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淘沙 第三十一章 少年莫話封侯事

卷三--淘沙 第三十一章 少年莫話封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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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淘沙 第三十一章 少年莫話封侯事

“先生今天要教我什麼曲子?——今天是先生生辰,不如我們今天不練琴,先生和我一塊出去走走如何?——那,要不我們去吃東西?我知道一家店的燒烤很不錯哦,我們去試試——”邢辰興奮地說個不停,馬車也不上了,跟在他身後走。

端木紅羅握了握拳又鬆開,臉上是白了又紅,紅了又黑,瞪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雙眼簡直要冒出火來。她今日實是流年不利,才在文斂那裡碰了一個釘子,現在又是被人如此無視,終於是忍不住爆發了。

“易了情,你給我站住!”驀然一甩馬鞭,而頭上的面紗再也支援不住,拖落了下來,lou出端木紅羅一張絕美的臉。美人此時怒目而瞪,更有一番別樣風情,幾個路上行人登時便看呆了。

前方的人腳步未停,只有那邢辰回過頭望了一眼,對著身邊的男子說道:“先生,她在叫你呢,先生認識?”

男子對後面的喊叫充耳不聞,倒是聽了身邊之人的問,淡淡答了一句,“不認識。”

他聲音雖然不高,可畢竟離.得不遠,端木紅羅聽懂得很清楚,所以一時間血色全往上湧。拍馬攔在了他二人面前,怒氣衝衝用鞭子指著他問道:“易了情,你堂堂墨華寶齋琴公子,見了熟人居然裝不認識嗎?”

原來這男子便是墨華寶齋四大.公子之一的琴公子,名頭不小,只是知其真名的卻是不多,端木紅羅一口道出他的名字,這讓他身邊的邢辰稍稍愣了下。

被人當街叫出名字,他卻一點.也不慌張,依舊淡漠地只是望了端木紅羅一眼,語氣冷漠卻有禮,“碧泉山莊的大小姐,我能認出你來,但,我跟你很熟嗎?”

端木紅羅一滯,臉上顏色可真是格外精彩。她今日.連遭羞辱,早已到達所能承受的底限,可現在她進不了鎮國侯府,打又打不過眼前這個人,明光雖已跟了上來,可面對這個人他絕對不會出手。端木紅羅畢竟是碧泉山莊的大小姐,氣極之後反是一片平靜,臉上顏色也恢復如常,她看了看易了情身邊的女子,臉上更是lou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來。

“易先生,紅羅今日來到京城,本該去拜訪一下先生——.和易夫人。”後面三個字她咬得頗重,說話之時目光還稍稍在邢辰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邢辰本在笑眯眯地望著兩人說話,卻沒想到他.們幾句話還沒說完竟然扯到自己身上,不由得先是一怔,然後不太高興地沉下臉來。

這什麼山莊的.什麼小姐是什麼意思?與先生說話就好好說話嘛,幹嘛眼角抽筋往她這裡瞄來,還搞出那樣一副意有所指的樣子來,給誰看啊?

兩手往腰上一叉,擺出一副要跟她好好理論的架勢,易了情卻一抬手止住了她,淡淡一眼向馬上之人掃去,這一眼,頓時讓馬上女子瑟縮了下。

“端木紅羅,你在你碧泉山莊撒潑我不管著,別來惹我。否則傷了你——那也是你自找的。”

耶?邢辰瞪大眼睛看著易了情,像是第一次見他。她心裡確實驚詫,平時先生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怎得今日說話如此——如此刻薄呢?

“你——姓易的,別忘了你爹都要聽我爹的,你敢如此對我!”端木紅羅指著易了情大叫,從易先生到易了情再到姓易的,可見易了情將她氣得不輕。

易了情依舊不慍不火地看她一眼,說得雲淡風輕,“端木莊主是端木莊主,不是你。而我,也不是我爹。”說著對她一拱手道,“端木小姐,在下還有事在身,就不陪你在大街上聊天了。告辭。”話音一落,抱著邢辰躍上馬車,趕車走了。

依稀聽到女子在問:“先生,這個女人好怪啊,先生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呢?”

“此人囂張任性,說話肆無忌憚,你無須理會。”

“哦。”

馬車遠遠去了,端木紅羅此刻的臉,絕對稱不上好看,甚至有些猙獰了。明光在一邊看著暗暗叫苦,怎麼他如此倒黴,跟著個任性的小姐出來已是很不情願了,偏偏接二連三遇上些敢頂撞小姐且比小姐更肆無忌憚的人。

唉,人說有美色相伴是人生一大樂事,可也要看有沒有福氣去享受這種豔福啊。

他在這兀自感嘆著,端木紅羅動也不動地坐在馬上一會兒,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速招紅衣隊。”

明光暗叫一聲不好,這下事情真的大條了,他得趕緊將這個訊息通知給莊主。

當晚魏無壃回到府裡,想著再找文斂好好商議一翻,卻在此時宮中來人,說太子殿下請魏小侯爺入宮面聖。

入宮面聖?這癸丘朝廷有多久沒聽到有人提起陛下了,大家都快忘了皇宮裡頭還有一個皇帝陛下。難道說陛下終於清醒過來,要開始重振朝綱,管理朝政了?可若是如此,為何他見的第一個人會是徒有虛名而無權的魏小侯爺呢?

