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09章 坦白一切

第209章 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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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坦白一切

第兩百零九章 坦白一切

外面,是一間間封閉的牢房,以及一個個蜷縮在陰影裡的人,過道處,每隔不遠便有牢役鎮守,她的牢房外,也有。

她所處的牢房僅有她一人,裡面漆黑一片,沒有窗也沒有光,只有外間牆壁上有昏黃的燈火搖曳。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間有許多腳步聲和鐵器碰撞聲響起,聲音不劇烈,就是平常的走動聲。

田蜜靠著鐵柵,靜靜坐在地上,雙腿蜷曲著,雙手搭在膝蓋上,腦袋深埋。

在外面看不見的角度,她微抬手臂,從咯吱窩下,靜靜的將視線投出去。

倘若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牢房裡在換崗,原先守著這片的人走了,新的人替上,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夜越來越深,沒有抗寒物質且本身便陰冷潮溼的牢房更冷了。

田蜜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冷得腦袋有些昏沉,便靠著鐵柵痛苦的摩擦了下,發出一聲難受的囈語後,她仰頭閉眼,眉頭緊皺,不動了。

便是在這時,過道處有腳步聲傳來。

“咚、咚、咚……”步伐沉穩而輕巧,在死寂的夜裡,被不斷放大。

暗牢昏黃的燈光下,地上高大的影子隨燭火飄搖著,他腰跨大刀,披風招搖,形如鬼魅。

那鬼魅般的影子不斷靠近,越過鐵柵,慢慢吞噬著她的身體,直至完全將她淹沒。

然後,影子拔刀。“噌——”的一聲鳴響,在死寂的牢房裡格外刺耳,然而牢中數百人,無論是官兵還是囚徒,都沒有人開口發出一點聲音。

但見他高高舉起大刀,對準那睡得不省人事的人,準確的從她頭頂的鐵柵縫隙中,猛地揮下——

雪亮的光芒劃破黑夜,刺得人眼生疼。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刀光,疼的眯起了眼睛。

“嗤啦——”一聲。刀劍劃破血肉。

“嘀嗒。嘀嗒……”這聲音綿長而凝重,清晰而醒目,那地上暗紅的一團,分明是鮮血。

不是她的血。

身子已經僵硬。她難以動彈。只能艱難的透過腋下看著那方。因那人站在她身後,她只能窺見他衣袍一角。

不是官服,是絲質長袍。和潛大人身上的紋路很像,只不過是雪青色的。

她皺了皺眉頭,竟在此時出了些神,不過很快被那人倒下的身影驚醒了。

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直直看著她,眼裡有恐懼,但更多的,是來不及反應的驚愕。

而直到這時,那些駐守的衙役才發現了不對勁,一邊吼著:“什麼人?”,一邊拔刀便往這衝來。

可是,來不及了,即便他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黑暗裡漫天的箭矢。

後發先至,不斷的“咻咻……”聲伴著慘叫聲充斥在牢裡,待停下來時,過道里再無活著的牢役,只有橫陳的屍體。

全軍覆沒,而對方不費一兵一卒。

許是田蜜的視角太刁鑽,對上的,是一雙雙不可置信的眼睛,以及他們身下暈開的鮮紅血液。

周圍燭火搖曳,風穿過地牢,淒厲如鬼叫。

牢房裡明明關押著很多人,卻沒有哪怕一個人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他們活著,卻比死了還沒有生氣,太可怕了。

黑夜,燭火,鮮血,屍體……太刺眼,眼角生疼,但是她眼珠動不了,完全動不了。

耳邊似乎聽到了鎖鏈窸窣之聲,她沒有做任何考慮,猛地起身撲向那人,艱難開口道:“宣衡……”

聲音沙啞,哽咽難言。

宣衡接住突然撲來的身影,牢牢抱在懷裡,他感受著她輕微顫抖的身體,忍不住用臉頰摩擦著她冷涼的臉頰,大掌輕拍著她後背,柔聲道:“乖,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

他將她腦袋壓在自己胸口,看著過道被清洗完成,才將手移開,垂下頭,扶起她臉來。

然而,她臉上並沒淚水,甚至,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只一雙澄透的眸子有些呆愣,朦朦朧朧的看著他,目光裡,有種難以言喻的陌生。

終於,還是來了嗎?

