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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20

林緒言被塞進了他們所能找到的最大的水缸裡。王得財為了保住林緒言的性命也是頗為努力。

青衣看著他晃著細若干柴的胳膊吃力的從井裡汲水,心思卻不自覺轉到別處去了。

其實自王得財自報姓名的時候,她便有些在意。想當初,他是與嬌娘一道兒離開的客棧,如今他又獨自帶了其他人回來,也不知那個嬌娘現身在何處。

青衣有心問上一句,但又怕回頭秀秀纏著她問娘娘在哪裡。她若不知道也就罷了,倘若已經知道了,要瞞秀秀,卻是有些彆扭。

如此反覆思量一番,她終究還是沒有多嘴。

黑三郎明裡暗裡的試探東橋,這會兒打發他去幹苦力之後,他又歡快的黏著青衣拉拉扯扯起來。

“你天天這樣,也不覺得膩歪嗎?”青衣又是羞又是無奈的將自己的袖子從黑三郎手裡扯了回來,見黑三郎鼓了臉頰瞪圓了眼睛,她便知黑三郎又要不害臊的說自己的新婦為什麼不能調戲之類的言論。

“今早你不是吵吵著說想出去散步麼?”未免黑三郎氣惱,她忙握了黑三郎的手笑道,“現在我們就出去散步怎麼樣?”

“過會兒吧。”黑三郎收斂了神色轉頭朝著外頭看去,“酒釀子已經到了,我們現安置了他帶來的酒再出去散步也不遲。”

說著他就拉著青衣往外頭去了。

大堂裡客人皆都是妖怪,酒釀子還未進門,他們就早早的嗅見了酒香,這會兒都在那裡翹首以盼的望著客棧的大門。

身姿縹緲的素兮一個旋步就從堂中飛向了大門。

她伸出芊芊細手,將微微泛黃的毛氈簾子高高挽起。於是乎眾妖這才得以見識以美酒揚名的酒釀子是何許人物了。

另他們大吃一驚的是,酒釀子看起來竟像是個身量未足的小女娃娃,穿了身藕粉衣裳,正背對著大門蹲在地上玩泥巴。

才出廚房的青衣當下也是一愣,待她再細細瞧那個背影一眼,卻是哭笑不得的開口了:“秀秀,你幾時又跑出去了?”

正玩泥巴的女娃娃聞聲轉過頭來,眾妖一瞧,可不是客棧裡的那個小夥計麼。

在眾妖略顯不自然的神情中,毫無所知的秀秀舉著一雙髒兮兮的手對著青衣撒嬌道:“青衣姐姐你快來看!我剛剛堆了一個娘娘呢!”

“娘娘?”青衣心頭一動,暗道果然如此,秀秀可是已經認出王得財來了嗎?

她遲疑著走了過去,就見秀秀一臉興奮的指著地上那個難辨樣貌空有一副人形的泥塑叫喚道:“剛才有個老公公一直誇秀秀堆的好,他還說讓秀秀幫他也堆一個泥娃娃呢!”

青衣輕輕舒了一口氣,緊跟著又反應過來:“什麼老公公?”

“揹著大水缸的老公公啊!他的肚子有這麼大——”秀秀蹦蹦跳跳著伸手比劃出一個比自己的個子還要長的長度來,接著手臂一揚,又虛扯著自己的裙襬做出一個大大的圓球的樣子解釋道,“然後呢然後呢,他的手有這麼寬這麼大,一下子就可以挖出這麼多泥巴給秀秀。但是他說自己的手指太粗了,自己做不了泥娃娃,所以想要用蜜糖酒跟秀秀換一個泥娃娃呢!”

“……他是不是突然從地下冒出來,只露出個腦袋和手在外面,看起來跟客棧後面的馬廄差不多大小?”青衣伸手扶額確認道,“他的頭髮和鬍子上都綁了很多酒罈子,笑起來精神的不得了?”

“嗯嗯,就是這個樣子的。”秀秀還興沖沖的補充道,“他笑起來的時候還很有意思,看起來是個好妖怪的樣子。”

酒釀子算不算的上是個好妖怪青衣可說不準。單從秀秀描述的樣子看,剛才跟她一起堆泥娃娃的妖怪定是酒釀子無疑了。

“那他現在去哪裡了?”默默的看了眼地面,找不到酒釀子蹤跡的青衣只得問秀秀道,“怎麼沒看見他。”

“不知道。”秀秀眨巴著眼睛老實的回答道,“我一轉頭他就不見了。”

青衣啞然,半響才伸手拍了拍秀秀的腦袋道:“我知道了,現在快去洗手吧。”

秀秀高高興興的點了頭,臨走前還不忘央求青衣幫忙將嬌娘的泥偶挪到邊上去,以免被來來往往的客人踩壞了。

青衣看著泥偶有些犯愁,但轉念一想,秀秀遲早都會問及嬌娘的事情,她便是擔心也無用。

黑三郎揹著手慢吞吞的跟在秀秀身後。秀秀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黑三郎,見黑三郎笑嘻嘻的什麼話也不說,她就又回頭繼續走。如此反覆三五回後,她就疑惑的問黑三郎道:“三郎哥哥,你為什麼不說話的跟著秀秀?”

“當然是有事情要你辦啊。”黑三郎壓低了聲音神祕兮兮的道,“不過你不可以告訴青衣,這是我們的小祕密。”

“什麼什麼?”秀秀被勾起了好奇心,忙握拳湊近了黑三郎小聲追問起來,“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可以告訴青衣姐姐?”

