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淘沙 第三十二章 江湖非遠廟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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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淘沙 第三十二章 江湖非遠廟堂高
當看到那張驟然又老去許多的臉時,魏無壃才意識到,在這個國家,對虞搖的死只是單純的悲痛,除了他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或許大家都已經遺忘的人。
“皇奶奶。”魏無壃握著那一雙枯瘦的手,望著**那已然生命不多的老人,心裡湧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聲音也是乾澀異常。
在他很小的時候,母妃就已不在,所能享受到的長輩的關懷,幾乎有一大半是來自這位皇宮中最尊貴的老人。他和阿搖都是叫太后為皇奶奶,心裡也是將這位太后當作了自己最親的長輩,自己的親奶奶。可自他們長大後,阿搖離開了皇宮,而他也遠去戰場,他們已然長大,不知不覺間,那位最敬的奶奶已是滿頭銀髮,到現在甚至只能躺在**,話也說不了幾句了。
太后是剛睡醒,所以看著精神還不錯,勉力睜著雙眼,其實已然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的樣貌了。那雙渾濁的眼裡依舊漾著慈祥的光輝,顫巍巍地伸出手,臉上lou出喜悅的神情。
“是小壃啊,你跟小虞兒來看皇奶奶啦?”
魏無壃心中一痛,握住老人的手儘量溫柔地說道:“皇奶奶,是小壃來看您了。您——身體還好吧?”
“哦,小虞兒又調皮啦,好好,小.壃你要看著她,別讓她調皮,這個孩子,從小就讓人操心啊。”
“——是,皇奶奶,我會看著阿搖的。”魏無.壃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
宮裡的人都知道了虞搖身死.的訊息,可此時看著老人殷殷囑咐的樣子,沒有誰願意站出來說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幾個平時與虞搖較親近的宮女太監,忍不住背過身去抹了抹眼淚。
“阿豫了,他怎麼沒來?你們闖了禍總是三個人一起.來求情,都是阿豫犯的錯,你和小虞兒來幫他。這回,是不是阿豫又做錯什麼事啦?”太后顯是將現在的魏無壃當作了小時候的魏無壃。那個時候,欒豫犯了錯,便會央著魏無壃和虞搖二人來向太后求情,三個孩子在太后面前撒嬌耍賴,逗得太后笑起來便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魏無壃微微一震,抬頭望向老人平和的面容,有些.分辨不出這個垂暮老人是不是已看不見眼前人,記不了當前事,意識開始不清起來。他對著太后lou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用很溫和的語氣說道:
“皇奶奶,殿下有政事要處理,他現在沒有時間來.看您老人家,小壃在這裡陪您。等殿下事情做完了,我回頭去叫他跟我一起來看您老人家可好?”
太后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慢慢躺好,臉上出現的睏倦的表情。旁邊的宮女馬上走過來為她將被子蓋好。“阿豫長大了,是太子,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來陪我這個老太婆了。你和小虞兒要看著他,不要讓他犯錯啊,要看著——看著——”太后說著,聲音慢慢低了下去,眼睛閉了起來。
旁邊的宮女為太后拉好被子,看了魏無壃一眼,輕聲說道:“小侯爺,太后睡著了。”
魏無壃靜靜握著太后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點了點頭,將太后的手輕柔地放在被子裡,站起身凝視著老人安祥的睡臉,輕輕地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太后。”
“是。”
魏無壃走出太后的寢宮,心裡感到有些空蕩蕩的,向著這個皇宮看去,只覺越來越陌生的緊,許多事變得無法掌握。
回頭向太后的寢宮望去一眼,這皇宮裡,或許最明白的反而是這個老得已不記得人,看不清人的太后吧。世人自以為精明而算計種種,可到頭來濁世之中有幾人清?酒醉之中還有誰醒?
想要留住的總會失去,想要握在手裡的,卻發現握得再緊也如指間之砂,一粒粒,自手掌滑落。
上善瓏玦這些天來幾乎都沒有時間好好坐下來喝杯茶,他要做的有國家大事,也有事關文斂之事,哪一件對他來說都是非做不可,非要做好不可。
兩個人,明明在同一地,卻都不能心顧著對方,見面也是不常。他與文斂,都是同一種人,所有的事心裡明白卻不說出口,想要為對方好只會去做,做了也不會說。他明白文斂心中焦慮,也明白她不太願意自己cha手是怕壞了他的事情。他雖明白,可又如何能看到她一人擔心著急而無動於衷?
上善瓏玦輕嘆一聲,立於他身側的耿青微微抬頭向他望去,小心地詢問道:“主子,癸丘國朝中大臣已掌握大半,不過像上將軍胥來和丞相裴修簡之流我們依舊水潑不進,是否要加派人手?”
