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翠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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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翠玉(4)
皇帝瞪著她,目中如欲噴出火來,叫醒她原來還想問一問這陰謀的來龍去脈,要知道宇王的下落,可她這副模樣,那是想也不用想了,一字字從他緊咬的牙關裡迸出:“陳琳,別壞了她口舌。朕要將她千刀萬剮處以極刑,朕倒要看看,她這張嘴,能利到幾時。”
這是說,他要保證翠玉的發音能力,讓她在遭受凌遲死罪的時候,忍受不了一刀刀凌遲之痛而慘呼哀號,這裡有個尺度,是讓她既能發出哀號,又不能利索的說話防止在受刑時說出難聽的話來,皇帝身邊的得力大太監,有什麼不懂的,足下用力,踩得翠玉滿嘴都是鮮血,混混濁濁地發出些聲音,可說不了完整的話了。
吳怡瑾心裡不忍,但聽皇帝坐在那裡,只管呼哧呼哧的喘氣,那神情窮凶極惡如要噬人,他一生從來得意,何曾受過這樣的氣,這房裡只是匆匆點就兩盞燈,幾十個人一擠,光影斑斑,投在他臉上,照著眼角生出無數細小的皺紋,鬢邊微閃的星點射入她的眼睛,她忽然一陣恍惚。皇帝亦有他的無奈,是誰見到過親手剔除身體裡那一塊與生俱來然而周遭俱已壞死的肋骨時他藏在暗底下血肉崩離的痛楚?
忽有一個人衝上前來,抓起翠玉便是一通巴掌,一邊打,一邊放聲大哭:“你這蛇蠍心腸的毒婦,都是你花言巧語,我受你蠱惑才會一時糊塗,我才明白當初你嫁給我就包藏禍心,五年前就該打死你這毒婦,如不是你將我唯一的兒子拿去獻給宇王,我哪會聽從你們的jian計安排!你害了我!害了我全家!賤人,你還我的性命,你還我兒子來!”
那人是韓琛,哭著打著還不忘給皇帝叩頭,聲稱自己完全是冤枉的,是由於獨養兒子被宇王綁架才幹出這種謀君害命的事來,所有的罪孽都是宇王和翠玉所犯,他簡直就是個兩兩難為忠孝節義四足俱備的可憐好人。
這副情狀令眾人對他比對那個死而不知悔改的翠玉更加鄙視,侍從們看皇帝臉色趕緊將他弄暈過去,省得此人繼續搗亂皇帝已足夠糟糕的脾氣,發出更大的火來。
相反翠玉卻似乎比方才更清醒,她嘴裡流著血,兩邊臉頰俱已紫漲,但卻不再掙扎,而是安靜地伏於地面,眼睛閃著一種不知有何意義的光。
皇帝先跑了半個晚上,然後又是大動了雷霆了這麼一場,微微冷靜下來,也覺疲乏不堪,揮揮手道:“宣德門前今兒辛苦的各路人等有賞,這就散吧,明兒聽旨。”
臣子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便是這有賞的旨意也減輕不了半分惶惑,只唯唯應是。皇帝說了這話並沒有立刻走,而是相當疲倦地重新坐回那張居中的椅子裡面,心力交瘁般撫著額頭,皇帝不走有誰敢走?仍只面面相覷,拚命給陳琳使眼色,要他請動這尊邪神走路。
陳琳乾笑一聲,還沒開口已給皇帝止住:“你們都先走。”
這就是旨意了,眾大臣縮頭縮腦,開始逐一溜走,兩個侍衛想過來把翠玉提走,翠玉忽地昂起頭來,叫道:“呸—哈—”
眾人都一怔,她又叫了一遍“呸哈”,才算聽明白了,這是在叫“陛下”,給陳琳折磨過了,吐詞不清,叫成了“呸哈”,聽著既象在罵人又象是透著些滑稽,不由個個極力地繃住了臉。只是這翠玉先前一醒便罵昏君,這會子叫起陛下來了,估計是否因為腦子清醒了,開始畏死,或者有可能招認些有用的東西出來。於是人人立著腳尖聽她有何下文。
因為人都在往外面走,位置有所改換,現在站立的地步,恰好是文愷之距離她最近。翠玉昂起首,也正好對著他。
她滿是鮮血的嘴巴大大地張開,又是喚了聲,“呸哈”,皇帝眼中流lou出厭惡的神色,對文愷之道:“問。”文愷之見她一嘴的血,牙齒掉落了大半,黯淡燈光下奇形可怖,只得忍住噁心,向前走了兩步。
翠玉眼中陡然射出惡毒的光來,雙手一撐,身軀離地而起,直撲向文愷之。文愷之見她眼中惡光便已感不妙,大驚之下,哪裡閃得開,吳怡瑾還抱著玄霜,中間隔著兩個人,見狀臉色遽變,只是搶不上去。那翠玉手指已抓著了文愷之的衣襟,文愷之大駭,忽然整個人騰雲駕霧起來,有人提著了他的領子往後退去。
這人卻是皇帝,翠玉猶在半空,見是他,忽然lou出一個猙獰笑容,身體扭曲,皇帝心念電轉,大叫:“快躲!”
