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酒能解憂是枉然
外星工業霸王龍 重生之財運巔峰 校園美人志 明朝謀生手冊 冷夫追妻之媽咪快逃 吞雷天屍 執子之手,把子拖走 法海的餐具人生 青彤 紅色警戒之民國
第五十章 酒能解憂是枉然
“小姐為何就這樣走了?”出了酒樓後,夙淵滿是不解地問道。
文斂一邊走著,一邊回答道:“枊飄香想跟我說什麼,我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夙淵腳步一頓,愕然地看向她,剛才他可是一直在場,注意最多的就是枊飄香,可沒見她有什麼舉動。
文斂沒回頭卻對他的一舉一動知道地很清楚,沒有解釋什麼,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緩緩前行。夙淵望著她眼神忽然一凝,他發現,文斂雖然不懂武功,可是走路時步子異常穩健,每一步的距離幾乎是一樣的。看一個人走路的姿勢可以分析出此人的性格,而文斂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硬是走出一種沉穩大氣來。
唉,夙淵在心裡嘆口氣,跟在文斂身邊愈久,愈是對這人看不透,愈是覺得,這實實在在不像一個小孩子。
三人已經走到望月明客棧,.才剛跨進大門便有一人迎了過來,赫與夙淵齊齊踏前一步,攔在了文斂面前。那人卻仿似未見,面色不改地對著文斂直直拜了下去,恭敬道:“在下匡府管事,代敝主上前來請幾位過府一敘。冒昧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文斂擺擺手讓兩人退下,冷冷地.向那人看去。一身儒生打扮,面色平靜,對文斂執禮甚恭,似乎並不以向一個孩子恭敬作禮為意。但是文斂卻看得出來,那人靜到極處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感情,當然,也沒有絲毫對她的敬意。文斂待他說完後,當下冷聲道:“你就是貝先生?”
“是。”貝先生依舊微低著頭,恭敬答道。
文斂一問之後,不出聲地看著.他,感覺到那目光中的冷意,他終於抬起頭來——卻在見到文斂臉上的冰冷神情後微微愣住。
“很好——”文斂這莫名一聲好又讓他愣了愣,再瞥他一.眼,文斂漠然道,“你放心,即便他不來請,我也要去見他一見的。”
說完不再理睬他,揮袖而去。夙淵目光深沉地看他.一眼,也隨著文斂上了樓。
貝先生在原地站了片刻,緩緩轉過身,朝著樓上.文斂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一眼,況味不明,極之複雜。
酒樓裡自文斂.走後,留下的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莊笙對這個文家略有所聞,今日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這文氏後人是如何樣的一個人——言語冷靜,行事不拘一格,更讓他吃驚的是,那樣小的年紀卻能讓人生起一股,在她面前無所遁形的感覺來。還有她方才話中的意思,他有些吃不準,是打算棄子不顧以做拖身之用,還是對他言語試探,又或者,其實是根本不在意。
這樣想著,忍不住搖頭,他是不是將那人想得太複雜了,對方畢竟只是個小孩子。這個念頭才起,眉頭一皺,凝神細思,他從來只會將人看得簡單,而這麼多年來也未出過差錯,所以父親才會將這件事交與他辦。可是面對剛才那個女孩時,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慎重,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這一次,絕對不能輕忽。
“笙哥哥,你在想什麼呀?”宮倩兒見他眉頭越皺越深,出聲問道。
而這一問,也將其他幾個沉思中的人驚醒。宮如暖與莊笙對望一眼,然後向枊飄香看去。
“枊姑娘,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文氏後人,定州柳、匡兩家的先主人?”
枊飄香沒有馬上回答,先倒了杯酒喝下,這才向其餘眾人掃視一眼,緩緩說道:“沒錯,她便是先父與匡衡的爹,生前念念不忘地文氏後人,文老東家文解明的親選傳人,文斂。”
莊笙眉頭微皺,“聽聞文解明在定州失蹤——傳聞是真的?”
枊飄香默然不語,低下頭,摩挲著手中的酒杯,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神色。想起方才目光無意中向文斂手指掃去,她知道,文斂所戴的那一枚指環,叫作王戒!
