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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說出來,青衣再覺不出不對勁來,那她便是個傻子!

溫玉指揮著雷騰將一行人帶去了龍湖,且好巧不巧的偏偏選擇了平安橋之前的位置。

因平安橋已經塌了,單隻剩些楔形和船形的橋墩還佇立在那裡。

溫玉摟著青衣的腰從雷騰背上跳了下去。

雷騰在沸騰的龍湖上方來回轉了一圈,然後才停在半空中對著溫玉道:“你要我來此做什麼?總不可能只是送你們一程吧!”

溫玉但笑不語,倒是邊上的季琦直接抽出匕首對著青衣道:“伸手。”

青衣一瞧這架勢哪敢伸手。季琦見青衣不肯伸手,便皺了眉道:“若我的血有用,又何苦傷你呢!一切皆是為了鎮住那地精,你若還認我們這些親人,就快快把手伸出來”

青衣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能夠選擇,誰願意跟他們一樣做個季釐國人呢?但一瞧見季琦腰側滲出的那一小片血跡,她的心就又軟了一軟。

罷了,只當還了她捨身救自己的情分吧!過了這遭兒,再不摻和他們的事情了。

一思及此,她就咬緊了牙,伸手任由季琦在她手臂上劃了一道略淺的傷口。

雷騰早已是怒了,他呲著牙對著溫玉咆哮道:“我竟不知你們凡人是這般對待親人的!她一個嬌弱的小娘子,怎麼受得住?”

“你既不願她放血。”溫玉一面抬手做了個手勢,一面貌若隨意道,“不若用你的血肉替代?”

“可以!”雷騰自然是言如其心,一聽聞可以替換青衣,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溫玉眸光一閃,臉上的笑容越顯愉悅。

看著溫玉微笑著在雷騰身上掀了一片龍鱗取血,來不及阻止的青衣心中就開始暗罵溫玉狡猾,她這會兒血都已經放出來了,再要雷騰放血,難不成她的血都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不成?這明擺著是算計雷騰耿直心善,見不得弱女子受苦而挺身而出呢!

但很快她又顧不上腹誹了,因了她那陰氣與靈氣十足的血,周圍的妖物竟都瘋狂起來了,幾乎是一蜂擁的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青衣驚得遍體生涼,尚來不及反應,就被季琦一把摟在懷裡。

幾道凌冽的鎖鏈聲迅速的射出去,妖物變換身形的動作太快,青衣一時間竟有寫不清,只覺得滿目都是飛來飛去的黑影和鎖鏈,金屬碰撞的聲響和妖物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刺得她腦仁兒一陣陣的疼。

這還不算完,橋墩下的湖水也跟著了魔一眼的翻湧沸騰起來,無數蛟蛇魑虺爭先恐後的從龍湖底下冒了出來,並齊齊朝著他們遊了過來。

青衣已經懼到不知還能多害怕了,她驚疑不定的看著雷騰一擺尾將靠近橋墩的大半的蛟蛇甩了出去,然後他用身體圈住了橋墩,並對著黑漆漆的龍湖發出了警告的吼聲。

一個漆黑如墨的影子正飛快的從湖底往上浮,隨著它的靠近,青衣等人就看見到那個黑影彷彿長了無數靈活搖擺的觸手,每當有蛟蛇魑虺靠近它的時候,便會有幾根觸手快如閃電的將它們拖拽下去。

“來了!”溫玉不慌反喜道,“按計劃進行!”

隨行的男子們應聲而動,在飛舞的鎖鏈的帶動下,他們的身形快的幾乎讓肉眼難以捕捉。當那滿是觸手的龐然大物終於抵達到湖面的時候,鋪天蓋地的黑霧登時就如天羅地網般壓了下來。

鬼魅的唳聲越發清晰起來,難以計數的虛影從四面八方彈射而出。青衣眼瞧著一個半透明的黑影直直的朝著她們衝來,它來的太快,避無可避的她頓時尖叫出聲。

那個鬼影直直的從她和季琦身體裡貫穿而過,並迅速沒入了她們身後的一個季釐國人體內。

剎那間,青衣只感到透骨的陰寒之氣在瞬間傳遍了全身,除了那森冷之意,她自覺並無其他異樣。但還不等她鬆口氣,那被鬼影入體的季釐國人的身體徒然一抽,再等他抬頭之時,周圍的人皆都一臉驚懼的往後退了一步。

季琦更是緊張,不等那人回頭,她便拽著青衣往其他人身邊跑去。

誰知那被鬼魅穿身的季釐國人忽然就翻身一躍,只眨眼的功夫,他就將季琦和青衣狠狠的按倒在石面上。

青衣只覺半邊身子都被震麻了,因季琦臨危之時,將她護在了懷裡,是以她傷的最重,幾乎是在倒下的同時吐了一口血出來。

中了邪的族人的臉就像是一張佈滿青筋的青白麵具,當他俯頭用那雙反插上去的白眼盯著她們看的時候,青衣幾乎沒有嚇得心悸。

“二孃——”

“糟糕!他中招了!”

