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7節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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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節

在龍源裡阻擊的是另一個三連,隸屬於第三十八軍—一三師三三七團。從這個連隊正面攻擊的除了美第二師的部隊之外,還有美第二十五師和英軍二十七旅。三連的中國士兵依靠陣地上堅硬的岩石地形,吃著用繳獲來的黃油和麵粉烙的餅,誓死不後退一步。為了打通這條路,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美軍出動了上百架飛機,整個龍源裡陣地上山搖地動,坦克炮、榴彈炮、迫擊炮和航空炸彈把陣地上堅硬的巖五整個“翻耕”了數遍,對自己的火力十分迷信的美國士兵對中國人能在這樣的轟炸中活下來的本領油然生出一種敬畏的“宗教情緒”。在聽說北援的敵人佔領了一排的前沿陣地時,三連連長張友喜帶著十名士兵立即向敵人發起進攻,用刺刀把敵人壓了回去。屢次失敗的美軍居然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讓自己計程車兵偽裝投降。一夥美軍坐在汽車上舉起白旗,示意投降。於是中國士兵派人下去接受投降,結果當中國士兵走近了的時候,汽車上的美國士兵突然開火,然後汽車開動迅速逃跑。美國士兵不知道,他們這樣做恰恰讓中國士兵樹立起了同仇敵愾的信念,中國人性格中的這種**一旦被激發起來,他們會變得更加凶猛頑強。

三連的陣地始終處在美軍的南北夾擊之中,南逃的美軍和北上增援的美軍有時幾乎已經“會師”。戰後美第二師的軍官回憶道:“我們甚至看見了增援而來的土耳其坦克上的白色的星星。”但是,在三連打到全連官兵所剩無幾、彈藥已經用盡的情況下,南北兩邊的美軍始終沒能會合。

龍源裡的“閘門”始終緊緊地關閉著。

下午13時,攻擊松骨峰陣地的美軍開始了第五次衝鋒。

由於中隊的合圍越來越緊,美軍的命運已經到了最後時刻。參加向松骨峰衝鋒的美軍增加到上千人,美軍出動了飛機、坦克和火炮,向這個公路邊的小山包進行了長達40分鐘的猛烈轟炸。三連計程車兵在根本沒有任何工事可以藏身的陣地上蹲在彈坑裡,然後突然衝出來向爬上來的美軍射擊。

隨著美軍的衝鋒一次次被打退,美軍投入衝鋒的兵力越來越多,而在松骨峰陣地上的三連可以戰鬥的人越來越少了。排長犧牲了,班長主動代理,班長犧牲了,戰士主動接替,炊事員和通訊員也參加了戰鬥。指導員楊少成的子彈已經沒有了,他端著刺刀衝向敵人,當數倍於他的美國士兵將他圍住的時候,他拉響身上剩下的最後一顆手榴彈,喊了一聲:“同志們,堅決守住陣地!”然後在手榴彈爆炸之際和敵人抱在一起。中國士兵們看見自己的指導員就這樣犧牲了,他們含著淚吶喊:“衝呀!打他們呀!”兵們向已經擁上陣地的黑壓壓的美軍衝過去。

這是三連的最後時刻,也是那些親眼目睹了松骨峰戰鬥的美國人記憶深刻的時刻。沒有了子彈的中國士兵腰間插著手榴彈,端著寒光凜凜的刺刀無所畏懼地迎面衝了過來。刺刀折斷了,他們抱住敵人摔打,用拳頭、用牙齒,直到他們認為應該結束的時候,他們就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員張學榮是爬著向敵人衝上去的,他已經身負重傷,沒有力氣端起刺刀,他爬到美軍中間拉響了在犧牲的戰友身上撿來的四顆手榴彈。一個叫邢玉堂的中國士兵,被美軍的凝固汽油彈擊中,渾身燃起大火,他帶著呼呼作響的火苗撲向美軍,美軍在一團大火中只能看見那把尖頭帶血的刺刀。美軍士兵在這個“火人”面前由於恐懼而渾身僵硬,邢玉堂連續刺倒幾個敵人,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緊緊抱住一個美國兵,咬住這個美國兵的耳朵,兩條胳膊像鐵鉗一樣箍住敵人的,直到兩個人都燒成焦炭。

