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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面色慘白,原本溫和的面容隱隱透出些痛楚之色。當小硯將妖血喂進他的口中之後,他臉上的痛苦才稍有緩解。

到底是血親,青衣瞧著溫玉如此,心裡著實有些難受,但她所能做的,也不過是用乾淨的手巾幫溫玉拭汗而已。

就這樣守了溫玉大半天,直到月上三竿,季父和季琦一行人才姍姍來遲了。

季琦雖然失血過多,但瞧上去精神氣兒倒還是好的。她一進屋,就一疊聲問道:“方舟那小子人呢?快叫他出來!”

“他並沒有回來過。”青衣一面揉著僵硬的脖子一面道,“我在這兒呆了許久了,也未曾看他出現。”

季琦聞言蛾眉倒豎,才要開口說話,邊上的季父便沉聲道:“方舟雖非我族,但他的忠心卻比族人還來得重。想來是沒有蛟龍血肉做藥引,他便去打別的妖物的主意了。”

“這個地方還有什麼妖物是溫玉沒吃過的?”季琦原是疑問,結果話才出口,她自個兒就馬上反應過來了,“別是去尋那無影的地精去了吧?”

季父神色嚴肅的點頭道:“只怕就是這個了。”

季琦立時就跌足嘆息道:“真真是個傻子啊傻子,地精地精,說是精怪,其實就是山川湖泊的命脈,堪比凡人之魂魄,妖怪之妖靈,無形無體,飄忽不定,根本就沒辦法找出本體來,因為這方天地,一草一木皆是它的化身,除不盡斬不滅。他一個凡人,貿貿然去尋地精,別是叫地精附庸之下的魑魅魍魎吃了就好了。”

青衣原本還道地精雖麻煩,但黑三郎既已親自出馬,定然是能迅速解決的,怎的如今聽季琦一說,地精倒像是沒法消滅的東西一般。

“那地精……當真是殺不死的嗎?”青衣不由得擔憂道,“不是說滅了地精就能破了這個鬼蜮麼?”

“這世間除了日月星辰,流雲霧靄之外,沒有什麼東西是殺不死的。”季琦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側腰,彷彿是傷口在作痛,看起來臉色越發的青白起來,她悄悄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才道,“只是殺死了地精,這方天地也就成了空殼廢墟了,自此以後,將再無活物和生氣。你爹爹當年一刀斬了這地方的陽源,以至於這方天地淪為鬼蜮,已經是大大的不妥了,如今我們再滅了地精,只怕會有厄運降臨。”

“如今的季釐國還能厄運到什麼境地呢?”季父卻是微笑道,“食妖本就是逆天——”

“食妖本就是我們的維生之道,不食妖,我們就要死!”季琦怒而截斷季父的話道,“就跟神仙吸食天地靈氣,妖物食走獸凡人,凡人食草木牲口一般,全是為了活命而已,這有什麼不對?這算什麼逆天?天道既生就了我們季釐國,我們便有活下去的理由!阿兄你不過是跟一個凡人結了親,怎的就變得這般不明事理起來?”

季父原也無心和季琦爭執,此時見季琦怒火燒心,臉色越發晦暗起來,少不得要曲意服軟的苦笑道:“阿兄不說了,你莫要上火。方才你失了不少血,還是快些回房上些傷藥休息吧。如今平安橋已塌,方舟又去尋地精了,遍地的魑魅魍魎都蠢蠢欲動,想來地脈遲早是要大動的。現在你且養精蓄銳,我再去想個有用的法子,若能壓制地脈一段時日,我們也好請龍山寺的僧人們重新弄個封印出來。”

季琦擰著眉沉吟片刻,接著又像是想通了一般,復又舒展了峨眉。然後她將手伸向了青衣,語氣輕柔道:“那我這便回去上藥了,青衣,你來扶我。”

