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第四章 只是榮辱(2)

第四卷 第四章 只是榮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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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章 只是榮辱(2)

玄霜嗓子有些幹,在無可迴避直刺人心的目光下,輕輕道:“倉央穆丹。 ”

“果然,是他。 ”皇帝冷冷一笑,卻連脣邊的笑紋也未展lou,“好高明的一手借刀殺人計!”

“借刀殺人,”玄霜這兩年來,始終也未能想通穆丹前一晚和她燒烤、談心,後一晚變臉傷人之緣故,倒反而皇帝象是早已知情,心中把持不定,“父皇,是借我,殺殷船王?”

“是想殺殷青荒,為何要除掉這個人,我卻一時未能明白。 ”

“我想是,”玄霜緩緩說出放在心中很久的疑慮,“我想是,殷船王有一個他所信任的兄弟,南宮霖,定是他和穆丹串通。 ”

“南宮霖……”皇帝眼波一閃,“瑞芒文華公主出降的,就是這個人?”

這點玄霜不知,但她能斷定:“他很有野心。 殷船王太容易相信人。 ”

皇帝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殷青荒幾次救你性命,就算為他禍所延,也還是很感激這個人吧?”

玄霜扭過頭去,勉強重尋了一個話題:“父皇,兒臣……兒臣只是想不明白,如要借刀殺人,途徑很多,害了玄霜性命,與強國結下仇怨,這似是得不償失?”

“著啊。 ”皇帝簡潔地表示贊同,“所以穆丹後面另外有一個人。 ”

玄霜眉睫一跳,拖口:“獵日閣。 ”

“黃龔亭。 ”皇帝糾正道。 “農苦和獵日閣無有明顯往來,這種關係,定然只是維持在一人兩人身上,所以朕想來穆丹後面唯有黃龔亭依kao,很可能他並不清楚此人屬於哪一個勢力。 ”

玄霜忽然想到,那天她在黑屋子裡尋找出路,那個陡然冒出來的帶有殺氣地聲音。 不禁微微打了個寒顫。 只不過她對其中之事知之甚少,料來說了無用。 便未提。

“假如穆丹身後是黃龔亭,傷害你就順理成章。 獵日閣素日所殺,沒一個不是天家人物,唯因其有深仇大恨,非我皇族不報復,至於農苦和大離是否由此結怨,卻可用言語暫時搪塞。 穆丹既要kao他謀國,在這些問題上就不得不做出讓步。 ”

玄霜一陣後怕,照這樣說來,當時黃龔亭就算打死了她,也是不出奇的,死裡逃生,當真不知是命強一籌,還是運極多騫了。 皇帝看在眼內。 道:“然而此事借穆丹出頭,終究不能完全做絕,否則難免穆丹會起疑心,黃龔亭大事未成,不會如此愚蠢,你能得命。 絕非幸運,實是多方謀算之結果。 ”

玄霜沉默了一會,道:“父皇,適才所言,與獵日閣直接相對?敢是命兒臣,前往收伏?”

皇帝不由得笑了起來,玩味地看著她,道:“收伏?你去收伏?朕都找不到其賊窩所在,朕和他鬥了幾年都互有勝負?如有妙計,不妨道來。 ”

玄霜自知說得莽撞了。 臉漲得通紅。 低頭道:“願聽父皇之命。 ”

“朕用不著你過問獵日閣的興衰存亡,但是。 朕接下來要你做的事情,必然將面對獵日閣,或說面對黃龔亭,這一仗,你只能勝,不能敗!”

玄霜心中狂跳:“面對黃龔亭……這,這是……”

皇帝淡然道:“羨王妃不幸流產,痛失愛女,精神失常,日夜啼血思欲回鄉。 國公主護送皇嫂,歸農苦探親。 ”

玄霜怔怔的,只望著皇帝,一時似乎回不過神來,呆住了。

“很意外,是嗎?”皇帝溫言問道。

玄霜不語,臉色卻漸漸蒼白起來。

皇帝洞穿了她的想法,道:“不,朕不是要你現在去和親。 朕是要你陪同羨王妃回國探親,以使我國使者名義。 而後呢,設法在那裡多留一陣。 ”

“父皇……”一顆心晃晃悠悠,只管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說不出地絕望,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她的父親。 這個訊息,太突然,太突然,她設想過所有最差地結局,不外乎是死,也不會如這一刻的恐懼。

“玄霜,你終歸是我的孩子。 ”皇帝嘆了口氣,“是我大離王朝的國公主,你是純血之子,朕明白你心中有無數的糾葛牽纏,但是那些都你私人的東西,是時候放開了。 ”

玄霜澀聲道:“父皇,兒臣已然形同廢人……”

皇帝淡淡地不予迴應,玄霜也就隨之住聲。

“羨王妃傷心過度,精神失常。 ”皇帝又冷冷地重複了一遍,玄霜出發抵京時阿羨昏迷猶未甦醒,此時卻得出這樣的結論,那冰水猶如從頭到腳,一直澆了個透底。 阿羨便能重活,亦已成了棋盤上一粒棄子,任誰都不會再用地了。

“國公主親自護送羨王妃,對此不幸表示誠摯歉意,王儲夭亡亦同是我朝之不幸,大離會給農苦一個很好的交代,且我國也很有誠意,此次雖然遭遇不幸,但是並沒放棄兩國繼續融洽交好之願望,玄霜,你過去,替朕和你皇兄看一看,農苦的綿綿公主,德貌是否堪為我國皇妃。 ”

綿綿公主?玄霜睜大眼睛,原來把一個無用的王妃打發回去,皇帝心中早已矚意下一個,但是這位綿綿公主,玄霜對農苦王室所知原就不多,也就從未聽說。

“祁頓王的小女兒。 ”皇帝解釋。

祁頓王的女兒,也就是說這位公主是嫡系了,既然如此,又怎肯委屈嫁到大離來做側王妃,畢竟農苦也不是軟弱可欺的小國。 且皇帝將阿羨送回來,意在得到這位公主。 定然是有所圖謀,這位公主代表著哪一方的勢力,皇帝究竟是想與農苦締結何種關係?