“大家快在嘴裡含上一片妖肉,一有不對勁,馬上嚥下去!”

“小娘子的血太厲害了!阿郎現下該如何?”

“小娘子快動手啊!那傢伙皮厚,挨一下砸不礙事!”

“動手——”

其他族人七嘴八舌的聲音齊齊在周圍炸開,青衣雖然心慌,但零七零八還是聽到了隻字片語,一聽聞動手二字,她那恐極反怒的心猛然一跳,卻是手隨心動,劈手就用邊上的碎石塊砸中了那中邪的族人的腦袋。

對方頓時慘叫一聲,口中更是怨毒的罵道:“你們季釐國人,每一個是好東西,你們害得我們好苦啊——我等待多年,今兒必要你們一同墜入這鬼蜮之中——”

像是這鬼的怨忿聲引動了其他鬼魅的怨氣,馬上就有無數鬼魅齊齊衝了過來。

一時間季釐國人都跳來跳去的閃避起來,只是如今腹背受敵,又如何能躲得過的,不過是幾息之間,便又有數個族人中招。

一旦動了手,青衣就豁開了膽子,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她也早就忍了好久的氣了,如今一朝發出,竟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樣,將那企圖攻擊她的族人砸的頭破血流。

胡亂的將之前收在袖子裡的妖肉塞進了那族人嘴巴里,待抬眼看見溫玉好整以暇的用舌尖舔去嘴角那點龍血,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眾人亂鬥,她簡直氣的腦子一片發懵。

“你到底是要我們做什麼?”青衣猛撲到溫玉跟前抓了他的衣襟憤憤道,“你要我們配合你做事,好歹要把目的告訴我們,這樣一頭霧水的折騰——”

“噓——”溫玉輕輕攬在青衣微笑道,“不要這樣激動,你只要知道阿兄不會害你便是。我原也沒有料到你的誘妖的能力是這般大,也沒有想到平安橋會塌。不然按計劃,你只需在七日後的出點血,引那地精出來便可。屆時阿兄就能鎮住它了。如今平安橋這個封印一破,地脈大動,料想那地精失去禁制,必會在短日內化形,屆時這方天地的靈氣皆要被它用盡。在此的季釐國人與它積怨已深,它若得以行動自如,必會來屠殺我們。是以我才提前動手了。”

“你不用如此也是沒關係的!”青衣搖頭急道,“三郎已經去抓那地精了,阿兄,我們現在就快停手離開這裡吧!”

“哼。”溫玉聞言卻是冷笑一聲,然後他抬手對著正與地精纏鬥的雷騰虛空一抓,便有無數叮噹作響的鎖鏈憑空出現在那裡。

正在纏鬥地精和雷騰猝不及防,雙雙都被鎖鏈死死的束縛在了一起。

掙扎不得的雷騰只來得及怒吼一聲,就立時與地精一道兒往湖底沉去。

地精負死頑抗,下墜之時仍不忘甩出觸手攻擊溫玉。

只聽見叮叮幾聲,幾道狂舞的鎖鏈登時就將那些觸手絞纏成碎片了。

眼瞧著雷騰被溫玉不分敵我的一道兒突襲了,青衣當即就怒叫出聲道:“阿兄你做什麼?雷騰一路都是助著我們,你這樣過河拆橋,是不是太過分了!”

“傻瓜,對著妖怪,有什麼過分不過分的。”溫玉仍是用了他那優雅的姿態對著青衣微笑,他甚至還親暱的颳了刮青衣的鼻子,弄得青衣一陣惡寒,未等青衣躲避他的手,他又語出驚人道,“我原就是看中了他是龍種才帶了他來的,不然依他那般連化形都艱難的蛟龍,我要來又有何用?”

“你——”青衣大驚失色的脫口而出道,“我早就覺得你沒安好心,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的?除了弄條蛟龍,你還特意將我弄回來做誘餌?”

溫玉氣定神閒道:“這裡不是缺條龍麼?爹爹斬了一雙龍,我便還它一雙龍,如此我們兩無相欠,這鬼地方害得母親早逝,又累爹爹和一干族人日日斬妖避鬼而不得安枕,我早就想帶大家離開這裡了。再者,當初若不是群妖突襲,我和爹爹又苦於對抗惡鬼,你也斷不會被擄走。你本該與我們一起共享天倫,偏被妖怪害得與我們骨肉相離,我帶你回來,並不只為引誘那地精出現,你莫要太多心了。”

青衣聽了溫玉的解釋,卻並未安心,她敏銳的覺察到溫玉說還這個地方一雙龍,去掉雷騰,哪裡還有什麼龍?

