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年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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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年誤三
第十七章碧落黃泉(三)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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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潞州,桑落一臉的春風得意,素素嘴裡嚼著糖球問:“你每次離開的時候,都不高興,這次為什麼這麼高興啊?”
桑落眼角眉梢擋不住的燦爛:“你不高興嗎?”
素素很高興的點點頭:“高興呢,你瞧!”說著從身旁拿起一包點心:“姐姐說,這包點心給我們路上吃。”
桑落笑她:“有吃的就高興了?”
素素哼著小調說:“師哥和姐姐高興,我就很高興。”
桑落看了素素一眼,問了句:“咱們讓姐姐住到莊裡去,好不好?”
素素拍掌:“好啊,好啊,最好讓楚楚也住過來,熱鬧!”
桑落問:“讓姐姐一直住在莊裡,行不行?”
素素想了想:“好啊!我喜歡!”桑落高興的一揚馬鞭,馬兒歡的迎著夕陽揚塵而去。
回到有閒莊,吃罷晚飯,莊裡的丫鬟帶著素素去玩,楚尋在書房看書,桑落走了進來。
楚尋略抬眼:“跑了一天了,去歇著吧!”
桑落走到桌前,給楚尋跪下:“師父?”
楚尋放下書:“怎麼了?”
桑落滿面通紅,囁喏:“我想…我想請師父…”
楚尋一抬手:“起來說。”
桑落沒有動:“我想請師父到公玉家去提親。”
楚尋瞭然如胸的一捋髯,笑著指桑落:“我還想呢,你什麼時候跟我說?”
桑落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楚尋朗聲笑著點頭:“好,你徐師叔明日到鎮上,你與我一道去見他,我與他一同去為你提親。”桑落很高興。
翌日,他與師父一同往鎮上去,素素非要跟著去,楚尋沒答應,讓她到村子裡找人玩。桑落又答應給她帶米糕回來,她這才跟著丫鬟們往村子去了。
徐尹自藍衣去世後,再也沒回過有閒莊。每次要拜會楚尋,就讓人捎信到鎮上見一面。
徐尹坐在茶樓二樓臨街的窗前,大街上人流如織,他抿口茶,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兩個女子停在街邊的首飾攤前,挑首飾。
他想起若干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初秋的下午,秋日的暖陽下,藍衣站在首飾攤前。她拿起一個檀木的,簪頭是水綠玉雕銀杏的髮簪,漫不經心的看,他看著她,柔聲問:“喜歡麼?”
藍衣看他一眼,牽牽嘴角:“不用。”說完放下簪子,走了。
他掏了銀子,買了髮簪,揣在懷裡。晚上,他興致勃勃走進她的房間,她在燈下繡帕子,看見他,略笑笑:“有事麼?”
他滿面春風從懷裡拿出那隻髮簪:“送你樣東西。”藍衣納悶,伸手去拿,他捉住她柔弱無骨的手,她皺著眉,想抽出來。他緊緊盯著她:“給我個機會,藍衣。”
藍衣抽出手,搖頭:“別為了我,耽誤自己,你知道的。”
他一步到她面前:“我不在乎!”
她搖頭:“我在乎。”
他握住她的肩膀,:“藍衣,讓我照顧你,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藍衣別過頭,他輕輕掰過她的臉:“看著我,藍衣,看著我,我不要那麼多,就一點,就將你的心分一點點給我。”他滿眼的期盼。
藍衣抬起恍若玉盤中青螺黑玉的一雙清眸,徐尹緊緊盯著她,她的眼神清亮,無波無讕。
徐尹眼神被灼傷了,他捏住她的肩膀,啞著聲音:“藍衣,為什麼?我哪裡不如他好?”
藍衣輕聲道:“不,你很好。”
徐尹眼裡深深的不解:“那為什麼?我不在乎,那都過去了,我會比他更疼你,你知道,我都要為你瘋了。”
藍衣拂下他的手,聲音冷冷的:“我不值得。”
他捧著她的臉,滿心的痛:“你看著我,你看著我!”藍衣目光清冷,看著他,臉上一絲微笑:“你從我眼中看見什麼?”
