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傾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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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章 傾訴(4)
吳怡瑾照樣低著頭,固執地不語,他所說的她心中都有數,唯是不肯承認而已。 姊妹們這幾年對外倒還一致,若論對內,那是一年比一年逼得緊了,尤其作為幫主的沈慧薇,被她們橫挑鼻子豎挑眼,那日子耗人心力得很。 前陣子系列凶殺,沈慧薇承受幫主無能的指責,已是進退維谷。 若說這是誰在暗地裡挑的頭,那也各自心裡明鏡似的。 而自己是慧卿最好的姊妹,也是最強的力助,就算不動也自然而然劃在了某個圈子裡,且她素日秉公執法不假顏色,在幫裡有意無意結下的冤家,比慧卿尚多得多。 在對呂月穎的處理上面,那矛盾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之所以到現在沒有當面戳破這一層窗戶紙,大半倒是忌著皇帝,皇帝對她兩人的維護向來表現得異常明顯,就算他從前不肯亮出真正身份,也多方暗中照顧,更何況現在擺明了對她們的恩寵,沈慧薇還因著太子那事有所顧忌,對她的恩賜那是流水價不斷地賜下來,幫裡,朝廷裡,乃至江湖上,縱使頗有非議,哪個敢明著對她們不利?
眾姊妹,忍的忍,嫉的嫉,不服的不服,該積下的怨氣一點點膨脹起來,一旦皇帝薨逝,那確是可以在靉靆形成一次天變的。
雖然,理論上來說,繼這個皇帝后接位的是太子,就算不保她,也會保住沈慧薇。 不過吳怡瑾對他並不抱以信心,一個不能堅定立場保住妻子的太子。 就算即位為皇帝,到那時他不給慧卿添一重災難就謝天謝地了,指著他護住慧卿,希望渺茫。
照此想來,由著皇帝地意思,將靉靆接管過去,把這牢固如沙盤的一個整體。 分散為一片流砂碎石,各人飛鳥倦投林。 回到屬於她自己的那個身份。 吳怡瑾在文府裡管著一家大小終日為納妾傳宗與婆婆鬥智鬥勇,劉玉虹回到宗家全心全意看顧丈夫的最後幾年等待當首富掌門人,謝紅菁也做她的侯爵夫人去,就算沈慧薇也有著郡主的誥封。 眾人高興的時候聚笑暢談,不高興了各自奔忙那個小小地人生天地。
她們都會平平安安,真正意義上消失的只有靉靆地十萬弟子,有如碎浪散入大海。 連個泡沫都打不起,從此無蹤跡。 而靉靆以下所有產業,屆時也就全部充公,連作為十萬弟子歸宿的連雲嶺,慢慢地重新成為一座荒山,幽谷無人看。
到了那時,姊妹們曾經一起歡笑、一起努力營造出來的哪怕僅僅是一個比較虛幻的天地也就隨之消失,那個天地中。 幻想在靉靆的女孩子永不受累,永不捱苦,能得到一生的幸福。
幻想破碎以後,平淡悠長的日子,吳怡瑾失神地想想,似乎連自己。 也很難接受吧?
她自嘲地笑笑,不管別人怎麼看,她本心裡,其實也還就是一個單純地江湖女子,庸碌平凡,生為江湖忙,就算常常會覺得疲累,可是想悠閒下來,那也是不願意以家長裡短就投入紅塵。
思緒千萬縷,最後輕輕道。 “我想。 還是請陛下收回兩位御史老大人吧。 ”
“不接受是嗎?”皇帝並不意外,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微微笑著,“算了,朕不逼你,回頭又給朕臉子看。 朕已付太子全權監朝,明天和他講一聲就是了。 ”
“謝陛下。 ”吳怡瑾謝過,隨即又問,“事委太子監朝,陛下打算去往何處?”
皇帝準備外出的訊息,除太子外尚無人知,他笑道:“你又是怎麼猜到的?”
吳怡瑾道:“陛下出乎意料之行為很多,既已起動行走,卻又委事太子,必然另有所圖,不可能真的留在京都養病。 ”
皇帝饒有興致地笑道:“如此說來,知朕者,唯瑾爾?”
吳怡瑾只當充耳不聞。
皇帝便笑道:“做了幾十年皇帝,又悶又枯燥,批奏章對政事,整天干不完的活,眼見這就快到頭了,還不許我出去走走?”
吳怡瑾望望他,這真的算是個非常奇怪的皇帝了。 別的皇帝,有成就地沒成就的,只要國家安定沒什麼大事小事騷擾,便一心想著萬歲萬歲萬萬歲,千方百計把個國家折騰得雞飛狗跳,不是求什麼長生之藥,便是搗鼓些海上之方仙丹紅丸,自古以來的明君霸主,逃過此宿命的極其罕見,反倒是那些家小國危戰亂動盪年代的皇帝,一個個兢兢業業,沒一個作此想的。 她眼前這位皇帝性情喜怒無常,然而戰胡虜保家國文成武就江山一統,歷史上那些出色皇帝們該有地業績他是一樣也沒少,可偏偏這個皇帝,提起只有五年的壽命,半點也不在乎,還一副樂呵呵的神氣。
然而她心裡警戒上來,淡淡道:“陛下去哪兒都成,別再去靉靆。 ”
皇帝不悅道:“這話怎麼講?”