美軍的第五次衝鋒終於失敗了。松骨峰的三連陣地上只剩下了七個活著的中國士兵。

松骨峰陣地依然在中國士兵手中。

松骨峰戰鬥最後結束的時候,一個從中國來到朝鮮的名叫魏巍的作家和—一二師師長楊大易一起走上了三連的陣地。陣地上,在幾百具美軍士兵的屍體和一片打亂摔碎的槍支中間,他們看見了犧牲的中國士兵仍保持著的死前熱血賁張的姿態。他們手中的手榴彈上粘滿了美國兵的腦漿,嘴上還叼著美國兵的半個耳朵。那個名叫邢玉堂的戰士的屍體還冒著餘煙,他的手指已經插入他身下那個美國兵的皮肉之中。作家魏巍將松骨峰戰鬥寫成了那篇著名的通訊,名為:《誰是最可愛的人》。

就在這天黃昏,範大恩的三三五團反守為攻,全團出擊了。

同時,在各個方向圍殲美軍的中隊也開始了最後的攻擊。

在黃昏落日的映照下,在軍隅裡、鳳鳴裡、龍源裡之間,被圍困的美軍被切成一個個小股,受到從四面壓上來的中國士兵的追殺。企圖解救美國士兵的美軍飛機飛得很低,四處逃命的美國士兵向天空搖晃著白毛巾,但是中國士兵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搖晃起白毛巾,於是美軍飛行員只能在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之中向大本營不斷地報告著一句話:“完了,他們完了!”

夜幕降臨了。

朝鮮戰場上的黑夜是為美軍準備的墳墓。

第三十八軍副軍長江擁輝登上指揮所的最高處,他看見了令任何身經百戰的指揮官仍會感到驚心動魄的場景:我站在高處,放眼南望,冷月寒星輝映的戰地,陣陣炸雷撕裂天空,“轟隆隆,轟隆隆”連綿不斷。幾十公里長的戰線上,成串成串的曳光彈、照明彈、訊號彈在空中交織飛舞,炮彈的尖嘯,手榴彈、爆破簡、炸藥包發出的悶啞的爆炸聲,在峽谷中迴響不息。敵我雙方在公路沿線犬牙交錯的激烈戰鬥,那是我從戎幾十年,從未見到過的雄偉、壯闊的場面。敵人遺棄的大炮、坦克、裝甲車和各種大小汽車,綿延透迄,一眼望不到頭,到處是散落的檔案、紙張、照片、炮彈、美軍軍旗、偽軍“八卦旗”以及其他軍用物資……

這天晚上,也是志願軍司令部最緊張的一個晚上。彭德懷披著大衣,整夜不停地起草電報,根本不吸菸的他開始向參謀伸手要煙。他已經連續六個晝夜沒有閤眼了,他面容消瘦,眼睛青腫,嘴脣開裂,但當前線傳來勝利的訊息的時候,他顯得極其興奮,親自起草了一個嘉獎電報:梁、劉轉三十八軍全體同志:此戰役克服了上次戰役中個別同志某些過多顧慮,發揮了三十八軍優良的戰鬥作風,尤以—一三師行動迅速,先敵佔領了三所裡、龍源裡,阻放南逃北援。

敵機坦克各百餘終日轟炸,反覆突圍,終未得逞。至昨(三十日)戰果輝煌,計繳僅坦克汽車即近千輛,被圍之敵尚多。望克服困難,鼓起勇氣,繼續全殲被圍之故,並注意阻敵北援,特通令嘉獎,並祝你們繼續勝利!中國人民志願軍萬歲!三十八軍萬歲!

