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冰山難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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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山難靠(十)
第十七章碧落黃泉(三)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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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雨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藍衣面前,滿眼含淚握住藍衣的手:“藍衣!”藍衣也紅了眼睛,緩緩站起身,兩人抱頭痛哭。
半晌,菲雨哽咽:“你怎麼不給我個信兒,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擔心死了,小桑落天天倚著莊門盼著你回去呢!”
藍衣笑著用雙手抹抹她的淚:“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她牽著菲雨的手在桌前坐下,菲雪說:“你們先聊,我去吩咐廚房做些好菜!”說完,關上門出去了。
菲雨有一肚子的話,一大堆的問題要問藍衣,卻不知從何說起。她望著藍衣,半年不見,藍衣容貌未變,看起來卻比從前更加的心事重重。
佑仁坐在門邊的方凳上,望著她倆,滿眼的擔心。
藍衣嘴角牽了一個笑容:“你好嗎?”
菲雨點點頭:“你呢?”藍衣嘆口氣,將自己落水,被菲雪所救,棲身在飛紅閣的事情對菲雨說了一遍。想到幾年不見,神情有些陌生的菲雪,菲雨說:“姐姐變了。”
藍衣看了眼坐在門邊的佑仁:“你姐姐這幾年在宮裡過得很不好,不過,現在她出了宮,以後,你們也能經常見面了。”
菲雨抓住她的手:“佑仁跟你說了吧,章楠在青郎山。”藍衣點點頭,菲雨說:“找他去吧,過你們想過的日子。”藍衣剛要說話,門被推開了,侍女走進來:“藍衣姑娘,飯菜已經備好了!”藍衣道了謝,對菲雨笑笑:“走,我們邊吃邊聊!”
佑仁站起來:“你們敘敘,我出去一趟。”說完,起身出了房間,走出飛紅閣。
佑仁回到悅居樓,趕忙給章楠寫了一封信,找了最可靠的小廝,馬加鞭送往青郎山。
飛紅閣裡,藍衣三人在飯桌上敘舊談天,當晚菲雨被菲雪留宿在飛紅閣,與她同塌而眠,說了一宿的話。
第二天一早,菲雪正為菲雨梳頭,侍女走進來,看見姐妹倆正有說有笑,就默默的立在一旁。菲雪看了她一眼,侍女遞了個眼色,菲雪將一個銀簪戴在菲雨的髮髻上說:“早飯已經備好了,我讓人送到藍衣的房間,你們一起用,好嗎?”
菲雨問:“姐姐不吃嗎?”菲雪笑著說:“我還有些事,你們先吃吧!”說完帶著侍女出了門。
拐過幾間房,站在一個揹人的廊角,菲雪問:“什麼事?”
侍女頷首道:“金陵來了封急信。”說著將一封信遞到她手上。
菲雪開啟信,是徐知誥的親筆信,信上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只說自己明日要來廣陵。
菲雪心裡一絲狐疑,徐知誥一直在金陵忙著自己篡位奪權的事,如今不管是兵馬還是權勢,都偏向金陵一邊,南吳朝廷幾乎被徐知誥架空了,他現在所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徐知誥心思縝密,雖然對王位虎視眈眈,但他也不想擔一個弒君謀位的千古罵名,他一直擔心羈縻就在楊溥手中,一旦自己起兵造反,萬一四夷皆起,以清君側之名來剿叛,自己的勝算也不大。而廣陵的楊溥十分明白徐知誥覬覦王位的野心,兩人已經勢同水火,此時徐知誥要來廣陵,如果被楊溥知道,此行不是自投羅網嗎?
菲雪百思不得其解,她拿著信在院中想了許久。藍衣的房間裡,菲雨和藍衣一起用早飯,菲雨說:“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你,你跟我回文輝巷吧!”
藍衣啜口粥:“挺好的呀,我在這裡待習慣了!”她看看菲雨:“倒是你,現在有了身孕,要多吃些才好!”
菲雨面上一抹緋紅,手輕輕撫摸腹部:“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藍衣想起自己的女兒盈盈,鼻子一酸:“會的,一定會的。”她給菲雨的盤中夾了一塊雞蛋:“你回潞州以後,到公玉府上去,幫我看看盈盈。”菲雨問:“你不回去接她嗎?”藍衣低下眼眉:“會的,一定會的。”語氣中的不確定讓菲雨的心咯噔一下。
吃罷早飯,佑仁來接菲雨了,菲雪和藍衣將她送到門外。菲雪將一包銀子和一盒珠釵細軟遞到菲雨手上:“知道你成親,姐姐也沒什麼送你的,這也算是姐姐給你的陪嫁吧!”菲雨接過來。
藍衣問:“佑仁哥哥,你們什麼時候回潞州?”
