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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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風雲
那個晚上發生了怎樣的經過情形,是此後吳怡瑾在有生之年絕口不提的祕密,然而那個晚上卻是闔府上下人心惶惶,即使幼年如文錦雲者,也都閉目不敢安眠。
每個人的印象裡都留下了深刻而惴惴慌亂的一幕,文愷之如狂似癲地奔出尚書府,他驚恐的聲音猶自散在沉沉黑夜:“快來人啊!來人啊!快請醫生啊!”平日修飾得一絲不苟的俊雅雍容的男子散發、跣足,奔跑中接連絆倒在地。
而那驚恐一夜的後果,也同樣無人敢隨置之一辭。
吳怡瑾整整三天未出房門。
據下人間悄悄的傳言,那天夜裡,晉國夫人所流的血,似將一身之血盡已流空。
還有傳言,他們的尚書大人半夜裡抱著一團不知所以的東西,在後園林子裡,失聲痛哭,親手鏟土將其掩埋。
劉玉虹聞訊趕來,在房裡約摸待了半個時辰,裡面絕無半些聲息,鐵青著臉走出來,抬手給了那個喪魂落魄的男子一記耳光。 文太君上前攔阻,她瞪著眼道:“我不打老乞婆!滾開!”
文太君氣得渾身哆嗦,道:“你、你這草莽女子!”
書香世家,誥命皇封,這是她所能用的最嚴厲的詞彙。 劉玉虹卻揚了揚臉,赫赫地冷笑起來,笑得那樣神經質,文太君不由膽怯後退。
“文愷之!”她無暇理會,道。 “聽著,備車,我接三姐去休養!”
文愷之淚容猶在,聞言又一次掉淚,道:“不……不可……”
“我就是草莽女子,”劉玉虹不給予分辨機會,“我想做的事情。 你是不是要攔?那就試試咱們草莽女子有多不講理!”
“不!”文愷之死死守在門口,“我不會讓你接走三妹地!不會!”
劉玉虹輕蔑一笑。 吩咐下去。 文太君顫巍巍道:“唉,宗夫人,你不能這麼做,那只是意外。 ——那孩子縱使又是個女孩兒,也終是我文家的血塊。 ”
劉玉虹聽了這樣的話,不覺連眼睛都紅了,怒發如狂不可遏止。 順手操起一個花瓶,狠狠摔將下去,粉身碎骨,森然道:“誰再敢多說一字,如同此瓶!”
文愷之微凜,卻仍是抵死守住那房門,道:“除非你從我屍上跨過!”
劉玉虹笑道:“文愷之,你說大話你不害臊嗎?我不需要從你身上跨過。 我只要一個小手指兒就夠了!”
輕輕一推,文愷之跌將開去。 劉玉虹探頭出窗嚷道:“準備好沒有,都這麼慢,死人啊!”
人皆面面相覷。 不敢應,又不敢不應。 這兒畢竟是尚書府,真被人從這府裡搶走了主母。 傳出去闔府上下都難做人。
宗華和劉玉虹這些日子以來分居,但聽文府出了大事,深知她姊妹平常嘻笑怒罵不在話下,遇外變那就好得如同一個人似的,劉玉虹這個性子去了肯定格外鬧噔大發,他不放心尾隨了過來。 他最好是不要出來,可是轉眼鬧成這個樣子,他不出來如何收拾?
他就在樓下,躊躇了一會還是決定上樓,尷尬是一定難免。 然而除此之外別無他策。
劉玉虹怒氣愈來愈盛。 這房裡也由她頤氣使指。 吳怡瑾昏迷不醒,文太君先是害怕繼而負氣只作不見。 文愷之目赤眼暴盡失優雅,但是爬不起來。 宗華象一道青色的影子無聲地掠上樓來,抱住妻子。
“你冷靜些。 ”他低聲道,“小虹,你先冷靜。 ”
劉玉虹由得他抱住,身不由主軟了下來,哭道:“師哥,你是沒見我三姐的樣子,臉白如紙,呼吸若絕。 我看著她,就象是永遠不想醒來似的。 ——這世上,有誰能令她如此,有誰能傷她如此!”
宗華道:“是,我明白。 你略冷靜一些,等三姐醒後再論。 ”
“三姐醒來也是一樣地!”劉玉虹斷然道,“她不會留在這裡,不會留在這殺人的地方!”
文愷之拖著尚自麻木地一條腿勉強立起,嗓音嘶啞:“是我錯,都是我錯。 若要還時,我情願用性命來報還,但我要求得三妹原諒。 你不能帶走她,決不能。 ”
劉玉虹又怒,宗華忙道:“三姐昏迷,心中未必無所知,你在這兒鬧徒使她更傷心難過。 小虹,且聽我一次,我們先回去,派人多多照顧著,先等三姐醒來。 ”他幾近於懇求的語氣,多日來她與他之間如隔薄冰,他的溫柔於她已是夢寐難成的奢望。 她心下漸漸軟下來,想著自己的委屈,想著三姐所受的氣,禁不住kao著宗華肩膀,嗚嗚痛哭。
三天。 吳怡瑾昏迷不醒三天之久。
不論文愷之怎樣地反對,她搬出了尚書府。
“對不起!對不起!”文愷之失魂落魄地跟著她,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話,“是我對不起你,三妹,你別走!”
