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一章 太子殿下意難平

第三十一章 太子殿下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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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太子殿下意難平

堰都,大內皇宮。

御書房裡,天元帝看著手裡的摺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總管太監任倫手持拂塵侍立一邊,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天元帝將摺子上的短短几行字看完一遍再看第二遍,那上頭不到一百字的內容竟是讓天元帝lou出比知道澎河水患更端凝的神情。

過了片刻,天元帝將摺子放下,問一邊的總管太監,“任倫,皇弟到定州了?”

“是,昨日傳來訊息,六王爺已在定州百里外,這會子應該已經到了。”任倫微垂著頭,極恭敬地回話。

天元帝表情不變,只有在提到上善瓏玦時語氣才稍為緩和了一點,“一點小事本不值得皇弟親往,不過定州情況特殊,也只有皇弟去朕才放心——那邊的舉動可在控制中?”

“是,小聞大人親自指揮坐鎮,.以保證所有的訊息都一絲不漏地蒐集到。”

天元帝微一點頭,眼裡有一絲贊.賞,“聞覺這幾年表現頗好,沒讓朕失望,看來可以承接父職——任倫,你以為如何?”

任倫心裡微驚,陛下難得對一.個臣子表現出如此明確的欣賞,而自己身為皇帝心腹,平日小心謹慎,唯恐行差踏錯,輕易被砍去了這項上大好頭顱。五年前前丞相邊政被剝了職權,一年後自上摺子,說今四海妥安,願賜骸骨歸田裡,但其被罷相的真正原因又有哪個人不知。伴君左右,雷霆雨lou,皆是皇恩,帝王今日的賞識難保不是他朝的速禍之源。

腦子裡轉著這些念頭,嘴裡卻沒敢拖延半分,迅速.答道:“陛下英明,小聞大人深感陛下皇恩浩蕩,自是無事不盡力而為,以報陛下聖恩於萬一。”

聽多這樣歌功頌德的言詞,可是對於身邊頭號的.心腹也對著他如此一番說辭,終是有些不快,臉色微沉,擺了擺手道:“退下吧。”

微抬眼簾,任倫看到天元帝微沉的臉,甚能體察.皇帝陛下心思的總管太監自是知道皇帝為何會不高興,只是面對著掌握生殺大權的一國之君,誰敢開口多說一句,不怕說錯哪怕一個字招致而來的滅頂之災。君主想聽真話說明這樣的君主還沒有被那個位子吞噬腐化,但正因他是君主所以註定難能聽到真話,這是,所有坐上那個位子的人必定會遇到的事情。

天元帝靜坐,沉.思不語,他何嘗不知身邊的人敬畏於他,不敢表lou半絲真心,後宮的妃子想討他歡心往往要費盡心機萬般曲折,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自己想要什麼。他現在的三個兒子,有哪個不想做皇帝,可就算是已身為儲君的太子也只會說父皇春秋鼎盛,兒臣萬萬不及父皇,還須要向父皇多多學習治國之道方是。就算是最想升官的臣子,在他面前也只敢說什麼微臣淺陋之才無有尺寸之功,何敢得陛下如此恩寵。

或許,也就只有他吧,也只有那個人無論樹立何等樣奇功,無論得他怎樣聖眷寵愛,一雙眼睛從來是平靜無波,不曾有半絲驚擾,臉上神情淡然依舊,不會為任何事而有哪怕微毫改變,而也只有面對那樣一雙無求無慾的眼睛時,他心裡才會感到真正的寧靜安詳。

撫著案上摺子,天元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輕語:“文氏後人麼?”

任倫出了御書房也不敢走遠,以防陛下有事隨時傳喚,今日吩咐了幾個小太監的事不知辦得怎樣,晴宇殿離此不遠,他剛好可以親自過去看看。走了不遠,卻見一個身著明黃服飾的年輕男子匆匆走了過來,任倫趕緊迎上前去,拂塵一揮跪下磕頭道:“奴才任倫拜見太子殿下。”

上善羲有些心不在焉,略一抬手,“任公公請起。”任倫站起後望著他問道,“任公公,父皇可是在御書房?”

任倫低垂著頭,恭敬答道:“回太子殿下,陛下此時正是在御書房裡,只是……”

“只是什麼?”太子年輕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急色。

任倫低著頭,眼皮也沒抬一下,“只是陛下此時並不想讓人打擾,殿下如有事求見,怕有些不合適。”

上善羲的神情愈見古怪,片刻失神後方開口問道,只是語速慢了許多,“可是定州傳來了訊息?”

任倫頓了下,眼裡閃過一絲光芒,恭敬答道:“是。”

“那——”上善羲有些遲疑,語氣也冷淡了少許,“那個人——六皇叔果然是到定州了嗎?”

“回殿下,是的。”

上善羲愣愣地又有些失神,任倫微微抬起頭,候了半晌不見他說話,遂喊了聲:“殿下?”

上善羲微震,丟下一句“多謝任公公。”便又如來時一樣匆匆離去。

任倫直起身子,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靜靜站了一會兒,這個在宮裡呆了將近三十年的總管太監,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往原來的目的地走了去。

上善羲回到自己的寢殿,遣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貼身伺候的小太監姜留,坐在軟榻之上,臉色愈來愈陰鬱,手慢慢握成拳頭,眼裡似要冒出火來。

“又是如此!每回都是如此!次次都是如此!究竟,究竟——”上善羲握拳用力一捶,咬著牙恨恨不休。

姜留被嚇了一大跳,聞言忙轉了頭四下檢視,確定無人後才向上善羲走近幾步,小聲勸說道:“我的太子爺,奴才知道您心裡有氣,可這些話也是隻能放在心裡說不得的啊,要傳到陛下耳朵裡去,您不是又要招陛下一頓罵嗎?”

“罵就罵,那又如何!”上善羲更怒,聲音也提高了,頗有豁出去了的架勢,“從小到大,哪回不是這樣!無論在做什麼,只要一有那個人的事發生,立馬就丟下自己的兒子不管。這回又是如此,我一個個召見大臣,商討治理澎河水患之事,好不容易得出了一個可行方案,興奮的一夜沒睡好覺,結果還說不到兩三句,父皇便聽了太監的稟報後急匆匆走了,我左等右等不見傳喚,不知是什麼樣的軍機大事讓父皇拖不開身,原來還是——哪知還是——為什麼不能說!憑什麼不能說!”

姜留在一旁嚇得臉都白了,又不敢上前硬逼著太子不說,只得再抖著聲音勸道:“殿下早以知道,為何還如此氣憤,這要叫陛下知道了,惹動陛下生氣,那才是不值當的事。再說,殿下的努力,陛下也是看在眼裡的,先前陛下不是還說太子精忠體國,心憂百姓,是萬民表率,陛下不是認可殿下的努力了麼?”

上善羲發了一通脾氣後,心情稍為平復下來,只是語氣猶自不平,“那又如何,比不得那人的一絲訊息,整個皇宮——不,全天下讓父皇放在眼裡心裡的,只有那一個人,我這個太子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