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8章 勇退

第178章 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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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勇退

第178章勇退

柳昱屏退了下人,只留了柳氏和柳建文。

顧婼與紀可凡的婚期定在今年八月半中秋之後,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顧婼需要趕製出自己的嫁衣。

柳氏倒是心疼女兒,想找幾個繡娘來幫幫她,但顧婼終究堅持,柳氏也便隨著她去。

女兒能覓得良人,還是自己喜歡的,柳氏寬慰不已。

紀可凡去了花廳喝茶用點心,顧妍一邊乖順地出門,一邊待人不注意又悄悄溜回來。

柳昱對她是毫無辦法,柳建文知道點事,便只是笑笑:“隨她吧,阿妍年紀雖小,心眼可不少,多聽一聽對她來說沒有壞處。”

若將來要成為當家主母,總得學著如何處理大事,最好的辦法便是自小耳濡目染地學起來。

顧妍便高高興興坐到柳氏身邊。

柳昱手指輕釦著桌案,沉吟了一會兒:“早年我剛接手柳家生意起,華川就跟著我四處闖蕩了,我讓他去做遼東商號的掌櫃,也是看中了他的忠誠和老實。”

華川便是那個在公堂上指證柳昱的老掌櫃,算是柳家的世僕,但柳家待他好,連現在的柳家家主柳建明都要尊稱他一聲華叔。

但是看看吧,華川都反了……

不管幕後都是誰在指使支配,冥冥之中,已經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步步將他們推入絕境……但所幸,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柳建文默了默,淡淡說:“已經有人瞄上柳家了,手爪伸得這樣快,不出幾年,這些蠹蟲早晚都要深入腹地。”

柳昱擔心的就是這個。

“柳家原先在姑蘇是一方強豪。但慢慢地升起後起之秀,並駕齊驅,其實沒有多少優勢。自一年半前成了皇商,又掌管南方几省的鹽引開始,漸漸就太惹眼了……”

多少人瞄著這個位子呢江南自來富庶,柳家在其中不過爾爾,怎麼就讓他們這樣輕易摘了這麼個大桃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道理十分簡單。

柳氏想了一陣。抬眸盈盈望向柳昱,“父親是想要……韜光養晦?”

顧妍暗暗搖頭。

韜光養晦恐怕是不夠的……暫時地避其鋒芒,或許能夠緩解一時危機。卻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對於其他商戶來說,柳家一天不倒,他們就會多一絲的威脅,而對於那些想剷除他們這些不長眼的絆腳石之人來說。柳家存在一天,就是一個強大的後盾……所以為從此永絕後患。目標一旦瞄準,非要人翻不了身。

柳昱眸中冷光微閃,慢慢搖搖頭,“不。我想要柳家徹底退下來,至少二十年之內,再沒希望重新崛起。”

二十年

柳氏暗暗心驚。

柳家的百年基業。說拋就拋?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玉致。該決斷的時候,就不要拖泥帶水。”柳昱斂容正色說道:“比起往後的傳承,家財都不過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有,但飛來橫禍我們擔不住……還記不記得前兩年你三哥險死還生?”

那時候,若柳建文真的被認定是賣國賊了,柳家也就徹底完了。

也是那時候,柳氏看透了顧崇琰,看透了身邊的虛假,真正開始面對自己的人生……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柳建文低喃道:“槍打出頭鳥,退得太顯眼了也不好。”

“當然,這事得慢慢來。”西德王點點頭,“我還要修書回姑蘇與建明商榷,沒個幾年,也完不成這次急流勇退。”

顧妍十分佩服外祖父的知機識勢。

二十年,正是最動盪混亂的一段時間。

大夏滅亡,大金初立,掃蕩四夷,河清海晏。

二十年後的盛世,是屬於另一撥江山才人。而柳家在這時候隱沒,誰說在那時就找不來另外一個屬於他們的機會?

顧妍甚至能感到胸腔中漸漸沸騰燃燒的血液,她能看到未來明亮光輝的曙光。縱然在這之前,需要經過漫長的黑夜。

週而復始,起承轉合。

沉默中的等待,只是為了破曉之時的一瞬爆發。

……

深夜的宮苑肅穆冷寂,四四方方。初夏的夜風微涼,簷下燭火跳躍撲朔迷離。

夏侯毅又一次從夢裡驚醒。

額上的薄汗順著眉骨滴落在眼裡,又酸又澀。

他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個夜晚從夢裡掙醒……無數的畫面從眼前走馬觀花飄過,總覺得自己似乎經歷了許許多多,也看盡了一生。

沉悶壓抑的黑霧始終籠罩著周身,他拼命地呼吸,叫喊追趕著在前頭走著的人……盡頭處是一片紅梅林,白雪依依,還有一角雪白的狐裘蹁躚而起。

有隱隱人聲傳來,如fng鳴鶯歌,如喁喁情話,好聽極了。

他像是受蠱惑一樣,一步一步地靠近。

迷霧的盡頭,是兩個少男少女,低笑著,玩鬧著……那少女一口一個“師兄”,甜甜糯糯的,叫得人心都酥了,很想大聲地應上一句。

可每每多走一步,就會被從夢境拉回現實。

胸口的隱痛不知從何而來,夏侯毅顫顫伸出手捂著心臟。

腔子裡,滿是數不盡的失落惆悵。

他一貫都會剋制按捺自己的情緒,從不知道為什麼區區一個夢,就能讓他心境如此波瀾起伏,大起大落。

眼睛酸澀,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喉口噴薄而出,佔據他全部的理智。

很難過……

對,就是難過。

“師兄……師兄……”

是了,夢裡的人是這麼喚他的。

軟軟嬌嬌的語調,有一種率真的隨性,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蜻蜓點水。

一點兒也不像是沐雪茗的聲音。

沐雪茗叫他師兄的時候,是溫婉的,是討好的,他不喜歡這種有強烈目的性的接觸,更不喜歡沐雪茗這麼稱呼他。

愣愣地躺在一字木**,他茫然望著頭頂的承塵,撫著胸口感受心臟的跳動和生命的跡象,額上的汗溼慢慢氤幹。

這裡這麼用力地跳,為什麼還空乏地厲害?

它在期待什麼?自己又在期待些什麼?

全忘了……什麼都忘了。

剛剛夢裡的人,夢裡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

除卻失落空洞,原來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真的從來,什麼都沒有……

s:二更晚了這麼久,抱歉,親們起床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