“我只想靜一靜。 ”
吳怡瑾輕聲道,“愷之,我並沒有怪你,但是你讓我靜一靜。 ”
雙手按在腹部,目光是漫無方向,文愷之在她眼前,她似乎不曾看到,而是空空洞洞的飄向了遠方。
孩子。
失落地孩子。
可憐你尚未來到世上,可憐你尚在孃親腹中。 你在孃親腹中,只有四五個月大,孃親本應盡一切能力保護好你,孃親也應當有這個能力。
然而,孃親並沒有盡足力量來保護你。
孃親不易受孕,孕後懨懨欲病。 可是孃親從未因此而休息一日,哪怕為了你的茁壯生長,孃親也不肯。
有了你,孃親地心思燥動,易受外界影響,時常容易驚悸不安,可是孃親也不曾提起注意。 更不曾為你,極力保持著一個平和而溫暖的環境以供你生長。 孃親甚至生出過那樣荒誕絕倫的念頭,巴望懷著你的日子,可以減短、減短、再減短……
上天懲罰了你不負責任的孃親。 於是便有那一日,大驚,大悲,大慟,大恐。 至不可收拾的絕望,孃親眼看著那鮮血洶湧,在痛楚欲絕中看到初已成型地血塊,為了孃親自己地事情,孃親同你的父親、你地祖母爭執、氣惱,兩不相讓……終至孃親徹底地失去了你。
是孃親不好。
這些,都是孃親的罪孽。
我的孩子。
我地寶貝。
我未曾出世的女兒。
兵部尚書府發生的事情,是由明煙一一轉述給玄霜的。 玄霜聽時,脣際始終漾著柔軟笑意。
明煙說地都是後來大家都知道的情況,文愷之如何痛哭流涕,請求妻子原諒;劉玉虹如何大鬧尚書府,幾乎沒把樓也拆了;以及吳怡瑾如何堅決,不管丈夫怎麼求情。 最終還是乾乾脆脆地離開了文家。
但是那夜發生了什麼情況,是為什麼、怎麼造成了吳怡瑾流產,卻沒一個人說得出所以然。
“這倒奇怪了,”玄霜語氣平淡,如同閒聊,“晉國夫人武功卓絕,就算是懷著身孕,也不至於弱不禁風,這事卻是怎樣發生?”
“這就沒一個人打聽得到了。 照事後反映看,人們都猜測是文尚書的責任。 不然。 晉國夫人也不會心喪至斯。 ”
玄霜淡淡一笑:“也許吧。 我那位老師是很聰明的人。 ”
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她懷著身孕。 但論身手,只要她不願,文愷之想接近她不可能,既已流產,甚至有可能是文愷之造成的流產,其間就一定有玄妙處。 她又感嘆一聲,“晉國夫人真是聰明。 ”
明煙笑道:“公主道破其中疑竇,一針見血。 ”
“別捧著我了。 ”玄霜嗤笑,“她雖是我老師,這卻不關咱們的事。 還是快快替我裝束妥當,我急著進宮呢。 ”
皇帝一路相從,跟到京都附近又失蹤影,玄霜猜他短期內是不打算lou面地了,一顆時時懸著地心才算放下。 除皇帝以外,算來玄霜再無真正畏懼之人。 她不清楚皇帝是發什麼神經才變得如此鬼鬼祟祟,但應該可以斷定地是並非針對著她。
她回京,宛若變了個人。 待誰都熱情、友好而親切,上至皇后嬪妃,下至宮役粗使,柔嘉公主都是令人如沐春風。 好比在她之前地端成公主,但清霜對上位者有著更殷勤的態度,對下位者並不放在眼裡。 玄霜則不一樣,無論對誰,她都一樣的態度,對長輩也不是故意討好,對下人也是同樣熱忱,連太子私下都道,玄霜愈來愈有了國公主之風範。
她最近天天進宮,是問候皇后之病。
莫皇后又一次病倒了,這次的病勢較以往哪一次都更為凶猛而深沉。
或許是擔憂皇帝影蹤全無憂多喜少,或許是恐懼皇帝失蹤朝政風雲變幻太子能否把持,或許是為了皇帝失蹤兒子納太子妃的日期又一次遙遙無期……無論哪一個致病地病因,都是為了皇帝為了太子,一顆心分在兩邊哪一邊都是操勞至深,從身到心的疲倦無極奪走了她最後一點健康。
自她病後,玄霜日日進宮,早探望,晚侍藥,柔順孝道,盡足了為人女兒應有本份。
明明知道,莫皇后每一見她這病往心上就多添一根刺。
莫皇后拒絕不得。 無法拒絕,怎能拒絕?只得下詔,命太子妃施琴清進宮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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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卷最後一章
一天3000字,我真的已到了自己的極限,再也沒有一分一秒的時間可以多擠出來了。
所以,另外那邊,只能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