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七章 月陰花影鞦韆笑(二)

第一百零七章 月陰花影鞦韆笑(二)


奸詐人生 炮灰攻的華麗逆襲 男神救救我 仙戀紅塵 地球第一個修真紀元 極道金丹 穿越古代當教主 最後的死氣之焰 天下之逐鹿中原 玉龍祕

第一百零七章 月陰花影鞦韆笑(二)

真想不到蕭楚離這樣冷的人居然也有這麼溫暖的懷抱,溫膩的氣息隔著衣裳穿透在心裡,淡淡的梅香融入骨髓,他與她竟離得這麼近,心卻如隔著千山萬水,進了花廳,侯府的一干人等都在等候,老夫人坐在正首的位子,旁邊便是蕭穆衝,老夫人倒是一團喜氣,可是蕭穆衝卻拉長著一張臉,眼裡的寒光能凝水成冰,蕭楚離的眼睛與他的極像,可是這雙眼睛不單純只有冷,還有猜不透的世故與隱晦。

蕭楚離將她放下,一張臉也是冷冷的,沒有半點神色,凌君站好,心想蕭穆衝不是上摺子說重病在身,思兒來歸嗎,此番看來稱病是假,宣楚離歸來卻是真。

跪下見禮,蕭穆衝白面無鬚的臉撇出一縷笑:“梨姑娘乃是皇上跟前的人,但來了淮陰終究是我侯府的人了。”

“老爺,小梨定然竭力侍奉公婆,照顧夫君。”許久的跪著並不見蕭穆衝說起身,忐忑不安,說到蕭穆衝她當日在淮陰時見了不過數次,而今近在咫尺,全身的威儀之氣和眼中的陰猾讓她心中惶惶不安,仿似能看穿人的心。

旁邊的幾個夫人都非楚離親母,皆睜大了眼睛瞧著堂前的二人,不斷的耳語,無外乎楚離怎麼娶了一個這麼醜的丫頭,白白可惜了他的那副容貌,唯有四夫人靜靜的坐著,雪白的衣裙不染一絲塵埃,反倒是她,突然起身走到凌君跟前拉她起來:“梨姑娘,以後你就是這府裡的少夫人了,凡事多上些心。”凌君心裡一暖,抬眼看見她玉鳳步搖下迷離的雙眼死死的瞧著蕭楚離,豁然開朗,原來攙自己是假,見楚離才是真。也怪道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小梨,此乃是四夫人,快些見禮。”蕭楚離不緊不慢的纏住凌君,凌君會意:“謝四夫人提點。”

四夫人見蕭楚離紋絲不動,一雙美目裡泛起了哀思之意,努力揚起一縷笑:“恭喜六公子了。”

蕭楚離頷首回禮,並不多話,凌君知道這一場見面必然也是一場鴻門宴,蕭穆衝何許人,皇上尚且忌憚三分,自己的心思他如何看不透,可是他的心思她也是能看得幾分透亮,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不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蕭穆衝稱病而今日卻尚好的的在這花廳見禮必然是要賭自己是否會給皇帝報信,惜不知皇帝本就不信,更何況蕭穆衝心裡斷然也認為皇上必不會真的相信他。不過是為了考驗一下她這未來媳婦到底是怎樣的態度。蕭穆衝稱病只不過是投石問路,要蕭楚離離開皇宮也是冒險一試,不想反倒是如今這個結果。

頂著這尷尬的身份,還有皇帝的囑託,生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在這蕭府大院,也許自己就是一個深閨怨婦,守著一隅之地孤獨終老,只怕連終老都沒有,過不了半年就要赴陳國之約,還有身上的毒,自己死了倒好,既報了楚離之恩,又得以解脫,不必夾在侯府與皇帝之間舉足不定。

這裡唯有老夫人言笑晏晏,想必在老人家心裡覺得紅顏美色都是妖孽,不如娶個醜丫頭本分守禮的好,朝她招招手,蕭楚離會意攙著她走近了些。

凌君跪地:“老夫人萬安吉祥。”老夫人瓷慈祥的面容炸開如菊說道:“果真是宮裡出來的人,這禮數多周全啊。”

拉著凌君的

手,對楚離說道:“你父親這幾日多有不適,你四哥身子骨也不好,天子詔書於大前日便已收到,董先生挑了個日子,覺得還是定在下月二十五舉行婚禮的好。”

蕭楚離無動於衷的說道:“老夫人做主便是。”

“如今園子裡都住滿了,我看先把這丫頭安置在聞風閣吧,以前洛小子也住過,雲媽媽收拾得也還妥當”蕭楚離眉目稍稍一動,張了張嘴,並未說話只低眉答了聲:“是。”

數日的顛簸連帶著飲食無規律,心口一陣翻騰,連眉目也蒼白得泛青,蕭楚離幾近不聞的一聲嘆,卻悉數傳到了她的耳內,他的手還是緊緊的攙著她,看著風神俊秀的一張臉近在咫尺,仿若世間最高超的工匠雕出的絕世人兒,暖暖的鼻息浮在髮髻之上,心口突然就一暖,其實蕭楚離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只可惜自己這一輩子卻與他無緣。

這場見禮終於是結束了,蕭楚離攙著她緩緩走出花廳,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這二人,彷彿要生吞活剝了一般。

“老爺,可憐你為楚離物色了這麼多名門閨秀,不想娶了個貌若無鹽的女人,真是可惜了楚離的一張臉,我們侯府定然是要被人笑話了去。”一邊的三夫人,冷眼瞅著二人傲慢的說道。坐中人俱都不語,唯有蕭穆衝冷冷的笑。

