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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5.20

高師傅鬼鬼祟祟的從後門鑽了出去。

外頭的天色尚早,黑壓壓的烏雲仍是堆疊在遠山的盡頭。他下意識抽了抽鼻子,此時的空氣顯得沉悶而粘稠,混雜著些許野獸粗暴而毫無威脅性的妖氣,以及濃重的血氣。

利牙撕扯血肉的粘膩聲彷彿近在耳邊,他一轉頭就可以看到三五隻長相醜陋的野獸正在用它們長長的帶尖勾的利爪,將那些個被深埋在地下的小娘子們的屍首挖出來肆意啃食。

凡人血肉的氣息於食肉的妖怪而已,無異於一頓甜美奢華的大餐。能來妖界的凡人並不多,就算是來了,能逃脫那些妖力高強的妖怪撞到它們的地盤裡來的凡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現在這裡卻有著無妖佔領的,肥美的凡人血肉,並且每過幾天,它們就可以得到新的,新鮮到令它們激動的加餐。

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野獸們按實力分食著它們難得的獵物,首領享用內臟和柔軟的胸脯肉,堅實的大腿和臀部被分給了僅次於首領的傢伙們,剩下帶肉的骨頭,頭顱和胳膊,將由它們這些低微至極的追隨者們爭搶著啃食乾淨。

在妖界,這已經是最公平的分配方法了。

強者才能擁有一切。

今天才被埋下的小娘子如今已被分屍成幾塊殘缺不全的屍塊了。享用完內臟後,野獸中的首領便趴伏在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它底下的族群在那裡繼續進食。

任何一點血肉都是不能被浪費的,這些凡人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被它們仔細的舔舐乾淨了,它們甚至還努力將骨頭上能啃下去的軟骨骨髓都啃噬乾淨了。

高師傅抖了抖面上的橫肉,直勾勾的盯著那些散亂的森森白骨沒有動彈。

野獸們瑟縮著抬起頭,用了一種可憐的,幾乎馬上就會屈服的眼神看著他。

妖界是以強者為尊的,此時此刻,高師傅便是這裡最強大的妖怪。

“呸——”高師傅略有些可惜的偏頭啐了一口,在寂寂的凌晨時分,他的啐聲顯得分外清晰。

他連忙伸手捂著嘴,默默的將叫罵聲嚥了回去。然後在野獸們遲疑的目光中,他邁開大步,就那麼徑直從它們邊上跨了過去。

一隻青鳥拍著翅膀緩緩的自半空中降落,待到距離高師傅咫尺之隔後,它這才停下了的下落的趨勢,就那麼有條不紊的揮翅懸停在高師傅的面前。

“這個——”高師傅小心的環顧一下四周,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張信箋遞給青鳥低聲道,“請交給胡姬。”

青鳥不聲不響的用爪子抓住了信箋,作勢就準備出發。不曾想高師傅突然又叫住它道:“等等,再幫我帶個口訊,我剛想起來有個事情忘記在信上寫了。”

“什麼事情?”青鳥張開嘴,聲音清脆而沉穩,“不能超過一句話,我要帶的口訊太多了,多了容易出現差錯。”

“好好好,一句就一句。”高師傅清了清嗓子,然後一字一頓道,“你弄來的夥計們已經快死光了快弄些新的耳目過來,黑三郎那傢伙近日時常與青衣出入地道,要是叫他發現聚寶盆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你的話太多了。”青鳥一面提醒高師傅,一面揮翅朝天飛去,“往返凡間需三日,我三日後再來取件。”

“太多了嗎?”高師傅有些煩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他還是第一次傳口信,所以他並不知道青鳥說的“太多了”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反正我已經提醒胡姬了。”想不出辦法來的高師傅乾脆不管了,“這樣還出問題,老子可就不管了。”

說罷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後喜滋滋的朝著馬廄走去:“今兒得燉頭肥牛打打牙祭啊!”

此時高師傅並不知他的口訊到了胡姬耳中,就只剩了一句話:“你弄來的夥計們都已經死光了,我幫不了你了。”

而胡姬的反應更是叫他始料未及。

但那只是後來的事情,如今他還是高高興興的收拾了一頭肥牛,又從酒窖裡偷偷搬出一罈好久來享用。當看到青衣端了自己和黑三郎的朝食出去之後,他還興沖沖的跑去看鍋裡是不是有剩下的。

但他去的太晚了些,鍋子已經被東橋掛的蹭蹭發亮,看著捧著碗圍坐在灶邊吃飯的東橋、秀秀以及僅剩的兩個凡人男子,高師傅甚是懊惱的砸了砸嘴。

“秀秀——”高師傅一面喝酒,一面問道,“好吃嗎?”