手戴王戒的人,一定是傳說中的文氏後人,是爹爹寧願舍了性命也要追隨維護的人,那枚指環,她雖然不曾見過,但是,上面刻著的紋飾,她卻是從小看到大。
莊笙見她低頭不語,皺眉更深,“枊姑娘,如果你想昨天說的話變為現實,恐怕沒有她的支援我們辦不到。”
枊飄香向他笑了笑,“那倒未必,她方才不也是說你要怎樣都可以,如果她不干涉,以你四大家的勢力,想要鬥跨定州城裡的一名小小商人,也不是很困難的事。”
莊笙知她在說笑,可他眼下卻完全沒有說笑的心思,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就算配方找了回來,可是流落出去的霹靂珠再無法追回。那樣厲害的火器,如果落在有心人的手裡,不知會xian起怎樣的風浪,到時久川融門怕會成為眾矢之的。這也是融門門主那樣急迫想查清此事的原因。
“枊姑娘,既然你選擇與我們合作,就應當爭取一切可爭取到的力量,匡衡如果那樣好對付,你也不會數年來為求自保,而全無舉動。”莊笙看著她,冷靜地說道,“不錯,我們是要查出融門叛徒所在,盡一切可能找到被賣的霹靂珠的下落。但是無論是融門還是四大家,根基都不在定州,要在這裡行事,可說是困難重重。
“匡衡不是易與之輩,要想從他手裡奪回霹靂珠的配方,他自然不會乖乖交出。如果我們不好好合作,可說是難於登天。現在既然文氏的人來到這裡,我們要破壞的是她家的基業,她難道真的能袖手旁觀?雖然說不會cha手,可是,如果能取得她的同意與合作,事情一定會簡單許多。到時,配方歸我,其餘東西我分毫不取——至於枊姑娘你,你自己說過,只要匡衡身敗名裂,你的願望便是達成。”
枊飄香靜靜聽著,隨著他的講述,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等到莊笙最後一個字出口,她的臉上,已經像是結了一層冷。“我答應讓你來見文氏後人,只是想讓你親眼看到她的態度。如今她既然許你可任意行事的諾言,你難道還想讓她親自將配方交到你手上?還有你口口聲聲說配方,如果那人已偽造數份,你如何保證拿到手裡的是真的?而如果一份假的配方讓你可以輕易退出,到時還是我一個人,我哭都哭不及,能上哪裡找人?!”
此時的枊飄香似乎回到他們第一次見面談話時的樣子了,莊笙不敢大意,朝她一拱手道:“枊姑娘想來是有些誤會,融門霹靂珠的配方不是一張紙,更不是有人可以偽造的來的,日後枊姑娘見到自然就明白——而我答應姑娘之事,聯合定州我莊家與融門的力量,給匡衡施加壓力,姑娘自己聯絡同盟會的人,形成倒匡陣營。界時匡衡勢敗,我們還要藉助姑娘之手儘量將流落出去的霹靂珠回收——姑娘所說背約之事,又從何談起。”
“不錯,我們宮家在定州也有一些力量,枊姑娘不嫌棄的話,亦同樣能助姑娘一臂之力。”宮如暖在一邊軟語加了句。
枊飄香聽後眼神更加幽深,“總之,你們不要打她的主意。”莊笙不解,以剛才他的觀察,枊飄香對文斂並無什麼效忠之意,甚至隱隱還有些敵意,可是現在為什麼一心不讓他去找文斂,似乎多有迴護之意。定定地看向眼前之人,他真的不是很明白。
“喂,我們這樣幫你,你還這樣不識好歹,如果不是有笙哥哥找到你說可以幫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酒館裡借酒澆愁呢。”宮倩兒有些看不慣她對莊、宮兩人的態度,於是再次忍不住對枊飄香出言不遜。
“宮倩兒,你別胡說八道!”宮如暖正打算訓斥自已的妹妹,有一個聲音卻比她更快地響起。微轉頭看向神情激動的莊築,眉頭細細地皺起,莊築雖然平時愛和倩兒喝反調,但像現在這樣激動甚至激憤的情況卻少見,尤其他一邊對宮倩兒喝斥時,眼神卻時不時向坐在一邊的枊飄香瞟去。她真不知此時是不是該嘆口氣。
“我哪裡有胡說八道,你又說我,你為什麼要幫著這個女人?我們去找到她的時候,別人不是說她喝醉了睡著沒醒嗎?——一個姑娘家,那樣喝酒本來就不成體統,谷叔叔說的,再好酒的人如果經常喝得大醉的話,那一定是在逃避什麼事情,不就是借酒澆愁嘍,我又有哪裡說錯!”宮倩兒說得甚是不服兼理直氣壯,在提到“谷叔叔”這個人時,驕蠻的神情裡多了一絲難得的敬意。
莊築瞪著她,少有地被說得無法反駁,只因他第一次見到枊飄香時,她確實是滿身酒味的躺在**。悄悄向枊飄香看去,以為她會生氣,卻剛好看到那一閃而過的淒涼之意。
枊飄香確實沒有生氣,當宮倩兒指著她一字一句說出來時,當聽到那個逃避的字眼時,她有剎那失神,然後心底升起一股深沉的無力感,以及,淡淡的悲哀。
傾倒了酒壺,卻發現裡面的酒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略微自嘲地笑了笑,她現在酒量越來越好,好到酒喝進嘴裡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醉?那是多久遠的事?她飲酒,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醉過。
將酒壺隨手往桌上一扔,看向莊笙認真地說道:“我只是不想與文家人再有牽扯,如果你跟文斂合作,那麼,我便退出。”
枊飄香說完站了起來,打算離去,卻在轉身後頓住,語氣淡然地說道:“還有,我數年來沒有行動,並不是為了自保而已。”
淡淡一句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下樓去。宮如暖默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一股憂傷湧上來,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莊笙,再向望著枊飄香背影怔怔然出神的莊築看去一眼。
“笙哥?”
莊笙喟然一聲嘆息,“枊飄香,或許我們一點也不瞭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