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別夢已隨流水(1)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別夢已隨流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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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三章 別夢已隨流水(1)

第十三章別夢已隨流水

太子在莫瀛催促之下,決定搜查白色城堡。 之前的猶豫,除卻靉靆幫的上下打點以外,還有一個真正重要的原因:城堡是瑞芒大公居住地,是皇帝特許首肯建造的,而殷青荒的入住,也知會了瑞芒大公以及大離的皇帝。 若是搜查此處,便無異於強行進入他國私邸一般,行為上算得是比較惡劣的,因而必須請旨。

這道旨意皇帝也拖了兩天才下發。

是以當天距提審還有兩個時辰,太子都還在白色城堡內盤桓,同時在場的還有李盈柳。

白色城堡搜查難度很高。

首先,它的範圍相當大,其次,其內部建築構造及園林設計大離無一人知曉,如何調配統籌,如何儘量不錯漏任何一處,都成了令人頭痛的難題。

搜查的主要目標是兩樣,一是有無疑似柔嘉公主遺漏的物事,以證公主曾經被劫擄到這裡來;二是有無一切可疑或者違制的東西——這也只在判斷標準,畢竟,瑞芒的大公可能在這裡留了一些什麼而大離是無可奈何的,但是殷青荒終歸是有著大離名藉。 只有太子心內有數,主要搜的就是,有沒有前番失蹤人口的屍首。

然而,當發現屍首時,太子的心仍不免一沉。 等看到屍體上某些明確的標識時,一向沉靜如水的太子,也無法完全鎮定了。

已經是殷青荒重傷柔嘉公主。 這是非常嚴重的國事了,若農苦地世子又跑來cha上一腳,這事件就複雜得不可想象了。

當時其實已經搜過兩遍,只是侍衛反映兩次搜尋,經過的地方第二次和第一次很有些不一樣,跟著地圖走也不管用。 於是又搜了第三遍,而這次。 在後園極隱祕之處發現了一個水池。

水池造得極之精美,然而這似乎是新近剛剛挖出來的。 這個水池的側邊有座假山。 同樣顯得很新。

在這座假山下面,發現了新近幾天動土的痕跡,檢查不久以後有股腐臭味道傳了出來,跟著發現一具腐爛程度相當高的男屍。

屍體衣飾華貴,耳朵上戴著金環,長髮披肩,身形偏瘦。 屍體面貌已不可辨認,不過腰間尚然繫著農苦貴族特有的標識物。 在場並無專與農苦授與地臣下,然而與太子同時在場的李盈柳見了那屍體,卻輕呼一聲。

太子轉頭問道:“李夫人,認得此人?”

李盈柳臉色蒼白,聞言先不回答,走到屍體跟前,尚且離得遠遠地。 半蹲下去,伸手撩開死屍右手袖袖管,只瞧了一眼,臉色大變,忙退了回來,只說得一句:“浣摩……”便扶牆大吐起來。

“浣摩!”太子見到此人的異著異相。 已知不妙,待聽得名字與他心中思量相吻合,忍不住大皺眉頭,“你確定?”

李盈柳喝了兩口水,才算緩過來一些:“他的手腕上有一塊青記,初來那天,我曾見過。 ”臉上不由生起紅暈,想說那個人生性輕薄,初見面不知身份,就來動手動腳。 若非殷青荒對其另眼相看。 她定然便教他嚐了厲害去,心下轉著這個念頭。 語聲便不由恨恨地,驟然想著關鍵處,顫聲說,“太子,這是陷害,這……是陷害!”

太子溫言道:“李夫人,你不用急,有話慢慢地講。 ”

“這裡……這裡,”李盈柳眼淚汪汪,“我丈夫赴約之前,他還曾在此浴體,我……也在這兒的,這座假山決無異樣,這個屍體,決不是那之前就有的。 ”

太子向來沉著,眼中也不禁有一絲異色,問道:“殷船王何時去赴約?”

李盈柳道:“二更。 ”

“那麼……”太子問,“殷船王在何時沐浴啊?”

