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爭執(4b)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爭執(4b)


首長的萌狐妖妻 鬼面妖妃 炎武神魂 重生之我為西門慶 萬古獨尊 至尊狂妃:腹黑域主請接招 如花的日 雙生扣 調香 野狗的邏輯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爭執(4b)

這是極為無奈的選擇,假使黃龔亭摔下深淵未死,事隔十五年,他不太可能仍然逗留在那個山谷之中。

然而除此之外,皇帝甚少掌握有用線索,粵猊跑掉了,京城裡有一顆皇帝已能確定的暗釘,但是向來都是獵日閣單線聯絡,如今獵日閣知查,潛伏極深,皇帝暫時不欲打草驚蛇,他還指著由這棵釘拔出更深的血肉。

找那個深谷是無奈之舉,是憑著對吳怡瑾慣常的信任。 吳怡瑾從來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她說那深谷摔下去有死無生就一定是這樣,黃龔亭不可能是僥倖逃生,他之所以死而復生必然是深谷之中另藏玄機,有一個外人所不知的逃生通道。

這深谷既是一個隱藏極其之深的逃生通道,在那片延綿千萬裡的深山之中,有虎狼驅馳、毒蟲成堆,也有陰風嗖嗖、厲鬼繞身,更有著茹毛飲血、刀耕火種的原始荒涼,在那種惡劣環境之下,這個隱藏極深的逃生通道的深谷,始終不會被輕易放棄。 即便時隔十五年,仍然值得一查。

天邊的晚霞鋪陳開來,半個山頭如同染了金子一樣,流光溢彩。 吳怡瑾孕後易倦,皇帝細瞧她的神色,雖貪戀難得相處和諧的時光,終究違心道:“你回吧。 ”

吳怡瑾道:“陛下常遞訊息來。 ”

皇帝喜欣欣地笑道:“行啦,你也學著羅嗦了。 ”

吳怡瑾騎在馬上。 回過頭來,從她這裡是望不見沉香閣,但是皇帝想必老早不在那裡了。 她出了一會神,這才按轡緩緩驅馳。

回尚書府暮色已深,文愷之躲在書房裡。 吳怡瑾看過女兒,他還未回房,便親自端了一盞蓮子羹。 走到書房來。

文愷之既未看書,也不做任何事。 他就是那麼呆呆地坐著。 好象是在出神,又好象灰心失意。

“愷之?”

吳怡瑾叫了兩遍,他才聽見,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你回來了。 ”

“你有心事麼?”

“唔,沒有。 ”文愷之搪塞道,“有點傷風,只想坐一坐。 ……你今天見到公主了?”

“是。 ”

“然後去了分舵?”

吳怡瑾沒有出聲。

文愷之的臉就此白了一白。 輕聲道:“陛下他回來了麼?”

沉香閣那個地方,別人絲毫不覺有異,在文愷之是一生不能治癒地傷,他要是注意到她的行蹤,便無疑能猜測得接近真相。 吳怡瑾道:“這件事還不能外揚,愷之,你且別聲張。 ”

“太子和皇后還是不知?”

吳怡瑾想了想,道:“我沒問。 但是,也許還不知道。 ”

文愷之冷笑:“這位皇帝陛下真任性,滿朝無主人心惶惶,焉知太子還能壓得住幾日風聲?國之無主,國將大亂,君不為君。 臣何由之為臣?”

書呆子激動起來,滿口掉書袋。 吳怡瑾心煩意亂,不打算同他之乎者也的講道理,若告訴他皇帝此去一半倒為了她,他也同樣不舒服,況且這件事實在機密,打交道的對方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對他實無半點好處。

她便道:“愷之,我有件事同你商量。 ”

文愷之正憤慨,隨口問:“什麼?”

“容楨遇險。 生死不知。 我想,我要回清雲園一趟。 與慧卿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文愷之一愣:“昨天亦未提起,怎麼突然就……”

“我想來想去,光是送個信回去,實在不妥當。 愷之,對不住了。 ”

文愷之靜默半晌,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十來天,多則……”

“多則,等孩子出生也不會回吧。 ”

吳怡瑾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獵日閣在對付她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相應的防備措施是必然的。 她拖著個身子留在這裡,委實不方便。 更重要地,皇帝這邊已經動手,獵日閣估計也會採取行動,尚書府雖有嚴密保護,對於真正的武林高手而言,是擋不住地。 她留在這裡,最有可能遭殃的是文愷之和他的母親。

然而文愷之的生氣也是很正常的反映,她毫無理由的跑到幫裡總舵直至把孩子生下來也不回來,這是萬萬說不過去。

“愷之,我也是今日方知,有個仇家,也許會生事。 我留在這裡,對你、對我,都很不安全。 ”

文愷之笑道:“是有個仇家麼?還是,有個冤家?”

