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分離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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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分離話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分離話別
眾人眼裡泛淚，都紛紛站起身來，舉起手中酒杯，六隻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響聲。
六人自知今夜一過，就再難以相聚，便都全然放開，毫無約束盡情暢飲，將諸多心中煩惱也都全部拋之腦後，一邊回憶著往昔快樂時光，一邊暢談日後雄心壯志，一時之間，歡聲笑語不斷，熱鬧非凡。
雪兒似乎也感知到了什麼，嗚嗚鳴叫個不停。
維鈺如快樂的鳥兒一般，一會兒跳至玲瓏身旁，拉住她，央求著她高歌一曲；一會兒又飛身到鈺傑身邊，看著他傻笑不止；一會兒又跑到長平和紫凝中間，嘰嘰喳喳，三人說笑個不停。
“六妹，兩位哥哥以後不在我的身邊了，我不想因為看到雪兒而想起他們，心裡難過，就交給你了！以後，你在這深宮之中，有它相伴，總勝過寂寥無趣啊！”
維鈺揹著眾人，悄聲對紫凝說道，不容她出聲，就又歡跳著去喝酒了。
玲瓏在一旁，看她今日快樂非同往日，卻還是明顯感到她的快樂之中，虛假的成分居多而難過的為多了。
她在心裡嘆息著：“我們兄妹兩人，從未遠離過彼此，但是，明日一別，只恐怕許久再難以相聚了。我心中尚且為此難過不已，她的心中必然已是痛楚不堪了！”
她想到這裡，不覺就抬眼盯著歡跳說笑不停的維鈺，眼裡又流出淚水來。
紫凝默默看著她，這時走了過來，背過眾人，低聲對玲瓏說道：“二哥，請你暫離酒席，六妹我有話要對你說。”
玲瓏一愣，但看到眾人似乎都正笑鬧成一團，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兩人。就點頭答應。
兩人想跟著，一前一後出了前廳，來到大殿門外，遠遠來到一根朱漆大柱子之後。這才站定。
此時，宮內值夜太監正敲著梆子，不停高聲喊著：“寅時已到，小心火燭！”
一陣冷風突然颳起，紫凝眼中被颳起的一陣揚沙迷住了眼睛，“哎呀”一聲低下頭去。
玲瓏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她的臉來，看到她右眼已經流出淚水來，急忙湊近前去，低下頭去。小心替她吹去眼裡的沙子。
紫凝被她如此小心的關愛著，心裡暖流股股，仰頭看著她俊美的臉龐，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大幸福，情不自禁就伸出雙手。牢牢的摟住了玲瓏的脖子。
玲瓏大吃一驚，急忙挺直身子，想要掙脫出去，卻無奈這紫凝藉著酒勁兒，竟然死死抱住了她，絲毫動彈不得了。
玲瓏心裡焦急，低聲說道：“六妹。你快些鬆手！”
紫凝微笑著，痴痴看著她，搖頭不止，眼神之中情愫湧動，反而更是加大了雙手的力度，趁著玲瓏心慌意亂之時。踮起自己的腳尖來，恰到好處的吻住了玲瓏的嘴脣。
“玲瓏哥哥，既然這是最後一次，就讓紫凝將今生今世對哥哥的深情，全部在今夜為你釋放吧！求哥哥不要心狠拒絕。紫凝真的好愛哥哥！明日一別，我們的情緣，也就自然了斷了！以後，我就是真正的太子妃了！你就，權當是為紫凝漫長一生，留下一些賴以為生的美好記憶吧！”
紫凝一邊瘋狂索取，一邊低聲對著玲瓏說著，眼裡滾落下酸甜的淚水。
玲瓏原本還想掙扎出去，但聽得她如此一說，心裡一痛，知道，日後兩人必將全無糾葛，就此一夜罷了。
她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推開，索性就閉上眼睛，一任她的瘋狂輾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隱隱聽得太子從遠而近，高聲呼喚道：“二弟，六妹，你們兩人在哪裡？”
兩人這才恍如夢醒一般，急忙各自分開。
紫凝神情凝視一眼玲瓏，就轉身先行奔入大殿。
玲瓏呆呆站立良久，聽得紫凝低聲對太子說道：“我方才出去，特意叮囑玲瓏哥哥，要好生照顧我的哥哥，讓他們兩人好生相互扶持。你不要再高聲大叫了，已經深更半夜了，仔細吵醒了旁人！”
玲瓏心裡慘然一片，垂下頭去，心裡煩惱。