李盈柳漲紅了臉,囁嚅道:“就、就在二更以前,他是喜歡這樣了才出門。 ”

太子笑了笑,冷池洗澡不奇怪,半夜洗澡可奇怪的很,洗完澡才出門,而不是出門回來洗澡,那就更奇怪了。 ——他卻不知殷青荒出門回來也是一樣要“洗澡”的。

李盈柳知他不信,急道:“確實如此!倘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太子擺了擺手,示意她休發如此重誓,緩緩道:“照你地說法,這具屍體是殷船王沐浴之後,直到城堡被查封之前,這段時間,有人把屍體藏進來的。 天亮之後移山動土,較易為人發現,所以,屍體運進來的時間,是二更至五更比較妥當。 ”

“是。 ”

太子沉吟了一會,道:“夫人,我有個問題。 ”

“太子明示。 ”

“水池是新挖的對吧,原本沒有,殷青荒在這裡住下以後,新建出來的。 ”

李盈柳躊躇低聲應:“是。 ”

“我奇怪的是,這所院落,甚為隱祕,剛才夫人亦未肯提醒搜尋,區區一個盥浴之地, 為何修弄得這般神神祕祕?”

李盈柳臉上變得一絲血色也無,等了一會,才道:“我丈夫常居海上,這是他的……這算是他的一個怪僻吧。 ”

引為怪僻,太子也沒什麼好說地了,微微一笑,吩咐把屍體帶走,關閉城堡,連其中所有下人一起帶走,只是圍著城堡的軍士並未散去。

因著有這個意外的發現,初審的重點反倒有所轉移,細細地問起殷青荒及一干人證,有關浣摩造訪的一切細節。 對此殷青荒只答浣摩是為貢道而來,其屬下從人皆一問三不知,守口如瓶。 殷青荒還道出事的當天上午。 穆丹曾訪,用意也是為了那條貢道,但是考慮到農苦風向變化,殷青荒決定是和浣摩合作而非穆丹。 穆丹含怨而去。 這一點,在其他人口中得到證實,大致相當地時間內,有人作證是曾見過類似農苦貴族樣的男子。

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 是密林中的迷路之人,那天下午。 曾聞得一首歌,為一女子反反覆覆所唱,是以記住了幾句,道是:“……此中窕窈神仙女,清容出沒有光輝。 ……青鸞脈脈西飛去,隨風波兮去無還。 ……一去一千年,斷腸春色在江南……”無人解知何意。 問殷青荒。 閉目不答。

由於只發現了浣摩一人的屍體,而浣摩至少帶有兩名從人造訪城堡,查訪這兩名從人下落,便成重中之重。 太子決定先找這兩名失蹤的從人以及得到很多人口中指證的穆丹,另一方面,迅速遣使往農苦,起碼要弄清楚一點,那死者。 究竟是不是浣摩?

整個審訊過程,都是在嫌犯各自分開地情形下進行,這是為防相互串供,直到最後,李盈柳方才與殷青荒見了一面,見他嘴脣乾涸。 然而神采奕奕,似是連入獄前的傷勢也已好了,又喜又悲,不禁流下淚來。 殷青荒只微笑,抱了抱她,道:“你重多了。 ”

李盈柳睜大了眼睛,不知所以,殷青荒在她耳邊笑道:“我要做爹爹了,這樣大事,怎麼可以最晚一個聽說呢?”李盈柳才知他這樣神通廣大。 訊息倒底是傳到他耳中了。 夫妻間說兩句悄悄話那是理所當然,可是旁邊有那麼多隻眼睛在看著。 李盈柳窘迫得無可形容。

殷青荒將她地髮絲撫上,道:“這次是我連累你,是我地罪過。 ”

“不,”李盈柳帕子捂住眼睛,眼淚又欲流下,“大哥,別說這麼說。 ”

殷青荒輕輕嘆了口氣,看了她許久,道:“別擔心,多保重。 ……我已拿到。 ”說罷回頭便走了,李盈柳明白他指地是什麼,要不是拿到了清涼珠,他亦不會這般行若無事,本該是放心的,可愈加是心如刀絞,那淚珠兒撲撲地直掉,不一會兒便將一塊帕子打溼了。

就覺得有人遞了塊帕子過來,李盈柳顧不得,先拿了過來,拭目看時,百感交集地撲到她懷中:“三姐,你……終於來了!”

吳怡瑾白衫略帶風塵顏色,含笑輕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你瞧瞧你,還真是個孩子啊。 ”

她帶著她走,出了大理寺,坐上轎子,李盈柳驚噫道:“三姐,這是去哪裡?”她這幾天雖不是以囚犯相待,但都是有人看管單獨軟禁起來,吳怡瑾一頓,答道:“我家。 ”

“你家?”李盈柳更是訝然,“兵部尚書府?”

