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傾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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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章 傾訴(3)
“也從那時起恨我是嗎?恨我一下子就把你們全拋開了,恨我瞞了你們那麼多年。 ——直到阿慧打算嫁給稖兒,才發現她未來的公公可能是我。 那次你一定是恨到我極點了。 直至今日,我仍然記得,你闖進宮來,身子依然是微微顫抖的,就算雪山相逢,你和她兩人生死難預,都不曾這般失態。 ”
吳怡瑾死死咬住嘴脣,心裡無限荒涼。 那真是一段最可怕的日子,喜事忽然變成大大的嘲諷,重達千鈞地當頭轟下。 曾經遭受過那樣多磨難而頑心不改的慧卿,整整半年之久,神思恍惚,前面說過的話後面就想不起來,周圍有比較響的動靜便是一個愣怔,白天所有種種都還不算什麼,最是夜裡,夜夜在夢裡悄悄兒哭醒。 那半年裡活著的並不是沈慧薇,而只是沈慧薇的一個軀殼。 她等她迴歸,幾乎也熬白了頭。
那噩夢般的黑夜,永無盡止的黑暗與冰冷,這一切,豈是眼前這個強行霸道、心血**就給予一點友好表示的皇帝,所能理解?
是恨,還是喜歡,經歷過這麼多以後,還有意義嗎?
吳怡瑾心裡緊緊繃著的一根弦,忽然就此輕輕鬆垮下來,淡然道:“人之一生,不過如此,無論喜憤哀愁,看開了就都不重要了。 ”
短暫的一刻,皇帝並未出聲,但見到他端然挺坐的身子,似乎搖晃了一下。 他是懷著一肚子地離愁別緒而來。 皇帝壽限幾何這種祕密能告訴誰去?落在別有用心人那就是天大的禍患,他卻毫無忌諱的告訴她,又勾著她回想往事,她也慢慢地進去了,哪曾想,忽然沒情沒味的來了這麼一句。
冰雪神劍。 他有些失神地看著她。 也許真是如此罷,她是冰雪砌出的人兒。
吳怡瑾看著他。 輕輕嘆了口氣,道:“那是真的?”
皇帝明白她指的什麼。 冷顏道:“你還關心?朕以為,你六根清淨好出家去了。 ”
吳怡瑾微微笑了笑,皇帝立時警覺,道:“真想過?”
“沒有。 ”吳怡瑾道,“我拋不開地。 ”
“拋不開你的丈夫,女兒,”皇帝冷笑。 “還有你那慧卿和靉靆吧?”
他是有點挖苦地語氣,吳怡瑾卻自然而然應了聲,緩緩道:“我常常覺得有一天或許我也能拋開,不過那一天當真到來,那也不必出家、隱世這麼麻煩。 如果沒有牽掛了就是沒有牽掛了,出家那又得奉清規侍佛主,豈不是一重桎梏裡跳出來,又套上一重?”
皇帝有些頭皮發炸:“你是說你打算一旦想開。 就抹脖子乾淨?”
吳怡瑾想了想,道:“我還不知道。 ”
皇帝打了個寒噤,道:“你不用知道了,咱們不提這個了。 ”無可否認,他失落的心情經此幾句頓時大大回復,同時警戒大增。 以後和這女子說話,絕對不能提起讓她覺得失望的事情,儘量投其所好提起她會感到溫馨的話題足矣。
吳怡瑾略帶猶豫、同時也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陛下,既然、既然……今日見著陛下,我能否請求一事?”
“唔?什麼事?”
“兩位督察御史,陛下打算何時讓他們回朝?”
皇帝一下笑出了聲:“呵呵,怎麼,那倆老夫子最是一板一眼的,你做事也就是一絲不苟,你們該挺對味的才是。 ”
“哼。 ”吳怡瑾忍不住輕輕哼了聲。 大膽無忌地說。 “靉靆沒膽造反,可也不打算受招安。 不願處處受人轄制,陛下把這兩位御史安cha進來,是怎麼著呢?”
“是怎麼著?”皇帝嗤笑道,“你是個明白人,這就裝著糊塗了,朕問你,這兩名御史到了你那,接連不斷地凶殺案還在繼續嗎?”
吳怡瑾不答。 皇帝便道:“自然是沒有了,既如此,你不謝我,倒反而嫌累贅麼?”說到這事,他有點高興,又從善如流的再一次改回“我”,語氣裡也稍微帶些謔弄的意味。
吳怡瑾道:“可是姊妹們都很不高興。 況且於事無補,矛盾仍在激化,該發生的終究會拖不住,因著兩位老大人在,也不能夠明打明的來。 陛下派他們過來,難道全是好心?”
皇帝沉默了一會,道:“咱們明說了吧。 還記得玄霜初到你家,我過來的那趟麼?”
“是。 ”
“那個之前不久,我剛剛能斷定自己的壽限,不會太久。 謀算身後幾件事,第一個想到的,居然就是招安靉靆。 你冰雪聰明,總該猜得到箇中緣由?”
吳怡瑾愣著,緩緩搖頭。
“你不忍說,我就代你說。 你看來是個冷心冷意地人,可是那死心眼,認得比誰都死。 ——別搖頭,阿慧都比不上你,你要這會兒跑去跟她說啥也別管了,跟你走,她一準走,關鍵只是你不會說而已。 可你一心一意對著靉靆,只是要它好,要它強,靉靆在你心目中,或者便真比你的女兒還親,它就是你滿懷心血培養出來的孩子,你要你的孩子好便萬事足矣。 但別人,大抵都不如你這般想,靉靆不過是一件不斷在變得強大的工具而已,誰能指望一件工具強大以後就那麼放著,自然是要利用起來的。 ”
吳怡瑾臉色白了白。
“靉靆只要有你在,這些想把它當成工具來利用地人,永遠不能得逞。 或許還有阿慧。 這些年來你們可以好好地那是為什麼?因為前幾年它還不夠強,後幾年,是因我之故。 有我在,沒人敢碰你,但是,我不在了呢?你是第一受害的,阿慧她將來處境艱難,或許是把她逼得不做幫主也就罷了,可是你呀,你這死心眼的女子,實是難以想象那時的結局。 ”
吳怡瑾低聲道:“那也不會。 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姊妹。 ”
皇帝冷冷一笑道:“呂月穎不是麼?她們能因懷疑對呂月穎狠心至此,焉知不能因它事對你狠心?你要是真肯和她們作對,那是不怕的,問題是你會這麼做?”
良久,吳怡瑾嘆了口氣。 那樣的疲倦……那樣萬事經歷的疲倦又浮上心來,如果,如果真的能夠一甩手了之,似乎是天底下最完美之事。
只是,她豈忍見滿懷心血帶大的孩子,被人徹底利用成為工具?
還是看不開,那一塊紅塵地結,終究是死死地打在心底最深處。
“我若能一輩子罩著你,也就罷了,既知不能,我便想著,不如把靉靆招安,誰都利用不成,至少,你是安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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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也讓大家沉重一把真不好意思,所以寫到後面就特意輕鬆了點@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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