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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棧 143| 130.120.6.8

月亮上的那層血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皎潔的月光映照得整個大地都亮堂起來。

雷騰似醉微醺的搖晃著腦袋,自他所在的地方起,層出不窮的魑魅魍魎皆都開始退散開來。

一直提心吊膽的青衣見狀著實鬆了口氣。

“我們回去看看吧!”一樁懸心事一了,青衣便又想起還吊著一口氣不知生死的溫玉開,是以她又急著催黑三郎道,“也不曉得阿兄那裡是否無恙,且秀秀還在那裡呢!”

黑三郎卻彷彿另有打算,聞言就道:“方才你不是說要與我一道兒去收拾地精麼?現在龍魂已被雷騰滅了,且有了他的龍氣,陰邪之氣便難以滋長,此時正是去尋地精的好時機,我這便要動身了。”

青衣啊了一聲,然後便有些難為情道:“之前情況緊急,我便有些忘了,現在一脫險,才記起來了。”

黑三郎含笑摸了摸青衣的頭髮,心裡卻是擔憂,只要地精未滅,就算不得已經脫險了。但青衣膽子又小,才放鬆些,此時說出來,勢必又要讓她開始惶惶不安了。

青衣見黑三郎笑得溫存,不覺又有些心跳加速起來,她下意識抓緊了黑三郎衣襟,半響才輕聲道:“我知自己太招妖怪了些,原先叫你帶我一起去,是因為當時情況危急,我有些害怕。如今既然無事,我便不做那累贅了,沒了我,你來回路上也順當些。且我也想跟爹爹姑姑學些防身的本事,他們都那樣強,我作為季釐國人,想來也是有些自己不曾發覺的本事的。”

黑三郎叫青衣那認真的小模樣逗得笑得起來,他含笑隱忍片刻,方才鬆口道:“如此也好,技多不壓身,我雖不指望你能多厲害,但你既願意,就隨你學吧!說不定真讓你學出什麼名堂來呢。”

兩人既已達成了共識,便沒有什麼可耽擱的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黑三郎便將青衣送回了居所。

沿途青衣看到無數蛟蛇魑魅的殘屍,且多是被撕咬啃食的不成樣子了。

對此黑三郎只是淡淡道,雷騰之前化形所費靈氣太大,自給不足,就只能外補了,是以他一路下來吞噬了不少妖物。

青衣雖不懂妖怪到底是怎麼化形的,但聽完雷騰化形的過程,直覺有些異樣。都道物極必反,雷騰這般大量的吞噬妖物,別是要出差錯吧?

這會兒雷騰才化龍成功,渾身龍血沸騰,尚有些不能自抑,且他心心念念要尋青衣,就更不能靜守不動了。

於是他就抬高了身子,繼續在居所裡尋找青衣的身影。

居所裡遍是破瓦碎石,屍橫遍地,血氣沖天。三三兩兩的凡人慌亂的四下奔走,像是在找什麼人一樣。

雷騰眯了眯眼睛,無視了那些個手持鎖鏈一臉敵意的盯著他不放的僕從,徑直低下頭顱,開始仔細的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檢視過去。

及至溫玉的房間附近之時,他便瞧見一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小女娃娃興奮的從裡頭跑了出來。

“龍龍——龍龍——”秀秀一面叫著,一面朝雷騰跑去,“這裡——”

雷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秀秀撲到了他的身上,他這才慢一拍的想起來這個女娃娃是誰。

“秀秀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的!”秀秀高高興興的攀住雷騰的龍鱗想要爬上去,不料雷騰如今已經化龍,身軀越顯巨大,秀秀一個小娃娃,胳膊腿腳到底無力,攀爬了半天,竟沒能爬上去。

雷騰沉吟一聲,然後才道:“青衣在那裡?”

秀秀氣喘吁吁的停下動作回答道:“青衣姐姐跟著她爹爹去找方舟和你啦!”

雷騰一聽這話,便知他這是和青衣錯過了,於是他馬上抬起頭準備回龍湖去。

誰知他才擺尾準備飛起來,就瞧見黑三郎摟了青衣翩翩然落在了不遠處。

秀秀見了青衣和黑三郎更是大喜,她馬上高喊著青衣撲到了才堪堪站穩的青衣懷裡。

黑三郎揹著手默默的與雷騰對視片刻,方才轉頭對著青衣道:“雷騰會一直守在這裡,有雷騰鎮著,那些個魑魅魍魎一時就不敢再來了。我瞧著你那個姑姑,著實有些難纏,倒是你那爹爹還好相與些,有事你就去找你爹爹,儘量別跟你姑姑獨處。”

青衣不覺失笑,她也覺得季琦有些太嚴厲了些,但還不至於不能獨處。不過既然黑三郎特特的叮囑了,她也就應下了。

黑三郎囑咐完還放心,想了想又從自己懷裡摸出根硃紅色的籤子別到了青衣的髮間。

青衣一臉不解的摸了摸籤身,只覺那光潔的籤身如同被人細細摩挲了無數遍一般觸手溫潤,且有幾行清晰的小字鐫刻其上。

她心中疑惑,便將那籤子取下來看了看。

這一看,黑三郎給她簪上的卻是支姻緣籤。只見籤身上刻著兩行娟秀的楷字,上雲:第零籤,籤王,下書:佳偶耶?神仙美眷也。夫復何求

青衣愣了愣,馬上就想起這支籤王的來歷了。這支姻緣籤,不正是此前新嫁娘所給的籤王麼?怎的會在這裡拿出來?難道黑三郎一直隨身帶著不成?