吳怡瑾反問道:“陛下豈不是明知故問?”
皇帝哼了聲,道:“朕哪兒待錯她了,就算朕一時生氣,最後對她也沒怎麼樣。 當時那個情形,難不成你讓朕悶口不言,就讓她順順當當變成頡王妃,合著兩下見面就不尷尬了?”
那說得也是實情,上天待人實在太薄,待沈慧薇尤其嚴苛。 但凡她碰到的不是頡王鍾伯欣,但凡她從不曾見過化名鍾碧澤的皇帝,事情變不會演化成今天這個樣子……眼前掠過那雙在瞬間絕望如死的明眸,吳怡瑾心中復又一抽一抽地痛楚,道:“陛下和她約定五年,她等的遠遠不止,是陛下失約。 陛下從未失去過她的音訊,五年之約陛下不赴。 心中當是自有取捨,既然如此,其後之事慧卿不應負責。 而事實上是,陛下大發雷霆,頡王平步青雲,苦地全是外人。 ”
她提到外人,忍不住向**睡著的玄霜掃了一眼。 楊皇后母儀天下忽遭橫死,玄霜於淒涼中長大成人。 她們是這場鬧劇地外人,卻成了最終地受害者,皇權無上,帝王無錯,造成這一切的罪惡,卻都無形中落在了沈慧薇身上承擔。
她並未直指玄霜,是怕皇帝惱怒成怒。 反去對付孤弱地玄霜,還諍諍有辭說什麼為沈慧薇除去後患——這種事,他未必就做不出來。 因而,明知玄霜會把一切過錯加諸沈慧薇乃至與她親近的旁人身上,卻只能靜靜地承受。 但只說外人,言下之意是指沈慧薇受了苦,並伴有諷刺意味,有誰敢在皇帝這樣說話?皇帝勃然大怒。 霍地立起,冷笑道:“朕苦了她?朕苦了她?!好啊,那你地意思是說——”他直眉瞪眼的再也說不出來,稀疏星光下兩邊太陽穴一起在跳,面目猙獰,顯是怒不可遏了。狂怒之下把一張花梨木圓桌推翻。 其上杯盞碎了一地,夜中清晰可聞,“朕恨不得,恨不得——第一個晚上,朕就該讓她死!”
這一陣鬧終於驚動其他宮人,儘管外面有皇帝地人守著不讓近前,但也聞得低而驚惶的詢問之聲。 皇帝身幾名內侍忍不住了,伸頭縮腦的在外頭看著,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皇帝一腳把那張可憐的桌子踢飛:“滾出去!”眾人嚇得躲之不迭。
他生了陣氣。 見吳怡瑾在宮門邊上跪下了。 笑道:“你膽大包天,說什麼都無忌諱。 這會子跪什麼!”
吳怡瑾平靜地道:“陛下既生氣,我不敢再說。 ——不過,我沒說錯什麼。 ”
碰上這樣硬脾氣的,皇帝除了氣得陣陣發笑,確實再想不出什麼來說。
半晌,廢然嘆道:“罷了!罷了!可見你還是恨我多。 ——我不會再逼你了,她也同樣。 我一旦死去,她想嫁給誰,到了那時,難道也真是我能夠做主的麼?”
吳怡瑾臉色微微一變,先前允婚,那是不知情由,既知是老天爺開的莫大玩笑再去做,這麼說真是對不在場那個女子地莫大侮辱!她氣惱萬分地盯著皇帝,卻見皇帝情形不對,他重新坐回椅上,整個身體都在打著擺子,臉色枯黃,先前瞧著還好好的,就是這一句話的功夫變成這樣子,可見也是給她氣得夠嗆了。 她猛地記起他倒底是個病人,還是個絕症病人,先前縱有千般不是,這以後怕也不能再那麼氣他,更是催他短命了。 吳怡瑾心裡一軟,不忍與他慪氣,柔聲道:“陛下的傷未痊癒,夜裡天冷,瑾郎扶陛下回去吧。 ”
皇帝依然氣咻咻地道:“不要你扶!叫朕的內侍進來!”
吳怡瑾便出去叫人。 聽她語氣稍微有些急迫,四名內侍直接抬了軟榻進來,外頭有坐輦候著。 猶聞皇帝呼吸粗重,外面罩著的那件白衫胸口不住起伏,吳怡瑾忍不住道:“陛下保重。 ”
皇帝坐在榻上,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道:“我要是你,回頭拿你紫微堂的許可權,好好地審訊謝紅菁。 ”
吳怡瑾愕然:“什麼?”
“那麼精明的人,精心配製地毒藥豈會外傳,外傳了什麼人她心中豈不有數?是主動還是被動?若是主動,她倒底安的什麼心?”
說到最後一句,皇帝聲音漸漸遠去,吳怡瑾怔怔地站著,心如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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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對話里拉出的這條線,算是正傳裡提及的,其實不是《鎖》裡最重要的,不過,為了讓條線清晰一點,我在這章cha了很大一段對話了。 還有之前蠱禍案之類的如果嫌說地不明白,我以後還會改改的,短時間內則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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