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淘沙 第一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卷三--淘沙 第一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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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淘沙 第一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這鬼天氣!

老何忍不住咒罵了聲,將鍋裡的面撈起,重新放了些進去,又加了幾勺清水,蹲下身湊了幾根柴,火旺了起來,這才感覺暖了一點。

拿起桌上的麵糰用力地揉,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變得跟冰塊一樣,又冷又硬。滴上幾滴熱水,灑了些麵粉,用擀麵棒一下一下地用力壓,這樣做了幾下,出了不少力,身體也熱火了起來。

街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寒風呼呼地吹,各家各戶的門窗都封得嚴嚴實實的。他這兒只豎了個遮雨的棚子,擋不了風,所以冷的不得了。

今天的風一陣寒似一陣,刮在身上跟刀割一樣,聽人說河裡都有好幾處結了冰的。

今年的冬天,來的比往年早啊。

他一邊揉著面,一邊注意著爐子裡的火,這種天氣,火也容易熄。

本以為這會子不會有人來.了,打算等鍋裡的面熟了後就收攤,剛好回去給家裡的幾個小崽子吃。

“老闆,來兩碗麵。”

兩名客人坐了下來,其中那位年.長的衝著老何喊了句,另外一位非常年輕,卻有一種冷然決斷的氣息,渾身上下更散發著一股威儀。他在這裡擺攤,南來北往的人可是看多了,一眼就瞧出這年輕人不是個普通人,也是兩人中為首的一個。再看兩人都帶著劍,年紀大的那一個一臉森然,不像個好說話的人,趕緊將兩碗麵送了過來,然後躲進去繼續揉麵。

現在的世道可不比以前,尤其.是三年前敗給敵國後,朝廷似乎無暇管束,連在這京城裡當街打架殺人的事都時常發生,他沒少見過,所以對這些高來高去的武林人還是躲著點好。

年輕的那一個看著碗裡的面出神,眼裡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

“首領?”老者輕輕喊了一聲。

年輕人怔怔,眼神有些黯然,過了一會兒,低嘆了一.聲,“三個月了。”

老者默然無語。

當二人埋首吃著麵條時,本來無人的街道忽然.出現了好些個人,一個個身著黑衣,手裡的兵器閃著寒光。為首一人裹在一件黑色的披風,慢慢地向吃麵的二人走了過來。老何見情況不妙,嚇得往桌子底下一鑽,抱著頭一個勁地求神拜佛。

“扶野,我教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幾次三番來找麻煩?”那人在他幾步遠站定,對著他喝問道。

扶野將碗裡的面吃完,抹了抹嘴,然後站起來轉過身,冷冷地向那些人掃去一眼,聲音沒有感情地說道:“你們害了她,當然就跟我有仇。”

那人眉頭一皺,不解問道:“誰?”

扶野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你們這次來,是想報我上次挑了壺口分堂之仇,還是再上次殺你十七教徒之仇?”

那人身上驀地暴發出一股殺氣,眼神森冷,“之前聽說驚梟少主扶野,武功可以與閭丘風比,今日我便見識見識。”

他話音才落,扶野已如一陣風般向他撲去,手裡的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想要舉劍相抗,然而劍只抽出一半,就再無機會抽出了。

扶野將劍送入他的心臟,他至死也不能相信,一個人的劍竟然可以快到那種程度。他想不到,所以在劍未拔出時,人就已經死了。

扶野看著他一臉震驚的臉,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該拿我跟那個人比,還有——我現在是驚梟首領,不是少主。”說完之後,慢慢將劍拔出,目光在剩下的那些人身上一一看去。

“秋長老,你在一邊看著就好。”

秋慎行嘆了口氣,還是如此,每次只要遇到暗月教的人,首領便會一個人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這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從首領聽到那個訊息時,那個時候,他也才接任首領之位沒多久。

不到一盞茶時間,所有來的黑衣人都躺在了地上,扶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一具屍體身上試去劍上血跡,收劍入鞘。目光投向遠方的天際,那裡有著一個人,心裡再一次向著那人問道:

有那個人在你身邊,為什麼,竟然還會發生那樣的事?

放了一塊碎銀在桌上,如來時一樣,兩人又靜靜地離開了。

當街的一間大藥鋪,白日裡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因為這慶生堂不僅價格公道,坐堂大夫的醫術也很高,對沒錢看病的窮人也很照顧。在這玄啟城裡,慶生堂可是一家頗受好評的字號。

然而,這樣的一個地方,卻沒有人想到其實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驚梟的一處分堂。

殺人,救人,本是完全相反,卻又密切相關的兩件事。

扶野一邊喝著荼,嘴角忍不住lou出一抹譏誚的笑意,他每每來到這個地方總會覺得很諷刺,尤其當知道慶生堂生意很好時,更加抑制不住地想笑出聲——這藥鋪的事是閭丘風一力主張的,那個人偽善的嘴臉,若非他親身經歷,恐怕一輩子都要被矇在鼓裡。

“首領,這是梁渠傳來的訊息。”一名屬下恭敬地給扶野遞上了一張捲起來的小紙條。

站在屋裡的其餘三人同時向他看去,顯得頗為關注。秋慎行看了看扶野的神色,問道:“霍期說了什麼?”

扶野看完後慢慢lou出一絲冷笑,紙張在手裡碾成粉末,“沒有上令,不敢妄自擅離。”

三人中長相最為凶惡的那一個,左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後,聞言後雙眼一瞪,森寒道:“他這樣說,就是不承認首領的繼位,表明要反叛!”