黑三郎自用這個模樣來見青衣之後,從未見他羞澀過。這會兒青衣又驚又喜的攥緊了姻緣籤,並用了那種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微笑眼神盯著他看,他便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

“你一直都帶身上?”青衣見黑三郎突然又彆扭起來,便含笑扯了扯黑三郎的衣袖道,“我只當你早丟了呢!”

“怎……怎麼可能……”黑三郎梗著脖子微紅了臉頰,慌忙結巴道,“我現在就去了,你若是想我,就對著這籤王喊兩聲我的名字……”

“嗯。”青衣甜滋滋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把姻緣籤塞回到黑三郎手裡道,“再幫我戴上吧。”

黑三郎抿著嘴詳裝鎮定的回過頭來,很是認真嚴肅的將籤王別在了白玉簪邊上。待瞧見她髮間還斜插一根從未見過的梅花簪,他手下一轉,卻是悄悄兒的將那梅花簪取了下來。

“莫要丟了。”黑三郎還不忘吩咐道,“這東西是祥物,也是難得的。”

青衣覺得黑三郎這般緊張的模樣甚是可愛,於是就抬袖掩嘴偷偷的笑了笑。

黑三郎越瞧笑意盈盈的青衣越挪不動腿,只恨這裡不是客棧,又有那等討人嫌的妖怪和凡人等著他去收拾,不然他便能一日都與青衣在一處待著了。

暗自掙扎幾下,他才轉身走了。

秀秀倒是見怪不怪的在邊上玩青衣的袖子,她以往還跟著嬌娘的時候,見嬌娘和郎君拉拉扯扯黏黏膩膩的時候多了去了,這會兒見青衣和黑三郎還甚是純情的小勾小搭也不以為意。

倒是後面的雷騰被此情此景傷的心神俱裂,他原以為是黑三郎強逼誘拐,不曾想青衣也是動了心的。他曾還想著自己既已化龍,因當能與黑三郎匹敵一二。如今明白青衣已心有所屬,他一顆懷揣期待的心頓時如墮冰窖。

青衣並不知雷騰心有情殤,眼巴巴的瞧著黑三郎離開了,她這才回轉過身來。

秀秀不懂那等情愛,只一味兒想著回客棧。如今見黑三郎又走了,她便一臉疑惑的拉著青衣的袖子問道:“青衣姐姐,我們不回客棧嗎?為什麼三郎哥哥又一個人走掉了?”

“三郎要去辦大事,所以還不能帶我們回去。”青衣安撫的摸了摸秀秀的頭道,“這裡有點危險,所以你乖乖的不要亂跑,等他回來了,我們便能走了。”

“唔……”秀秀不甚情願的攀纏著青衣撒嬌道,“三郎哥哥不在也沒關係,龍龍也能揹著我們飛回去的!青衣姐姐,我們快回去吧!姐姐的燈籠破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青衣略帶歉意的微微一笑,還是勸道:“再等等吧,等三郎回來……”

秀秀不甚高興的撅了撅嘴,但她本來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小娃娃,既然青衣要她再等等,她也就努力按捺住似劍的歸心。

青衣為引開秀秀的心思,想了想又開口道:“溫玉……我阿兄怎麼樣了?”

秀秀本來還在小失落,這會兒一聽見青衣提及溫玉,她馬上又變換了表情,很是活潑的點頭道:“阿郎一直在睡覺啊,小書和小硯拿了好些藥來讓秀秀幫忙搗碎,秀秀經常幫青衣姐姐做菜,所以搗的可好了,他們都誇我呢!”

青衣一聽溫玉還在昏迷,便不自覺微蹙了眉,她心中擔憂,想也不想就拔腿朝著溫玉的房間奔去。

秀秀見青衣跑,也跟著一起跑起來,經過雷騰身邊的時候,她還不忘對著雷騰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雷騰神情冷肅的將整個居所都盤在了自己的身體內側,他將頭抵在一棟塌了一半的房屋之上,略顯悽苦的望著青衣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

溫玉的房間裡如今就只有雙生書童和三個僕從在照料。餘下的僕從片刻不停的來來往往,將溫水,藥草和無數妖怪的屍首搬了進來。

青衣一腳踏進房門,迎面就是一股極強濃烈的血腥氣。她下意識抬手捂住了口鼻,緊跟著四下掃視幾眼。

她先是看一堆胡亂壓在一起的妖怪屍首,然後是邊上那幾個忙著剔骨割肉的僕從。

血淋漓的肉塊被大塊大塊的從白森森的骨頭上割了下來,然後又交給了守在床邊的小硯。

小硯側身背對著房門,肩膀和手臂不時的上下襬動幾下,彷彿是在用刀切割肉塊。

青衣一想起溫玉和自己的身份,便記起了季釐國人食妖的這件事來。想來小硯這會兒,定是在切妖肉喂溫玉呢。

青衣遲疑片刻後,還是放輕了腳步,慢慢的走到了床邊。

然後她便看到溫玉正氣若游絲的仰面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