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3章 若我愛你(十)

第33章 若我愛你(十)


混沌大盜 穿越異界當惡魔 九界守護神 碎天 惹愛成癮:邪少的寵妻 槓上腹黑大boss:大神約不約 拜託了學渣 豪門婚寵:權少老公太惹火 貴人有點兒賤 地獄公寓

第33章 若我愛你(十)

瀚勾起嘴角,重新設計的系統比以前的更加人性化,也更加……懶。除非必要,它是不會怎麼出現的。然而到每個世界都還是要完成任務,這種卻還是一樣。既然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喜歡玩……那麼,自己陪他玩玩也不錯。畢竟太久沒有樂趣了阿……

思緒拉回來,瀚看著面前依舊默不作聲的莫澤,笑了笑,道:“我們快回去吧,他們應該會擔心。”

聽到瀚的話,莫澤微微頷首,目光卻是移向了無盡頭的大海。瀚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一會兒,莫澤看的那邊就出現了太陽的小半邊臉,紅是真紅,卻沒有亮光。這個太陽好像負著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後,終於衝破了雲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顏色紅得非常可愛。一剎那間,這個深紅的圓東西,忽然發出了奪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發痛,它旁邊的雲片也突然有了光彩。太陽離開地平線了,紅彤彤的,緩緩地向上移動。

紅日周圍,霞光盡染無餘。

那輕舒漫卷的雲朵,好似身著紅裝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很漂亮。”瀚靜靜的看著日出的全過程,由衷的感嘆了一句,爾後對著莫澤微微扭頭一笑。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脣微勾,色淡如水。

在霞光的照耀下,整個人都好似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莫澤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心跳竟是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那溫柔的神情在詹唸的眼中卻是那麼刺眼。握緊了拳,詹念好像突然感到了什麼,身形微微一頓,原本略帶幽怨的眼神變得莫名,視線在莫澤與瀚之間流轉幾圈便垂下了眸。無邊情緒全部隱藏在濃密的睫毛之下。

莫澤抿著的薄脣線條微微舒緩,轉過身帶頭向岸邊游去,只是在遊過詹念身旁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帶著警告,帶著決絕。

也是,一個連續傷害自己兄弟的人,怎麼能夠輕易放過?

然而面對這種能夠殺人的視線,詹念卻是突然笑了:“不就是不想我走嗎?那我不走了,我就跟著你們。”

莫澤並沒有理會他說的話,而是徑直向前游去。瀚跟著莫澤,只不過在遊過詹唸的身邊時,突然靠近他,臉抵在他的脖頸處,溼潤的呼吸撥弄著他的心絃,說出的話卻是沒有半分情分:“不要妄想再做出什麼會讓你後悔的事,”頓了頓,瀚接著道:“我隨時都能殺了你。”

說完,瀚便再次跟隨著莫澤遊了過去。只留笑容僵在嘴角的詹念在後面目光復雜的看著他們,良久,才默默跟了上去。

當莫澤與瀚他們到岸上的時候天早就亮透,衣服都溼透,早上的風帶著微涼,輕輕拂面,帶來許許冷意,但紅色的朝陽照在他們身上還是襯得心暖暖的。

眾人都在那邊等他們,當他們上岸的時候,前來接應的人也正好趕來了。只不過在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瀚,並且都是身著男裝的瀚時,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由錯愕到疑惑再到戒備,看得人直想笑。

莫澤抿了抿脣,淡然道:“都累了,先回家。他們的事我自然會給你們解釋。”

老大發話,儘管有人有不滿有疑惑,卻還是沒有人什麼。

一晚上沒休息,梅若他們都是有疲勞的。而莫澤他們,泡在海水裡那麼久,恐怕是皮都要泡爛,這本來就不舒服,在加上一晚上的涼風吹,身體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所以他們一回到家就都是洗完澡便睡覺,哪裡還有什麼平日裡的精神。

莫澤說了讓他們不用管瀚和詹念,所以當眾人各做各的事情,各自休息的時候,原本人多嘈雜的大廳頓時就只剩下瀚和詹念兩人。

扯了扯還沒幹的衣服,瀚掃了詹念一眼便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只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好似想到了什麼,腳步突然一滯,頓了頓,轉身敲了敲對面莫澤的門。