當玲瓏三人告別太子和紫凝，返身回曹府時，玲瓏看維鈺已經醉的搖擺不定，腳下踉蹌，根本就騎不成馬，就將她摟在身前，兩人共騎一馬。
冷風陣陣刮過，立時將三人方才的醉意去掉了幾分。
玲瓏身前的維鈺不禁就打了個哆嗦，更深的將自己的身子向後靠近了玲瓏，嘴裡胡亂說著：“哥哥，你的懷裡好溫暖啊！”
玲瓏嘆息著伸出一隻手去，將她摟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鈺今天喝得太多了！現在頭痛不？”
維鈺笑著回身，歪靠在玲瓏身上，伸手撫住玲瓏的一隻胳膊，搖頭說道：“這麼一點兒酒，根本就不算什麼！我喬維鈺還可以再喝它一大罈子酒呢！”
鈺傑看她臉色緋紅，雙眼迷離，口齒不清，憐惜的看著她，恨不得伸手過去，將她從玲瓏的懷中抱將過來，用自己的身子去護住她。
玲瓏側首，見他眼神失落，立時會意過來，就拉住馬韁繩，將兩匹馬靠近一些，手上稍微用力，就將自己懷裡的維鈺放到了鈺傑身前。
鈺傑急忙伸手接過維鈺，小心摟進了自己懷中，一低頭卻正迎上維鈺笑嘻嘻的雙眼，不覺就心跳如雷了。
“咦，哥哥，你怎麼就變成了傑哥哥了呢？小鈺我難道真是喝醉了不成？”
維鈺哈哈哈笑著，東倒西歪，險些從馬背上滑落下去。
玲瓏情急想要伸手去扶，卻看見鈺傑早就伸手將她牢牢抱緊，心裡一痛，不由就低下頭去。
三人兩馬，緩步前行。維鈺那匹空馬，得得得緊隨其後。
一夜無話。
待得天邊微明之時，玲瓏和鈺傑，便穿戴齊整，騎馬奔至京城南郊的臨時軍營之中前去應卯。
洪承疇正自穿戴完畢，剛剛走出休息軍帳，一抬眼就看見兩名少年將軍，正自跨步而來，不覺就多看了幾眼。
兩人皆是一樣的銀盔銀甲，腰間挎著寶劍。左面之人，年紀不過十六，身形魁梧，長相俊朗，一看便知是位才俊。而他右面之人，面相更是俊美，年紀略小，但腳步穩健，一雙朗目，炯炯有神。
洪承疇一看，就嘖嘖讚歎不止，情不自禁就朝前幾步，高聲問道：“兩位少俊，暫且止步。”
鈺傑和玲瓏聞聲止步，抬眼去看，卻見一位四十左右的將軍，闊臉方鼻，濃眉大眼，一雙虎目，眼神凜凜。此人，一身金盔金甲，頭盔上彩色瓔珞散落開來，身上斜挎一方寶劍，劍身描龍繪鳳，煞是惹眼。
玲瓏一看，心中瞭然，急忙翻身跪倒在地，朗聲說道：“在下沈玲瓏拜見袁大帥！”
鈺傑一聽，心裡立時回過味來，也急忙翻身跪倒，高聲說道：“在下曹鈺傑，拜見袁大帥！”
洪承疇一愣，不知這兩位少年，是如何曉得自己的主帥身份的，就快步過來，伸手將兩人扶起，低聲問道：“你們二人，可否就是曹太傅的兩位嬌兒？昨日聖上特意派人送來公函，說是替我選來兩位少俊，同為正四品明威將軍，說的可就是你們？”
玲瓏急忙躬身施禮，點頭說道：“的確是我們無疑！今日前來大帥軍營應卯。”
洪承疇心裡大喜過望，點頭笑道：“太好了。進京之前，我就曾聽得橋將軍誇讚你們，又聽得京中同僚對你們讚不絕口，今日一見，果然儀表不凡，想來日後必將會成為我洪承疇的得力助手了！”
玲瓏和鈺傑一聽，心裡歡喜，都再次躬身施禮，高聲說道：“我們不才，定將唯大帥馬首是瞻！”
洪承疇欣喜，左右拉著兩人就進了中軍大帳。
帳中已然站滿了人，都一身戎裝，見三人進來，急忙分離兩旁紛紛對著洪承疇施禮。
人群之中站立的橋老二，見到玲瓏和鈺傑竟然被大帥親熱拉著走了進來，真是又驚又喜，伸出右手，不停捋著自己的鬍鬚，面上滿是自豪之色。
等得洪承疇在主帥桌前坐穩，眾人各自站定位置，都矚目與他，聽他的號令。
他抬眼齊齊掃過眾人，朗聲說道：“今日午時，點卯之後，就拔營出發！”
眾人齊聲喊道：“遵命！”
他抬眼看到，眾人之中站立著的吳三桂，正自面色凝重，低頭沉思，就朗聲說道：“吳總兵聽令！”
吳三桂警然清醒，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應道：“吳三桂在！”
洪承疇眼神炯炯，高聲說道：“煩請吳總兵，帶領三萬人馬，作為我軍先鋒部隊，試探敵人兵力！”
吳三桂一聽，眉頭一皺，卻也躬身聽令，退到一邊，心裡暗自冷哼道：“此人必然已是對我生疑了！不讓我做中軍，卻做先鋒，想來必是要斬殺我的銳氣！日後，他必然會更為明顯，將我置於死地了！”
想到這裡，他偷眼去看，越發覺得這洪承疇對自己冷漠無情，對別人卻很是厚遇了，心裡不覺更是憤憤不平。
洪承疇哪裡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依然掃視帳中眾人，抬眼看到橋老二就高聲喊道：“橋將軍聽令！”
橋老二急忙上前一步，高聲應道：“橋老二在！”
洪承疇朗聲說道：“我命你為押糧官，負責輸送軍糧草料，保證我前線軍糧充足！不得有誤，否則軍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