皇帝微微一笑:“很好,玄霜,朕很喜歡你這樣,不愧為朕之女兒,有些事情。 耳朵裡你聽見,當不得準。 還是自己去發現地為是。 ”

玄霜略略有了那麼一分安心,道:“父皇要我出使農苦,便是辦成這件事。 ”

皇帝微笑道:“還有,你最好能與穆丹多接觸。 唔,從前恩怨不提,打傷你恐也非他本意,你要對付的就是他背後那個人。 ”

玄霜明白過來。 說來說去,還是要她對付獵日閣,既知這個組織的首領躲在穆丹背後,戰勝那個人,國內的獵日閣也就自然流若散砂,不堪一擊的了。 獵日閣對付的是皇家,只是玄霜自問遊離於那個權力中心以外,皇帝便是突然要將她提了出來。 視從前恩怨於不顧,專心一致地為他、為太子出力。

心裡不以為然,雖極力收住表情,卻也洩lou一絲祕密。

“不,玄霜,”皇帝道。 “此事非為朕,非為太子,乃為我大離萬里河山。 ”

玄霜心裡微微一跳,大離萬里河山?……那樣疏遠而又陌生地字眼。

“你忘了麼?你是我大離純血之子,”皇帝再一次閉上眼睛,雙眉緊蹙,似是煩惱不已,狠狠地甩了甩頭道,“朕如今嫡系子女有三個!太子,秩兒。 還有你!大離地江山。 是——你們的江山!這是誰也不能拋棄地責任!”

玄霜心下一動。 多少年來,第一次。 聽皇帝叫另外一個兒子“秩兒”,而不是惡狠狠的“鍾秩”,似乎,是決心原諒三皇兄了啊?

她澀聲道:“父皇不放心,所以要將女兒送出去……”

“非也。 倘若清霜在,朕何至於如此束手無策,朕可將她送入農苦和親,但是你,朕不能這樣做。 ”

清霜也是公主,但她對皇位沒有半點威脅,她與太子之間也無嫌隙,皇帝如要她代表國家來做一些理當完成之事,大可以不用繞這樣的彎子。 事委玄霜,卻是要冒一些險的,眼下看不出來,說不定數十年後,玄霜便是這個皇朝最大的威脅。 可是皇帝無人可派。 皇帝將她送出國境,卻又委以一個不倫不類的差使,是使節,護送一位王妃回去,議談一位王妃回來,並且辦成他所希望辦成的事,這一切成功之後,他還是希望玄霜能回來,不要留在農苦,從而徹底拖離他地控制。

玄霜眼圈兒一紅,虧得沒有了清霜,若有清霜在,皇帝今朝地脈脈溫情能剩幾分?

“至於你哥哥,”皇帝又道,“朕已恕了他,但是他有些事還是做得很過份哪!”

這就是說,他百分之百斷定,阿羨流失皇儲,是宇王所為。 但是皇帝看在眼裡,也還是不能對他動手,終不能讓太子身後,就無人可替。

玄霜試探地問一句:“父皇,那位綿綿公主,是要嫁與太子麼?”

皇帝輕哼:“不然你以為?”

玄霜不敢介面。 她倒是很想問問,皇帝心中倒底有無後悔?但看皇帝的眼色,就約略猜到答案,最起碼,他對太子所寄地希望仍是遠遠高於宇王鍾秩。

“至於子韶,”皇帝想了想,苦笑道,“這混小子,朕也控制不了,縱然朕不讓他跟著你,他鬧出什麼叛變去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他就隨你一同去吧。 ”

莫瀛留不留在大離,都一樣。 莫瀛在國內,玄霜心繫在他,總會回來,然而莫瀛在她身邊,玄霜似乎更不會進行第二次選擇。 這點皇帝倒很是肯定,或許該擔心的只是莫瀛是否足夠長命。

皇帝最後恍若無意地提到一句:“哦對了,還有,那位幾次三番救過你性命的殷船王,貢道已建好,這幾天便要出發往農苦。 你此行可以借得這條貢道地光,去往農苦,是不必嘗受風砂之苦的。 ”

貢道?才只兩年,貢道已成?玄霜募然有了啼笑皆非的感覺,這位殷船王,為了那個玉夫人,也真是拼命了啊!

但是殷青荒同去,她此行安危的保障,卻大得多了。

皇帝說完他要說的話,已然轉身離去。

此時暮藹漸起,他的背影,披一層濃濃暮色。

朕在玩火啊。 朕把純血之子送出國境,玄霜,朕將你又一次親手推入漩渦中心,或許你很快,又將回到兩年之前。 但是,朕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用了。 是報應,是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