一下又一下的敲門聲很有節奏。然而過了一會兒,門還是沒有開。疑惑之餘,瀚已是自己打開了門。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天花板上的歐式水晶燈散發著暖黃的燈光。莫澤的房間並不花哨,但也不像他給人的感覺那般單調。除了這個可以變幻顏色的歐式燈以外,他的房間裡都是以歐式復古風為主,讓人看起來很是讓人舒心。

低調中帶著奢華。

瀚笑了笑,走過拐角緩緩靠近那個趴在書桌上的人。莫澤好似睡著了,手裡還鬆鬆的捏著個鋼筆。腦袋斜斜的壓在手臂上,一頭柔軟的黑髮不同於他性格的硬朗,而是服服帖帖的蓋在頭上,帶著點溼意,如黑玉般有著淡淡的光澤。

到衣櫃裡隨意了個薄毯蓋在莫澤身上,把他手中的筆放到桌子上。視線移向他壓著的本子,想了想還是小心的抽了出來。粗略的掃了一眼,讓瀚覺得奇怪的不是堂堂的黑幫老大居然寫日記,而是這略微泛黃並且很是粗糙的紙張,顯示著它“歷史”的“悠久”,看樣子都知道這不只是有一年兩年的時間。

日記本啊……

原可沒有提到過莫澤會寫日記。

低頭瞟了一眼還在沉睡的莫澤,瀚勾了勾脣。瀚不是喜歡窺探別人隱|私的人,不過莫澤既然把他的隱|私這麼光明正大的擺在自己的面前……不看也太可惜了嘛。

日記本很厚,而莫澤卻是寫了一大半。翻到第一面,上面的時間居然還是他上二年級剛學日記時寫的。屬於孩子歪歪扭扭很是難看的字跡在瀚的眼中卻是那麼可愛。

xxxx年,9月1日,星期二。晴。

/>

今天開學了,baba還是沒有回家。同學們都有baba媽媽jie送,但是媽媽生bing了,我就又只有一個人去上學了。媽媽說baba平時都是很忙的,要我好好聽話,然後baba知道後就會很高興,也許他就會回來了……但是我還是好shang心。這個日記本是媽媽買給我的,我一定要好好儲存。

xxxx年,9月2日,星期三。晴。

我又當班長了,爸爸今天又沒回來,媽媽還在醫院。今天會寫“爸爸”了,雖然爸爸沒回來,但我還是很高興。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看著本子上滿滿一面的“爸爸”兩個字,瀚眸子微閃,卻是什麼都沒說。接下來瀚隨便翻了幾面,卻發現裡面的內容基本上都是記錄著他的爸爸與媽媽的情況。就像什麼“爸爸沒回來”“媽媽在住院”。滿滿的幾面,內容全部都是記錄著這個。

直到瀚發現日記裡記錄的字跡突然變得很不同,本來就不是怎麼好看的字這樣一草起來更是讓人眼睛都看的花。不過透過前面的記錄,字雖然不怎麼好看,但看那一筆一劃的字也還是能看出莫澤的認真。只是到這裡突然變得這麼草,表示他真的可能很憤怒。然而後面的,卻又變了回來,順便帶著一個大大的笑臉卡通畫。

xxxx年,11月9日,星期一。小雨。

有人罵我,還說我沒有爸爸媽媽!我明明有的!他才沒有爸爸媽媽!我明明有爸爸媽媽!我明明有!我有!我明明就有!我真想打死他!哪天爸爸回來了,我一定要爸爸好好jiaoxun他!但是為什麼老師跟爸爸打電話爸爸不接?那個人的爸爸媽媽還罵我……我好想哭……不行我不能哭。媽媽說阿澤是堅強的孩子,不能哭的!不能哭!

xxxx年,11月10日,星期二。晴。

媽媽居然出院了!爸爸也回家了!我好高興!他們還帶我去遊樂園玩,吃好多好吃的!媽媽還教我寫作業!我好xingfu!真希望永遠這樣過下去!

xxxx年,11月11日,星期三。多雲。

媽媽又住院了。爸爸又沒回來。心情不好。

xxxx年,11月12日,星期四。多雲。

爸爸沒有回來,但媽媽今天怎麼沒給我打電話?明明她以前生病都會給我打電話的。

xxxx年,11月13日,星期五。小雨。

今天還沒放學就被保mu拉去醫院了,那個地方都快成為媽媽的居住地了。但是保mu看我的眼神好怪,為什麼我覺得她看我是覺得我可憐?

