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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5.20

黑三郎的語氣太過肯定,叫姍姍一時間有些絕望。她神情悽然的看著青衣,彷彿是在祈求青衣的幫助,哪怕青衣只是開口說一句話,告訴她能助她忘卻徐生的靈藥是存在的,她也勢必欣喜如狂。

然而青衣並沒有開口,她只是極快的蹙了一下眉頭,然後瞬間又恢復了冷靜。

“時候不早了。”青衣遙遙看著天邊絢爛的晚霞道,“我們該回去了。”

“好。”黑三郎並無異議的摟著青衣的腰就準備動身,不料青衣暗地裡扯了扯他的衣袖,並意有所指的朝著姍姍飛了一眼。

黑三郎略顯不情願的嘖了一聲,隨後果真如青衣所願的那般,改用步行回客棧了。

猛然失卻了希望的姍姍初時並未跟上,她只是茫然的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面前的曼珠沙華如同血海一般翻湧不止。

真像啊,這片花海,一如徐生死時的河流,一樣的森冷可怖,一樣的,叫人止不住絕望。

徐生,他死時的面容仍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越是回憶彼此往昔的海誓山盟,她便越是憎惡徐生。

她一定要忘記他,為此,她願意等。

一思及此,她便又重拾了希望,就那麼帶著滿身的狼藉跟在了青衣和黑三郎身後。

客棧一如他們離開前那般熱鬧,座無虛席的大堂裡,妖怪夥計們正腳不沾地的忙著待客,而那幾個由胡姬選送而來的凡人們則是搖絹扇搖絹扇,看書的看書,皆都歪斜無甚儀態的待在櫃檯後頭休息。

黑三郎一進門,妖怪夥計們就立時繃緊了脊背,恨不得生出兩雙手來幹活,以示自己十分敬忠職守,是個好夥計。

緊隨其後的青衣見狀忍不住抬起袖子掩嘴輕笑起來,緊跟著她又飛斜一眼,去看櫃檯後那幾個凡人。

那幾個凡人正抬眼巴巴的看著她身後的大門,彷彿是在等待什麼人一樣,當一身狼狽的姍姍一步一拐的走進來後,他們彷彿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黑三郎面有不悅的眯了眯眼睛,然後身形一閃,卻是不知所蹤了。

然則青衣並沒有放在心上,黑三郎時常突然離開大堂,她已是習慣了。

是夜子時之後,客棧的大門早已關閉,熟睡中的青衣彷彿又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小娘子們的哭聲。且今夜尤其不同,她們的哭聲裡去了幾分哀怨,多了幾分絕望悲慼,彷彿生無可戀一般,叫人聽著只覺淒涼的很。

大約是姍姍跟其他人說了白日的事情吧?一聽說沒有能忘記想忘之人的靈藥,眾人都有些絕望了吧?

青衣一面這樣想著,一面翻個身繼續沉沉睡去了。

次日,那些個小娘子約莫是哭傷了身子,竟然日上三竿了也不曾起床出來。唯有一個姍姍和兩個神情鬱郁的男子懶洋洋的出來待客了。

然說是待客,也不過是無精打采的趴在櫃檯後面發呆而已。

青衣已從東橋口中得知,這些個被胡姬選中的凡人,雖然來歷不同,各負愛恨情仇,但他們都有個相似的目的,那便是替胡姬辦事,然後求得一劑靈藥,好解他們心中的死結。

東橋如何打探到這些訊息的,青衣並不曾多問,唯有這些個凡人不時間流露出的哀悽之色,叫她看著很是鬱猝。

然而又過了幾日之後,她便又有些不耐煩起來。

日日對著這群散發出陰鬱氣息的美人並沒有什麼不適,好歹人家頂著不錯的皮相,雖然精神少短些,但該有的禮儀並不曾丟。叫青衣感覺不適的的原因,是他們時刻不停的監視。

每當她和黑三郎一處待著的時候,他們必會從角落裡冒出來,也不出聲打斷,也不干擾他們,只是睜大眼睛,就那麼看著他們。

為此黑三郎面色一日比一日難看,為了能想辦法將這群凡人弄走,他甚至還去地道里探了好幾次路,並吩咐妖怪夥計們跟客人們暗中打聽,看是否有什麼東西可以如他們的願。

又一次注意到那群人的視線之後,青衣不甚自在的沉了臉,她最不喜歡被人監視,這些個凡人雖然可憐,但這般明目張膽的監視著她,又叫她覺得生厭。

“青衣姐姐,這些人看起來都怪怪的。”抱著一叢鮮花跑進了的秀秀偷偷的跟青衣嘀咕道,“他們什麼時候走啊?”

“不曉得呢。”青衣嘆氣道,“由著他們去吧,他們這是不死心呢,等他們都死心了,也就不會再巴巴的盯著我們不放了。”

秀秀不甚明白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表情一變,卻是高興的將懷裡的花送到青衣跟前道:“青衣姐姐,這個這個,這個花聞起來好香,可以拿來做吃的嗎?我想吃甜糕!”

