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60 遏雲聲

160 遏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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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遏雲聲

連夜將南宮尋招來,吩咐他明日帶著人到南苑附近接應,果不其然,南宮尋在聽到安排以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不緊不慢地說:“三天以後,我啟程南下。”語氣再不帶商量。

青蕪不語。

“你是要回易莊去看看,還是就留在這兒?畢竟北方沒有戰亂,你還是不回去為好。”南宮尋說話的意思明顯是引誘她留在北方,不要南下添亂。

“那得三日後再說。”青蕪微微笑道:“到時候如果我一計不成,只得勞煩你帶人潛進太微居,將義王父子救走了。”

仔細想想神佛堂的殺手實在是很恐怖,五個人就能在層層把守的太微居不費吹灰之力地劫走一個人……青蕪其實很想問,要是把神佛堂的人都集結起來,能否來去禁宮如入無人之境?

南宮尋抱著手,淡淡地看著她,面上仍然帶著面罩,眸子鐵一樣冷硬:“你現在還是堂主,所以你吩咐的我一定會做到,但是若三日之後,不回易莊,鬼字牌就請交給我。”

“好。”青蕪輕聲地回答,語氣斬釘截鐵。

南宮尋一言不發,掃了她一.眼,就要出門,青蕪忽然出聲叫住了他:“等等……我還有一事相求。”

南宮尋沒說話。

“如果三日後我不歸……你可不可以.帶著張教主走?”張玄雲現在還沒有復功,和她這個手無寸鐵,保護自己都成問題的人留在帝都實在是十分不妥。

南宮尋的腳步停業未停,一面.往外走,一面淡淡地道:“三日之後,鬼字牌還在你手裡我便聽你的,若不是了,我幫你做事作甚?”

青蕪瞪著眼愣了半天,才更清楚的認識到一個問.題——她有野心要統御的這群殺手,個個都是冷血無情的主!

在他們的眼裡,凡是情感之類的都是虛妄,只有對.強大力量的服從,服從,再服從,若自己力量增大,壓過這力量,便會毫不猶豫地背叛或將之消滅。

其實不能說是背叛,因為根本沒有效忠過。

鬼帝……可真是扔了一塊燙手山芋給她……現在還能.接著鬼帝的餘威和這個小玉牌指使他們。

但是他們的信.條是隻服從於強者,自己似乎差得有點遠。

微微苦笑著,面前的路真是困難險阻,要多難走就有多難走。

……

第二天天還沒亮,青蕪就早早起來,拿著從南宮尋那裡要來的易容藥物,往自己臉上塗了,臉上的線條瞬間鋒利剛毅起來 ,和剛才稍稍有了不同,看起來便判若兩人了。

穿上那件侍衛的衣服,帽子壓得低低的,一個人悄悄從後門離開了歸鴻樓……

南宮尋早已帶著別人先走了一步,似乎留下了一個在遠處跟著保護她的安全,走到神武門外時,天才麻麻亮,宮門緊閉著。青蕪遠處的牆根腳下等了沒有多久,一陣吱呀的聲音響起,門大大地打開了,侍衛兩邊排布著,將一扇門守得嚴嚴實實,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現在天亮得早,不一會兒,地上就微微灑了幾絲曙光,青蕪發現自己實在太過可疑,害怕被人發現,站得更遠了一些,眼睛卻一時一刻也不敢從門口移開……等了好一會兒,忽然看見一個小太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她大著膽子走近一點,腳步踏了沒兩步,就聽到耳邊像雷炸開一樣的聲音:“你是哪裡當差的?”

青蕪拿出腰牌,忽看見那小太監直向她奔過來,道:“事可辦好了?申公公可候著呢。”

“辦好了。”青蕪頷首,小心地低下頭藏住自己沒有喉結的頸子。

“好……跟著我進來吧。”小太監回身便走,青蕪往前邁了幾步,並不見有人阻攔,微微詫異,旋即明白過來——

申貴是縱觀太監,皇上身邊的紅人,哪有人敢輕易攔他派出去的人的路。

正在思量,已經走入了神武門,迎面一陣風吹過來……又是那種沉悶,奢靡,有點壓抑,有點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味道。

紫禁城……明顯感到自己離那個人又進了一步,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胸口還是忍不住地一轉雜亂無章地跳動。

