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倚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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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倚危亭
施天有些詫異,忽然想起,碧雲山與世隔絕,自己在外面聽到的事情她應該都不知道。
“不是……最近北方蟲災……國姓爺在福建招兵買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北上……”
施天畢竟是漢人,說出這話時,語氣裡帶著打出一口氣的痛快,卻看見青蕪的臉上出現了一閃而過的驚慌之色,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快得讓施天以為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覺。
“嗯……還有什麼?最近外面的事。”青蕪有意無意地撥弄著臉頰邊的髮絲,眼裡的光明滅不定。
“還有……”施天想了想,又道:“還有朝廷,四阿哥出生,被封為親王……天下大赦了。”
青蕪臉色驀地一白。
“還說什麼四阿哥是皇上的.第一子。”併為察覺到青蕪的情緒波動,施天繼續緩緩地道:“前面不是已經有三個皇子了麼,看樣子皇上喜歡這個阿哥得很,就等著立他為太子了。”
青蕪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不過這是亂世,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韃子的江山不見得就坐穩了……”施天越說,語氣越沒遮沒攔起來,青蕪停了不禁蹙眉,終於忍不住,開口輕聲地說:“天兒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施天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黛色,忙著急地問道:“對不住,昨夜都是我不對,讓你擔心了。
“你師父將你託付給我,我操心些事應該的。”青蕪勉.強一笑:“不礙事,你先出去吧,別忘了練驚鴻掌。”
施天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點點頭,.回身出了門。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青蕪忽然感到.一陣疲倦鋪天蓋地地捲過來,她身上一軟,癱坐在了榻上。
地下的被子還是一樣的冰涼,縈繞著淡淡的蘭香。
雖然是極雅緻.的香味,但是青蕪最近害喜比較厲害,驟然濃郁起來,還是一陣噁心。
喉嚨裡像有什麼塞著,堵得人難受。
忽然記起自己在書上讀到的記載,說董鄂妃的四阿哥出生時,如何普天同慶,福臨甚至還說,這是朕之第一子。
第一子!!
心裡有些掛不住了,難受得揪住。
原本以為自己對他的愛已經可以將一些蓋過去,可以不去管他那一堆的宮妃,但是董鄂妃不同……這個歷史上與順治皇帝生死纏綿的傳奇女子,始終像一把尖刀比在喉頭,讓她感到有些害怕。
自己這麼一走,福臨是不是會永遠忘了她?與董鄂妃生死相許,甜mi到死?
搖了搖頭,將心裡這些胡亂猜忌隱去,青蕪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他當真是這樣的人,那麼,已經配不起她這樣的愛。
一定不是的,他會這麼歡喜……一定是有什麼隱情……就像當初,因為董鄂妃的漢名叫雯雪而寵幸於她一樣……
青蕪勉強地自我安慰。
想到“朕之第一子”幾個字,心裡還是微微發疼,撫摸著自己小腹上的凸起,感受到那個日益成長起來的新生命,青蕪陡然感到一陣滑稽,為這還未出生便歷經波折的孩子感到一陣心疼。
“你爸爸不知道就算了。”青蕪自言自語著,手久久停在上面挪不開:“媽媽疼你。”
深吸一口氣,腦海裡忽然閃過九幽星魂術的內容,她的手不可察覺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先把心裡那些嫉妒和憤然收起來,回想起施天最開始說的話,現在已經天下大亂了麼,北方出現蟲災,南方的前朝餘黨又在招兵買馬,甚至還有那個坐擁臺灣的國姓爺。
難道明朝真的會復活過來麼?
心裡閃過了不確定……根據她曾經看到過的書,順治的駕崩有三種說法,第一種是五臺山出家……董鄂妃一死,他心灰意冷就當和尚去了。青蕪冷笑了一下,根據她對福臨的瞭解,這種說法幾乎已經可以推翻,他雖然喜歡佛法,但是不到沉迷的地步,甚至他比起佛法,更擅長的是帝王之術,並不是心灰意冷就會棄江山於不顧的人。
第二種是得天花而死……這一種還是未知……但是令青蕪最忐忑不安的是第三種……他御駕親征討伐鄭成功的時候,被大炮擊中駕崩!