在漢語的詞彙中,“萬歲”一詞是有其特殊含義的,是不能隨便使用的,它是至高無上的人物和事物才能使用的專用詞彙。

中國戰爭史上以前沒有、現在依然沒有哪支部隊能被稱之為“萬歲”。這個嘉獎電報起草好之後,連幾個副司令員都對這個“萬歲”的稱呼提出了異議,漢語中讚揚的詞彙很多,能不能換一個,但是彭德懷堅持“萬歲”。

據說,在第一次戰役後受到彭德懷痛罵的第三十八軍軍長梁興初,在前線接到彭德懷的這個電報的時候,流了淚。

志願軍總部電報發出的時候,第三十八軍計程車兵們正在公路上清理繳獲的美軍物資。根據副軍長江擁輝的回憶,當時,一名中國士兵在擺弄一臺美軍的收音機時,收音機裡傳出的一首歌曲令在場的所有中國士兵們愣住了。

收音機裡播音員說的是中國話:“這裡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現在播送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自出國以來便在生死中搏鬥的第三十八軍計程車兵們,臉上煙火斑駁,身上衣衫襤褸,他們圍著這臺收音機站在硝煙繚繞的公路上一動不動。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起來!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入的炮火,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

前進進!!!”

第四章聖誕快樂

“我真為那些中國佬惋惜!”

1950年11月26日,北朝鮮北部的蓋馬高原上一片冰雪。白天的氣溫是零下20-25℃。從中國東北地區吹來的西伯利亞寒風橫掃著高原荒涼而險峻的溝壑。一條狹窄彎曲的碎石路從朝鮮半島東海岸的咸興一直向高原的深處爬去,蜿蜒伸過狠林山脈凌亂而巨大格皺之中,小路所經過的地方的名字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死鷹嶺、劍山嶺、荒山嶺、雪寒嶺……

美軍陸戰一師師長史密斯坐在直升機上往下看,他看見的是一個雪霧迷漫的世界。在這個一直令他心存戒心的混飩世界中,史密斯企圖發現冰雪上有一支蠕動著的隊伍:這支隊伍沒有明顯的國籍標誌,士兵的棉衣近似於**巖五的顏色,其中有計程車兵因為沒有棉衣而把棉被蒙在頭上,棉被也不是一律軍用制式的,間或有些是農家的碎花棉被。這樣的一支隊伍如果此刻在蓋馬高原上應該會很醒目。

作為戰爭一方的指揮官,史密斯現在的心情有點異樣,進攻的軍隊本不該希望看見敵對隊伍的出現,而現在史密斯卻希望看見他想象中的這支隊伍,這並不是因為他渴望戰鬥,而是他有一個原則:只要發現中國人的蹤影,部隊就立刻停止進攻。

史密斯在蓋馬高原上什麼也沒看見,儘管他命令直升機的駕駛員飛得再低一些。

史密斯是上午從興南港的師司令部飛往陸戰一師進攻的前沿柳潭裡的。陸戰一師的七團比他僅早一個小時到達了這裡。

七團團長霍默。利茲伯格上校出來迎接他。史密斯環顧了一下這個叫做柳潭裡的山村,立即覺得這是個沒有價值的地方。巨大的山峰圍繞出一個小小的盆地,盆地裡的山村已經被炸彈炸燬了,這當然是美軍飛行員的傑作,除了幾個沒有力氣逃離戰事的老弱朝鮮山民在廢墟中瑟瑟發抖外,這個山村已沒剩下什麼活著的東西了。

美軍陸戰一師到達柳潭裡的推一原因是:好幾條小山路會合於此,山路向北、向西有幾條分支。

麥克阿瑟的命令是:陸戰一師,進攻!

這時,在朝鮮半島北部的西邊,戰場西線中隊的進攻已經開始了。

蓋馬高原距西部戰線幾百公里,史密斯的心裡空曠而不安。

七團抓獲了三名中國士兵,經過身份的鑑別,認定他們是中國第二十軍的。

第二十軍!一個新的中國部隊的番號!

中國士兵的口供是:有兩個中將要進攻美軍陸戰一師。

同時,中隊將進攻下揭隅裡,切斷下揭隅裡的道路。

這是個可怕的口供。

但是口供的可靠性值得懷疑。如此精確的大兵團的作戰方

案,不是普通士兵能夠知道的事情。麥克阿瑟就說過:東方人是很狡猾的,他們黑色的小眼睛裡總是有一種嘲弄對方的神情。

他們喜歡吹噓自己的強大以便讓對手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