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八章 如此夥計如此店

第三十八章 如此夥計如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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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如此夥計如此店

當下文斂讓夙清帶路要去柳成應的家看看,嫵嫵剛吃過晚飯有些犯困,文斂便讓她留在客棧歇息,只帶了赫同去。

定州畢竟與其他地方不同,此時雖然已經停了午市,街上來往的行人卻還不少。

夙清對文斂解釋道:“因為沒有宵禁,這裡幾乎是夜不閉坊,到了晚上許多人會出來娛樂一番,不僅一些歌館瓦肆會通宵達旦,像晉祥坊的寒士閣也是整夜不閉的。”

“寒士閣?”聽著倒像文人聚集的地方,果然聽到夙清繼續說道:“是,那是定州文人學子集會探討的地方。”

“哦?這裡的文事很興盛麼?”文斂走在三人中間,一路將定州的景事物況盡看在眼裡,這裡商風為盛,爺爺在此紮根多年,應該也有不少地方留下痕跡吧?一邊想,嘴裡與夙清閒聊著。

夙清完全沒看出她心不在.此,只盡責答道:“定州雖有亂都之稱,但無論是更加混亂的以前還是略為安定的現在,這裡都不缺讀書求學之人。只是這些人與他處不同,非是以學而優則仕為念,只是說……”夙清略為沉吟,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形容,頓了頓接著說,“嗯,或許與四百多年的道尊千流大人有些相像吧,單是為了研究學問,當然也有人入朝為官,不過功名之心是淡了許多的。所以,說起學問有許多人會慕名而來此處,定州的寒士閣在青越與癸丘也是有名的,很多人將其比作尊一帝時的稷下學宮”

文斂再次聽到那個名字時心臟.猛然跳動了下,臉卻沒有表lou什麼,繼續走著,向夙清看了一眼,“寒士閣?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那閣主或是有如此想願吧。”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夙清喃喃重吟一遍,一手撫著下巴對文斂欽佩道,“小姐這句話說得極好呢。”

文斂望她微微一笑,轉首注視前方,語氣淡然地道:“.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我也是在書上看到的。”

夙清哦了一聲,倒也沒再問她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除了必要的識字書寫,她統共也沒看過幾本書。眼光一掃,用手指著街角某處對文斂說道:“小姐,那裡就是柳成應的一家店,因為位置偏地段不好,匡衡就沒搶了。”

文斂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果然是行人繞道也不.經過的地方,門半開著,店牌也傾斜了下來,和周邊的商鋪一比,簡直比皇帝家的冷宮還要冷上三分。文斂皺皺眉,好歹是爺爺一手創立的產業,她實在看不得這樣的蕭條。

轉步走了過去,.夙清與赫跟在身邊。到了大門,只見好大的一個店裡居然看不到半個人影,沒客人倒還罷了,可是連看店的夥計都沒有,更別說掌櫃管事了。

文斂走進去,這是一家賣布匹的商鋪,光是瞄一眼,已知那些堆在櫃上的面料都是些過時的舊貨,有些甚至能看到厚厚的灰塵。四下裡掃一眼,還是沒看到一個人,臉色微沉下來。

夙清見她如此,往店裡轉了一眼,一拍桌子喝道:“人都到哪去了?還沒死透的給我出來一個!”

這一聲喝是暗含了內力,即便是躲在後院裡頭地窖下的老鼠也該聽到被驚醒,可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文斂慢慢皺起眉頭,夙清臉色變得很難看,雖然早知柳家已破敗,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到如此地步,這樣一個堆著貨物的鋪子有人進來了半天居然不見出現個把夥計!難道他們以前也是如此,如此憊賴輕忽老主人的財產!

就在她考慮著要不要衝進院子裡將人揪出來時,從門口傳來老大一聲:“呀,真是有人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大門外轉進了一個著青褂的年輕夥計,手裡抓著把瓜子,瞪著文斂三人滿是驚異。

夙清的眼角抽了抽,看了眼文斂,忍著揍人的衝動對那夥計喊道:“客人上門了,為何不來招待?你們開著門難道不做生意,就不怕被東家辭了去?”

