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鏖戰西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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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鏖戰西羌(四)
陳湯、杜勳與山離軍尉一同前去偵察敵情。
往前看,是河谷的出口,兩面是壁立千仞的高山。咆哮東去的大河的北岸,有一條狹窄的道路,是谷地通往外面的唯一通道,而月氏城就建在緊鄰路邊的北山山腰上,有一道僅容一人透過的石梯通往山下;對岸是怪石嶙峋、高聳入雲的南山。
他們不停地變換位置,變換觀察角度,但似乎總找不到可以利用的破綻,陳湯也暗暗地佩服天耳曼的眼光。後來,他們索性繞遠爬到南山上,居高臨下觀瞧北岸。只見月氏城的院落正處在半山腰的凹槽之中,東西南三面的岩石是天然的城牆,向北又探進山體,什麼東西都看不到了。他們竭力地尋找對方的人影,可是,居然一個也看不見。
三人都驚歎城池建造的精巧。
“別看月氏人寥寥幾百士卒,但是,他們佔據有利地形,牢牢控制了上下的石梯,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們如果倚仗數量優勢,就貿然在選擇從路邊直接攻擊敵人的辦法,無疑是自找苦吃,那正好是中了敵人的圈套。”對陳湯的分析,軍尉點頭稱是。
“看來,只能智取,不能強攻。”杜勳補充道。
“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智取。”說著,陳湯又指向敵營,“月氏城四面都是天然屏障,無法攻擊。向下是石梯,易守難攻。現在唯有一個方向可以利用。”
“那只有從天上了?”杜勳問。
“對,從天上!”陳湯肯定了杜勳的說法。
“你們看,月氏城的上方都是什麼?”
“石頭。”
“再看,那些大石頭的縫隙之間有什麼東西?”
“一棵松樹,一棵大松樹。”
“那棵松樹有多粗?”
“一抱多。”
“它高出城池有多少丈?”
“五六丈。”
“好。再目測一下由此到松樹的距離。”
“大約十五丈。”
回到侯府,陳湯麵見靡諾。靡諾問:
“陳使者,怎麼樣,這座城不好打吧?”
“是啊,大人,確實不好打。這個天耳曼真像天人一樣,居然把天險與人力結合得天衣無縫。”
“陳使者,對這樣的敵人,還敢不敢攻打了?”
“敢!當然敢!”
“那麼,能不能攻下?”
“能!當然能”
靡諾還是有些懷疑,接著問:
“陳使者,你怎麼攻下?”
陳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幾項要求。
“靡諾大人,我已經找到天耳曼的命門了。您只需要為我提供這些人與物就行了。”接著,陳湯一一道出了具體要求。
“怎麼,陳使者,你就這麼點要求?”
“對!就這麼點。”
“好,我馬上就辦。不過,我也有個請求。”
“靡諾大人,您有什麼請求?”
“你們也帶上我,咱們一起去
攻城。”
夜幕降臨了,侯府大院裡集結著夜襲月氏城的小小隊伍。
杜勳扛著一大捆犛牛繩跟著陳湯,陳湯則手裡提著一個大鉤子,腰裡彆著兩個鱷魚皮做的袋子。
靡諾則與他的十名壯士早早地等待在這裡。壯士們都是身材短小精悍,身披軟軟的輕甲,挎著一副連弩和箭袋。靡諾腰裡也彆著兩個皮袋子,只不過是犛牛皮的。看著陳湯的腰間,他有了好奇心。
“陳使者,你腰裡彆著的是什麼東西?”
“哦,靡諾大人”陳湯停了一下,拍了拍腰間那東西,“這是交趾利器。您腰裡是什麼呢?”
“哦,是玉門利器。”靡諾也故作神祕地應對著。
於是,兩隊人馬又分頭出發了。
陳湯和杜勳差不多是與半個月亮同時到達山頂的,俯身向下探視:喲,真陡,真險啊!