他伸手理了理她散亂的鬢髮,微一猶豫,輕啟脣道:“你看到了,是不是?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那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鐵柵裡,久久不動,便是刀劍臨頭,也沒有挪動分毫。

原來,她不是真的睡著了,她一直都清醒著,清醒的選了個對自己來說最危險的位置,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樣更利於行凶,也更利於抓獲凶手。

只有他以為,她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等醒來便好了,什麼都沒發生。

宣衡的眼裡,歉意越來越濃,田蜜看著他漆黑眼眸裡的疼惜,輕蹙了眉,本來想說什麼,想了想,又比較委婉的措了措辭,看著他道:“宣衡,你做的沒錯,倘若你用我這麼肥的香餌都釣不到一條大魚,那我才該好好的跟你算這筆賬。”

宣衡自以為還算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但此刻看著她,他卻難以開口,他笑了笑,此刻竟有心情玩笑似的想,可能真是心軟得無力了吧。

笑容也有些無力,但心是熱的。

正怔忡中,那姑娘卻突然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今晚來這裡之前,小川說你在利用我。”

這一句,如石破天驚,向來運籌帷幄的宣衡,頓時就慌了。

“蜜兒我——”他十分想解釋,但竟發現自己今日不善言辭了,而那姑娘,更是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冰涼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她大而瑩亮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清脆的聲音清晰的道:“而我告訴他,即便被利用。也好過無用,你別動——”

此話一出,他當真不動了,她這才木著小臉,睜著琥珀般瑩潤的眸子看著他,繼續說道:“然而我想告訴你的是,其實無所謂利用,你幫了我,而我,也很高興我能幫到你。”

後面那句。一下子輕柔了下來。她澄透的眸子裡,也染上了盈盈笑意,同時,已捂得溫熱的小手。從他嘴上脫離。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手抓住那隻手。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

田蜜有些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手,在對上他眼睛的時候,她不自在的移了開去——她並不懼怕目光的注視。但是宣衡現在的目光,不知為何,她不敢直視,總覺得,和平常不同。

別看我,別看我……可是,事與願違,他不止一直看著她,還伸出寬大的手掌,撫上她臉,她全身忽而戰慄了下,僵硬無比。

寂靜的空間裡,那人輕笑著道:“蜜兒,我何其有幸。”

她又是一怔,忍不住轉眼看他,脣半張開,表情有些呆愣。

淡紅的脣角微揚,漆黑的眸裡燃燒著暗紅的燭光,他看著近在遲尺的容顏,仔仔細細的看著,看著她黑亮長髮下巴掌大的臉,臉上秀氣的眉,澄透瑩潤地大大的眼睛,長卷如扇的睫毛,小巧的的鼻,以及,原本粉嫩,此時卻分外蒼白的脣,還有下脣上,已結的痂——這是那時,她擔心他,咬得。

手不自覺的移過去,手掌輕巧的托住她圓潤的下顎,拇指輕壓在柔軟的脣瓣上,緩緩摩擦著那道珈。

脊樑處突然有一股戰慄襲上,田蜜瞪大了眼看著近在眼前的臉,猛地大喝道:“宣衡你幹什麼!”

這一聲如雷貫耳,宣衡不得不側頭避過,他無奈一笑,轉過頭來,正兒八經的輕聲道:“咬破了,怎麼也不上藥?被人瞧見,可不太好。”

她當然知道咬破了,而且也已經被人看到過了,瞪他一眼,呵斥道:“鬆開。”

宣衡會意,緩緩鬆開她臉頰,以及腰肢,見她退後一步,便也雙手負後,只是手指忍不住握了握,仍有餘溫。

牢房裡很安靜,這麼一聲後,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時間,又有奇怪的氛圍在蔓延。

周圍很安靜,呼吸便被放大了,田蜜壓制著猶在起伏的胸口,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別處。

這是怎麼了?以前和宣衡呆在一起,一直都很輕鬆自在,並沒有這種感覺。

一定是今天受的驚嚇太大了。田蜜扶了扶額,掌著鐵柵蹲坐下來,靜靜靠著,平穩著呼吸。

時間在暗夜裡靜悄悄的流淌著,周圍很安靜——周圍何以如此安靜,像是沒有人?