xxxx年,11月14日,星期六。多雲。

放假了,為什麼我不能去看媽媽?保mu說媽媽走了,是離開了我嗎?怎麼可能!媽媽怎麼會捨得離開我?但是我去醫院看,卻發現真的沒有看到媽媽,難道媽媽不要我了嗎?為什麼?我成績還是第一,我還是很聽話,我沒有搗蛋,我什麼都沒有做啊……媽媽怎麼會離開我?她明明說了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她明明說好了的!她是個騙子!騙子!我討厭她!我討厭她!

xxxx年,11月15日,星期天。多雲。

都說了討厭她,為什麼還是好想她?媽媽……只要您回來,我會乖乖的,不會惹您生氣,讓您永遠開心。

日記的日期從這裡便斷開了,瀚不知道作為目睹莫澤小學二年級日記的人應該有什麼感想。翻到隔了幾面才又有的記錄,瀚頓了頓,卻是放下了日記本。

想到原本只是因為自己的房間沒男裝才來莫澤這邊來找他借衣服,沒想到最後卻是變成了看日記。瀚搖了搖頭,在莫澤的衣櫃裡隨手拿出了一套,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又拿了一套。

瀚有系統這個金手指,所以儘管是熬了這麼久,倒還是沒什麼問題。只不過當他出門看到站在陽臺那的人時,還是不禁一愣。

默默地向詹念走近,莫澤緩緩站到他的旁邊,把手中的另一套衣服遞給了他。

詹念掃了一眼,待看清瀚手中的東西后眸中劃過一絲明顯的疑惑。見此瀚笑了笑,把手中的衣服直接塞進了他的懷裡,道:“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不得不說,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卻在詹唸的心裡掀起了一層風雨。

沒有質問,沒有冷眼,有的,只是這暖暖的微笑。

瀚揚了揚眉,道:“熬了那麼久,先去休息吧,不介意的話就到我房間裡。諾,直走,門上面有我的名字。”

“……”顯然,瀚的突然轉變讓詹念很不適應,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詹唸對瀚的不明情愫再次擴大了許多。頓了頓,詹念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只是在走之際,小聲的問道:“那你呢?”

“我?”瀚聳了聳肩,笑的一臉自然,“我當然是去和莫澤一起睡了,畢竟你是‘客人’。”嗯,真是個正大光明的好理由。

聽到瀚的話,本就背對著他的詹念眸子一暗,卻還是邁開步子走向了瀚的房。

看著詹念離開的背影,瀚的嘴角越勾越大。

要想殺豬,先要餵它飽;要想害人,先要對他好。

別問瀚怎麼突然轉性無緣無故關心一個人,他只是突然就想害人了而已。

再次回到莫澤的房間,依舊是那暖黃的燈光。看了眼外面明亮的天,瀚直接把燈關上順便拉上了窗簾,便走進浴室隨意衝了個澡。莫澤的身形很是高大完美,比起瀚這個瘦弱的身子來說不知道好上多少。當瀚套著莫澤的襯衫帶著水汽出來時,才發現莫澤身上蓋著的薄毯早就不知不覺中滑落到了地上。

/>

看了眼就差身子都歪到地上的莫澤,瀚好笑的搖了搖頭慢慢走近他。把地上的薄毯拾起抖了抖疊好後放在了桌子上,瀚便輕輕的推了推莫澤。感到莫澤對於自己的觸碰沒有半分知覺,瀚揚了揚眉緩緩俯身用一隻手環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繞到他的膝蓋處,爾後提起力氣很輕緩地把他抱了起來。

就是抱了起來。

而且還是公主抱。

天知道一個比自己懷裡的人不知瘦弱多少的人把這人高馬大的人抱著是什麼感覺。怪異至極,偏偏瀚卻做的無比自然。那輕鬆的神情好似自己懷裡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團人型棉花。

書桌離床並不遠,然而就是這麼幾步的距離,瀚卻走的極慢,彷彿跨過的不是地板而是幾個世紀。

把莫澤放在**,瀚便也上了床到莫澤的另一側躺下。微微扭頭把視線移到莫澤的身上,瀚突然又坐了起來,緩緩俯身靠近莫澤戴著面具的臉。一點,一點,直到脣對著脣。

然而瀚好似並不滿足於此,微微張開嘴,一遍又一遍的用舌頭描繪著莫澤漂亮的脣形。沒有用嘴巴的呼吸並不怎麼舒適,莫澤皺了皺眉,張開了一直抿住的脣。

這完全就是在給瀚機會。

“阿澤……在這個浮華的世界裡,總有一個人的時候。或是難過、或是開心、或是孤單、或是快樂……你總是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阿澤……媽媽的身體不好,也許不能陪你到最後……你不要怪媽媽,好嗎?”