魏無壃一路行來,滿心不解。太監一直將他領到皇帝居住的寢殿,然後留下他一人退了出去。殿裡空蕩蕩的,既無太監也無宮女,魏無壃越發覺得古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往裡走去,終於在皇帝陛下就寢之處停了下來。重重簾幕後面,躺著的便是癸丘國的一國之君,已有三年不曾上朝的嘉喜帝。

魏無壃不敢怠慢,趕緊跪了下來,朝裡面的人恭敬地行禮,“微臣魏無壃,拜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一聲呼喊之後卻久久無人應答,忍不住將頭抬起一點,重重簾幕密遮燈,他根本看不到裡面之人如何。這樣又靜靜等了一會兒,還是無人出聲,魏無壃直起了身,不過還是沒敢起身,依舊跪在地上。

“無壃,你還是老樣子,再遇不合理的事,總能自持鎮定,不驚慌失措。”終於一道聲音從簾子後面傳來,同時有人將簾子一xian,走了出來。

魏無壃看到來人,臉上吃驚神情一閃而逝,像那人說的一樣,鎮定地再行了一禮,“微臣魏無壃,拜見太子殿下。”

欒豫面帶微笑,向前幾步將他扶了起來,“你我之間何須行此大禮,無壃快快起來。”

魏無壃站起身退後開幾步,微微躬身保持著一個異常恭敬的姿勢,“殿下為君,無壃乃是臣子,君臣之禮萬萬不可廢。”

欒豫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看著魏無壃點了點頭,然後很是感慨地說道:“無壃說的對,這君臣之禮無論何時都是要守的,所以你我雖為兒時玩伴,卻也不能真正像兒時一樣可以無所顧忌地玩鬧啊。想起以前我們一起爬樹的日子,真是令人想念。”

魏無壃眼中亦閃過一絲懷念,然而他很快將所有的表情隱了去,微微低下了頭,聽著欒豫繼續往下說。

“無壃可還記得,某次我將皇祖母最喜歡的花給弄壞了,在皇祖母生氣要懲罰時,是你挺身而出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讓我免去一頓打,結果你自己在**躺了好幾天。”

魏無壃低著頭默然不語,太子今天將他叫到陛下的寢宮來,卻跟他大聊兒時舊事,而且,還故意不提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兒時玩伴——不,這位癸丘國的當朝太子,他是越來越不瞭解了。

“還有一次我跟幾個兄弟意見不和打了起來,無壃你本在一旁看熱鬧,見我敵不過便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你從小武功便好,所以最後變成你一人打他們好幾個,倒變成我在一旁看熱鬧了。當時父皇很生氣,你又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也不看當時你一個小小孩童,毆打皇子是什麼樣罪豈是你所能承擔的。如果——如果後來不是有虞妹妹跑去向皇祖母求情,只怕現在就沒有戰無不勝的鎮國小侯爺了。”

欒豫說著嘆了口氣,認真看向魏無壃問道:“無壃,現在就剩你我二個了,你還會不會像小時候一樣,什麼事都能幫我,不管何時——都能站在我這一邊?”

魏無壃渾身輕輕一震,盯著地上那人的靴子,眼神複雜難辨。

沉默並沒有延續多久,欒豫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我這話是白問了,無壃你為癸丘爭戰沙場,多年來出生入死,我交待的事沒有哪一樁令我失望過,今後自然也不會有例外。是不是?”

問最後一句話時,欒豫的眼睛盯盯緊著魏無壃,逼得魏無壃不得不抬起頭來與他對視。魏無壃看到那雙眼睛裡迸發出來的冰寒之意,心更加地沉了下去。然而他望著欒豫,默然片刻後再次退後幾步,向著欒豫跪了下去,

“殿下有令,微臣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欒豫定定看著他,眼神微一閃爍,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先前話語裡的笑意完全消失沒有了,他現在是癸丘國坐鎮朝堂,決人死生的太子!

“好。魏無壃聽封,自即日起,採南子爵魏無壃加封為安遠侯,官拜威武大將軍,位列一品大員,受祿千石。”

魏無壃微微一頓,將頭深深叩了下走,“臣領旨,謝恩。”

一門父子封侯,這是莫大的榮寵,然而他此時卻只覺滿口苦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欒豫淡淡掃他一眼,似乎很滿意他此時的表現,揮了揮手說道:“你起來吧,父皇現在需要休息,不便打擾,你以後若無要事,也不必來請安了。”

魏無壃愈覺苦澀,封侯現在是太子簡簡單單一句話,陛下,陛下根本成了擺設。殿下說若無要事便不必來請安,其實就是讓他以後都不用來見陛下了。

將頭按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卻一點感覺也無,心若已成冰,諸事皆休。

“是。”

欒豫看著一臉平靜的魏無壃,神色微微有些動搖,最終只是對他擺了擺手道:“你去吧。皇祖母很相念你,回去之前去向她老人家請安吧。”

“是。”

魏無壃微垂著頭,應了一個字,慢慢退出大殿,轉身離去,終已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