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為誰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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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為誰執
面前的狀況讓青蕪一瞬間有些失神,脖子上的傷口已經麻木了,血液還是在往外流,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捂住,當先那人卻已經站起身來,拿住她的手,從胸口裡將一個瓶子拿出來,正要的替她上藥……
“你們是?”青蕪忍不住問。
“神佛堂的人。”那人手遲疑了一下,似是恐怕冒犯,只將藥瓶子遞了上去,便又退了兩步。
青蕪心裡明白過來,指著後面已經明顯落到下風的張玄雲和kao在欄杆邊上的丁晴:“快……幫我救人。”說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恍恍惚惚中,耳邊又傳來了熟悉的水聲,忽近忽遠,時而飄渺,時而清晰,脖頸側的傷口拉扯著,有些刺痛。
她皺了皺眉,翻過身,傷口猛地傳來一陣劇痛,將她生生疼醒過來,視線模糊了一下,又慢慢變得清晰……眼前是一個船艙,很大,木**錦緞鋪就,被子和枕頭都很軟,床前架著一扇屏風,白絹上是四幅煙雨空濛的山水畫,前面的地板上是玫紅色的地毯,香爐上青煙嫋嫋,要不是地板正在緩緩地一起一伏,她都不敢確定這是在船上還是在某個有錢的大戶人家。
“堂主醒了?”一個恭敬的男聲從屏風後面響了起來。
她昏迷之前的記憶漸漸蘇.醒,心裡一驚,猛地坐起身來,牽扯到脖子上的傷,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堂主莫要亂動。”聲音淡淡的,恭敬.至極,卻不帶一絲感情:“您的吩咐屬下等人已經辦到了,救的人就在隔壁。”
“江大哥怎麼樣了?”她急切地問。
“張教主並無性命之憂。”那聲音.一絲不苟地回答:“只是強行運功,一身武藝已廢,身上中的七香散毒已經解了,稍加休息,當無大礙。”
“那……那個女的呢?”
“丁堂主傷了大動脈,流血過多,屬下等已經替她包.扎,她還在昏迷之中,若是醒了應該能保住性命。”
“她還沒醒?”青蕪心裡一緊。
“是,丁堂主還在昏睡。”那人回答。
“你說……丁堂主?”青蕪聲音裡透出深深的疑惑,丁晴到.底是什麼身份,聽張玄雲說好像是一個孤女,然而楚雲遲又說她是玄武堂的堂主,孫妙連以前跟她提過玄武堂堂主,似乎又不是丁晴。
“丁晴是軒轅教玄武堂前任堂主,師承玄谷老人,.三年前叛教被通緝,一直藏匿梅州,後被張教主所救。”外面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回答,青蕪一聽之下心裡佩服不已,神佛堂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對這些情報竟然瞭如指掌。
只是……她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狀況,微微蹙眉,道:“你們怎麼會叫我……堂主?”
“鬼字牌在誰的手中,誰就是堂主。”他聲音清晰,卻平板單調:“堂主在洞庭君山飄渺門眾人之前lou出鬼字牌,屬下殺神壇南宮尋就帶人尾隨保護,前天被朝廷密探絆住了手腳,不及救援,使得堂主陷入險境,請堂主責罰。”
原來在江水上一直跟在他們船後面的人就是神佛堂的。青蕪心下稍寬之餘對鬼帝的感激之情更甚,聽他說最後一句話,忙道:“不必,你們能來救我已經是萬幸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南宮尋冷冷打斷:“堂主何出此言,保護堂主之事,屬下等人義不容辭,害堂主陷入險境,就是屬下的錯,請堂主責罰,按照規矩,南宮尋應當自斷左臂謝罪。”說著,竟拔出劍來,就要朝手臂上斬落。
“慢著!”青蕪忙叫住他:“你既然叫我一聲堂主,那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屬下謹遵堂主紛吩咐。”
“你的左臂我要來何用,不如就長在你身上,等以後我陷入險境,你還得用它來救我不是?”青蕪微微笑著說,心裡卻暗自思量,不知道鬼帝當年創下神佛堂的時候是何等的殺伐決斷,不允許下屬有絲毫的失誤,這樣的小錯就要自斷手臂來謝罪……
南宮尋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屬下遵命。”
“帶我去看看江大哥和丁晴姑娘吧。”青蕪摸索著正要下床,忽聽南宮尋冷冷地道:“堂主不要動,堂主身上的傷好轉之前,不宜出門。”
青蕪皺了皺眉:“我躺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
“那……現在是在哪兒?”