“唔,你知道,你青衣姐姐總是太心軟了,所以老有討厭的傢伙巴巴的求著她幫忙。”黑三郎扯著嘴角不滿道,“現在後門就有個討厭的傢伙在。一會兒你去找東橋,讓他給你打水洗手後,你像個辦法把他帶走。”

“嗯嗯,然後三郎哥哥你就會過去教訓一下那個討厭的傢伙嗎?”秀秀不覺麻煩反而興奮的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到時候秀秀可以偷偷過來看熱鬧嗎?”

“隨便你。”黑三郎嘿嘿笑著揚起頭,“現在去找東橋吧。”

秀秀本就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娃娃,自打追著溫玉一行人救回青衣之後,她的膽子和玩心就越發大了起來。平日裡客棧裡少有人跟她玩耍,偶然狐族的七隻小狐狸來了,她就跟著小狐狸們追雞攆兔子的滿西山亂跑。青衣不過是一個不留神,往日乖巧的秀秀轉眼就成了小魔頭。

不過秀秀也不傻,加上東橋時常幫她遮掩,所以青衣至今不知。

但黑三郎的眼睛何等雪亮,秀秀平日裡一舉一動皆逃不過他的眼睛,他也不過是懶怠管罷了。

秀秀一路跑去找東橋,先是讓東橋幫忙洗了手,然後就歪纏著東橋非要他給做點心吃:“剛才秀秀跟一個老公公堆了好半天的泥娃娃,現在肚子餓的快要貼到背後去了!東橋東橋,秀秀想吃綠豆酥,你給秀秀做好不好?青衣姐姐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秀秀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王得財見了秀秀就如同見了貓的老鼠一般,一時垂頭縮背的不敢面對著她。這會兒聽秀秀一疊聲的想吃點心,他就壓了壓嗓子,含含糊糊的對東橋道:“小哥你只管去忙吧!我自個兒打水就成!等你忙完了再來接手打水吧!”

東橋也不推辭,順勢答應著跟著秀秀走了。

黑三郎抱著胳膊悄無聲息的立在高簷之上,他的衣襬袖袍皆都紋絲未動,氣息隱匿的幾近於無。

林緒言身處的水缸裡,清水正嘩嘩的滿溢而出。王得財頹然的丟下手裡的水桶,頗有些失魂落魄的靠在水缸邊上一動不動。

“那個女娃娃,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嗎?”閉著眼睛的林緒言突然開口道,“看著模樣有幾分相像。”

“與你無關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少管吧。”王得財勉強起身開始繼續打水,他已經連續打了兩刻鐘的水了,現在雙臂痠疼的幾乎要提不起來,原本還算輕的水桶更是沉的如同千斤之鼎一般。

林緒言的模樣看起來仍是有些浮腫,見之前堪稱瑟縮膽小的王得財反應激烈,他便理智的閉上了嘴。

黑三郎挪來護他們周全的小妖怪乃是紅豆杉相思。她原就是草木,如今只消變回原形將數根往地底下一紮就成了。

站在屋簷上的黑三郎聽了半天的倒水聲,不覺有些無趣起來。不料他才動了一下衣襬準備離開,紮根在王得財等人附近的紅豆杉妖忽然驚慌的變成半人型的模樣往廚房後門跑去。

黑三郎腳下一轉,忙眯了眼睛去看地面。只見地面上鼓起了一小片土包,正在不急不緩的慢慢向林緒言所在的水缸蠕動。

王得財早已被相思小妖怪的驚叫聲嚇壞了,被他不小心鬆手的水桶噗通一聲就落進了水井裡,而林緒言更是警覺的彈跳起來,激的水缸裡的水瞬間去了大半。

“哎呀哎呀,我就說剛才一直聞見酒香氣。”伴隨著輕快的話語,一個大如木門的腦袋頂著花花綠綠的綢帶從地底下冒了出來,在王得財驚悚的目光和林緒言的戒備中,來者伸出巨大的手掌慢吞吞的抓了一把被水浸透了泥土湊到自己的嘴巴邊上舔了舔,末了砸吧著嘴自言自語道,“還成還成,雖然淡了些,還算是好酒。看來不是地脈的酒水。嗯——嗯——槐鬼陳?我就說酒桶好像少了些——”

林緒言屏住呼吸,悄悄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刀。趁著眼前這個妖怪還在絮絮叨叨的對著自己手裡的泥土出神,他當機立斷的揚臂對準對方的腦袋就是一揮。

只聽見叮的一聲,利刀斷了。

林緒言頓時紅了眼睛。那個妖怪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大如石磨的眼睛簡直亮的可怕。

“哦哦哦——原來在這裡,我的酒桶——”酒釀子咧嘴一笑,說話間就伸手握住了林緒言,“槐鬼陳可泡不得水啊!泡了水就跑味兒了,來來來我先嚐嘗味道還對不對——”

“放——開——我——”林緒言被酒釀子的手捏的幾乎快要炸裂,他漲紅了一張臉,艱難的喊道,“我不是酒桶,我是人——是人——”

“人?”酒釀子晃著腦袋慢吞吞的放開林緒言,“哦,人啊——是我看錯了?你身上酒味很濃啊!你喝了槐鬼陳?唔,抓起來的確像個人——唉唉唉——我的酒桶去哪兒了?我還等著交貨呢!唉唉唉——三途川客棧在哪裡來著?”

王得財早就嚇癱了,這會兒他那還顧得上林緒言,就在酒釀子搖頭晃腦的四下張望的時候,他抖著手腳死命的朝廚房後門爬去。

酒釀子倒也沒管像條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的王得財,他年紀大了,有些老糊塗了,三途川客棧的位置老是換來換去的,他總是不小心就忘了該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