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挺進烏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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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挺進烏孫
就要進入烏孫國境了,甘陳二人商量,馬上召開一個戰前決策會議,特意召來了揚威校統領烏孫左大將噶肉啟,合騎校統領杜勳和勇武校統領龜茲卻胡都尉米爾哈,還有各自的尖兵頭領。
“依靠大家的共同努力,我們順利通過了龜茲、姑墨和溫宿,各支部隊也做了適度的重組、編練和適應,整體狀況已經完全達到了臨戰要求,為投入戰鬥打好了基礎。明天,我們就要進入烏孫大草原了,我們的角色、心態和任務都要做相應的調整。要明確我們隨時要進入敵佔區,做解放者、拯救者,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打大仗,打惡仗,要速戰速決,力求全殲小股敵人。總而言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的總要求言簡意賅。
“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下面由烏孫右大將噶肉啟介紹烏孫國情和那裡的敵情。”
“我們烏孫是大漢的親戚,大漢的細君公主和解憂公主都曾是我們的國母。我們國家坐落在天山南北,地廣萬里,有人家十二萬戶,人口六十三萬,士卒十八萬八千人。都城在赤谷城,國君為大昆彌星靡,小昆彌烏就屠。甘將軍也到過我們國都,也有一定的體驗的。”
大家都覺出烏孫之大來了。
“但是,烏孫西有惡鄰康居,兩國之間戰事不斷。康居國土人口與烏孫相差不多,國力略弱於烏孫,可總是覬覦烏孫國土,經常挑起戰事,卻每每敗於烏孫。他們不思富國強兵,卻把希望寄託在了匈奴那邊。然而,那時候,匈奴鞭長莫及,康居的願望始終不能實現。後來,郅支被呼韓邪和大漢驅趕到西域,康居一看機會來啦,就敞開過門迎接郅支。郅支在山窮水盡之際得以再生,就指揮康居和匈奴聯軍攻打烏孫,多次攻破赤谷城,財產與人民被大量搶掠。烏孫軍隊基本被打散,西部地區基本空虛,無人區有千里之多。烏孫君臣渴望大漢王師的到來,共同清除境內的康居匪幫。拜託各位將軍了!”
與會者們彼此點頭示意著,這回要啃硬骨頭了。
“康居王原來的如意算盤是打敗烏孫,讓郅支以赤谷城為都城,再建匈奴,可郅支不聽他的,自己在康居建了單于城,想把整個西域都納入他的範圍。至於烏孫,他指使康居最親匈奴的副王抱闐來騷擾蠶食,後者有兵力兩萬多,分別駐紮在康居的兩處營地。他們常常出動幾千規模的隊伍,在赤谷城周圍活動,不是攻破城池,掠奪百姓,就是攔截商隊,洗劫錢財。總而言之,他們是無惡不作。不除抱闐,烏孫不得平安,郅支也不能剿除。”
接著,甘延壽又讓陳湯部署作戰要求。
“我們北路軍是作戰的主力,肩負重任,不可鬆懈。進入烏孫境內後,各校人馬警戒前進,隨時準備戰鬥。我軍採取楔形行進方式,以合騎校為前鋒,揚威校為左翼,勇武校為右翼,彼此策應,穩步推進。一旦與敵接戰,前鋒主攻,兩翼包抄,務求最大限度消滅敵人。各校要嚴格遵守紀律,不經允許,不得進入城池,不得騷擾烏孫百姓,部隊物資給養補充依靠繳獲敵軍的方式。”
他又特別囑咐杜勳:
“將從酒泉帶來的那十幾輛車的物資,放在中軍之中,確保安全。”
陳湯還對噶肉啟和米爾哈下達命令:
“今夜,你們各派一支斥候,向赤谷城南部和北部前進偵察,隨時彙報最新敵情。”
趙國志跟隨著合騎校的先頭部隊,賓士在烏孫大草原上。他是主動要求上前線的,因為走出烏壘後,他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讓他激動,讓他渴望,但是,他也說不清楚。杜勳理解他的心情,就把他放在了最前面。
深冬的草原雖已有厚厚的積雪,可是依然蓋不住那曾經繁茂的牧草。大批的牛羊散放在廣闊的牧場上,偶爾可見三兩個牧人騎著駿馬快速穿行於各個牧群。遠處的天邊可見一兩座白色的穹廬,升起縷縷淡淡的
炊煙。天空中,蒼鷹在奮翅翱翔,獵隼則俯衝著追逐狡兔或家禽。
看到這些,趙國志很興奮,不時摸摸挎在肩上的弓箭,期待著一場短兵交接的戰事突然到來。然而,一天過了一天,這兩天的所見一直是反覆重複。趙國志急切地問杜勳何時可以與敵交鋒,杜勳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
“書上說,引而不發,躍如也!”
