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此間辛苦幾人知(二)
蚩尤戰棋 鳳逆天下:腹黑魔君妖嬈後 如是 豪門鮮妻:腹黑總裁惹不得 天使來臨的那一夏 半響歡 焰少愛妻成狂 致命隱私:美女與惡少 遠山傳 駙馬,你過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此間辛苦幾人知(二)
突然卻看見外間一個蒙面人出現在牢房外,顧雲慈正恐那人是要來殺她們的,正要驚撥出聲,那人卻對她噓了一下,隨後,又是一個蒙面人走了進來,身材稍矮一些,二人交換眼色,用從衙役身上取的鑰匙,將牢門開啟。
走到她們身側,那身材高大的人走近凌君,觸了觸脈息,檢查了凌君的傷口,一陣膽寒,驚懼的說道:“他們真下得了手。”說著從懷裡摸出一枚赤色的藥丸,塞到凌君的嘴中,另一個略矮些的男子也從懷裡摸出了藥遞給顧雲慈,顧雲慈疑惑的看著二人失聲道:“你們是誰。”
那高個男子說道:“這丫頭是我的徒兒,姑娘快些吃了吧。”
顧雲慈聽他這般說,看來是救她們的人,不疑有他一把吞下藥丸。
卻聽得那略矮的男子說道:“段先生,怎麼辦,是現在救他們出去,還是。”
“公子,我看,現在要是帶上二人絕對出不去,外面守衛森嚴,更何況她們傷成這樣,經不得奔波,那孩子,若不是我趕得及,只怕命都保不住了。”
“那如何是好。”
“看來只能救一個了。”
顧雲慈聽著二人對話,揣測二人話裡的意思,聽到說只能救一個的那句話說道:“二位,我不知你們是什麼人,但是求你們救救她。”
那高個的黑衣人眉間皺起,露出一雙遲疑不決的雙眼,目光裡的神采如同天上的星星。“姑娘,這如何使得。”
顧雲慈卻突然一笑道:“我本該在六年前就死了的,能活到現在,我已經滿足了,二位不必管我。”
矮個黑衣人點頭道:“段先生,快些做決斷吧。”
那被喚作段先生的人低頭一嘆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遲疑再三方塞入凌君的口中說道:“姑娘我喂洛丫頭吃了這藥,過半柱香時間,她便會氣息全無,以假死騙過衙役,其它事就交給我們處理。”
顧雲慈點了點頭,目光變得迷茫,其實自己是甘願為她死的,自己無家無累,不似她有那麼多割捨不了的東西。
鎮定堅決的對二人點了點頭。
二人俱都鬆了一口說道:“姑娘放心,我會想法子救姑娘的,姑娘大義凌然,實在讓老夫佩服。”
說著又從懷中摸出幾粒藥丸說道:“姑娘,這幾粒藥,是能起死回生的,姑娘收著,一定要撐過去,老夫會再想辦法。”
說著又看了幾眼凌君,眼裡的悲慼頓現,說道:“方才我給這丫頭餵了靈藥,可暫且活到明日,那假死藥馬上就要起作用了,還請姑娘到時演場戲。”
顧雲慈鄭重的點了點頭,目送著二人離開,臨離去時,那略矮些的男子突然紗巾墜地,露出絕色的臉,只是鬢角的發卻已灰白藉著燭火,顧雲慈赫然一驚,喃喃道:“六公子。那男子點了點頭,衝她一笑,便如煙散去。
顧雲慈怔怔的望著二人瞬間離去。不留半點蹤影,摸了摸自己手心的幾粒藥丸,心道:“難道六爺回來了,可是何必這樣來救她呢,
更何故好似比之前年長了那麼多,一時只覺得奇怪。”身子卻沒來由得覺得輕鬆了許多,剛才的疼痛都仿似下去了一般,全身也逐漸有了力氣,想來必然是那粒藥丸起了作用,不由得暗暗琢磨道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突然憶起那高個先生的話,忙的用手觸了觸鼻息,沒有半點氣息,連身子都開始變涼變硬,恍然一驚,暗道那藥果然厲害。深吸了口氣大聲叫道:“來人啊,有人死了。”整整叫了半柱香時間,那管事的衙役從打著哈欠走來。
牢房中死人是常見的事,但因為二人的特殊身份,那衙役也有些慌了,走了進去,摸了摸凌君的鼻息,果然是死了,便忙喚衙役去稟報巡案大人。
約莫又過了半天,那巡案才帶著忤作趕了過來,經忤作查探,人果然死了,巡按想本就是要處決的重刑犯人,死了便死了,便吩咐旁邊的衙役將死人丟到城外的亂葬崗去。連夜又通知侯府,侯府聽說人死了,也就罷了,不過是一個女子,死了就萬事了了,蕭穆衝也不想在其中再費神,給了衙役幾兩銀子,就說給買個棺材找個墳地葬了就是。
顧雲慈看著凌君被衙役拖走,裝出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中卻有些慌亂,也不知道那法子有沒有作用,心中已然是含了必死之心,看著凌君僵硬的被他們拖出去,心裡亦平靜了許多,便安靜的等待著明日的死亡。