上善瓏玦將手中摺子放下,搖搖頭道:“這兩人為癸丘國之棟樑,豈是如此容易滲透的。當初我告誡你們不可輕易招惹這兩人,也是不願打草驚蛇。”
“是。不過那魏無壃近幾年來似乎都無多大行動,與太子欒豫的關係也大不如從前,癸丘國若無他上戰場,也是不足為懼。”說著以欽佩的目光看向眼前端坐那人,能以一己之身抵擋一國之師的,除了眼前這個人外還能有誰?
上善瓏玦卻是默然片刻,聲音裡嘆息更重,眼中流lou出一絲感傷,“胥來與裴修簡乃癸丘國支柱,魏無壃師承胥來,有此三人在要想癸丘國覆滅也非易事。只是如今胥來年老,裴修簡為太子所忌行事阻礙重重,至於魏無壃,”上善瓏玦抬眼望向遠方,語氣裡滿是感慨,“鷹困籠中,日日哀鳴罷了。”
耿青卻是一喜,“嘉喜帝數年不上朝,太子欒豫擅政,自毀長城,癸丘國早已是內裡破敗,只消外力輕輕一推,當如大廈之傾,勢無挽回。”說著臉lou興奮之情看向上善瓏玦,“主子,現在癸丘朝堂又起內爭,太子與丞相勢同水火,為著懷慎一事兩方再起爭端。我們只消再加把火,到時恐怕不用我青越大軍壓境,癸丘滅亡也在轉眼之間!”
“內爭?禍起於蕭牆。”上善瓏玦搖頭一嘆息,他數年所為就是為了征服癸丘國,助天元帝一統天下,可現在事情發展於他有利,他卻沒有多少高興之情。“欒豫只想做專政之君,一心剪除國內阻撓勢力,卻忘了還有外敵——你暫且莫做行動,欒豫如今已不足為慮,但他能從原來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做上太子,除了本身能力之外,只怕也有高人相助。現在,我要你們去查一個人。”
耿青微微一愣,什麼人能引起主子重視,比欒豫更重要?“是什麼人?”
“癸丘國師。”上善瓏玦輕輕吐出四個字。
耿青呆了呆,“癸丘國師?癸丘國真有國師存在?”
癸丘國雖一直有國師一說,可從來不曾出現在世人眼前,世人只當其是一個名稱所在,並不曾真正有過什麼國師。可現在王爺讓他查此人,難道竟是說這癸丘國真有國師在嗎?
上善瓏玦從袖中取出一物遞給他,“這是癸丘國師的飾物,你可從天命流入手。雖然現在還不清楚,但這兩者必定有關,查清癸丘國師一事,也可更多地瞭解天命流。”
耿青皺眉思索,才要說什麼,忽然有人進來,對著上善瓏玦行禮後說道:“主子,外面有人求見。”
耿青微驚,此地極為隱密,什麼人會找王爺找來這裡?卻見上善瓏玦神情不變,只是淡淡一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是。”
上善瓏玦吩咐完後對著耿青說道:“此人在癸丘影響不小,對天命流的事也頗為清楚,你以後要多與他合作。”
耿青疑惑不解,他知主子在癸丘發展了不少助力,為了保持隱密,這些助力原來都不曾透lou過給他,更沒有兩方合作過,怎麼現在主子要將在癸丘的勢力進行整合了嗎?
他正皺著眉頭苦思, 已經有人走了進來,耿青一眼望過去,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人不是索愁湖的第一智師,現在的索愁湖首領,蕭將嗎?看著蕭將對上善瓏玦異常恭敬地行了一禮,神態間也是無比尊重,耿青心裡一時分不清是什麼感覺。
三年前王爺一人一劍獨闖索愁湖,世人只知青越國的六王爺kao自身實力與索愁湖達到協議,解決了青越國的刺殺事件,也約束了癸丘國內的江湖力量,可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連他這個在癸丘國做密間的頭子都不知道。看今日這種情況,這蕭將竟是已聽令於王爺,為王爺辦事的麼?
上善瓏玦抬抬手,也不管耿青臉上表情如何,對著蕭將說道:“你在查的事,如今已與朝廷扯上關係,我想索愁湖作為江湖力量,還是不要牽連太深。所以今後一切有關癸丘朝的事都交與耿青,你依舊只負責癸丘江湖力量便可。”
蕭將恭敬點頭,上善瓏玦望著耿青說道:“索愁湖的情況我不說你也知道,從今後你與蕭將全力做事,若能將禍事消彌於開端,那當然最好不過。即便不能,也要避免太多死傷吧。”說完之後輕輕一嘆,語氣頗為沉重。
耿青聽得心裡一沉,看了看垂手站在一邊的蕭將,對上善瓏玦重重地點了點頭。
“主子放心,耿青定當全力以赴,不負主子所託。”
上善瓏玦點頭道:“如此便好,你們二人好好商議,事情有了結果便來稟報於我。”
“是。”二人點頭應了聲,彼此對望一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