第四天早晨出發後,眼前的景象與此前大不相同。大片的荒野上寸草不生,黃沙之上盡是鵝蛋大的礫石,薄薄的積雪覆蓋上面,人馬極易滑倒。士卒們都不得不跳下馬來徒步行走,乘車的甲士更是辛苦,還要幫助推著武鋼車前行。
忽然,有人高呼:“遠處發現人群,正在朝我們方向奔來。”
杜勳下令,全體騎兵上馬,準備戰鬥。
馬隊迅速接近目標,趙國志漸漸看出遠方那些人衣裝都是灰色或土色的,從佝僂的身形和緩慢的行走速度看,不像是軍人,倒像是老弱平民。可是,那些人並不停下腳步,似乎後面有人追趕。
趙國志摘下硬弓,又從箭袋裡抽出兩支箭,一支搭在弓上,一支銜在嘴中,兩腿使勁一夾,那戰馬猛地一竄,就跟上了大隊。
漸漸地看清楚了,那是一群穿著漢人服裝的老人孩子,氣喘吁吁奔跑的同時,還回頭張望,生怕有什麼人從後面追殺過來。趙國志明白了,有敵軍追殺百姓。
就在這時,就聽杜勳大喊:
“全體出擊,掩護百姓!”
趙國志只覺眼前似乎有個熟悉的面龐,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想,就隨著大隊衝向了前方。
遭遇之敵都是身著康居戎裝的騎兵,人數不多,不過,為首的看起來是個匈奴人,從裝束上可以看出。他馬鞭一揮,高大健壯的烏孫馬就呼啦啦地奔來,康居兵嗷嗷地叫著。
“放箭!”杜勳一聲令下,上百支箭刷刷地飛向了敵軍,十幾個士兵掉下了戰馬,可是,康居的馬隊還在瘋狂地前衝。
趙國志拉著弓,卻一直沒有放箭。他一直盯著那個穿白衣的匈奴指揮官,剛想發射,那匹烏黑戰馬又騰空而起,落到很遠的地方。趙國志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這時候就聽杜勳喊了一聲:
“趙國志,射他的馬體!”
趙國志這才恍然大悟,一箭正中馬腹,就見一尺多長的血柱躥出,那駿馬立刻倒地,把那指揮官摔了一個踉蹌,等他剛要直起身子的時候,趙國志的另一支箭頭牢牢地釘在了他的哽嗓咽喉。
“好樣的!”杜勳誇讚著,趙國志卻像想了起來什麼似的,調轉馬頭,去追剛才逃亡的人群。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遠處老婦人的身影,他奮力抽打著心愛的馬匹,一轉眼就到了老婦人面前,還沒勒住戰馬,他就一頭從馬上掉下,緊接著,跪著前行到在老婦人眼前。
“娘!娘!我是國志!”
本來萬分驚恐的老婦人,彎下身來,扶起趙國志,慢慢端詳,半晌才大呼一聲:
“我的兒!”
母子抱頭痛哭,引得杜勳也熱浪滾滾,眾人更是唏噓不止。
母子長話短說,趙國志也知道了父親的下落。
郅支攻破居延,父母來不及躲藏,就被匈奴擄走,幾千人被向西驅趕,到了康居後,只剩下區區幾十人,其他人都被凍死、餓死或刀劍殺死。父親被抓去,在都賴水畔給郅支修城,就在城牆即將竣工的時候,郅支把勞工集中在一起,萬箭齊發,把他們全部射死,然後大卸八塊,扔進都賴水中。
趙國志一聽,啊地一聲就背過氣去。等他醒來的時候,看到母親慈祥的面孔,蒼白的頭髮,眼淚不再流淌了:
“娘,你就在烏壘等著兒大勝仗回來。兒要為爹爹報仇,要砍下郅支的頭,把它掛在長安城頭!”
