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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趴在白衣人的背上,看著兩邊的風景在不斷的緩緩後退。
腳下的路彷彿永遠都走不完,朝陽漸漸向天中偏去,白衣人不知疲倦的揹著青衣,一路下來,竟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濃烈的血腥氣揮之不去,青衣將頭輕輕靠在白衣人的肩頭,開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
他的臉就像是積澱千年的寒冰,雪白、冷氣森森。他的肌膚在日光下毫無血色,甚至連淡青色的血管都未見分毫。
春日的陽光明明既明亮又溫暖,青衣在他的背上晒了許久的日光之後,只覺背上暖洋洋的,但是她緊貼在白衣人背上的部位卻冷的寒毛直豎。
一面溫暖一面寒冷,簡直像是被夾在冰與火兩個世界的交界處一般。
這些都罷了,最叫青衣訝異的是,他竟連心跳和呼吸都沒有。
簡直像是個傀儡一樣。
越深究越不安的青衣不自覺咬住了自己的下脣,儘管長久的保持一個姿勢讓她半身都有些發麻了,她還是硬撐著不敢動彈。
她怕一動彈,他就會回頭對著她露出那種面具一般的微笑來。
白衣人的動作看似緩慢,實則異常快速,不過是一個時辰而已,揹著青衣的他竟追趕了早出發半夜的方舟。
當看見方舟那強壯結實的背影之時,青衣居然感到些許高興起來。方舟此人雖然素來以他的主人馬首是瞻,但瞧著往日他的言行舉止,便可知他對無礙於阿郎的人事,皆都留有幾分餘地。必要之時,也許還能出手相助。
青衣並沒有十分的信任方舟,但如今孤立無援的處境之下,有一個還算友好的熟人,總比連個能求助的人都沒有要來的好的多。
是以當白衣人步履輕快的揹著她從方舟身邊趕超而過之時,青衣便悄悄回頭看了方舟一眼。
正努力趕路的方舟被白衣人的氣息所吸引,下意識就轉頭去細看對方,誰知竟在對方的背上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
方舟登時一愣,待覺察到青衣眼中那抹求救之意之時,他不自覺按緊了腰間的利劍,心中糾結片刻之後,他便沉了一張臉快步跟了上去。
白衣人明知道身後跟了個方舟,卻依然無動於衷,他只是將青衣穩穩地背在背上,片刻不停的向前趕路。
遼闊的平地之後是不斷向高處起伏的小山坡,穿過遍佈藤蔓的小徑,周圍的景色很快就由開闊的視野轉變成逼仄的陡峭山道,當青衣試探的伸頭去看下方的時候,雲霧繚繞的峽谷像是深不可測的深淵一般,叫人心驚膽戰起來。
青衣忙不迭收回視線,有些不敢再瞧了。
“這裡是亡音谷。”白衣人忽然柔聲解說的,“足有千丈之深,墜谷不聞迴音,底無活物,唯有累累屍骨,多是妖物作為墓陵的地方。”
青衣眼波微動,口裡卻沒有吭聲。
白衣人輕笑兩聲,又接著道:“不用害怕,我是不會讓你去底下的。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到了。”
“到哪裡?”這回青衣開口了,“你好像對這一代很熟悉?你以前都是住在這裡嗎?”
“呵呵呵——”白衣人輕笑一聲,再開口卻是鄙夷道,“這般野俗不開化地方怎麼可能是我的居所?待阿兄手下的人將新僕從做好,阿兄便帶你回家。你離家多年,想來也有些忘記了。”
青衣見白衣人沒有上鉤,對他們所去的地方竟是一點資訊都不漏,便有些失望的咬了咬脣。半響之後,她忍不住悄悄回頭去看身後,待瞧見方舟遠遠的跟在後面,並沒有跟丟他們,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又一個拐角之後,幾頂棕色的大帳棚甚是突兀的平地而起,數個衣著相似的僕從正全身戒備的鎮守在各個方位之上,一看便知是他們駐紮在了這裡。
當白衣人揹著她出現在入口之時,那些個僕從紛紛恭敬的對著他們行了一個禮。
白衣人停下腳步,而後微微屈身對著青衣道:“好了,我們到了。”
青衣強忍住麻癢的感覺勉強站定,白衣人貌若體貼的伸手挽住青衣僵硬的肩膀,無視青衣隱約抗拒的神情,他手下微微用力,就那麼帶著青衣往帳篷走去。
青衣腳下踉蹌幾步,待走過幾步之後,那難忍的麻癢感才漸漸褪去。
守在帳篷外的僕從主動將斗篷的門簾打了開來,不曾想那厚重的門簾一開,就有一隻體型頗大的白色鳥兒呼的一下就從帳篷裡衝了出去。
青衣大吃一驚,未等她反應過來,邊上的白衣人就迅速抬手將青衣的頭臉嚴嚴實實的遮擋在他寬大的袖袍之下。
飛鳥強而有力的翅膀掀起兩道狂風,青衣能感覺到面上的袖袍因了狂風而糊緊了她的臉的壓迫感,伴隨著漸去漸遠的嘹亮鷹唳聲,狂風漸止。
待到面上的袖袍滑落,得以重見天日的青衣連忙循聲望去,便看見方舟又驚又喜的站在那裡,而他的手臂之上,赫然停著一隻雪鷹。
與神色複雜的方舟四目相對的剎那,青衣心頭一顫,一種不祥的預感突如其來。緊跟著她感到身邊白衣人收緊了臂彎,順勢帶著她走進了帳篷之中。
心緒如麻的青衣一進帳篷,就率先看見那對雙生的書童。
他們一人搗藥,一人調配藥粉,當聽見動靜之時,那搗藥的書童便抬起頭望了一眼。
“阿郎回來了!”青衣神思恍惚的聽到那書童驚喜的叫道,“阿郎你去可見到方舟了嗎?”