佑仁答:“再過幾日吧,還有一筆款子,明日我親自去收一趟,回來後就動身。”藍衣默默的點點頭。
扶著菲雨上了馬車,佑仁輕搖馬鞭,馬車緩緩的離開飛紅閣,菲雨忽然生出一種永別的情緒,彷彿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菲雪和藍衣似的。她探出頭,看著站在飛紅閣前的兩人,突然就紅了眼眶。
第二天一早,正在梳洗的菲雪接到徐知誥的信,午後有車接她去廣陵城外的錦雲寺,讓她在飛紅閣候著。錦雲寺?菲雪心裡一驚。
果然,剛剛用罷午飯,侍女來報:“車到了!”菲雪走到銅花鏡前,描眉畫眼,鏡中的美人,眉如翠羽,肌若瑩雪。菲雪將最豔麗的金步搖戴在髮髻上,換上最美麗的碧霞雲紋雪絹紗裙,將白狐狸毛的棉披風披在身上。她輕輕的呵了一口氣,一團白霧瞬間消失在冰冷的空氣中,她將暖爐往懷中抱了抱,不急不緩的上了馬車。
她撩開車簾,看了眼雕樑畫棟的飛紅閣,隆冬午後的陽光直射在飛紅閣的門楣之上,將飛紅閣三個字映照的金碧輝煌,她心中一片冷意,放下車簾:“走吧!”
錦雲寺在廣陵城外,馬車不疾不徐的載著菲雪往山裡去,雖已是寒冬臘月,廣陵的冬天少了蕭瑟,彷彿還留存著許許春意。山間空靈青翠,樹木也未見凋零,馬車走在還一片蔥蘢的山間,冷風從馬車的四周的縫隙中鑽進來,菲雪打了個寒戰。
山中除了馬車吱吱呀呀的車轍聲,一片靜寂,偶爾有一兩隻鳥撲稜著翅膀從樹梢掠過,菲雪透過車簾看那青黛的群山之中,樹蔭遮蔽的掩映下,彷彿藏著無數雙冷冷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去往的是一個沒有歸途的幽冥之地。
馬車停下來,車伕一挑簾:“到了!”菲雪愣了愣神,緩緩彎腰下了車。馬車掉轉頭,吱吱呀呀的走了。
她抬頭望著山嵐濃深處數十臺階之上的錦雲寺,烏頂烏牆烏門的錦雲寺就像憑空出現在疊翠山巒間的一團烏雲,壓迫感十足的俯視著山腳下的一切。與遠遠就聞得唸經誦佛、悠揚鐘聲的寺廟不同,錦雲寺死寂一片。
菲雪心裡蔑笑:“叫什麼錦雲寺,應當叫黑雲才好!”這個地方她無意間聽宮裡的宮女說過,具體是個什麼去處,她們都諱莫如深,只是說起的時候,眼中的驚恐十分的駭人。
吱呀呀,厚重的山門被打開了,門後並沒有人。菲雪提著長裙,拾階而上,踏進山門,身後的門又詭異的關上了。
眼前依舊烏黑一片,十數間的烏黑禪房整齊的排列在兩旁,前方不遠處就是正廳。院中密密麻麻的種了十餘棵的槐樹,這裡的槐樹長的格外的枝繁葉茂,更詭異的是,這些槐樹都種在壇口約二尺寬半人高的一個個罈子裡。
罈子都十分的漂亮,壇外畫著七彩的祥雲,在烏黑一片的錦雲寺裡格外的鮮亮和扎眼,也有說不出的詭譎。
冬天的山風格外的刺骨,一踏進錦雲寺,菲雪就感覺出徹骨的寒意。她將手中的暖爐緊緊抱在身前,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一隻撲閃著黑色翅膀的烏鴉忽然呱呱的大叫,菲雪一個激靈,正廳的門開了,徐知誥滿面堆笑的走出來:“來,雪兒!”菲雪頭皮發麻,僵硬著雙腳一步步的穿過槐樹林,挪到徐知誥身邊,顫抖著聲音:“大人!”
徐知誥上下打量著她,笑意更甚:“一路顛簸辛苦了,進來吧!”說完,引著菲雪進了屋。
屋裡燈火通明,跟屋外是完全不同的景緻。硃紅的柱子上瀝粉金漆的盤著龍,雕樑間色彩絢麗,鮮豔奪目,金龍飛舞,祥雲奪目。
大理石的地板鋥光瓦亮,屋子的正北方高高的白玉臺階上,安放著金鑾寶座,兩顆碩大的夜明珠在寶座兩邊熠熠生輝。
一個身著錦緞華服,金線繡出燦燦祥紋,白玉束冠面色灰白眼神陰冷的男子,嘴角**著,牽出一絲琢磨不透的微笑,哼了一句:“雪兒,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