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章 一朝春盡(六)

第4章 一朝春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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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朝春盡(六)

第十七章碧落黃泉(三)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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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尋的精心治療和章楠的全心照顧下,藍衣病癒了。她每天都會到尊源莊去走一圈,給墳上添添土。章楠看著病懨懨的藍衣,很是心疼。這日,藍衣正坐在墳邊發呆,穆佑仁帶著佑儀來了。佑儀見到曾經生活的朝氣蓬勃的莊園變成這樣一副光景,驚的目瞪口呆。

藍衣看著佑儀,滿臉的悲憤:“佑儀,到現在,師父師兄和言姐姐還沒有下落。”姐妹倆抱頭痛哭。

屋裡,楚尋、徐尹、章楠和佑仁說起這件事。佑仁說:“我們一聽說,就趕過來了。家父說,單憑一個潑皮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楚尋點頭:“我們也有所懷疑,到現在師兄和桑楊、木易與言歆還是沒有訊息。”

章楠說:“當日心急,沒太留意,只顧著救火了,現在想起來,莊裡的人都是被抹了脖子的。”

楚尋問:“除了師哥和桑楊、言歆,還有誰不見了?”

章楠說:“木易師兄也不見了,歹人應當是將他們通通抓去了!”

佑仁看了眼大家:“家父託江湖上的朋友去打聽,聽說了一件事。”

穆佑仁壓低聲音:“楚師叔可知道那個木易什麼來歷?”

幾人對望一眼,搖搖頭。佑仁說:“他是吳王。”

章楠一驚:“吳王?”

徐尹問:“吳王不是在廣陵嗎?”

佑仁搖頭:“那個是假的,真正的吳王叫楊溥,就是你們的木易師兄。”

章楠邊想邊說:“木易,楊溥!”他恍然大悟:“原來木易是將楊字拆成了兩部分。”

楚尋在屋裡來回踱步:“莫非這件事與他有關?”

佑仁點頭:“聽說,他回宮了。我們在來的路上,聽人說,半個月前,也就是沈翁壽辰那天,大丞相徐溫親領了五百軍卒到一個地方,帶了幾個人回去。”

章楠一拍桌子:“一定是師父他們。”

楚尋一擺手:“別急!”

佑仁說:“家父已經讓人去打聽了,不日就會有確切的訊息傳來。”

果然,沒兩天,穆文錦就派人傳來訊息,楊溥將沈庭彥與桑楊祕密關進了密牢,言歆被囚在宮中。

得知此訊息,幾人商量如何去救人。

佑仁道:“大丞相府的密牢,戒備森嚴,比天牢有過之無不及。且大丞相府高手如雲,我們怎麼才能將人救出來?”

章楠道:“師父和師兄都是絕頂的高手,他們一定也在想辦法逃出來。”

佑仁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半晌道:“聽說,沈翁和桑師兄都受了傷,被…斷了手腳。”

聞聽此言,楚尋等人火冒三丈,門突然被推開,藍衣進來了。她問:“誰?誰被斷了手腳?”

章楠一把拉住她:“藍衣!”藍衣臉色灰白,拂開他的手,直著眼神問穆佑仁:“穆哥哥,你說,誰被斷了手腳?”

佑仁說:“沈翁和桑師兄。”藍衣腿一軟,章楠忙扶住。

藍衣紅著眼睛,咬著牙:“他竟然斷了他們的手腳!”

楚尋走過來:“藍衣,我們正想辦法救他們出來。”藍衣靠在章楠身上點點頭:“師叔!救他們!”章楠抱著藍衣送回房間,藍衣躺在**,眼眶灼熱,一滴淚也沒有。

她想起小時候,桑楊揹著她上山玩,帶著她趟過小溪,給她用草編各種各樣的東西。一次她抓著桑楊的手說:“師哥的手最靈巧了!”桑楊用手指刮刮她的小鼻子:“藍衣的嘴最會說!”

小時候淘氣,她最喜歡趴在沈庭彥的背上撒嬌。沈庭彥也不惱,任她胡鬧,記得七歲那年,她第一次捱打,板子會沒有落在身上,桑楊、言歆和章楠跪下了,沈翁嘆口氣,自己先落了淚。

這邊屋裡,佑仁說:“再過十天,是徐溫小妾的生辰。我們可以喬裝進去。”

徐溫為人陰狠,也好色。新進的小妾,長相十分貌美,很受徐溫的寵愛。這個小妾沒旁的愛好,喜歡看影子戲。過生辰,央求著徐溫要請幾個影子戲班來,演戲給自己看。當然也是想做給大房二房三四五房看,那意思,你們哪兒有這樣的待遇。

徐溫也樂得高興,畢竟剛剛將楊溥迎回,這一樁大事算是了了。二來,這一年,他飽受疾病折磨,多次昏厥,也趁此機會沖沖。再者,也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賞月賞戲兩不誤,想想此等美事,也就答應了。

八月十五,楚尋等人喬裝打扮成影子戲班,跟著其他的三個戲班混進徐府。

徐家的家丁趾高氣揚的對他們說:“不許亂跑,不許東張西望,今天要演的好呢,六夫人會大大有賞,若惹得我們六夫人不高興了,她可是我們大人心尖上的人,你們可就是有命掙銀子,沒命花咯!”說完跩著方步橫著走了。

佑仁與章楠互丟了個眼色,倆人對楚尋說:“班頭,我們要去茅廁。”楚尋心領神會:“去回!”

趁著夜色,佑仁與章楠悄悄潛入徐府的後院。前面的戲臺上,影子戲正演的歡,臺下瓜果梨桃,歡歌笑語。後院的丫鬟小廝們,也心癢的偷偷看去,後院的人很少。佑仁與章楠繞到假山後面,發現假山後面有一座石門。

佑仁與章楠合力將石門推開,門後是長長的石階,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章楠將耳朵貼在石階上仔細聆聽,聽到地下隱隱傳來人聲。他悄悄說:“就是這裡了!”

倆人將石門關上,一溜煙的跑回後臺。見到楚尋與徐尹,他們將情況一說,四人看戲臺上下演的看得都正歡,悄悄的又返回後院。一路上並未遇到什麼人。

楚尋與章楠進入石門,溜進大牢救人,佑仁與徐尹在門口放哨。順著石階往下,石壁上有昏黃的燈光,遠遠的就聽見幾個獄卒喝酒玩笑。楚尋與章楠悄悄的走近,那幾個獄卒剛反應過來,楚尋和章楠順勢將他們腰上的刀搶在手中,三兩下就將幾人撂倒在一旁。

他倆在牢中輕喊:“師父,師兄!”大牢的最深處,沈庭彥輕輕嗯了一聲。

倆人跑到近前一看,沈翁被縛在木樁上,滿身的血汙,章楠開啟牢門,用手中的刀砍斷鐵鏈,沈翁衝他搖搖頭,嘴裡嘟囔著什麼,章楠沒聽清,眼眶一熱,來不及多問,扶起沈庭彥往外走,楚尋也將桑楊救出,桑楊微弱著聲音:“師叔,走,有埋伏!”四人忙往外走。

剛從囚室上到地面,佑仁與徐尹趕忙過來接應,六個人急急往外走,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瞬間,後院燈火通明。

徐知誥款著方步在一群侍衛的護衛下走過來:“果然來了!”楚尋心想壞了,果真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