“安溪,鳳凰山附近。”南宮尋淡淡回答。
這麼說已經出了泉州了……現在已經救下了張玄雲,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現在船是向哪裡去?”想到這裡,她問出了口。
“下一個碼頭棄船走旱路,去梅州。”南宮尋道:“張教主經脈已斷,只有鬼帝爺有辦法。”
青蕪知道勉強不得,只得暫時打消了下床去看張玄雲和丁晴的念頭,重新kao在枕頭上,眼睛盯著天花板,怔怔不語。
不知道京城那邊怎麼樣了……孫靈遠父子可還安全,看到張玄雲被追殺,她更篤定了福臨一定會遷怒孫靈遠,但是現在泉州最大的客棧醉仙樓卻是軒轅教的地盤……這可怎麼是好……
她心裡微微一沉,斜眼看到南宮尋還站立在屏風外,便有些納悶:“我已經沒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屬下遵命。”南宮尋低頭行禮,頓了頓,又說了一句:“堂主可是在為京城的事煩惱?”
青蕪心下一凜……他們到底知道多少?
“如果是的話,還請堂主寬心。”他平淡如水的聲音微微帶著些溫和之意:“義王父子現在還安好,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接應,若是有人到醉仙樓找堂主,會將她帶來見您。”
青蕪啞口無言……他不僅知道絲篁為什麼北上,甚至知道她們約定在泉州最大的客棧聯絡!她記得說這話的時候還在碧雲山,身邊也只有施天一人而已……外人怎麼會知道?!
對了……施天!
她驀地想起來在醉仙樓分開以後從楚雲遲出來到離開就沒有見到過他了。
“你知道施天現在在哪兒麼?”她直接問名字,算準了面前這個人一定知道她問的是誰,果不其然,南宮尋只是微微一沉吟,又道:“施天跟著紫宮居楚當家的女兒從醉仙樓出去,下落不明。”
“再派人去找。”
“是。”
跟著楚辰佳出去了……青蕪忽想起楚辰佳從客棧裡出去之時說的要救張玄雲的話,沉默不語。
“楚雲遲的女兒有些古怪。”南宮尋還沒等她發問,便自己開口說了:“兩年前生了一場大病,醒來之後忽然變得聰慧許多,不像六歲的黃口小兒。”
青蕪微微頷首,輕聲道:“多謝你了……你先下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既然是跟著楚辰佳,施天應該暫時還沒有什麼事……那個孩子這般聰慧。
“對了……”南宮尋轉身要走的一瞬,青蕪忽想起什麼,又問了一句:“鬼帝歸隱以後,這幾年堂主是誰?”
“爺歸隱之後,堂主之位一直空置,以前主事的是前殺佛壇壇主蕭元清。”
聽到這三個字,青蕪渾身猛地一顫。
聽南宮尋又道:“只是蕭元清擅用職權,派手下的人劫出科爾沁塔娜郡主,爺親口下令誅殺。”
原來如此——當初自己在京城郊外遇到塔娜郡主被劫,原來是塔娜和蕭元清設下的局,塔娜故意被劫走,只是剛好自己在,當了個替罪羔羊而已,等到殺手都撤退了,朝廷救兵趕到,發現只有她還活著,便誤以為她就是塔娜格格,而真的那個,早就和來劫她的人逃之夭夭。
“等等……難道蕭元清不知道鬼帝下令殺他麼?”青蕪疑惑地問。她記得在漢水上遇見蕭元清是他還說要去找鬼帝治傷……
“叛徒沒有知曉真相的權利。”南宮尋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森寒。
怪不得在南雁峰頂,鬼帝任憑塔娜怎麼求,也不肯出手救蕭元清。
原來要殺他的人就是鬼帝,他怎麼可能相救!
“那現在……殺佛壇壇主是誰?”青蕪問。
“這個……要等堂主指派。”南宮尋淡淡道:“爺對組織心灰意冷,屬下也無權決定,只有等新堂主才能任命。”
“我知道了。”青蕪頷首,要問的已經問完了,便不再做聲,躺了下來。
南宮尋也走出去,關上了門。
耳邊又只剩下潺潺的流水聲……她皺著眉,小心地翻了個身,不讓枕頭碰到自己的傷口——
鬼帝給她鬼字牌,當是早就料到了她下山以後的境況。一個弱女子,在這亂世之中唯有任人宰割的份,根本改變不了任何東西。所以他給她強大的力量……
他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和當初的鬼帝一樣抱著執念的她,能做到什麼地步麼?
是認命,還是逆天一搏?
瞬間,鬼帝清遠的眉目和玩味的笑容又浮現在腦海裡……耳邊響起了他帶著略帶著蠱惑之意的聲音:“你若是能放下,我可以送你回去。”
鼓動她逃避麼……
只怕要讓你失望了……青蕪輕輕撫上了脖子上的傷口。
她有想要得到的東西,現在也還有……執念也好,入魔也罷,不到手實在不甘心。
與天一搏又怎樣?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輸了,贏了,卻能獲得想要的一切……包括那個人。
已經失去了那麼多,怎可再失去他?
他欠她的,她要他,一樣一樣地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