田蜜睜開眼睛,見囚室裡漆黑一片,除了她自己,什麼都沒有。宣衡呢?她不由震起身。

“我在。”一隻手很快搭上她肩膀,田蜜聽著這聲音鬆了口氣,她又靠坐回去,透過鐵柵,感覺著另一個人背部的溫度。

宣衡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他為什麼不在裡面陪著她?哦,是了,他那麼剔透的人,一定是感覺出了她的不自在,所以不靠她太近吧?

雖然現在也很近,但隔著點什麼,也就是隔著點什麼……

沒有剛才的緊迫感,她確實輕鬆了很多,而感覺到他還在,也確實安心了很多。

但讓別人遷就自己,這種事,兩輩子加一起,也並不想幹,但是今天……

“宣衡,”田蜜笑著想活躍一下氣氛,但叫了人名字後,又窘迫的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宣衡應了聲“嗯”,見她詭異的沉默了,便輕笑著道:“可是想問這是怎麼回事?”

“啊,哦,這是怎麼回事?”田蜜復讀機復讀道。

宣衡道:“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好懸沒說出口,因為,宣衡說的是:“不妨聽我從頭說起?”

“從頭?”田蜜輕蹙了蹙眉,微側了側頭,疑惑問道:“那個頭?”

背後之人也向這個方向側了側臉,雖然互相看不到臉,卻也並不在意。

他漆黑的眸光有些悠遠,輕聲道:“從我們認識開始。”

果然,這麼遠嗎……田蜜眼眸半掩,沉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

涼夜如水,宣衡的聲音也溫涼如水,他緩緩的道:“被阮天德追殺,藏入你們家,確實是個意外。更意外的是,發現那個呆呆傻傻的姑娘,不止十分聰慧,還深諳賬務之道。”

田蜜微微笑了笑,沒有出言打擾。

宣衡也笑了笑,繼續道:“而且,不出幾日,你便想到了以鬥算來謀求生路,於是,你遇到了我的屬下,呂良。”

田蜜愕然的看向身後,但怔楞過後,她便想通了。

是了,若是毫無干系之人,何必那麼賣力的推薦她,她記得,張老闆當時並不想要她的。

“但是,在當時,你一定忽略了一個細節。”感覺到身後之人震愣,宣衡緊了緊散漫的手指,聲音平穩的續道:“你從頸梗裡拿出我的紙團,便應推出,我是從二樓窗戶上丟下的,而之後,坐在我對面那人,出言壓制住了當時氣焰囂張的萬有生。”

“是,潛大人……”田蜜萬萬沒想到,那個時候,竟然是這樣子的。可是如此一說,卻是合情合理了。

潛大人那麼清冷的人,哪裡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他對誰都是一副請冷冷的態度,對她雖然也如此,可卻幫了她多次。

她張了張嘴,道:“林家的競買宴,也是你讓他幫的忙嗎?林七管事對我這個突然出現的新人,好像太過於看重了。”

“是,商場競爭,有些手段不太光明。”宣衡坦然承認,感覺到她的沉默,便也默了片刻。

還是田蜜打破沉默,說道:“那麼,潛大人的所有行動背後,都有你的影子了?”

潛大人幫過她的,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在富華,還是在德莊。

難怪當初她在碼頭看到潛大人疑似與貪官勾結時,他會那樣安慰她。那時他想說的,是否也是他自己?

覺得變了,是因為認識還不夠。

雖然覺得有些艱難,但他還是張開了口,應:“是。”

他閉了閉眼睛,頭枕著鐵柵,緊繃著身體,緩緩開口道:“是我將你一次次地推到了風口浪尖,借你之手,除去對手。”

這句話說完,他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聲,但他沒有壓制,也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側了側頭,傾耳去聽,去聽背後那人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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