“好吃。”秀秀朗聲應了一句,然後又將自己吃空的碗遞給東橋道,“東橋再要一碗!”

“已經沒有了。”東橋認真道,“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再做一點朝食——”

“好啊好啊!”秀秀立馬拍手高興道,“東橋的手藝也很好吃!跟青衣姐姐做的味道很像!”

“這是自然的。”東橋一邊放下碗,一邊解釋道,“季釐國人因食妖已久,最善烹製各種食材。小娘子的手藝也是自小由老者調&教出來的。我雖然也跟著學了,但因為我並非季釐國人,是故並未得到真傳,能夠接近小娘子的手藝,已經是對我最大的讚譽了。”

正在扒拉飯的兩個凡人登時噎了一下,然後他們不甚自然的放下碗,不敢再動一筷子了。

“季釐國那群傢伙,不是愛生吞生咽的嗎?”高師傅痛快的打了個飽嗝,又換了一個姿勢嘲諷道,“我還當他們的廚藝連我還不如呢?”

東橋握刀的手停了下來,他轉頭盯著高師父的眼睛,很是認真的重音道:“你,你錯了,季釐國人的手藝,非精湛難以形容。”

“……”高師傅不甚自在的切了一聲,然後他晃晃悠悠的提著酒罈子就朝外走去了。

大堂裡如今已是坐滿了客人,靠近櫃檯的座位上,由東橋帶來的那群凡人攤開了筆墨紙硯,正在那裡奮筆疾書的不知道寫些什麼。

他們時不時抬頭好奇的四下張望幾下,更多的時候,他們只是互相交頭接耳的對著筆下的卷軸指指點點的討論個沒完沒了。

高師傅顛了顛手裡的酒罈,想了想又回頭對著東橋道:“你帶來的那群凡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我看著他們怎麼像在刺探客棧?”

東橋切菜的手頓了頓,但很快就有恢復如常的開始動作起來,他頭也不抬的答道:“我不知,阿郎只是說讓我帶路而已。”

“這樣的事情還是蹊蹺啊!”高師傅忍不住嘀咕道,“我總覺得他們有古怪,前兒我還看到他們將客棧的牆壁房梁都摸了個遍,別是在探查客棧的結構吧?”

說話間,那群凡人又收拾了卷軸,開始四處分散開來。

其中兩人貌若隨意的朝著廚房邊上的倉庫走去。

倉庫的門半遮半掩的開著,高師傅猶記得自己昨天打烊前已經將倉庫門關嚴實了。這會兒門開著,就意味著黑三郎又開門進去了。

再看大堂,往日不是在櫃檯就是在廚房的青衣也不見蹤影,足可見她是跟著黑三郎一道兒去地道了。

“這可有些不妙啊……”高師傅暗自嘀咕道,“胡姬怎麼能想出這麼個餿主意呢?聚寶盆就在地下呢,黑三郎又是個眼睛毒的,別是沒利用到他反把寶貝拱手讓人了吧?”

高師傅越想越不安,他積攢已久的寶貝也在那裡堆著呢,聚寶盆被黑三郎找到了也沒啥,他專為卿卿準備的禮物可不能叫黑三郎劫了去啊!

想到這個,他再顧不上喝酒了,當即就提著酒罈朝著倉庫走去。

半開的倉庫門被高師傅大力拉開,正在悄悄靠近倉庫的人不自覺止了步,然後他低頭從懷裡摸出一隻羅盤,當看看到指標直直的指著倉庫之後,他便露出個暗喜的神情,並回身對著同伴打了個手勢。

分散開的人即時就聚集起來,他們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留下幾個留守的人後,剩下的人就排著隊十分謹慎的朝著倉庫裡出發了。

空無一人的倉庫裡零星點了兩盞燈籠,半明半暗的視野裡,他們覺得頭頂上的天花板低仄的叫人有些憋悶。

地面是黑乎乎的一片暗沉,他們小心的踩著碎步,幾乎是一寸寸的摸索上前。

就在這時,一抹高大的黑影忽然就飛快的從地下跳竄出來。他們驚得心一抖,忙不迭向後退了一步。

“該死!”險些叫黑三郎抓包的高師傅見門口堵了好些凡人,便忍不住低聲罵道,“我格老子的,沒辦法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卻是猛地撲到了那群凡人身上。

再次無功而返的黑三郎若有所思的拉著青衣從地道里走了出來,未等他們站定腳跟,地道的入口便已經迫不及待的關閉了。

但這會兒並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看著門口那堆絞在一起的人影,黑三郎嘴角一勾,卻是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

“高師傅?”見狀,青衣也忍不住蹙了眉出聲道,“你這是打算對客人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