“阿澤…我的孩子……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我捨不得你阿……”

“阿澤……媽媽走了……媽媽會在另一個世界裡等你……你要好好的……”

“媽媽別走!媽媽別走!你回來!我不要你走!”

隱約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快速奔跑努力追尋前面不遠處一個女子的背影。然而不管男孩再怎麼努力的飛奔,卻還是連女子的一個衣角都摸不到。明明每次都是近在咫尺,下一秒,卻又是彷彿離了十萬八千里。

男孩終是沒有追上女子。

男孩癱坐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連呼吸都顯的很不順暢。

又是這個夢……

莫澤皺了皺眉,夢裡那個男孩的哭泣好似令自己的呼吸也不舒適起來。張開了嘴巴想讓自己的呼吸得到點舒緩。然而剛張開嘴,他就感到一個溼溼軟軟的東西闖了進來。陌生的感覺令莫澤的身子微微一僵,帶著濃濃的睡意迷濛的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瀚放大了不少的臉,輕閉的雙眼上,長的不像話的睫毛就差掃到自己的眼。

瀚?

怎麼會是瀚?

莫澤的呆愣讓瀚也睜開了眼,那雙還未恢復清明的黑眸就展現在瀚的眼前。帶著點睡意,帶著點呆萌,與往日裡那冰到骨子裡的眼神全然不同,然而不得不說,這種眼神才是最迷人的。

帶著人天生的本性。

瀚離開了莫澤的脣,拉出一根銀絲,曖昧至極。眸子一轉,瀚突然笑了,無聲的笑。眸子微眯,眼尾上揚,一瞬間便換了一種風格。

或許“妖魅”一詞用在男人身上確實不恰當,但此刻的瀚,卻是把這個詞完美的演繹了出來。

瀚直直的盯著莫澤,緩緩道:“這是夢……你內心最真實的夢……”

聽到瀚的話莫澤明顯的一愣,爾後神志漸漸不清晰了起來,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夢……真實的夢……內心裡的夢……

也是,瀚怎麼會親自己呢……

滿意的看到莫澤越來越迷茫的眼神,瀚勾起嘴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做自己先前未做完的事情。

再次俯上莫澤的身,瀚啜取著莫澤的脣。一雙手緩緩從襯衫下探入莫澤的身體,輕柔的撫|摸,四處在點火。上衣很快就被推上了脖子那兒,露出了精壯的胸膛。瀚停下了親吻,跨坐在莫澤的身上,慢慢把他的上衣脫下後輕輕啃咬著他精緻的鎖骨。不自覺的輕哼從莫澤的嘴裡逸出,瀚滿意的笑了,正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時,卻是被突然的開門聲打斷。

不慌不忙的拉開薄被蓋上自己和莫澤的身體,瀚的心裡卻是有著不同於自己動作的煩躁。也是,無論哪個正常的男人在辦事時卻被打斷……心裡都會不好受。

瀚不是沒有想過會是哪個進來,雖說只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但是再怎麼想,他也不會想到是詹念。

儘管他就睡在莫澤房間的對面。

詹念走了進來,看著與外面相比很暗的房間,對著瀚道:“我想和你談談。”

“不敲門就進來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瀚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我可從來沒說自己是紳士。”詹念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再次說了一遍剛開始自己說的話:“我想和你談談。”

瀚雙眼微眯,依舊未動。

“你在擔心什麼?”見瀚並沒有再搭理自己,詹念挑眉,眸中卻是莫名的情緒。“怕我再殺什麼人?或是,打你的莫澤的主意?”“你的莫澤”,四個字,被詹念說得很重。原本應該是令瀚聽到舒心的幾個字,現在卻是因為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而顯的那麼嘲諷。