彷彿洞悉了青衣心中所想的溫玉伸手摸了摸青衣微涼的臉頰,然後又柔聲道:“我早說了,你的體質最是吸引龍種。阿兄只是略和那蛟龍說了幾句,又使喚了幾個小妖怪沿路留下線索,引了那黑三郎來。如今他們都深陷鬼蜮,除非地精泯滅,我也身死,否者他們註定是要在這地下湖底做上千年萬年的鎮陰封印了。”

“三郎——”青衣一聽這話,登時驚得魂飛魄散,她不自覺推開溫玉要朝外走,一面走一面魂不守舍的拔下那姻緣籤哽咽道,“三郎——三郎——”

溫玉見青衣心神不守的模樣頓時皺了眉頭,他一把抓奏衣,劈手就將那姻緣籤奪了過來。

“還我——”青衣含淚怒道,“阿兄你這般心狠手辣,我著實做不得你妹妹,你快把三郎放了,明明他就可以鎮住那地精的,明明他可以——你為何一定要折上兩條龍來鎮地精?”

“青衣你不懂。”季琦勉強起身勸道,“季釐國原本就食妖的種族,自先輩以來,殺妖無數,罪孽深重,是以我們的後代,一代比一代更艱難。你和溫玉體質這般特殊,並全非是母親是凡人的緣故,多是那流傳在季釐國血脈中的因果報應在凡人血裡顯露出來了。地精並非尋常妖怪,豈是說殺就殺的?一旦殺了那地精,這地方生靈塗盡,屆時那惡報君都要應在我們頭上。你阿兄也是為了全族人考慮,這才想到了這麼個以龍補龍的法子。再說了,你也是季釐國人,我們都應了劫,你難道能獨自倖免不曾?莫要任性了!只是一個妖怪,原就不是你的良配,日後等解了你體內的荒夫草,時間一久,你也就能忘了他了。你爹爹以往那般喜歡你娘,這麼些年下來,他還不是過來了?哪有什麼人離不得什麼人的,過個十年八年,統統都忘了!”

“我不懂——”青衣只覺自己做不到季琦所言的那樣,什麼為了全族,什麼因果報應,什麼忘記,她做不到,她心頭酸澀的幾乎要化作一缸淚水釀做的苦酒,苦的她淚落不止,她伸手去夠溫玉手裡的姻緣籤,口中哀求道,“還我,阿兄你還給我——”

“早知如此,我便早早去尋你了。”溫玉面沉如水的低聲道,“也省的你為一個覬覦你至陰之體的妖怪傷心落淚。你以為那黑三郎是什麼好東西嗎?他也不過是中意了你的體質而已,倘若你不是至陰女子,他怕是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了!”

青衣伸出的手突然一僵,這話著實有些難反駁,便是青衣自己都曾為此困惑過。

季釐國人與妖物打鬥的聲響仍是未絕,時不時還有一兩個族人被眾人壓制住填妖肉的悶哼聲。龍湖翻湧的波浪聲此起彼伏,更有山川坍陷和地面裂隙的聲響隱於其中。

整個世界都在毀滅,意識到這點的青衣忍不住乾澀的笑道:“黑三郎到底是看上我還是看上我這身血肉,如今已多說無益,反正他已經被你害了。只是阿兄,你瞧,你費盡心思,不惜拿胞妹做誘餌佈下了這麼個局,到頭來還是沒有用呢!你聽,地脈還在塌呢!過不了多久,這個地方只怕就要變成死地了吧……哈哈哈,我以往總怕被妖怪細品慢嚥的一口口吃下肚去,又是佯裝又是屈從的,擔驚受怕的過了這麼些年,不曾想如今卻是死在這裡——”

“誰說你要死在這裡了?”一個熟悉的低沉男音忽然在青衣身後響起。

青衣話音一滯,她呆呆的看著對面臉色大變的溫玉,眼眶一澀,半響才落下淚來。

溫玉的衣袍無風自動起來,臉色發白的他奮力猛撲向青衣,準備將她從那截忽然就從地下冒出來的龍尾前帶走。

不曾想那截龍尾比他更快,呼啦一聲就已捲住了青衣。

勉強用鎖鏈擋住了對方的攻擊之後,撲空的他只來得及抬手製止住身後準備相助的族人上前。然後他猙獰著一張臉對著那用龍尾將青衣緊緊纏繞在身體內側的半人半龍怒道:“黑三郎,你敢動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