青衣定眼一看,赫然發現秀秀手裡的花竟都是紅如火的曼珠沙華。她霎時變了臉色,很是認真的問道:“這都是哪裡來的?客棧周圍可沒有這個花的!”

“這個是一個客人給秀秀的。”秀秀眨巴著眼睛乖巧的答道,“他笨的找不到路,我給他指了一下路,他就說用這個給我做謝禮。”

“客人?”青衣沉吟片刻,想了想就道,“拿去扔了吧,這種花吃不得呢。”

“啊,扔了嗎?”秀秀有些捨不得的看了看手裡的曼珠沙華,扭捏了幾下後巴巴道,“可是很好看啊!不能吃我們插起來看好不好?就放在秀秀的房裡。”

青衣不覺有些頭疼,若是尋常的花,她自然是願意讓秀秀留下的,只是這是曼珠沙華,前幾日那名叫姍姍的小娘子可就不是被這花的香氣引得出現了幻覺麼?秀秀年紀又小,也不知這花對她影響大不大。

未等她再開口勸說,一直在櫃檯後旁觀的姍姍突然出聲道:“這些花甚美,若是生在枝頭,也就由著它們去了,可惜如今已經被折下來了,不過兩三日就會枯萎了,實在是可憐。”

“你既喜歡,不如送給你了。”青衣淡笑道,“想來你現在也不會受它的香氣所惑了。”

姍姍但笑不語的看著秀秀,見秀秀噘著嘴將曼珠沙華往身後藏,她就笑著摸出一塊手絹道:“女娃娃,我拿這個跟你換好不好?”

秀秀探頭看了看,見姍姍手裡的手帕上栩栩如生的繡了兩隻色彩鮮明的水鴨子,十分之好看,就有些心動起來。

花花草草什麼的,除了吃,秀秀並沒有特別喜歡,跟那個手絹比起來,她覺得手絹更好。

於是她輕輕點了點頭,用一把曼珠沙華換了那塊手帕。

拿到了手帕,秀秀又樂顛顛的跟青衣賣弄起來,青衣笑著告訴她,這上頭不是水鴨子而是鴛鴦,秀秀只連聲抱怨鴛鴦不好記,仍是自顧自的口稱水鴨子。

青衣一面笑,一面分神去看姍姍,見姍姍捧著那把曼珠沙華翩翩的回房去了,她這才收回了視線。

不曾想不過是一把曼珠沙華,那些個凡人竟如同得了什麼稀罕東西一般,皆都窩在房裡不出來了。

過了兩日,他們這才神色憔悴的走出房間來,且個個神情萎靡,彷彿數日不曾好眠過一般。

青衣瞧著他們的臉色有些不祥的預感,但深究一番,又不知是哪裡不對。

恰巧當日秀秀又捧了一束曼珠沙華進來,一問又是同一個客人送的,這回那客人就在大堂,青衣順著秀秀所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只看到一個一尺來高的毛怪物。

青衣先是詫異,緊跟著又反應過來,怕是那客人化形後就是如此。只是看著對方那蓬亂如野豬,長如火鼠一般的毛髮,青衣當真是看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一眼看去,不過是團亂毛罷了。

那毛怪物只是在大堂裡轉悠了一圈,然後什麼也沒吃,什麼也沒喝的走了。

當夜,客棧裡一切如常,唯有那些個小娘子的哭聲仍是擾人,且當晚尤其吵鬧,間或有爭執之聲。

及至天亮,青衣梳洗出房門後,才發現出了大事。

那屋子的小娘子全都不見了!

“昨夜客棧的大門按時關閉了。”東橋鄭重其事的稟告道,“因夥計們裡多有凡人,為完全起見,我臨到打烊前,還到處查看了一番,確認那群小娘子都已經回房了。到了子時,我和素兮小娘子關閉大門後就回房了,直到今早才開的門。”

“她們是半夜裡出去的。”黑三郎捻著一枝被踩爛了的曼珠沙華進門道,“我已經看過了,是有人從外頭挖了一個洞進來了,帶著那群小娘子出去後又把洞封住了,這些曼珠沙華都在牆角處散著,看著外頭的痕跡,那群小娘子怕都是自願跟著走的。”

“會是什麼人呢?”青衣不由納悶道,“她們來此地並不曾結識客棧夥計以外的人物,能叫她們自願跟著走的人著實是想不出來。”

邊上的兩個男子忙不迭點頭道:“我們時常一處,確實並不曾和夥計們以外的人說過話,便是有搭話的客人,我們也並不曾深交,想來定是妖怪用術法迷住了她們的心竅吧?青衣小娘子,還請務必救她們回來,她們都是可憐人。”

青衣才要開口,邊上的黑三郎就已沉聲道:“不用我們專門出去找了,看,她們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