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五十七、我不是十三(二)
神仙的婚後都市生活 超級提取 截拳宗師 豪門賭局:圈養甜心妻 伏命葬世 不朽狂仙 龍靈慾都 生死輪迴 刁女選夫:相公好澀 代號521
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五十七、我不是十三(二)
白玄雷躺在躺椅上,某人坐在小板凳上,一個花容月貌清清泠泠,一個面lou菜色瘋瘋癲癲。 天下第一帥正低著頭與她說話,突然捕捉到一陣幽微的叩門聲。
外面,期門宮放學鈴正在飄揚。
楚軒謠想了想,斂起裙襬跑到門外,果然看見臺階下有一個大包。 大包就是大包,即使不安地搖頭晃腦,還是一個大包。 底下的人一直沒有抬起頭來,可也不口吃了。
他牽著馬到處瞅瞅,最後飛快地撂下一句話:“我是十五我不是十三我那個臉上不是刀疤是箭傷。 ”
結果,話音剛落他便噔噔噔跑掉了。
“誰?”白玄雷探出頭去,“哦,十五啊……很奇怪的一個人呢。 ”
“嗯?”她抬頭看看他含笑的眸子,只能點點頭。 “怎麼一個男孩子,膽子小成這樣啊?”
“聽說,他若要跟人說話,會從前一天晚上開始琢磨,琢磨到第二天,然後一口氣背出來。 ”
“怪不得講那麼快,原來是背熟的……他很悶吧?”
白玄雷咧了咧嘴角,然後一把按住她的頭,旋進了屋裡。 而大掌下的少女難得地開心,還在一蹦一蹦:“老師,他很悶吧?他是不是個很悶的人啊?你說他怎麼那麼悶吶?老師……”
第三天……
“其實我有名字的我名字叫晉印熾我就是前些日子在期門宮裡被打地那個……”
“喂!”
那隻一邊說,一邊往外頭跳跳跳的兔子被叫住。 然後很慢很慢地轉過身來。 白衣服的女孩子站在月門邊,笑顏清揚。 其實晉印熾來說第三句話的時候,楚軒謠突然就變得很悲哀。
她想,有個少年想了三天,走了很多很多的路。 他一遍一遍地跑來,就只是為了告訴你——我不是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我是那個被你救過的。 也算是同袍的人。 我們見過很多次面地,你記得嗎?
你記得嗎?
每個人都怕被人忘記。
我不是你生命中任何其他的偶遇。 我不是那個長得很帥地帝師。 不是那個很會彈琴的王爺。 我自然也不是什麼十三,我更不是刀巴……我有我的名字。
我叫晉印熾。
她笑著對他揮揮手:“我記得你的!你在那裡經常睡覺,是不是?還有那天晚上……我、我……”
晉印熾飛快地低下頭。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急忙又對那隻跳跳跳的兔子說:“你能不能以後把話一次性說完啊?”
他在路口牽著馬站了很久。 他也想一次性說完啊,可是頭一天夜裡想不到的東西,第二天想到了,只好再來說一遍。
少年最後抓了抓頭。 “……我不是驛站的。 ”
“這我知道啊,看到你地刀疤我就知道了。 哦!是箭痕箭痕箭痕!”她揮著手又怕他生氣。
他抬起頭,看到她在那裡搖手,遠遠的,被一輛又一輛的馬車切斷,又拼起來。 眼睛迎著夕照眯起,亮燦燦的眸彩。
他垂在身邊的手也也動了動。 “那天……謝謝你。 ”
楚軒謠開始回憶是哪天,等她想起來了。 她“哦”了一聲,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自那天起,每天傍晚的敲門聲消失了,在偌大的雷城裡,他們就這樣回到了各自的軌跡。 楚軒謠仍然過得寂寞,薰暖地風在街頭巷陌追逐。 偶爾會想起那個少年。 他頭頂上有塊藍色的方巾,總是穿著青布藍衫,跑起來像只兔子,打起來像只修羅,說起話來像只……唉,不說了。 想到這裡,楚軒謠已經笑出了聲,所有淤積的不快都像融進水塘的墨色,纖纖縷縷地散去。 那些離愁,死生之間、花月之間的。 都分崩離析在一個少年支支吾吾的話裡頭。
她覺得也不那麼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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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樣浮靡地宴會過後。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悶騷。 她分析了很久,覺得這悶騷是因為她變得極少說話。 因為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吶。
有一天,她趴在書桌上,感到有人按了按她的腦袋。
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會揉她腦袋。
所以她立馬像錄音機一樣訴苦道:“唉,我好可憐好命苦……我無名無份無權,現在連錢也沒有了。 ”
白玄雷愣了愣,然後就呵呵笑著,把學生從桌子上拖了起來。 “走,這個好說。 ”
然後太學祭酒就帶著他的遠房表親,公然上了賭場,一點不在乎自己身為三千太學生的師表。
過了片刻,祭酒大人和風清晗就xian開布簾出來了。 他們一個神清氣爽,脣湛淡笑;一個精神萎靡,愁眉苦臉。 “我看你下得那麼快,連眉頭都不動一下的樣子,還對你充滿憧憬。 就算到最後一個銅銖,我還是相信你會翻盤。 可是……你居然輸得那麼幹脆!連我們的飯錢都輸光了。 你不覺得可恥嘛?當年雍晗神賭,號為“杯酒千金擲”,你身為帝師居然賭運臭到這種地步……”
白玄雷笑了笑,對她挑了下眉。 “不止。 明天,把你的褲子壓到這裡來——要不是我的名聲在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今天必然春光大瀉,也不會那麼容易全身而退了。 ”
說著,他拉開扇子,閒散地扇了幾扇。
“可是……不是你輸光的嗎?”眾隱藏在暗處地花痴看到風清晗屈起手指,抵在脣瓣上,抽氣聲和讚歎聲充斥了每一個角落。
“古人云父債子還。 古人又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
風清晗眼裡閃過一絲冷峭地殺氣。 而白玄雷繼續輕笑著,突然掩扇湊到她耳邊:“其實我說‘這個好說’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現在我也無名無實無權無錢了。 ”
周圍又是一片抽氣聲。 楚軒謠現在確定,古代是有同人女地。 她低下頭悲苦道:“為什麼我心裡一點都沒有好受些?”
“簡單——我們都要沒飯吃了。 ”
“不,是因為……我現在還是無名無實無權無錢。 ”
楚軒謠邊說邊往前邁了一步,眼睛還落在白玄雷身上。 不巧,猛力撞在什麼東西上,一股羶味撲面而來。 “人行道上還有機動車!”她暗想,挑扇掩面跳開一步,希望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噴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