徐尹心裡一涼,他鬆開她,搖著頭,往後踉蹌兩步:“藍衣,我有時候真恨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怎麼能這樣視而不見的折磨我。我也真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放手。”
藍衣站在桌前,低著頭,默不作聲。他眼裡深深的痛,轉身跑出房間,跑出有閒莊,一口氣跑上煙雲山,站在巨石上,放聲大叫:“藍!衣!!”
徐尹眼一熱,眼前一晃,兩個身影已經到了他面前,楚尋在他對面坐下來,身後立著一位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眉眼俊朗,沈腰潘鬢,神采英拔。他心道:“他長得真像桑楊!”
桑落衝著徐尹一施禮:“徐師叔。”
徐尹笑笑:“幾年不見,桑落真是出落的一表人才!”
桑落施禮道:“師叔過獎!”
徐尹問楚尋:“怎麼今天帶桑落過來?”桑落面上一絲羞澀。
楚尋笑道:“想勞煩你件事,跟我去趟潞州。”
徐尹心中一絲狐疑:“去潞州做什麼?”
楚尋抿口茶:“落兒也不小了,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潞州,到公玉家去提親。”
徐尹一皺眉:“盈盈?”
楚尋微笑道:“是啊,我不是寫信告訴了你麼?這幾年他每年帶著素素回潞州,兩個孩子遇上了。”徐尹沒說話。
桑落一撩袍給徐尹跪下來:“我想娶盈盈。”
徐尹不動聲色拿起茶杯,慢慢悠悠的喝茶。楚尋見他沒表態,看著他:“怎麼樣?”桑落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徐尹不說話。
楚尋一皺眉:“怎麼樣嘛?跟我去一趟?”桑落給徐尹磕了個頭:“請師叔成全。”
徐尹不抬眼,冷冷道:“不行!”楚尋和桑落吃驚的互看一眼。
楚尋問:“什麼不行?”
徐尹抿著茶,擠出一句:“娶盈盈,不行。”
桑落一臉的不解:“師叔,為何?”
他猛地放下茶杯,眼露狠光,兩步走到桑落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狠狠道:“你爹孃欠她爹孃的,這個債難道不該你還?”
桑落抬頭一臉吃驚和懵懂:“怎麼會?”
他甩下桑落的胳膊剛要說話,楚尋啪的一聲,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徐尹!”楚尋眼神堅定,衝他搖搖頭。
他點頭冷冷的說:“好,桑落,你喜歡盈盈?”
桑落定定看著他:“是!”
徐尹嘴角一絲冷笑:“非她不娶?”
桑落語氣堅定:“非她不娶。”
徐尹冷冷的說:“好,你可等得了十年?”
桑落一皺眉:“當真?”
他道:“你若等得了十年,這個親我親自去提。”
桑落愣了半晌點頭:“好!”
他一狠心補了一句:“十年...不見!”
桑落眉目如畫,孤高絕傲,直直看著他,停了半晌:“好!十年,不見!”說罷,起身,一抱拳,大步離開。
楚尋嘆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啞著聲音:“藍衣護了他十年,為他搭上了一輩子,難道我讓他等十年長嗎?”
楚尋一拍桌子,怒斥:“藍衣就是活著,也不會和你長相廝守的。”
徐尹心一疼:“哪怕我只能遠遠的看著,我也願意她活著。”
桑落失魂落魄的回到有閒莊,素素正跟幾個丫鬟在院子裡玩抓石子兒。看見他,笑著撲上來:“師哥!”
他愣愣的推開素素,徑直走進房間,關上房門。素素問丫鬟:“師哥怎麼了?”丫鬟搖搖頭。
桑落坐在房間一聲不響。耳邊都是徐尹的聲音:“你爹孃欠她爹孃的,這個債難道不該你還?桑落,你可等得了十年?十年...不見!”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這門親事,這個幾乎沒見過幾面的師叔不同意。
上一次見徐尹,還是十歲那年。藍衣去世,穆佑仁將藍衣的屍骨捧回,他抱著藍衣的骨罈縮在房間的一角。徐尹走上來,想把骨罈從他懷中拿去。他眼睛冒著火,衝著徐尹怒喊:“別碰我藍姨!”
徐尹滿眼通紅:“把藍衣還給我!”