青衣見季琦捂住側腰臉色白的嚇人,心裡也是有些慌,這會兒季琦叫她,她連忙就應答者過去扶人了。

送季琦回房的路上,季琦半倚半靠在青衣身上,整個人都有些打晃。青衣攙著季琦微涼的手臂,著實是被季琦那剛強的氣性弄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明明疼的都有些站不穩身子了,她卻仍是咬牙一臉的平靜。

待回房後,季琦屏退僕從,單隻留下青衣給她擦洗上藥。

青衣捏著半溼的手巾,默默地看著季琦脫下了衣衫。

待到季琦褪下叫血染了大半的褻衣之後,青衣一眼瞧見她背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疤,登時就驚呼了一聲。

“嚇著你了?”季琦將青絲盡數挽在了頸側,聽見青衣驚且慌的叫出聲來,她便偏轉過半邊臉不以為意的笑道,“你雖是季釐國的女子,但對我們族裡的事情所知甚少。在族裡,你隨便尋一個小娘子出來,她身上的傷疤比起我來是隻多不少的。”

“為何?”青衣驚訝道,“難道族人間也會自相殘殺嗎?”

“瞎說什麼呢。”季琦略顯嚴厲的瞪了青衣一眼,青衣暗覺失言,忙閉緊了嘴麻利的給季琦上藥。

一時間再無人說話,直到藥都上完了,季琦才拉住欲離開的青衣道:“今晚你跟我睡。”

青衣一聽這話,差點沒打個哆嗦。季琦嚴厲且強勢,言行舉止間,多有咄咄逼人的意味,青衣心裡著實有些怕她。

但季琦手抓的那麼緊,說話時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自己,青衣心知推拒不了,只得應下了。

夜裡兩人同衾同被,手挨手的躺在一起。

季琦因失血甚多,身上就有些發涼,青衣躺在她身邊,只覺身邊像是躺了個冰人兒一樣,總覺得瘮的慌。

傷藥的味道里隱隱夾雜著些許血氣,也不知是外頭傳進來的,還是季琦身上透出來的。

兩人沉寂許久,還是青衣有些忍受不了安靜開口道:“姑姑,阿兄和爹爹那般厲害,我們又有什麼樣的能力呢?”

“能力?”季琦閉著眼半夢半醒似的答道,“我們的能力,便是招妖怪。”

青衣不明其意,略呆了呆,半響才遲疑道:“都說我是至陰之體,招妖怪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我是日子生的不好,總不可能全族的女子都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吧?”

“你原也不該是那日生的。”季琦嘆息一聲道,“只是天命如此,偏偏叫你提前出生了,季釐國的女子無一例外,都是陰女,你時運不濟,又搭上了個至陰的生辰,所以你比我們更惹妖物的眼。”

“我不明白。”青衣迷惑不解的問道,“陰女……只是體質而已。既是一母同胞,為何阿兄就能使出那麼厲害的術法,我就如一般凡人無異呢?我們不都是季釐國的人嗎?”

季琦叫青衣吵的睡不了,少不得要轉頭細細解釋道:“我們季釐國,但凡是男子,皆是神鬼的容器,只要一朝不慎,便會被鬼神附體;但凡女子,必是純陰之體,最是招妖怪的覬覦。因男子有殺妖驅魔的本事,是故尋常妖物一見季釐國男子,多是要避讓開的。但我們季釐國人,素來都是食妖的,倘若抓不到妖怪,一族的男女老少,怕是都要餓死。且由於我們久居襄山,附近的妖物早已被殺的所剩無幾。虧得季釐國女子生來就是引誘妖物的好誘餌,每每到了狩獵的時候,獵妖的隊伍裡必要帶上一兩個小娘子,屆時割腕取血做餌。待妖怪被陰女的氣息吸引而來,埋伏在周圍的族人就能突襲妖怪,如此,便可滿載而歸。”