“在我的房間裡等我。”瀚驀的勾脣,垂下的眸子被睫毛掩住看不清情緒。

詹念深深的看著瀚,站在原地停頓了些

些許時間,抿了抿脣終是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瀚盯著詹念原先站立的地方,良久。體內的情|欲儘管還有,卻是沒有了初時的激烈。再次翻身壓住了莫澤,卻只是輕啄了一下他的脣瓣。瀚默默的看著他,最終整理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而原本還在睡的莫澤,在瀚走了之後翻了個身,深邃的眼睛睜開,露出了沒有半分睡意的黑眸。輕輕用手撫上瀚先前躺過的地方,似是想到了什麼,觸電似的收回了手。輕斂雙眸,好像在想些什麼。

末了,終是閉上了雙眼。

在自己的門口佇立了半響,垂下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瀚握住了把手,終是推門走了進去。

一眼看見的,就是站在窗臺那兒的身影,換上了莫澤的白襯衫,瘦削的身子好似被風都能吹走。上顯得那麼渺小,不堪一擊。然而他瘦弱,卻站的筆直。帶著點傲然,卻又藏著悲涼。

一瞬間,瀚有些失神了。

為何那種熟悉感會再次出現……

“你來了。”詹唸的聲音彷彿帶著滄桑,似跨過千山萬水而來。

“你想談什麼?”瀚越來越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不要愛上他們……”詹唸的嘴裡只吐出這幾個縹緲的字。然而就是這幾個字,卻讓瀚微微一愣。不是疑惑,而是震驚。

“你……”

“不要愛上他們任何一個人……”還沒等瀚說完,詹念便接著開口。慢慢轉過身,他再次重複了那句話,“不要愛上他們任何一個人。”寧靜平和的背影就這樣轉了過來,逆著光,讓人感覺如夢如幻,不真實。嘴角那若有若無的苦澀,牽動著人心底的什麼東西。

“憑什麼?”瀚眯著眼,靜靜地盯著他。

“憑什麼?”詹念垂下眸,“你問我憑什麼……對啊……我憑什麼……”

“你不是詹念。”瀚眸子變得銳利,語氣十分肯定。

“我怎麼不是?”詹念回看著他,語氣漂浮不定,“除了我……還能有誰是詹念?”

“誰都可能是,唯獨你不是。”瀚移開視線,望向遠方,“說吧,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呵呵……”詹念突然低低的笑了,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我為了什麼?我能為了什麼?我怎麼知道是為了什麼?為了一個執念?為了一個不是希望的希望?呵呵……總有一個人是傻子,我是,你也是……”

到底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吶,僅僅是因為之前那微不足道的一個微笑,詹念便是想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腦的全告訴他。儘管明知瀚是騙自己,卻依舊要相信。詹念突然又笑了,笑的很是蒼涼,“別對我好,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你到底在說什麼?”看著詹念那幅模樣,瀚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雖說不懂他說得是什麼,瀚卻明白他說的一定與自己有關。

只是……

執念?

希望?

瀚真不知道自己與這個男配有什麼關係。除了現在自己這個和詹念一模一樣的身子,他好像真沒和他怎麼接觸吧?

面對瀚的沉默,詹念再次苦笑,神色已經接近哀求,“不要愛上他們。我不希望你有事……現在,哪怕是暫時……就算是假裝……也不要對我好……雖說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好的……但是暫時,就暫時,不要給我任何希望……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我會受不了的……”

瀚蹙眉,面對詹念越說越痛苦的神情,他心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而這個認知讓瀚不悅,他現在的攻略物件可是莫澤。

而且,不應該有人能觸碰自己的情緒。

不能有人能觸碰自己的情緒。

“……明明是我……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詹念秀氣的面容逐漸變的微微扭曲,“我會受不了的……”深呼吸了幾口氣,詹念讓自己又恢復了正常,只是神情依舊帶著苦澀。

“你,到底是什麼人?”瀚動了動脣,再次問了他這個問題。

這是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都說了,我是……詹念。”

“你不是。”瀚平靜的看著詹念,為何他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

“……你應該記得的。”詹念沉默了半響才說,又喃喃道:“你應該記得我的,你不會……不能忘了我的……”

“……”瀚再次失神,自己真的認得他?