他撲上去,在徐尹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料理完藍衣的後事,徐尹離開有閒莊,再也沒回來。
十年後再見,他不明白為了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的父母為了何事欠了盈盈的父母,這個債要他來還。
房門輕輕的被推開,素素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在他身邊靜靜的坐下,握著他的手,不聲不響。不知坐了多久,天色漸漸黑了,他聽見素素的肚子咕咕叫,他摸摸素素的頭:“素兒去吃飯吧。”素素眨巴著大眼睛:“不餓,師哥不吃,素兒就不吃。”
晚上,楚尋將他叫進書房:“落兒,不用理會你師叔,明天師父就往潞州去,師父親自去提這個親。”
桑落心裡一熱,腦海中又浮現出徐尹略帶嘲笑的眼神,諷刺的語氣:“十年,你等得了嗎?”
他抬頭看著楚尋,墨玉的眸子倔強又固執:“不了,師父,我既然應了徐師叔,我就等得了十年。”
楚尋一驚:“你跟他賭這個氣做什麼?”
桑落很堅決:“您常教導我口言之,身必行之,我不會失信於他。”說這句話時,桑落語氣中一點蔑視。
楚尋怔了半天:“好吧,如果你與盈盈真的有緣,十年後,師父押著徐尹負荊請罪,讓他親自抬轎,迎盈盈過門。”
潞州的公玉琛和佑儀夫人知道了這回事,十分生氣。公玉琛拍著桌子大罵徐尹,連一向最溫婉寬和的佑儀夫人也氣的渾身發抖:“藍衣若還活著,知道他這樣對待盈盈,定會給他身上留幾個血窟窿。”
那廂,盈盈一直等著來年桑落帶著素素再回來時提親。第二年素素回來了,是楚尋親自送回來的。盈盈興沖沖地的跑到書房,沒有桑落的身影。
她問素素:“你師哥呢?”
素素眨巴著大眼睛:“師哥說不來了。”
盈盈心裡一冷:“為什麼?”
素素也滿心的不高興:“師哥說,應了人,不能來了!”
當夜,盈盈徑直到書房問公玉琛,公玉琛滿眼的心疼,避重就輕的說了情況。盈盈被當頭一棒,打懵了。當夜她就病了,這一病,連楚尋也無計可施。她不吃不喝,躺在**睜著眼睛也不流淚,一直輾轉了兩個月,才好些,整個人瘦了好幾圈。
素素從潞州回來,對他說:“你沒回去,姐姐病了。”他心一疼:“是麼?”
素素嘴裡嚼著糖球:“我走的時候,才好,瘦了很多。”他皺著眉心悸沉默。以後的幾年,每次素素回來,都會說:“姐姐問你好,她說她很好呢!”
後來楚尋去世,徐尹回來弔唁,桑落冷漠有禮,絲毫未有怠慢。徐尹本想跟桑落聊一聊,桑落禮數週全的冷漠,避而不談。只半日,他便離開了,素素並未見著徐尹。
素素傷愈,桑落從小丘廬離開,他一路策馬來到絆雲山的竹墅虛盧。徐尹也是客客氣氣的招待桑落,倆人也並未重提往事。徐尹只跟桑落說了素素與璟然從小定下的親事,只是兩個年輕人還懵懂不知。
十年期滿,桑落再次來到絆雲山。見到徐尹,他深深一施禮,第一句話就是:“師叔,十年期滿,請師叔成全。”
徐尹一側身,桑落一眼瞥見屋裡堆了小山一樣的聘禮。徐尹笑道:“我攢了十年。”
桑落一撩袍給徐尹跪下:“謝師叔成全。”
徐尹與桑落帶著聘禮來到潞州,公玉琛惱怒徐尹當年的任性之舉,愣是將徐尹拒之門外,只讓桑落進了門。
徐尹無奈,負荊請罪,桑落也百般求情,公玉琛這才消了氣。徐尹和公玉琛商量好,十日後桑落迎娶盈盈過門。
離開潞州時,桑落問徐尹:“師叔當年為什麼要阻止這門親事?”徐尹望著遠處的山巒,沒說話。
桑落也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是因為藍姨吧!”
徐尹面上微動,依舊不語。
桑落雙眸如潭:“盈盈是藍姨的女兒,是麼?”徐尹點頭。
桑落嘴角一抹淺笑,他眼神誠懇,一抱拳:“師叔放心,我會愛她如命!”說完,策馬離開,留下徐尹在路旁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