這一夜,北路軍制定了統一的衝鋒口號,整個宿營地都到處響起:
梟首郅支,懸頭藁街!
審訊俘虜得知,這一小股敵軍屬於抱闐部下,本來從赤谷城出發一直向東尋找烏孫殘部,這些人因為貪圖劫掠漢人的錢財,追擊前面的老弱人群,因而掉了隊,被漢軍殲滅。陳湯追問抱闐大部的去向,俘虜說,他們朝東北方行進。陳湯判斷,他們已經跑到我軍的後面去了。
杜勳問:“俘虜怎麼處理?還是按老規矩?”
陳湯說:“不!留著,交給塔爾拉諾。”
甘延壽和陳湯徹夜未眠,帳篷裡的油燈一直亮到五更。
隊伍依然按楔形佈置前進著,只不過杜勳和他那支始終沒有使用的汗血寶馬戰隊卻出現在了後衛的位置,還配屬了蹶張弩隊。
行進到一座山體烏黑、怪石嶙峋的大山前,陳湯下令就地佈防。於是,武鋼車迅速圈起圓環式的堡壘,而左右翼的揚威校和勇武校都迅速地向側後方迂迴。空氣立刻凝重起來。
一會兒,東方天際煙塵滾滾,一杆杆戰旗舞動著,像飛卷而來的火龍。接著,千百匹戰馬伴隨著喊殺聲向漢軍壁壘衝來。
甘陳二人站在高高的帥旗下,瞭望著敵軍。
衝著衝著,敵軍停了下來,前面的一排戰馬上的康居兵向漢軍放箭,可是,兩軍距離太遠,箭頭都落在遠離壁壘的地方。康居人一看,又催馬向前,停下來放箭,可效果依然一樣。
這時,康居大旗下有一個身著猩紅戰袍的將帥似的人把幾個軍官叫到跟前,指著兩邊比劃了一會兒,於是,那幾個軍官回去,而這個將帥也要調轉自己的馬頭。
就見陳湯令旗一揮,蹶張弩蹭蹭地飛射出去,敵軍的後面也隨之響起一片殺聲。敵軍大亂,那個將帥的戰馬也一下子歪倒在地上。蹶張弩一排一排地交替推進,一行一行的敵軍應聲倒地,康居軍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掉頭往北竄,可是又被堵了回來,繼續承受巨弩的屠戮。
陳湯一揮手,汗血寶馬衝了出去,身著紅色皮甲的漢兵揮舞馬刀,像演練老師佈置的作業一樣,用規範一致的動作熟練地切割敵人的頭顱,濺起一團團血霧。康居兵被徹底擊垮了,紛紛掉下戰馬,跪地求饒。
左右兩翼迅速收縮了包圍圈,屠殺也迅速停止。陳湯急著去抓捕那個將帥模樣的人,快馬趕到倒下的戰馬邊,卻只見癱倒的馬匹下壓著一件猩紅的戰袍。
“穿這件戰袍的是什麼人?”陳湯厲聲喝問。
“是康居副王抱闐。”俘虜膽怯地回答。
“啊?”陳湯是懊悔不已,為什麼沒有佈置神射手定點清除呢?
清理戰場卻發現,這支康居軍的戰車裡捆綁著四五百名烏孫百姓,他們還驅趕了搶掠來的大批馬牛羊。甘延壽交過噶肉啟:
“這批百姓,你把他們護送給大昆彌。這些牲畜,我給打個欠條,我先徵用它來犒賞三軍,待攻下單于城,我加倍奉還。”
可是,噶肉啟走出很遠以後,又快馬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各處二人說:
“抓——抓——”
陳湯急了:
“抓住了個什麼?”
“抓住了個大人物!”
侍衛押上來一個人烏孫人的裝束,只是面色更白皙一些,渾身哆哆嗦嗦的。
“報告甘將軍、陳將軍,他就是抱闐的貴人伊奴毒,淨給抱闐出壞主意。剛才,他趁混亂的時候,換上烏孫服,混在百姓裡,企圖矇混過關,逃回康居,被百姓發現捆綁起來交給了我們。”
最後,噶肉啟還特意補充了兩句:
“甘將軍、陳將軍,可別饒了他,他是殺害烏孫人的劊子手啊!”
甘延壽對著陳湯笑了笑:
“子公,今夜我們又有事情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