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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蛇子
近來客棧裡時有傳言,入耳皆是三途河快要乾涸的訊息,一時間群客**不止,一個個都動了去凡間的念頭。
黑三郎咬著根竹籤閒閒的倚靠在扶欄邊上,漫不經心的聽著眾妖在那裡謀劃起來。也不知是哪個妖怪說了什麼引起他注意的事情,原本稍嫌無趣的他忽然勾起了嘴角,竟顯出幾分興致盎然來。
他略調整了一下姿勢,又衝著正端了酒菜從他邊上經過的妖怪夥計勾了勾手指,好似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她一般。
夥計略有些膽怯的縮了縮脖子,然後乖乖的蹭到了黑三郎的跟前。
“看見那桌客人了沒?”黑三郎隱蔽的朝著左前方看了一眼,示意夥計去看。
小夥計緊張的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黑三郎示意的方向只有一桌客人在座。那裡團團圍坐了一群衣著華麗的青年男子,年長者約莫而立,頭戴羽冠,身披綴滿彩色長翎的披風,看起來頗顯嚴肅;年幼者堪堪束髮,水光油滑的黑髮長長的拖在不合身的超大斗篷後,當他偶然間轉頭去夠桌子上的酒杯的時候,對他而已略顯累贅的羽毛斗篷就會沉沉的往下墜,令他不得不伸手拽住它。
因他們生的都太好看了些,她一眼看過去,竟有些挪不開眼睛了。
“你盯緊了他們,要是他們結賬出門,你就悄悄的跟上去,看他們往哪裡去了。”見夥計有些被他們的皮相所迷惑,黑三郎嬉笑之餘,仍不忘提醒道,“他們雖少有對女子下手的,但若是觸及他們的逆鱗,難保他們不會破例,你切莫大意了。”
“……是……”小夥計見的世面小,理所當然的被黑三郎唬住了。她握緊了手裡的托盤,很是緊張的送菜去了。
越是靠近,那些客人的容貌就越加清晰起來。小夥計此前並不曾見過這幾位客人,且因了客棧裡常年不斷的障目香,她也瞧不出他們的原型來,但從他們身上披的毛羽華麗的羽衣上看,他們大概會是鳥雀類的妖怪吧?
小夥計太過小心謹慎的樣子反而有些顯眼,原本正籌劃事宜的客人們微不可查的緊了緊眉頭。
年幼者雖然已經束髮,但看起來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活潑愛動。在大家神情認真的商量大事的時候,他仍是在那裡躍躍欲試的伸手撈別人面前的酒杯。其他人並無所動,唯有那個看起來很是嚴肅的年長者毫不妥協的抬手按住了少年郎頑皮的小手。
少年郎噘著嘴失望的垂下頭,不再鬧騰著要喝酒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他們周圍的空位置還有很多,但是每每有客人進門,一瞧見他們,二話不說轉身就朝別的方向去了。任是其他地方的位置是多麼緊缺和擁擠,他們也不願意挪位置。
如此一來,以他們的位置為中心的一大圈地方都是空無一妖了。
小妖怪猶豫了一番,又探詢的轉頭望了黑三郎一眼,但黑三郎笑嘻嘻的什麼表示也沒有,著實讓她有些無措。
她低頭想了想,還是折身去廚房端了一隻白瓷盞送到了他們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年長者巍然不動的瞥了白瓷盞一眼,他的聲音一如他的氣質一般嚴肅,但小夥計卻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
“這是——這是青衣碾碎了果子擠出來的汁水。”小夥計微紅著臉磕磕絆絆的解說道,“喝起來酸酸甜甜的,很適合這位小郎君享用——”
“多謝。”年長者也不多言,伸手將白瓷盞推到了年幼者的面前後,他便板著張臉對小夥計道,“現在你可以退下了。”
既然客人都已經這般說了,小妖怪哪裡還敢停留,當即拔腿就撤下去了。不過因為還有任務在身,她也沒走遠,來回送酒送菜的時候,一雙眼睛總是不忘去看他們。
待到少年郎慢吞吞的喝完果汁後,他們才接二連三的起身朝櫃檯走去。
彼時,秀秀正趴在櫃檯上打瞌睡,當有客人上前敲著櫃檯要求結賬時,她便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一面揉眼睛,一面轉頭對著廚房叫青衣。
“莫要叫了。”黑三郎袖著手慢悠悠的朝著櫃檯走了過來,“我來結賬吧。”
秀秀果真不再叫了。
黑三郎提起筆游龍走鳳般的在賬本上記了一筆,然後眼皮一掀,卻是笑眯眯的對著客人們道:“一共兩百三十兩,不過你們要是有珠寶珍器,也是可以抵的。”
年長者神情嚴肅的盯著黑三郎看了好半天,末了什麼話也沒說的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塊璀璨的藍寶石來。
黑三郎見了他手上的寶石,卻並無欣喜之色,也不曾伸手去接,只是扣著手指輕輕的在櫃檯上敲了兩下,口裡道:“行了,你的寶石我可不敢接,就放櫃檯上吧。”
秀秀早就已經被他們身上華麗的毛羽迷花了眼了,此時再見到年長者手裡那塊通透閃亮的寶石,心裡更是興奮起來。黑三郎一說自己不接,她便巴巴的朝著對方伸手道:“我來拿我來拿,這塊石頭好好看啊!”
黑三郎嬉笑一聲,竟也附和起來:“不錯,你交給這個女娃娃就好。”
年長者聞言劍眉一豎,竟是有些發怒的跡象,虧著邊上那個粉雕玉琢的少年郎伸手抓住他的羽衣輕輕搖了一搖,他這才收斂了怒氣。
“大哥我還沒吃飽。”年幼的少年郎脆生生的對著年長者撒起嬌來,“我要吃糖炒豆子,要吃這麼多!”