“嗯。 ”

李盈柳小心翼翼道:“可是,你和三姐夫……”

“過去了。 ”吳怡瑾微微彎腰,攀著轎簾道,“盈盈,我請來了旨,把你接回我家,不過,你暫且仍然不能自由出外,請你諒解。 ”

請來了旨,最重要的就是這四個字,千里快報,緊急求援,為地也是這四個字。 然而,當吳怡瑾雲淡風清似地道出,李盈柳卻是一陣難言心悸。

“三姐,我……”

吳怡瑾微笑著擺擺手,不讓她說,自己也不多言,返身上了另一頂轎子。

文愷之得到訊息,一早就緊張萬分地抱著女兒守在正門,轎子未到,他倒迎出有一箭之地。

吳怡瑾停轎出轎,他望著她的臉半聲也不出,象是痴了一樣。 冰雪神劍向來是從容自若的一個人,也稍稍低了眼眸,卻巧女兒文錦雲稚嫩的嗓子響起,稍解了這困窘:“孃親!”

吳怡瑾也不再矜持,伸手將女兒抱了過來,錦雲乖巧之極,知道父母原先有些芥蒂,世家門第培養出來的端莊穩重的小小姐,竟然主動湊上母親面頰,堂而皇之給了一個親吻,柔嫩而清脆地說:“娘,錦雲好想你哦!”這一句話,便把吳怡瑾的淚勾落下來,“媽媽也想你。 ”

藉著女兒遮擋了略微倉皇的容顏,低聲道:“盈柳先居於咱們家裡。 ”

“哦哦,是是。 ”這訊息文愷之早一步得知,李盈柳轉到兵部尚書府,實際性質還是軟禁看管起來,但明知兵部尚書和靉靆地關係,這樣處置分明就是放水了,文愷之哪裡聽到這些,滿耳中是那咱們兩字,喜氣滿滿湧上心田,似乎就要洋溢位來,直笑到眉眼之上,“三妹,請,請。 ”

一行人進了正廳,吳怡瑾先安排著收拾住處,讓李盈柳安心住下來,最後方道:“我去拜見婆母。 ”

這也是文愷之擔心到現在的事,見妻子並無氣惱之色,然而她的態度也不象是久別始歸的的欣然,不由期期艾艾道:“母親只怕……還在佛堂。 ”

吳怡瑾道:“嗯,我去候著。 ”

一路無語,文愷之只是惴惴,見女兒始終拉著她孃的手,忽然仰起臉來,對著他夾了夾眼睛。

“孃親。 ”小錦雲拉著母親地手,撒嬌般地晃了晃,“娘。”

“怎麼了?”吳怡瑾走得原就不快,見女兒如此,趁勢蹲了下來,“有什麼要對媽媽說的嗎?”

“娘,”錦雲突然屈膝一跪,柔嫩的小手抓著母親的裙幅,認認真真地道,“雲兒給娘陪禮了。 ”

吳怡瑾道:“我沒怪過你啊,你——”

說了這半句,她便頓住,恍然頓悟,錦雲果然道:“可是孃親好久好久也沒有願意回家來,雲兒明白,是因為雲兒沒有了***,孃親很傷心也很生氣,孃親這次是為了盈姨回來的噢,要不是這樣還不會回來,孃親心裡還是生氣的,所以雲兒給孃親賠禮,孃親不要再生氣,別生祖母和爹爹的氣了。 ”

吳怡瑾看著女兒,一時心旌搖動,半天道:“是的,媽媽早就不生氣了。 雲兒不要這樣緊張。 ”

錦雲清麗如畫的小臉登時煥發無限光采,喜悅地笑道:“娘真的不生氣了?”

“真地。 ”吳怡瑾忍不住又親了那蘋果似地臉蛋一口。

“我們拉鉤,”錦雲笑逐顏開,一大一小兩根手指勾在一起,她又道,“孃親,要是再生氣,雲兒就當你是生我的氣哦!”

吳怡瑾怔了怔,終於展顏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你學得這樣鬼靈精怪啊?”

她自見面以來,始終蘊有淺淺笑意,也始終語氣溫和平靜無波,然而,只有這時地一笑,眼裡隱隱藏著的陰霾,忽然間煙消雲散。

“雲兒。 ”她重新抱住了女兒,怎麼也捨不得放開,“媽媽真是不好,媽媽不該拋下你那樣久呢!”錦雲視線穿過母親肩頭,望著父親,得意洋洋地一笑。

[4000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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