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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身形微不可查的僵住了,立於他身邊的女子似有所覺的偏頭去看他。
所有人都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只有嘩嘩的雨聲響徹不絕。
青衣略有些緊張的盯著門口的那個人,他就那麼如玉樹蘭芝的從雨中漫步過來,豐沛的雨水順著他的長髮流了下來,他那身繡了銀絲暗紋的白色衣衫潔白如高山之雪,完全沒有染上點滴血跡和灰塵。
他踩在那些白色的碎石之上,一步步的走到了青衣的面前。
青衣仰面望著那張溫和的面容,心中暗歎他和溫玉果真如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
他沒有進入屋簷,只是那樣站在大雨中,當那個女子欠身走上臺階之後,他才將擋在那女子頭上的寬大袖袍放了下來。
青衣很是躊躇的眨了眨眼睛,都道近鄉情怯,青衣未曾對這個地方情怯,但對著父親,卻是情怯了。
多年未見的父女兩個就那麼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邊上的女子忽然輕笑一聲,聽見笑聲,季父這才有所動作了。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青衣的頭髮,溫柔的笑道:“回來了就好。”
青衣眼眶一熱,卻是有些委屈起來,她輕顫著雙脣,半響才啞聲喊了一聲爹爹。
“行了行了,快上來吧。”那女子又出聲道,“回頭得了風寒的話,又該叫那些虎視眈眈的惡鬼有了可乘之機了。你的乖兒就交給我了!”
說罷她就拉了青衣徑直回房梳洗去了。
眼巴巴的瞧著青衣被拉走了,季父無奈的笑了一下,果真依言避開了大雨。
青衣不甚情願的被那女子拽了一路,當聽見僕從們恭敬的稱她為二孃的時候,她心中便又有些不安靜起來。
“你跟你娘長的可真像。”青衣看著對方一邊開箱籠找衣裳,一邊笑道,“我的衣裳想來不襯你,還是翻一身你孃的衣裳給你換吧!”
青衣靜默半響,待這個不知姓名的女子拿了一套繡有寒梅的淡雅衣裳在她身上比劃的時候,她還好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你是……”
女子驚訝的抬頭瞅了青衣幾眼,然後又笑道:“好吧,你不認我也是應該的,我來的時候你已被拐走了。我是你爹爹的胞妹,閨名只一個琦字,你該叫我聲姑姑。”
“姑姑……”青衣依言叫了一聲,然後又遲疑道,“聽說,爹爹和娘娘是私逃出來的……姑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呢?”
“唔,怎麼溫玉同你說了?”季琦先是一愣,待一細想又改口道,“不對,溫玉那小子最是嘴嚴,除了該說的,其他一概不多言,想來是那個傢伙跟你說的吧。”
“那個傢伙?”青衣不甚確定的問道,“阿兄沉睡時幫他看管身體的那個鬼魂兒?”
“那個傢伙是你孃的青梅竹馬,你爹要是沒出現,你娘就該跟他成親了。”季琦嘆口氣,不知是恨其不爭還是憐其可悲,說話的語氣總有些微妙,“我真是沒見過比他還沒脾氣的人物了,快進口袋的新婦說讓就讓了,還趕著上來幫他們私奔的,唉——真真是叫我沒話說了。”
說完她又瞧了眼手下的衣裳,見果然襯青衣,就滿意的將衣裳塞到了青衣手中催她去換衣裳。
青衣遲鈍的哦了一聲,到屏風後換上後又走了出來。
季琦見青衣髮間素淨,除了一支細若凝脂的白玉簪以外,竟再無其他首飾,於是她拿起僕從先前挑好的梅花簪準備將那玉簪換下來。
青衣下意識伸手一擋。
“這麼寶貝?”季琦玩笑道,“怎麼?是你心上人給你的不成?”