吳怡瑾想了一想方明白,氣得渾身打顫,不說話。

文愷之自覺說得重了,一時理虧,也不開口,但見她要走,忙道:“你去哪兒?”望著她頭也不回,背影消失於門外,白色衣裳的絲絲縷縷好象滲進黑暗裡,他再也抓不住似地。 他猛地打了個寒噤。

追到房裡,吳怡瑾在收拾行裝,一件綢緞的衣裳又冷又滑,她一個不防,那摺好大半的衣裳順著她的膝灑了開來,落到地上。 她慢慢地重新舉起來,打理衣袖,對襟雙摺,她的手指映著雪白的衣裳,衣裳微微地顫慄著。 她不欲如此,可是這雙手就是無法寧止下來,她想:“我腹中有著孩子,脾氣便怎地如此糟糕?”越這麼想,越是抖動加劇,而腹部則是隱隱難受,那未出世的孩子責怪母親:你在生氣,怎麼拿我作筏子?

一雙手伸過來,文愷之死死地壓住她折衣裳的手:“三妹,別走!”

吳怡瑾看他無精打采,眉宇間均是焦慮之色,決定再同他談一談:“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好,我聽。 ”文愷之道,“你說,但是我不會讓你走。 ”

吳怡瑾氣得笑起來,推開他地手:“你情願有人殺了我,也不讓我走,是不是呢?”

“誰會殺你?”文愷之瞪大雙眼,“你這樣好,這樣良善,而這樣溫柔美好的女子,是誰能忍心殺你?”

“想我死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能叫我這樣畏懼。 ”吳怡瑾幽幽道,“愷之,我不但是要躲開他,而且,是要尋找機會除掉他。 否則的話,我們以後一定永無寧日。 ”

文愷之一怔:“是誰?”

那個人,你也知道。 吳怡瑾默默地想,該不該告訴他?她或有猶豫,然而,皇帝隱瞞了生死追查來的線索,她輕易吐lou出來,豈不是太對不住他?

說與不說,只在一念間,但是這樣一猶豫,文愷之也看了出來,她是不願意知無不言。 他們夫妻兩個,日夕相對,終不能坦誠相見?霞光萬丈的日子裡,陰霾短暫地隱藏起來,可是霞光終究散,那片陰霾終究也還是存在地了。 他知道她必有她的難為,只恨自己是一個文弱書生,樣樣不能夠幫她。 她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畢竟是不一樣的,休說他擠不進去,就想擠進去,她也不願意。

“愷之……”

文愷之作勢不叫她開口,直直望進她眼眸深處:“三妹,你只告訴我一件事。 ”

“你說吧。 ”

文愷之卻又不開口了,心裡跳得厲害,似覺一下下跳到嗓子眼了,他又想不問,妻子是那麼聰明剔透的一個人,她做事向來都有分寸的。 然而懷著身孕,因著一席話就要舍他而去,並無歸期,多麼嚴重的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 按妻子的性情決不致如此,他不知其中發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大事,竟叫她決絕至斯。

倘若真是仇家呢?不是他想地那樣,她就算行事溫和無傷,人在江湖結下仇恨亦是尋常之事,休說是江湖,她這樣一個不結怨地女子,在她幫裡估計恨之入骨的也不少。 所以未必是沒有這樣一個真正地仇家在,伺機趁她最軟弱之時前來刺殺,她留在尚書府,確實太也危險。

他翻來覆去想著,終於道:“三妹,我陪你一道回去吧,你等我,明兒上朝我便向太子請假。 ”

這倒是吳怡瑾不曾想到的,看著他不語。 文愷之急道:“我陪你走啊,你這樣,又有危險,獨自回去我怎能放心?便有危險,也是我倆在一處的好。 ”

吳怡瑾心中有一千一萬的焦慮,巴不得最好馬上跳過四五個月去,分娩完畢,她才可以趕到洪荒雪嶺,免得皇帝一人在那裡摸不到頭緒。 可是這些日子也不是那樣容易過去的,他既堅持,免除紛爭的最佳辦法便是依著他。 四五個月之後,或許又是一番光景亦未可知。 皇帝不能夠失蹤這麼久,順利的話也許那時問題早已解決了。

她嘆了口氣:“好罷,婆婆若是依允那你我一同回去。 ”

文愷之雀躍起來,笑道:“好好,母親那裡是無有問題的。 我去說。 ”吳怡瑾心裡可不這麼認為,想叫他等等再去,請完假勢成定局以後再提,他卻等不及,立刻就跑到母親上房。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太君身旁的大丫鬟銀香來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