兩個人把犛牛繩牢牢綁在岩石上,然後拴上鐵鉤。杜勳瞄了瞄對面的松樹,倒退了幾步後,猛地向前快跑,鐵鉤隨手甩出。就聽刷刷刷的幾聲後,又有梆的一聲。鐵鉤牢牢紮在松樹上,一條跨越南北兩山的索道出現了。陳湯和杜勳有又一人挽了一個繩圈套在繩索上。陳湯將手套進繩套中,向前一縱身,順著索道往對面滑去,眨眼間就抱住了松樹枝,攀上了岩石。他回頭一招手,杜勳也很快用同樣方式滑了過來。
背倚山岩,腳踏松枝,他們向下俯視。月氏城裡亮著幾盞燈籠,把不大的院落照得通亮,院子裡倒是格外寧靜。只有三五個士卒在繞圈巡邏,漫不經心的,在完成著例行公事。通往山下的隘口兩側,架設著兩座硬弩,兩個士卒身著鎧甲,一手扶著弩機,一手把著懸刀,隨時準備發射,他們旁邊有四五個士卒緊盯著山下,身邊擺放著幾箱子弩箭。
兩個人都紮起溼毛巾,捂住了嘴巴。然後,他們貼著山體,輕輕順下繩索。下到一半的時候,陳湯掏出了鱷魚皮袋子,擰開蓋子,向院子裡扔去。啪嗒一聲,引起了巡邏士卒的警惕,他們迅速向袋子落地出跑去,可還沒有到跟前,就一個個歪倒在地上,而他們四周升起了一層白白的薄霧。那幾個弓弩手看起來也被霧氣薰得不行了,晃晃蕩蕩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奔向弓弩手。陳湯和杜勳早落在他們身後,拔出尖刀,咔嚓咔嚓,利刃扎透了他們的後背。
陳湯摘下口罩,學著夜鶯發出了一串鳥鳴,山下馬上有了相和迴音。不一會兒,靡諾和他的壯士們順著石梯迅速地爬了上來了。來不及言語,十幾個人趕緊奔向院子的深處。原來,前面是嵌在山岩下的巨大洞穴,裡面估計住著幾百人。陳湯一擺手,十個壯士的連弩對準了洞口。杜勳想往裡衝一衝,被陳湯按住了。
陳湯與靡諾簡短地對視了一下,各自從腰間掏出了自己的皮袋。
陳湯先說話了。
“我先扔!”說著,就把剛擰開口的鱷魚皮袋子投進了洞裡。這回大家都看清了,洞裡立刻湧起了一股白霧。
“啊?是交趾毒囊!”
“是啊,罕圖和靡靡送給的。”
“下面該我的了!”靡諾敲擊火種,點燃了手中的皮袋,然後,奮力向洞裡一扔,裡面立刻燃起熊熊大火,並迅速蔓延,接著,就傳來嗷嗷的嚎叫聲和滿地打滾的聲音。
一會兒,只見有幾個渾身是火苗的月氏兵沒命地往洞口衝,可是,在一陣弩箭齊射後,他們全都倒在了洞口外。火光一照,杜勳發現,洞口旁邊有一個巨大的石板,看來是做大門用的。於是,他拉起一個連弩手,快步朝那裡跑去。石板側面有一根巨大的木栓,看來是關洞門用的。兩個人沒想過多,上去就壓下木栓,吱嘎一聲,那石板就向洞口滑去,一下子遮住了大半個洞口。陳湯一看,趕忙大喊:
“別把洞口都遮上了,留點口子。”
杜勳二人這才停了下來。再看洞口,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縫子,僅僅夠一人透過。
“好!吹牛角號!”靡諾下令,“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牛角號嗚嗚地吹起,響徹了整個夜空,引來了成百上千的山離人。山裡人有的高舉火把,有的手裡握著刀叉或是種地用的鋤頭鐵杴,一下子湧滿了月氏城的院子裡。院子裡火光通明,成了沸騰的世界。
在洞口那面,連弩手們正忙不迭地一一點殺著企圖躥出的敵人。
靡諾指揮著羌人把火把扔進洞口,火焰把洞口的岩石都烤得快被融化了,一時間,人們即使想衝進去,也靠不近前半步。杜勳二人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洞口,一步也不離開。
軍尉率領眾人在院子裡細細地搜尋,但經過幾輪尋找,也沒有發現院子還有活著的敵人。於是,大家都彙集到洞口,靜靜地守候著,等待著洞裡大火燃盡後,再進去打掃戰場,尋找天耳曼的下落。
就在大家都以為即將萬事大吉的時候,突然洞口的石板晃動了幾下,人們吃驚地望著。呼隆一聲,石板倒地摔成了一堆碎石。一個碩大無比的軀體鑽了出來,他嗷嗷地嚎叫著,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然後站住。一下子,眾人都不知所措了,有的人低下頭不敢正視,有的人嚇得直往後退。
靡諾定睛一看,這個人頭髮上燃著火,衣服上燃著火,渾身都燃著火,眼神裡更是冒著憤怒的火光,嘴裡吱呀吱呀地發出可怕的聲音。眾人已經看不出他還有人的模樣了,可靡諾辨得清晰:
“啊!天耳曼!他就是天耳曼!”
眾人都驚呆了,連挪動半步的膽量都沒有了。
靡諾拔出寶劍就要衝向前去,陳湯攔住了他。
“靡諾大人,還是讓我把好事做到底吧!你的家仇,也是大漢的國恨,今天,我就來個徹底了結!”
對面,天耳曼用盡最後的力氣向這邊衝來,像一座黑熊一樣。陳湯不慌不忙,亮起架勢迎接。快到身前的時候,天耳曼已騰空飛起,像一條火龍。陳湯順勢一託,接著加力向前一推。天耳曼衝向了石牆,轟的一聲,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於是,又有千百支箭扎入了他的軀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