青衣被這麼一問,卻是馬上想起黑三郎來,當下臉色有些泛紅了。
季琦不料青衣當真有戀人了,登時臉色就有些落下來了。
作為青衣的親姑姑,她當然知道青衣的身份非同一般,在她看來,這世間,除了季釐國人,青衣再配不得其他人了。
只是眾人眼下才相認不久,她若是貿貿然干涉,只怕要引青衣反感。
季琦從來都不是急躁的人,心思輪轉之後,她又神色如常的將此事揭了過去:“你這玉簪與你孃的衣裳不甚相配,還是先換上這支梅花簪吧。回頭我讓僕從們給你裁新衣,到時候你愛戴哪個就戴哪個。”
青衣想想確實如此,便乖順的點點頭,親自動手將那玉簪取下來小心的揣進了懷裡,然後低頭由著季琦給她插上髮簪。
季琦仔細的為青衣簪好梅花簪後,又笑道:“今兒我們狩獵滿載而歸,晚上定是要開宴席好好慶祝一下的。到時候你坐你爹爹和我身邊。現在你先回去歇歇吧。”
青衣復又點頭離開了。
季琦送走了青衣之後,也不換衣裳了,也不梳妝打扮了,只憂慮的在房間裡轉了半天,然後定身臉一沉,想了想就直奔她兄長的房間去了。
且不說青衣回房如何思量,那頭的三途川客棧,卻是亂成了一鍋粥了。
叮噹作響的玄色鎖鏈如同群蛇囚困獵物一般,將整間客棧都緊緊的勒住。無數妖怪哀嚎著被鎖鏈吊在了半空中,陰寒的氣息使得他們失去了往日的鎮靜,就那麼驚恐倉皇的化回了原型。
一襲黑衣的黑三郎面如沉水的立於欄杆之上,冷冷的看著高師傅將滿大堂的殘肢斷臂堆成一座高山。
濃稠的血氣滿溢在空氣中,被打破的花燈無風自動的在房梁下輕輕搖擺,忽明忽暗的燈光讓整個大堂都顯得陰森而鬼魅。
他的眼中不時掠過暗金色的鋒芒,當眾妖哭叫著求他放他們下來的時候,他便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放你們下來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如今有個不長眼的傢伙偷走了我的人,我放你們下來,你們知道該怎麼辦嗎”
“知道知道——”眾妖面色晦暗,囚妖索縛得他們修為大傷,他們並未那等已有所成的大妖怪,其中多有臨近化形的小妖,如此突遭襲擊,輕則化形功虧一簣,重則打回原形,這會兒黑三郎發話,他們自然是要抓緊了機會爭前恐後的叫道,“我們一定會去打探訊息的——”
黑三郎心知他們這群小妖只怕是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但那可惡的凡人劫走青衣後,竟是連氣息都不留,更兼客棧被這些鎖鏈弄得如固若金湯,一時半會兒竟有些脫不開身。
面若寒霜的揮手斬斷那些鎖鏈,得救的小妖怪們連滾帶爬的朝大門湧去。
清理殘屍的高師傅突然咦了一聲,然後抬頭對著黑三郎道:“這些屍首都有些不對勁,不像是活的妖怪留下的。”
“自然是不對勁的。”黑三郎一撩袖子,微微弓身從欄杆上跳了下來,雷電火光之間,他的身形忽然暴長,待他的足尖點地之時,立於高師傅面前的便是個挺拔精壯的清俊男子了。
他的長髮被一隻光潔閃亮的赤金環一絲不漏的束了起來,身上的黑衣在燈光下隱隱透出些難辨樣式的精緻暗紋。當他垂眸對著高師傅笑的時候,高師傅便不自覺的繃緊了脊背,如同被貓盯上了的老鼠一般緊張。
“這都是對方為了拖住我使出來的伎倆。”黑三郎冷笑道,“只怕是早就想好了的,事先弄了些傀儡,專挑我辦事的時候出手。青衣落在他手裡,雖然暫時無憂,但料想那人想要做的事情必定不是什麼好事,我還是得速速出發。”
“可是如今客棧里人手不夠。”高師傅不安道,“要是你也離開客棧,光我一個,怕是頂不住,屆時出了紕漏,主人那裡,怕是要不好交代。”
黑三郎聞言一抬眼,眼中迸出的寒光叫高師傅後頸一涼。
只恨技不如人,只能聽憑調遣。瞧著黑三郎如今的氣勢,看來果真是被那個膽大的凡人氣的上火了。
黑三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不在,自然會另有個鎮得住的傢伙來看著客棧——”
黑三郎的話音未落,緊閉的大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噼啪聲。
高師傅見黑三郎忽然神色一緩,便連忙轉頭望向大門。
擁堵在大門口的妖怪們似有所覺的迅速後退,這回外頭的響聲就變得清晰多了,只聽見一道長鞭破空的脆響聲橫貫而下,原本紋絲不動的大門便應聲而開了。
一襲百花爭豔的華麗霓裳翩翩然顯露在眾妖眼前,粉墨登場的胡姬將長鞭一收,眼波一轉,卻是露出個豔麗的笑來。
“胡姬——”高師傅見了胡姬,簡直就像是見了救星一般,他飛撲到胡姬的身邊,巴巴的搓手道,“你怎麼回來了?”
“主人傳信給我,說客棧如今鬧得不成樣子了。”胡姬以手撫鞭,意有所指的瞥了眼黑三郎冷笑道,“為免出現不可收拾的情況,我便將事情先交給了手下,專程回來收拾爛攤子的。”
高師傅察言觀色,卻是做壁上花的嘿嘿笑了兩聲。
胡姬一見黑三郎,便想起青衣來,她悉心照料了數年之久,不過是一朝不慎,便叫黑三郎半道兒截胡了,不甘之心可想而知。
於是她便面對譏諷的對著黑三郎道:“你既從我手裡將人奪了去,自然就要護好了她。如今卻叫個凡人輕易綁走了,你若沒本事,那就將她還給我,我自能護她周全。”
黑三郎嘴角一勾,卻是怒極反笑了,那笑意如曇花一謝,眨眼間又褪的乾乾淨淨了。他揹著手,目不斜視的徑直從胡姬身邊擦肩而過,就那麼揚長而去了。
“哼!”被黑三郎故意無視的胡姬怒不可遏的一甩鞭子,一張豔麗的臉因了怒氣越發明豔起來。她一掃那些個呆呆的望著她出神的妖怪,登時怒道,“還不快將這裡打掃乾淨!”
眾妖早已被迷得神魂顛倒,一聽胡姬發話,便紛紛諂媚的開始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