她抬起頭來,一眼看去,皇宮中的琉璃瓦籠罩在清晨淡淡的曙光中,一片祥和寧靜。

眼睛沒有辨認方位,仍是下意識地投向了乾清宮的方向……就是那裡,她曾經是婉侍,曾經在離他如此近的地方,近的能聽見他心跳聲的地方,愛得如此卑微。

往事一股腦湧入腦海,心裡竟然一陣揪疼……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就停在那裡就好了,她不是什麼妖星,也不是聖姑,更不是什麼前明逆黨,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官,為她值夜挑燈……忽然想起第一次值夜之時,她不會挑燈芯,燙傷了手,他替她上藥的樣子,微微皺起的眉,長長的睫毛,英挺的鼻樑映照在略顯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她,眼裡帶著責備的光:“怎麼這麼不小心。”

就是那一句話,整個靈魂都在悸動……不小心,整個人就這麼陷了進去。

正如刀口tianmi,初嘗滋味,已近割舌。

煩惱自生,清涼不再,其步亦艱,其退亦難……

眼前,瞬間一片水霧迷茫……甚至忘卻了自己到底為了什麼來見他……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就要見到他了……就要見到他了……

腦海裡由混沌,漸漸轉為了清明——

只聽到前面的太監說了一句:“前面就是養心殿了,大人在此稍等,奴才叫申公公來。”

她點點頭,那人走遠了,在牆根下站了沒一會兒,申貴疾步走過來,看見她臉上的易容,鬆了口氣道:“奴才昨日忘了囑咐您千萬記得掩飾容貌了……好好您記得。”

青蕪不言,目光有些焦急地看著他。

“奴才現在要去承乾宮恭迎聖駕,您現在養心殿候著,皇上要先回養心殿用餐,再從太和門,午門走,在宮中不便,還請您安心等候,到了南苑奴才自有法子。”申貴壓低聲音,往養心殿那邊做了一個情的姿勢。

青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剛轉過頭,忽然細細想了剛才申貴說的話,面上便有些難看……承乾宮,不正是董鄂妃住的地方麼……皇帝不得在妃子的住所過夜,她初時以為福臨只為了她破這個規矩,現在卻為了董鄂妃也如此了。

心裡一凜,忙將自己從紛繁的回憶裡拽出來……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現在或許,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不奢望他還停在原處,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只有改變,若是抱著一顆敘舊情的心來……那麼,註定要輸得一敗塗地。

……

承乾宮裡,已經被封的西偏殿裡,石桌上的酒壺已經空了。

“皇上……”申貴輕聲在外頭喊了一聲。

“在外面候著。”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來。

“是。”申貴遲疑了一下,又道:“萬歲爺……今兒還要去南苑圍獵,時辰……”

“叫你候著就候著……”順治黑著臉,冷冷呵斥。

“奴才遵命……”申貴只得苦著臉在那兒乾等著,外面的人只道皇上在承乾宮留宿了一晚,還以為是皇貴妃專寵……誰會想到這為主子自個兒在廢院子裡喝了一晚上的酒。

申貴正叫苦不迭之時,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皇上怎麼又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順治不語。

董鄂妃手裡拿著一張披風,沒有他的吩咐,卻不敢踏入這宮殿半步,神色微有些黯然,眼睛紅腫著,輕聲道:“昨晚臣妾還以為皇上已經回養心殿去了,沒想到皇上留宿承乾宮,還請皇上恕罪……”說著,盈盈下拜,還未跪到底,手上已經被什麼拉著,將她扶穩站起,他的聲音依舊清冷:“愛妃不必請罪,你身上的病還未好,先回去休息……朕回養心殿。”

申貴忙不迭地站起,卻見董鄂妃微微一笑,將披風覆在了他的肩頭:“圍場不安全,皇上多加小心,今日一定……咳咳……一定射中那彩頭……”

聽到她的咳嗽聲,順治微微有些詫異,忽然想到青蕪走之前也是一身的嗽疾,心裡微起憐意,問道:“身子不好?”

“吹了點風。”董鄂妃微微笑著,一句帶過。

“昨晚娘娘在門口站了一宿,不得嗽疾才奇怪呢。”就在這個時候,她身邊的一個宮女輕聲埋怨了一句。

“咳咳……舒魯……不得,不得胡說。”董鄂妃神色嚴厲地呵斥了一句,見順治眉頭已經蹙起,勉強一笑道:“皇上別聽這丫頭胡說,臣妾身子再好不過的……咳咳……”一面說,一面卻咳嗽不止,臉上泛出微微的殷紅,眼裡卻是掩不住的疲倦之色。

想到前不久早夭的四阿哥,他心裡一軟,輕輕攬住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回去歇著,一會兒傳太醫來看看。”

剛剛潛到這附近,和別的侍衛混在一起,剛走進來,青蕪變看到了這一幕。

那句話,如重錘一般敲擊著她的耳膜……

“怎麼這麼不小心……”

一樣的話,一樣愛憐的神色,目光不是以往熟知的嚴肅與責備,甚至是她不曾見到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