秋慎行沉思片刻後,嘆息著說道,“霍期一直以來都與閭丘風不和,十年前在谷裡和閭丘風大打出手,被向首領派去梁渠。這些年來表現得一直忠於驚梟,大力培植勢力,近些年來,更是逼得索愁湖退出癸丘西部。這種人如果要反,現在確實是最佳時機。”

“不,他不是要反叛,而是在觀望。”扶野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在場三人都看向他,那名一直沒有說話,微閉著眼像睡著的黑衣人,眼睛睜開了一點,看向扶野時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以霍期今時之力,佔據癸丘西一隅頂多為一方之霸,雖然將索愁湖趕出,可癸丘畢竟是索愁湖的地方,若他們有心將我驚梟驅出癸丘也不是不可能。”

“首領?”秋慎行聽得不解。

扶野淡淡看他一眼,“霍期既然有能力,為何這麼多年來只待在梁渠?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或許他能佔據梁渠一帶已是不易。我想索愁湖可能是與他達成了某種協定,將那一塊勢力範圍特意留給了他,彼此約定互不侵犯——更有可能,這種協議或許是我爹在時驚梟與索愁湖定下的。

“現在驚梟內部不穩,下一任首領是誰對癸丘這邊的局勢影響很大,所以霍期想要保住現有的勢力就必須非常慎重——也就是說,他現在面臨一個選擇,是投向我,還是投向閭丘風!”

扶野最後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已是下了定論的語氣。

屋裡的幾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但各人臉上的震驚之色卻是掩飾不住的,連那名黑衣人眼睛都已睜開,裡面浮現一絲意外。

秋慎行看著扶野的目光,既驚又喜,帶著無限欣慰。然而,與其說他是被扶野的一番話所震驚了,還不如說是對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扶野感到吃驚。短短時間裡,扶野由一個有些單純的少年,成長為現在犀利成熟的驚梟首領,這一個過程,他全看在眼裡。在初來玄啟城時,扶野便是完全kao著自己的能力將這些人收服——當初的扶野少主,已經變成一個不遜色於大首領的新一代首領了。

“當初的少主是驚梟的下任首領,這是所有驚梟人都知道的。如今大首領不在了,自然就由少主接任,霍期持觀望態度,本身就是大不敬!”刀疤臉滿面怒氣,本就頗為嚇人的臉,此時看來更顯猙獰,不過屋裡的人誰都不是嚇大的。

秋慎行沉吟道:“首領發下飛梟令,招霍期前來玄啟,他卻以沒有接到上令為由拒不前來,這樣的話,想借助梁渠的力量對抗閭丘風,恐怕就不太可行了。”

“未必不可行。”扶野眼神微沉,語氣充滿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閭丘風遠在青越,而我人就在癸丘,梁渠再西便是南般夷族所在——我想他這些年來日子過得並不怎麼如意。”

秋慎行不明白,扶野卻是微微一笑不再多做解釋。

“邵白平,你繼續帶人去破壞暗月教在各處的點,要殺人時不必軟。”

“是,首領。”刀疤臉彎下身領命,對著其他人略一點頭後走出了屋裡。

秋慎行眉頭微皺,沒有說話。扶野再看向那名黑衣人,神情中帶著一絲敬意,“醉墨先生,請你聯絡蕭將,說驚梟新主要與他一見。”

醉墨睜開微眯的眼,看了看他,然後微一點頭也走了出去。

秋慎行看著黑衣人離開的背影,不太放心地說道:“首領,這個醉墨真的可以信任嗎?自我們來了之後,幾乎不曾聽他說過話,沒有明確地表態過,他心裡是不是真的認你為主,誰也不知道。”

扶野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然而眼裡卻沒有笑意,“秋長老,作為玄啟城這裡的負責人,我要在此站住腳,除了相信他沒有其他選擇。更何況這段時間來,他對我的命令都執行地很好不是嗎?這世上沒有誰能相信到底,他此時能為我所用就已經足夠。就算是虛情假意,可現在做的這些事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我應該知足。”

或許是接連失去兩個最重要的人,昔日陽光開朗的少年,如今已有了滄桑,秋慎行看在眼裡,也只有在心底偷偷地嘆氣。沉默一會兒後,秋慎行看了看他,小心措辭道:“首領,雖然你對暗月教非常憤怒,可現在我們實不宜與他們為敵,等有朝一日能重回神缺谷,那時再來對付他們不是要好得多?”

“長老,你認為我對暗月教做的事,是為了洩私憤?”扶野語氣淡然地問道。

秋慎行微微低著頭不說話,但那神態卻表明了他正是此意。

扶野站了起來,在屋裡走了幾步,背對著他說道:“我故意處處針對暗月教,確實是有私心在,不過更重要的卻是,我如今對外仍然是驚梟的少主,閭丘風也依然是奉我為主。我在外所做的一切,難道他們不會以為是閭丘風授意?我是驚梟的少主,他閭丘風要代表驚梟,自然也當接下我這個少主惹出來的麻煩。”說到後面,扶野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秋慎行聽了久久無語,望著那凝住的背影,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少年——往日的少主,今朝的首領。

過了片刻,扶野轉過身看著他問道:“今非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嗎?”

秋慎行點了點頭,扶野臉上顯出略為失望的表情。想了想,秋慎行還是決定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首領到底——打算如何?”

扶野怔了怔,然後一股冰冷之意慢慢在臉上化開,低聲說了句,語氣裡的殺意讓秋慎行這個殺手長老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除閭丘風,奪驚梟,滅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