“方舟在後面。”阿郎柔聲道,“不過眼下方舟並不重要,來,書硯,先來見過你們的另一個主人。”
青衣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原本還在專心配藥的小硯聞言登時一個手抖,卻是將才調好的一包藥粉撒了大半。他一臉錯愕的盯著同樣一臉錯愕的青衣,頗有些反應不能。
倒是沒甚心腸的小書完全沒有障礙的接受了阿郎的命令,他一把丟開手裡的藥杵,興沖沖的跑上前來圍著青衣直打轉。
“哇哇哇,小娘子你還記得我嗎?”小書一臉自來熟的指著自己道,”我是小書啊!”
青衣艱澀的笑了笑,心中卻是疑惑不解。此前她見阿郎雖然不多,但她分明記得阿郎的長相,並不是身邊這白衣人的模樣,怎麼他們一行人走了只半月而已,阿郎竟跟脫胎換骨了似的從頭到腳的全變了個樣兒呢?
這邊小書還在咋咋呼呼的和青衣打招呼,那邊的小硯已快速收斂了驚訝之色,然後一臉恭敬的對著阿郎道:“阿郎,要不要把身體換回來?怎麼說也是別人的身體,再怎麼契合,也並非本體,想來於你的魂魄難免有些損害。”
阿郎偏頭對著青衣微微一笑,然後才道:“青衣你更喜歡我哪個樣子?這個身體雖然用著有些不便,但模樣卻生的不錯。”
青衣今日吃的驚比往日加起來還要多些,這會兒尚未消化完阿郎移魂換體的事情,阿郎就這般突然問她奇怪的問題。
“在我看來,並無甚區別……”青衣繃緊麵皮,卻是面無表情的問道,“既然這身體並不是你的,卻又是何人的?”
“噢~”阿郎一面微笑一面伸手以指尖輕點了下別在青衣髮間的那枝紫藤花,見青衣冷冰冰的偏頭避過他的手,他眸光一閃,卻是柔聲道,“你肯定見過那紫藤花妖了吧?”
青衣聞聲會意,卻是有些不願聽下去了,但阿郎又豈會善罷甘休呢。兄妹兩人數年才得重逢,青衣一反幼時的柔順乖巧,變得有些難以掌控起來,就像只尚未成年的小野豹一般,面上人畜無害,但在不經意的時候,她便會伸出柔軟的爪子偷偷撓你一爪子。
阿郎那如醇酒微蕩的琥珀色眼眸中隱隱跳躍出些許冷光來,他微低下頭,貼近身形僵硬的青衣,用溫柔又低沉的聲音繼續道:“那小妖未能完成我的命令,所以我就將她的郎君做成了人偶。這可是與妖共度百年的凡人呢,似妖非妖,似人非人,倒是十分契合我們的魂魄。”
“……你是你,我是我……”青衣顫聲道,“雖然是我兄長,但我卻不一定會和你同道而行——”
“你不與我並肩同行,難道是要回那個破客棧繼續做伺候人的僕從嗎?”阿郎冷哼一聲,“我知你定是覺得那黑三郎會來救你,我現在就告訴你,他就是來了也帶不走你!”
青衣見阿郎拋卻假笑,難得顯出怒容來,顯然是動了真火,如今她隻身陷於阿郎的牢籠之中,當真反抗起來,卻是以卵擊石,左右逃不過懲罰二字。
再想起他對那紫藤花妖夫婦所做的事情,她便是不甘也只得強行忍著。
想通之後,青衣便垂下眼簾貌若屈服的沒有再說任何話了。
見青衣屈服,阿郎臉上的怒氣一散,復又露出那優雅溫柔的微笑來。
書硯這一對雙生子審時度勢的沒有做聲,一時間帳篷裡寂靜無聲。
正當書硯二人猶豫要不要繼續勸阿郎回到自己的身體的時候,帳篷入口處的那塊厚重門簾忽然被拉開了。
方舟低頭從外面鑽了進來,看著那對雙生書童,他一臉嚴肅的問道:“阿郎呢?”
未等那雙生子開口回答,那頭毛羽豐盈的雪鷹好整以暇的在方舟肩頭抖了抖羽翼,然後在青衣微訝的目光中,它用力拍動自己的羽翼,然後呼的一下飛過她的頭頂,徑直飛到了一架絹絲花鳥屏風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