衙役同破草蓆一裹凌君,找了輛拖車便朝城外的亂墳崗走去,黑漆漆的夜寒風肆虐,遠處幾點磷火撲閃撲閃,風聲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兩個衙役本來收了侯府的錢,料想這侯府必定也不會追究,為了省麻煩直接變扔到了亂墳崗。
二人腳如篩糠,放下屍體便跑了。過了半柱香時間,兩個如同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現在亂墳崗上,舉著火把,找到了凌君,略高些的黑影,朝她嘴裡塞了一粒藥丸,也顧不得周身都是枯骨,朝她命門紮下銀針,整整過了半個時辰,凌君才吐出一口血,身子也漸漸回暖,黑衣人心有餘悸的說道:“幸虧來得早,再晚些時候,我著追命三針也不管用了,這丫頭的命恐怕就是閻王老子也救不了了。”
那黑衣人輕聲嘆道:“終歸是這亞由福大命大。”
說著那施針的黑衣人將臉上的黑紗扯下,眉目清俊,眼神裡透出的是慈祥的目光,一把鬍鬚,閃著赤色的光,頗有道骨仙風之感。風吹得黑衣皺起,仿若一個九天仙人。
那個黑衣人亦將紗巾扯下,露出的是一張極美極美的容顏,兩挺劍眉,眼光如星,鼻如懸膽,脣角微抿,赫然卻是蕭楚離,可是兩鬢卻顯出灰白的髮絲來,再細看,眉眼卻又與蕭楚離有些出入。
原來這二人正是段銘城與侯府隱在密室的大公子。
段銘城將凌君抱起,心中一嘆:“這丫頭又輕了。”便與那大公子消失在連綿的山嵐間。來到山間的一處竹樓,居處極其的隱祕,在大石隱印之下,綠木蔥蔥。
段銘城將她放在**,看了看她身上的傷,一陣噓噓,那些人居然下得了手,傷不至
於斃命,可是多次的折磨,早已讓她孱弱不堪,此刻也顧不得許多,剪開她身上的衣裳,取來山泉水,一點點處理傷口,敷上藥,幸虧那粒保命藥丸,護住了心脈,而今方才得一口氣在,全身沒有一塊好肉,原本雪白的肌膚到處都是傷痕。
段銘城饒是治國無數病人,也沒見過這麼多傷口。心中嘆惋這丫頭是怎麼挺過來的。處理完傷口,摸了摸她的脈,只覺寒氣沖天,禍不單行,這大冷的天,陰冷的潮氣早將她體內的寒毒喚起了。段銘城皺著眉頭,看著那蒼白羸弱的臉,心中一嘆:“這孩子該吃了怎樣的苦。”
大公子捧著藥走了進來,看段銘城皺著眉頭,不由得問道:“怎麼了,先生?”
段銘城一搖頭,指了指她,讓開位子,大公子一遲疑,放下藥碗,走過去把脈,聽了許久才嘆道:“先生這女弟子,只怕是油盡燈枯了。”
停了半刻繼續說道:“此番來,身上的淬月毒隱現,先生請看她的眼睛。”說著瘦長蒼白的兩隻手指掰開凌君的眼眸,眼中的黑瞳上赫然驚現一點妖嬈的藍。
段先生吸了口涼氣說道:“她總歸是我收的女徒弟,我總會想法子救她的,唯今之計只有將她的寒氣驅散,將身上的傷養好,那些傷已經動了心肺,我怕這孩子再也醒不過來了。”
說著臉上頓現淒涼之意。
“先生也勿要絕望,今日也虧得這丫頭有福氣,也虧得先生找到了我,我雖然無法解淬月之毒,但是身上的寒氣我還是治得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子,緩緩的開啟,赫然看見在盒中躺著一塊赤紅晶瑩得無比璀璨的東西,約摸鵪鶉蛋般大小,透明的光暈柔柔的瀰漫在盒中,段銘城一看,伸手觸控,只覺得溫暖如同火爐,突然失聲呼道:“崑崙暖玉。”
大公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崑崙暖玉。”
段銘城瞬間失神,突然卻哈哈大笑:“不愧是大公子,果然是這丫頭命不該絕,有這崑崙暖玉吸掉身上的寒氣,其它的就好辦多了。”
說著二人便將凌君浮起,將暖玉含在凌君的嘴裡,一人在前,一人在後,運用內力為她療傷…………
顧雲慈一早便被綁到了刑場,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心中早已如灰般不知道什麼叫生什麼叫死,頭頂著深秋的陽光,還微微覺出幾點溫暖來,她早已不能動彈了,麻木的被推上監斬臺,頭腦意識混沌,身上麻麻的痛,想自己若非吃了那丹藥,恐怕自己也是該死了的。
罷了,紅塵三千,不如歸去,嘴角皺起一絲決絕的微笑,驚豔無比,模糊間看見監斬官將令條墜地,看著那穿著血紅衣裳的虯髯大漢舉著明晃晃的大刀,突然卻覺得可笑,不過是殺一個弱女子,竟然用這樣的大刀,緩緩閉上眼,心裡再無知覺,嘴角卻依然笑著。
刀落三分,眼看就要身首異處,突然遠遠傳來:“刀下留人。”
顧雲慈仿若感到一絲希望,緩緩的睜眼,卻見到蕭楚離絕色的容顏,便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墜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