那夥計陪著笑臉,向她打個揖卻發現滿手的瓜子,忙一個快動作揣衣袋裡去,末了衝夙清尷尬地笑了笑,“客人莫怪,咱這店一個月也難得作一回生意,我這不是守著無聊在對面的茶館坐著呢,一眼能看到這邊的大門,還能聽聽裡面先生的說書打發時光。我剛才聽得入了迷,一時沒往這邊瞧,哪裡知道就有貴人上門了呢,旁人告訴我時咱還不信,這大門可是有二個月沒人跨進來過了。”夥計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試凳子請三人坐下,卻見只有那個年紀最小的姑娘坐了下來,另外一男一女分兩邊站立,他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知道一行人的主就是這個看起來不太像孩子的小姑娘了。

夥計對著文斂拱了拱手,依舊笑著說:“我看幾位都是外地來的,這位小姐是想買些布匹嗎?如果是做簾子什麼的還行,但若是要買製衣的料子,我還是勸小姐去別家好了。”說著信手一指,“出去前走五十步左拐有一家匡氏綢緞店,那兒的布匹料子是咱定州城最好的。”

聞言文斂與夙清都皺起了眉頭,送上門的生意不要推出去還算了,怎麼還要往仇人哪兒推?夙清微眯著眼看他,不得不懷疑此人是匡衡派來整垮柳家的。

文斂眉一凝後卻是淡然一笑,望著他問道:“既然生意如此慘淡,為何不直接將鋪子關了?作價租出去還能收幾個銀子——這店是自家的吧?”

對方雖然年紀小,他卻不敢怠慢,恭敬答道:“鋪子是我們東家自個兒的,不過東家有交待,不論如何困難都不能關了自家鋪子,就算自己倒帖銀子也要讓這店鋪的大門敞開著。所以我家小姐雖有意將鋪面轉讓了,也不能違背老東家的意思。”

夙清聽他一口一個東家,眉頭皺地更深了,不由往文斂望過去一眼,卻不能從那張淡然的臉上找出什麼表情。見文斂問完了後便不再出聲,遂瞪向他冷冷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家小姐在哪裡?還有,這店裡其他的人呢?這麼半天了,怎會只你一人?”

夥計略顯詫異地看向她,終於聽出了點不對勁,這幾個不像是來買布的,難道有什麼來頭?這樣想著,口裡也不忘恭敬答道:“小的鄭穿,掌櫃的一般在家幫老婆帶孩子,不會來店裡。另外一個叫吳同的夥計跟我輪著來守店的,今兒個到我,他這會應該是在城西的一家酒館上工。至於小姐——”鄭穿遲疑著看了看臉色越來越差的夙清,考慮著要不要說實話來刺激這個似乎馬上要失控的人。

“枊飄香是醉倒在哪家酒館了,是吧?”夙清說得咬牙切齒,兩眼冒火地看著他,這些人為文家做事,卻疏懶一至於此——幫老婆帶孩子?打雙份工掙外快?!他們還真做得出來!。

鄭穿被她的神情嚇倒,心裡越發起疑:這三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對他們的不爭氣怎麼倒比東家的小姐還氣憤?張了張嘴,眼睛飄向鎮靜坐著的文斂,“這個,那個,小姐她興許是剛好醉了,小姐一醉不睡個三五天也不會醒——幾位,是要找我們家小姐有事?”

文斂整了整衣裳站起來,四下掃了一眼,看著鄭穿問道:“聽說是匡衡逼得柳家至此,你為什麼還要推薦我們去他的店裡?”

“啊!這個是小姐說的,小姐說既然爭不過了,索性再大方一點。姓匡的人雖不怎麼樣,賣的東西倒是一等一的好。”

文斂點點頭,不再說什麼走出去。夙清正要追上,臨行前瞪著鄭穿冷冷說道:“你既然拿了工錢,不管有沒有客人上門都應老實守在店裡!否則下次被我看見,別怪我不客氣。另外那個叫吳什麼的,給我也轉告他。”再冷冷瞪他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鄭穿愣愣地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摸出瓜子一邊啃一邊喃喃說道:“可是我都沒拿工錢吶——啊,”突然想起什麼瓜子往懷裡一放追出去,“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呢?”

在大門外喊了一通,卻哪裡還有幾人的身影,愣愣地站了一會兒,低聲自語道:“難道是小姐說的那人?”

夙清走在大街上猶自氣乎乎,“沒想到柳成應去後,他留下的人竟是如此德行,那枊飄香完全不懂經商之道,即便匡衡不來奪恐怕她也守不住這份產業。”

文斂沉默一會,“這倒不能全怪他們,我記得匡舉嚴與柳成應都是受過爺爺的恩惠,兩人都很忠誠,所以爺爺才把定州的事交給他們打理。但那畢竟過去很多年了,就算他們不變,他們的後人恐怕就談不上什麼忠誠,要他們對一個幾乎不曾見過面的人忠心耿耿,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枊飄香自甘墮落,小姐寬巨集大量不予計較——那匡衡背主棄約之事,小姐難道也能不在乎?”

“……如果他只是將爺爺名下的產業佔歸己有,我不會怪他。”

聽出文斂話中的深意,夙清停下腳步愕然看向她,“小姐?”

文斂看她一眼但笑不語,走了幾步停下,轉過頭來指著前方的巷道問道:“你確定枊管事的府上是往這裡?”

“哦,沒錯。”夙清說著正要走上前去。

赫眼神一變,跨前一步將文斂攔在身後,冷冷道:“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