說著他伸手在自己胸前比劃出一小框子的大小來。
年長者神色嚴厲的瞪了少年郎一眼,口中訓斥道:“別鬧,最近旱情嚴重,自出了西山之後,一路上的河流湖泊多有乾涸的跡象。我們一會兒還要趕路,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水源。糖炒豆子太乾太上火了,到時候你要是嚷嚷著要喝水,我們哪裡去你弄?”
少年郎約莫是有些怕自己的大哥,方才撒嬌也是沒甚底氣。這會兒被大哥一訓斥,他就鬆開對方的羽衣,並蔫蔫的耷拉了腦袋。
邊上的青年男子們忍不住低笑出聲來,他們互相撞了撞肩膀,又安撫般的摸了摸少年郎的腦袋:“好了,我們該出發了。你大哥也是為了你好,等你找回了羽衣,愛吃什麼不行?”
說罷他們就拉著少年郎的手準備離開了。
黑三郎結完賬就將賬本往抽屜裡一丟,一轉頭就看見忙完事情的青衣正推了門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那少年郎一見青衣就兩眼發亮,青年男子們自覺手下一空,定眼一瞧時,就發現少年郎用術法從他們手下溜走了。
少年郎身形一閃,卻是徑直朝著青衣衝去。
青衣下意識止歩站定,她訝然的看了看這個突然猛衝到自己跟前的少年郎,確認自己並不認識他後,她才開口問道:“請問客官是有什麼事嗎?”
“青衣青衣,你還記得我嗎?”少年郎歡欣雀躍的邊跳邊叫道,“是我啊是我啊!”
青衣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愣愣的將少年郎從頭到腳的掃視一眼,略有些遲疑的哦了一聲。
“我被大哥壓在修煉了好久,最近他終於答應帶我出來啦!”少年郎並不知道青衣此時還沒有認出他來,只是自顧自的嘰嘰喳喳道,“家裡除了果子還是果子,我都吃膩了!吶吶,你還有糖炒豆子嗎?”
“鳴雀!”年長者登時沉了臉喝道,“休要與那凡人多有牽扯,還不快過來,我們還要趕路呢!”
青衣一聽見鳴雀二字,心裡一個激靈。她下意識抬頭朝那個出聲的年長者望去,待瞧清對方的臉後,她登時就想對方的身份來了。
身披羽衣,劍眉星目,這個年長的羽衣族男子,可不就是鳴雀那嚴厲非常的大哥麼!那麼說,這個少年郎就是鳴雀?
但是她記憶中的鳴雀卻仍是團毛茸茸的小黃鳥兒,即便他化形過,那也只是個年幼無比的小娃娃,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他跟眼前這個看起來比黑三郎還大些的少年郎聯絡在一起。
還不等她再細瞧鳴雀幾眼,不知不覺又醋上了的黑三郎慌忙擋在她的跟前。
他可沒忘記青衣最喜歡毛茸茸的幼崽了,特別是這個鳴雀。以往他還小又是羽衣族的妖怪,所以他並不曾在意。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他竟然如吹了氣一般一下子長了這麼大。
雖然論實力他遠在鳴雀之上,但青衣偏偏還就是更喜歡有毛的,就衝這點,黑三郎就暗暗的將鳴雀劃入需要戒備的人物範圍內。
“他可是羽衣族的妖怪。”黑三郎鼓著臉瞪著眼睛很是擔心的恐嚇道,“快離他遠些,小心著了他的道兒!”
“著了他的道兒?”青衣甚是錯愕的低頭看了眼黑三郎,見黑三郎緊張兮兮的盯著自己不放,她便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不是說羽衣人對女子無害麼?難道說他們現在改了秉性了?”
黑三郎神情一滯,卻是有些答不上來。他原就是嚇唬青衣的,要真讓他捫心自問,羽衣族對女子還真是無妨礙的。
但他絕不可能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只是擔心她會被鳴雀勾引走的!
如此一想,他便有些彆扭的將頭一扭,硬是沒有回答。
黑三郎昧著良心誇大了鳴雀的危險度,單純的鳴雀尚且沒有反應,他的大哥卻是怒極。
“哼,我原以為只有凡人會說謊,不曾想近墨者黑,跟凡人呆久了,連妖怪都跟著學會睜眼說瞎話了!鳴雀!”年長者厲聲催道,“還不快過來,若是你還想著去尋小羽,就休要在這裡耽擱時間了!”
糖炒豆子雖然很讓鳴雀不捨,但小羽更重要。
雖然這麼想,但是鳴雀仍有些不捨得。他看一眼青衣,再回頭看一眼大哥,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又轉頭朝著青衣湊近了一步。
這回就輪到青衣慌了。要知道黑三郎此時就擋在她和鳴雀之間,鳴雀這一步上前來,豈不是要碰到黑三郎了?
“你要幹什麼?”青衣下意識伸手將黑三郎死死的捂在了自己的胸前,並對著鳴雀凶巴巴的叫道,“他是我的,不許你碰他!”
黑三郎措不及防的反被青衣保護了,一時間就有些僵硬的趴在青衣的懷裡一動不動。待到聽見青衣怒氣衝衝的對著鳴雀宣誓他的所有權之時,他就如同得了蜜糖的小孩子一樣高興的不得了。
他不自覺翹起了嘴角,但這樣還不足以宣洩他心中滿溢而出的激動,於是他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的動了動腦袋,就那麼就著被青衣摟住的姿勢,輕輕的在她的懷裡蹭了蹭臉。
太好了,青衣最喜歡的果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