見瀚失神,詹念魔怔般的看著瀚,倏地撲到他的身上,吻住他的脣。想到之前進去莫澤房間時看到的那一幕,詹唸的心裡便想要抓狂,他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詹念突然的吻瀚並沒有多大反應,只不過面對他那接近於啃咬撕扯般的吻,瀚只是垂下了眸。連親吻都不會,還來學別人強吻?

詹念懊惱瀚的沒有反應,視線卻是移向了門口。

莫澤正站在那裡。

“瀚,”莫澤沒有半分撞破別人“親熱”的尷尬,語氣很是淡然,道:“我有事找你。”

“嗯。”面無表情的推開詹念,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向莫澤走去。

詹唸錯愕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瀚離開時的那一眼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只是那一眼,便好似抽取了詹念全身的

力氣。

果真……自己又做錯了嗎?

回到房裡,瀚好笑的看著莫澤依舊淡漠的表情,卻執著的幫自己一遍又一遍擦脣的舉動,挑眉道:“你吃醋了?”

莫澤沒有回答,只是停下了擦他脣的動作。

淡淡的看著瀚,四目相對,卻是無言。

直到門又被開啟,卻是梅若走了進來。看到房裡的兩人,抿了抿脣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道:“阿澤……”

看到梅若有點難以啟齒的話語,瀚問道:“怎麼了?”

那鼓勵似的神情很是有用,梅若看向瀚,卻是對著莫澤道:“你……父親來了。”

父親?

莫澤的父親?

瀚看向莫澤,才發現他的周身好似散發著濃濃的低氣壓。莫澤還是沒有說話,只不過往房外走去的步伐代替了他的回答。

“不想去就別去。”瀚走到莫澤的面前擋住了他。

莫澤看向瀚,眼神變幻莫測,“也許,我是該停止那沒有任何意義的復仇了。”

瀚微微一頓,笑了。不顧梅若還在,他就直接親了一下莫澤的下巴,道:“有我在。”

有我在。

三個字。

也許世上最動人的承諾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你需要的時候,說一句“我在這。”

莫澤也笑了,漆黑的眸子都彷彿透著點點溫柔。儘管帶著面具,瀚卻還是好像能夠想象出他面具下的表情的多麼迷人。

莫澤笑了。

莫澤也會笑。

而且還是那麼……柔情。

哪怕只是露出了一個勾起的嘴角,都能讓人如痴如醉。

和梅若一起下樓,來到大廳,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站在大廳中央的男人。笑著走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瀚道:“局長。”

特警局長——莫恆。

也就是莫澤的父親。

莫恆看到瀚明顯一愣,但到底是經歷了風雨的人,儘管疑惑,卻還是沉聲道:“詹念……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說詹念跑了嗎?

瀚聽到他的話,勾了勾脣,笑的很有禮貌,“局長,你怎麼又會在這裡?”

沒有承認自己是詹念,也沒有否認。

“你說過不會再來這裡。”莫澤來到瀚的旁邊,對著莫恆道。

“怎麼?我來了你還不歡迎?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哭著喊著要我留下來。”莫恆凝視著他,眸子裡帶著微不可見的厭惡。

“你也說了,是以前。”莫澤回看向他,平淡的說著,“如果沒什麼事,那你就可以走了。”

“所以說,你現在是在趕我走?”莫恆嚴厲的表情帶著些許難以置信。

“如你所想。”莫澤扯了扯嘴角。

“我可是你的父親!有你這樣對父親說話的嗎?!”說話間,莫恆便是抬起了手想要打向莫澤的臉。只是還未打到,便被莫澤抓住。莫澤緩緩靠近他,直到面對面。

莫恆看著面前比自己還高一點的莫澤,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對於這個兒子,莫恆是打從心底厭惡的。莫澤就是莫恆與莫澤母親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利益的結果。莫恆對莫澤的人生幾乎沒有什麼參與,有的,也只是微乎其微的幾筆。

莫澤並沒有在意莫恆的表情,只是依舊抓著他的手,對著他道:“是誰把我母親害死的?是誰把年僅十幾的孩子趕出家門的?是誰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沒有‘莫澤’這個兒子的?!站在,你跟我提什麼你是我的‘父親’?呵,父親。你還真是個好父親。”

莫澤死死地盯著莫恆,似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所以說,現在這個不知多久就跟自己兒子斷絕了關係的‘父親,’現在是要認親嗎?”