雖然不知道歷史會不會改變,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第三種最有可能。
腦海裡飛快地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雖然還是有一些怨他,馬上又被擔心取代了……但是此戰已經勢在必行,她一個小小女子,就算能改得了星軌,又這麼去逆這乾坤。
早已熟知的歷史在她心中緊緊壓著,像巨大的石頭,叫人喘不過氣來。
明明知道只有那麼一點希望……甚至是沒有希望……她仍是在痴心妄想,希望一切都會改變,相信他終究會是她的,只是她一個人的。
但是這點小小的想法在強大的命運面前就如塵埃一般,輕易就被沖刷得面目全非。
福臨啊福臨,原來軒轅嫁女和軒轅帝星相生相剋竟然是這個意思,枯榮共與,為我可以為你生,為你死,和你同上蒼穹,同下地獄,卻免不了相互拖累的命運,我拖你入劫,你何嘗又不是我的劫?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你,好好活著,不拖累你……人力如滄海一粟,浪翻乾坤,哪裡又抵擋得了。
但凡應付一日,就是一日了。
腦海裡的念頭正雜亂紛繁,門上已經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叩門聲。
“誰?”回過神來,她回答的聲音有些急促。
“我。”鬼帝的聲音,淡淡不染塵埃,永遠是那麼不可捉摸。
“請進……”青蕪輕聲迴應,一面調整著剛才因為思緒太過紛繁而紊亂的氣息,然而還未調整過來,鬼帝已經推門而出,如墨般的髮絲用白色的玉冠綰著,薄薄的嘴脣微微抿起,隔得這麼遠,還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眼裡傳來的淡定和犀利。
剎那間,竟有種心事全都無所遁形的錯覺。
“什……什麼事?”侷促之下,說話竟然斷斷續續起來。
“你……”鬼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帶著極大的壓迫感,投過來。還未等青蕪反應過來,人已經移到了榻邊,撩開她的衣袖,在她白玉一樣細膩柔軟的手臂上按了一針,細細的針頭cha入肌理,青蕪只感覺到手臂一陣發酸,還未反應過來,鬼帝的手已經轉到她的肩上,絲毫沒有遲疑,直接拉下她肩頭的衣衫,眼疾手快地,又是一針。
青蕪面上微微一紅,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鬼帝只是在替自己施針,若是扭扭捏捏反倒顯得做作,便閉上眼睛,由著他擺弄。
肩頭幾處穴道都傳來了微微的痠疼,暴lou在空氣的面板因為山裡的寒氣,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剛感到有些冷,背後忽然被他的手掌覆住,剛猛暖和的內力瞬間注入,遊蕩在四肢百骸裡,說不出來地暢快舒服。
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鬼帝又接著施針,背後,腰際,幾針下去,他的額上也泛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終於結束,收針,拉起她的衣服,鬼帝冷冷囑咐道:“以後少費一些神思,特別是這半個月,剛才險些動了胎氣,若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叫我如何給張教主交待?”
他提到“張教主”三個字,便是發怒的前兆,最後這句話說出來,咬牙切齒,讓人不寒而慄。
“我知道了。”想起還有半個月胎兒才能穩定,青蕪後怕不已,忙點頭。
“還有……”鬼帝神色嚴肅,站在榻邊,狹長的眼裡透出一絲令人發寒的警告意味:“你不要亂來。”
見他的神色,青蕪就知道剛才自己和施天說的話他十有八九聽見了。
這個人幾乎無所不能,在他面前根本隱藏不住什麼,幾乎是立馬反應過來他在警告什麼,青蕪咬著脣,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再要胡鬧,我救你幾條命都不夠你一次揮霍的。”鬼帝冷冷看著她,黑墨一樣深幽的眼眸裡透著一絲瞭然。
這個女人,簡直和當初的那個人……一個模樣!!都是這般胡來!
“謝謝你……”抬頭看著眼前這人,青蕪索性將話說明白:“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使用九幽星魂術的。”
鬼帝微微頷首,退開了兩步,袖了銀針,負手如神祇一樣俯視著她:“如此甚好。”
青蕪手搭上小腹,笑了一笑。
“你需要什麼東西麼?”淡淡的問話聲又想起來,分明是好意,但是到了鬼帝的嘴裡,都帶上了幾分霸道和頤指氣使的味道。
“……”青蕪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今天雲老頭上山來了。”鬼帝說完,又補了一句:“以前替我定時送物品上山的人,我立誓不再下山。”
青蕪瞭然地點了點頭,忽地問:“那他可知道外面的形勢?”
鬼帝目光驟然一冷,緩緩道:“不管他知不知道,你都不許問,也不關你的事,若是不聽我的,你現在立馬收拾東西下山去。”
青蕪苦苦一笑,忙道:“我聽你的便是……”雖然擔心,但是也要等自己身體好以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