他眼明手快,先把文愷之一把丟擲窗外,他自己在窗邊,卻猶豫了一下,一個箭步衝到吳怡瑾身前,把她逼開,揮掌運功擊出。
翠玉流著血的臉在他面前,擊中一掌,狠狠地摔向牆邊,只聽“嘭”的巨響,房間裡霎時瀰漫著煙火氣息,以及焦炙的血肉味道,有人痛極大叫,有人惶急而問,各自不一。煙霧中只聽皇帝道:“她身體裡藏了火彈,只怕還有後文,快跑!”
口中如此說法,他卻不肯先走,只管**亂抓,抓到一隻溫軟柔滑的小手,心中一喜:“瑾兒?”
“我沒事,”耳邊依然保持冷靜的聲音,“她是玄霜。”
原來抓著了自己的女兒。皇帝也不知是何滋味,見隱約的白影向窗邊撲去,便也跟了過去。
文愷之騰雲駕霧般摔到樓下,皇帝那一擲用了巧勁,他摔得四足朝天臀部如裂,倒是沒有事情,聽得一聲巨響,火光即時冒出,他又急又痛,直著嗓子叫:“三妹!三妹!”
白影一晃落在他身邊,跟著另一條身影也跳了下來,樓上大半都回過神來,有武功的趕著窗戶往外跳,沒武功的就順著樓梯連滾帶爬,也有嚇呆了的跟著一起跳樓,好在這樓並不高,跳下來最多摔胳脯斷腿,不至喪命的。
七七八八才得逃離,樓上果然又有了第二次爆炸。
皇帝環顧四周,見逃下來的半數還是武職,只怕第一次引爆時就有些人被炸到了,只有文愷之被他先行丟擲,吳怡瑾護著玄霜,順手還另外抓了個人一起跳下來的,而莫瀛也帶著一個,卻是那貪生怕死的韓琛。
見皇帝瞪著他,他微微lou出個苦澀的笑道:“臣的腦袋掛落在這個人身上,怎能不帶著他。”
皇帝哼了聲,就不再理會。文愷之半天才爬起來,唯唯道:“臣謝過陛下救命之恩。”皇帝不耐煩擺手:“多少年君臣了,你這條小命朕也不知救過幾次,別同朕講這套話。”
他穿著墨色衣裳,這衚衕裡沒有燈光,唯淡淡的月色,吳怡瑾直到他一揮手,好象有些艱難的樣子,這才發現他肩膀上衣服破裂,肩上早已為鮮血浸透,便想走近看一下,然而又止步,只問:“你的傷?”皇帝笑了笑,道:“不過是碰到一點,不妨事。”他狠狠被擺了一道,既受傷又狼狽,反而象是沒有剛才那樣生氣。
這天晚上外表如常,暗底裡早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邊有個小爆炸,只一會功夫便有人趕了過來。
到樓上搜巡一遍,兩次爆炸死了七八個人,其中一半多是先前給皇帝一行抓住的人犯,還有兩名文職官員和一個不巧離翠玉最近的侍衛,另外有幾人掛了重彩,幸無生命危險。至於翠玉,則整個身體都四分五裂開來,早已不活。
不多時連太醫院御醫也趕到了,鑾駕到了,真真是七手八腳一通忙亂。文愷之不便就走,等皇帝起了駕方才回身。
吳怡瑾早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