青衣沒有想到自己在季釐國裡的地位,僅僅只是個更優秀的誘餌而已,她原還期待著能挖掘出厲害的潛能來,這下可好了,她竟是連普通季釐國人都不如呢。

季琦見青衣頗受打擊的樣子,便知青衣心中全無季釐國女子該有的觀念,她下意識皺了皺眉,再開口就更為嚴肅起來:“你既生為季釐國人,只當要為季釐國盡心盡力,要知道,在季釐國中,越是能為族人引來妖怪的女子,越是受族人推崇。再者,我們這樣的女子,天生就是妖物眼中的大補之物,若失去了族人的庇護,無論去哪裡,都是無法生存的。我知道你心裡還盤算著跟那個妖怪遠走高飛,也知道你心裡並沒有當真將我們當做你的至親。但你需得明白,無論你是否承認,我們都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季釐國女子跟妖怪在一起是萬萬不可能的,未免你父兄傷心,也未免你日後後悔,你還是速速斷了那念想,跟我們一道兒回襄山去吧。”

季琦的話說的太過直接了斷,倒叫青衣無可辯駁,她默不作聲的躺在那裡,半響才細若蚊呢的問道:“姑姑是怎麼知道我是這樣想的呢?”

“唉——”季琦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伸手抓住了青衣微微汗溼的手,口氣溫和的說道,“我又不是傻子,尋常人認親如何是你這樣反應的?別說是激動歡喜,就算是憤怒也是有的。你自來到現在,舉止拘束不說,人也顯得太過冷靜了些,這斷不是父女兄妹相認相聚時該有的反應的。”

“我……只是都不記得了。”青衣喃喃道,“以往我都是一個人活著呢……”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帶你回去。”季琦握緊了青衣的手柔聲道,“睡吧,明日你阿兄就該醒了,皆時我讓他給你說說你幼時的事情。”

青衣低低的嗯了一聲,眼睛卻盯著頭頂的帳幔發起呆來。

三郎若能快些回來就好了。

彼時,黑三郎正在尋地精的路上。因地精可在地下隨意轉移,且遍地魑魅魍魎和山川草木,皆是它的分&身,故黑三郎一路探尋下來,也是有些犯愁。

總不好將整個地方都毀盡了吧?

不想正當他考慮抓幾隻小妖怪打探的時候,一身血跡的方舟提著利劍呼的一下就從樹叢中衝了出來。

黑三郎一見到他手裡的半截魑魅尾巴就沉了眼眸,那截尾巴分明就帶了地精的氣息,可見方舟方才險些就要抓住它了。

方舟得了沾染地精氣息的妖尾就準備趕回去,但黑三郎卻伸臂攔道:“你既已驚動了地精,就更不能走了,一會兒我要將它從地脈下逼出來,屆時你驅動神兵利器,不說殺了它,只需斷它一半命脈就好。”

“這與我無關。”方舟略有些焦躁的握緊了劍道,“我知道你是個厲害的,沒有我你也能成事。這會兒阿郎危在旦夕,我須得速速送藥引回去。”

“若非我的人在這裡,我豈會管這個地方的死活?”黑三郎似笑非笑的冷聲道,“我且跟你說明白,我要你協助,皆是為了你那柄神劍而已,不用那把神劍,我就需祭出我的武器來,但倘若我祭出那物件,你的阿郎就定然要保不住了。”

方舟刷的一下死死盯著黑三郎不放,彷彿下一刻就要拔劍相對一般。

黑三郎回以冷笑,幾道暗金色的光芒飛快的從他的雙眸中掠過,緊跟著不等分方舟拔劍,他便身形一轉,如一道電光一般迅速消失在原地。

方舟警覺的四下環顧,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原本平穩的大地忽然就開始顫動起來,伴隨著草木劇烈搖擺的嘩嘩聲,岩石和土地崩裂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方舟堅毅的臉頰猛然**了一下,他咬牙握緊了劍柄,警惕的盯著地面看了起來。

地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