“混賬!果真近墨者黑!看看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變得這麼不講理……”

“我不講理?我確實不講理。那麼你就講理了嗎?你總是說什麼我帶面具什麼的……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帶嗎?呵呵……拿著刀對著自己的兒子發酒瘋的……恐怕也只有你一個吧。”還沒等莫恆說完,莫澤便冷冷的嘲諷。一字一句,不僅敲擊著莫恆的心,也敲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

外人只道是說夜幫老大戴面具是為防止別人看到他的容貌,但眾人怎麼也不會想到的就是莫澤竟是因為……

多的話眾人已經不知道怎麼說。

他們都知道莫澤的父親就是莫恆,莫澤從來就沒有隱瞞過他們什麼。這也是為何莫澤能有這麼多兄弟的原因。只不過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莫澤的父親竟會那樣對莫澤……

莫恆沒有說話,莫澤嘲弄的看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派出來的那麼多人……只為了殺我一個,結果呢,卻是一個都沒回去……你擔心了吧,你害怕了吧,你恐懼了吧……”莫澤甩開莫恆的手,視線卻還是在他身上,“不就是想要用和解來解除危機嗎?那我把夜幫解散了,怎麼樣?是不是夠給你面子?”莫澤一句接著一句,也沒有理會莫恆變化多次的臉色,“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還是你的局長,a市也不會再有夜幫。咱兩,算是兩、清、了。”

“莫澤……”莫恆眸子微閃,

,想要說什麼,卻是被莫澤擋住了,“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父親。”

……

局長到底是怎麼離開的,是哪時候離開的,眾人已是沒在意,他們在意的,只是……

“夜幫要解散?!”

這是個眾說紛紜的問題。夜幫,儘管成立時間並不是很長,但裡面的成員們對彼此都是有感情的。現在說解散就解散,哪能這麼簡單。然而對比他們情緒的激烈,莫澤只是道:“我們只是解散,又不是分開。”

儘管這個解釋根本就不配叫做什麼解釋,但眾人的心情還是得到了點恢復。

瀚笑了笑,牽住了莫澤的一隻手,道:“而且,阿澤說的只是解散夜幫,又沒有說不再開新的幫派。”

一句話,再次舒緩了他們的心情。

莫澤看著瀚,笑了笑,溫柔至極。眾人見此,皆是起鬨。卻是沒有半分他們的老大跟一個男人這麼曖昧的彆扭。

廢話,他們的老大不近女色,他們甚至還懷疑過他要一輩子孤獨終老的情況。而現在,儘管是個男人……但到底也是個人嘛。

不過面對他們對著自己一口一個嫂子……果真怎麼聽怎麼彆扭。不過現在,瀚並沒有解釋。而是在後來的某一天,對著他們只說了三個字,玩笑意味十足,卻是讓以後莫澤與瀚的地位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

當然,這是後話。

再次回到房間,莫澤好似脫下了什麼包袱,感覺整個人都變了一般。儘管還是那麼冰冷,卻讓人總覺得有什麼不同。瀚跟著莫澤來到了書桌旁,卻見莫澤突然轉了個身就猛地抱住了自己。懷抱很緊,卻很溫暖。淡淡的男性氣息瀰漫在瀚的鼻尖。

莫澤把下巴抵在瀚的肩膀上,爾後低頭又把臉壓在了他的肩上。

瀚笑了笑,玩笑般的道:“你的面具咯著我了。”

莫澤的身子微不可見的一頓,抬起了臉嗅著瀚脖頸處的氣息,“我怕……給你看了你就不要我了。”

低低的語氣帶著鼻音,呼吸灑在脖頸間有著淡淡的癢意,聽到他的話,瀚微微愣住,用一隻手壓在了莫澤烏黑的髮絲上,笑道:“……你這……算是間接性告白?”

“……唔……”莫澤沒有說話,只是那個輕哼算是預設。不用想瀚都能猜出莫澤面具下的臉已是通紅。

停頓了半響,瀚突然就把壓在肩膀上的頭抬了起來,對著脣就是一吻。脣齒相觸間,瀚道:“我又不是因為你的樣子才喜歡你……嘛,喜歡你就是喜歡你。”

噢,瀚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的事情還沒做完……那麼現在……是該完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