果然不出三日這淮陰侯府的絕塵公子娶了一天下醜婦便在街頭巷尾廣為流傳,成為販夫走卒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凌君初來聞風閣,舊物如斯,沒有一絲改變,只是景緻卻大有不同,原來還掛念無暇,可是問了雲媽媽才知道,無暇居然到了四公子院裡,而且素日來四公子身子骨不大好,而今身份有別,自然不便打擾,只是想起姿淵,心中依然一陣刺疼。

聞風閣處處都青綠綠的,尤其是一叢竹子,枝葉繁茂,凌君躺在聞風閣的竹榻上,頭枕著湘妃枕,意態悠閒的看青綠綠的竹子婆娑的起舞,昔日種的**都翠葉茂盛,綿延開來的綠,仿若一層層綠色簾帳,可是心中總是有一絲惆悵之感,見顧雲慈捧了紫竹做的花籃便要下蓮池菜蓮蓬,一時性起,忙的也脫了繡履,挽起裙子就要下水,可把在一邊的雲媽媽嚇壞了,忙的叫道:“哎呀,少夫人,這怎麼使得啊。”

凌君一笑:“雲媽媽,使得的。”說著與顧雲慈下了荷塘,青綠綠的荷葉如傘,蓬勃而富有生機,蓮花妖嬈,美不勝收,水剛剛及小腿肚,倒也不涼,只是乍然入了冷水,腳心還是有些不適。蓮花剛謝,蓮蓬初長,並不見得成熟,然而貪玩心性陡漲還是細細尋摸了成熟的蓮蓬採下放在藍內。突然便有種誤入藕花深處,沉醉不知歸路之感,今日恰恰穿了一件白色的紗裙,頭髮斜斜的挽著髮髻,風流嫋娜如一株素荷,顧雲慈採了一朵碗口大的蓮花,插在凌君的髮髻上,嘴中稱讚道:“你說你平日裡也不見得漂亮,此刻怎的就這般迷人的眼。”

凌君咧嘴一笑:“顧姐姐,你又來笑話我。”說著就要將髮髻上的蓮花摘下,顧雲慈忙的壓住她的手:“梨姑娘,你這氣質配這蓮花再合適不過,真的很好看。”

二人一陣笑鬧,蓮池裡傳來陣陣如銀鈴一般的清脆歡笑之聲,兩人嬉戲玩樂不亦樂乎,凌君看著從腳縫間

穿過的紅鯉,遊戲穿梭,看著性起,彎腰便要去撈,不料一個不穩,斜斜的墜入到蓮池中,染了一身的泥。

顧雲慈哈哈大笑,卻把岸上的雲媽媽嚇了一跳,急忙的招呼。未料凌君與顧雲慈所幸在蓮池內瘋玩起來。

雲媽媽心中著急,唯恐鬧出什麼事來不好交代,便要將二人拉回來,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直直的墜入雲媽媽的眼中,雲媽媽不禁一個哆嗦卻見一雙丹鳳眼冷冷的目光照來,雲媽媽心中大驚忙的見禮:“六公子,少夫人她,她………”

蕭楚離突然一笑:“雲媽媽且下去吧。”

雲媽媽遲疑了半會,忐忑著心極不情願的下去了。蕭楚離遠遠的望著嬉鬧的二人,心中無端的竟覺得十分的安寧,這侯府有多久沒有這樣的笑聲了,索性在凌君方才躺過的竹榻上悠閒的躺下,目光卻緊緊的盯著荷塘中那一素衣女子,擒著淡淡的笑意,安之若素。

頭枕著她方才枕過的湘妃枕,淡淡的如蘭香氣清新自然得讓人恬然一安,微微轉過身子,只覺得枕下有什麼東西磕得慌,翻開枕頭,一把匕首露出綴滿寶石的刀柄,折射出的光華刺得他眼睛生疼,這把匕首他是認得的,便是那日她橫頸在側而後又傷了自己的那把匕首,也是白忠沅的至寶龍鱗。重新將枕頭放下,壓住那半個刀柄,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煩躁,起身下了竹榻,便朝大門走去,還未行得兩步,凌君挽著裙子,提著一籃的蓮蓬上了岸,一時未看頭頂,並未見到蕭楚離,正與他撞了個滿懷。

身上的塵泥蹭到了他白若梨花般的袍鋸上,泛起了淡淡的汙色,乍然見到蕭楚離,手中的一籃蓮蓬悉數墜地,如珠玉般滾開。有幾個砸在她**的腿上,此刻凌君模樣倉惶,紗裙高挽,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臉上細碎的汗珠騰滿臉頰,斜斜的髮髻上綰著一朵蓮花,白色的衣裙綴滿了汙泥,雙目相視,兩人俱是一呆,凌君侷促的低頭,趕忙將裙子放下,一身的泥汙微微有些不適,正在徘徊神色,只覺得身上一重,蕭楚離竟將自己身上的紗衣脫下,披在她的身上,待凌君反應過來,他冷著眼卻已走遠。

凌君心中一震,乾淨的衣裳披在身上,袍鋸墜地,迤邐開來,將她的雙腿牢牢的遮住了,想起方才自己這個樣子果然是太不成體統了,遠遠的對著那團模糊的素白身影叫道:“六公子。”

那白裳身影一頓,停了步子,凌君忙的要追上,想向他解釋解釋,未料還未走近,蕭楚離卻又毫不遲疑的走了。

腳下的細碎砂石磕得腳心微微的麻痛,她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怕這個模樣是將素有潔癖的他嚇壞了吧,果然是自己太恣意而為了。

也不知為何,自從她住進聞風閣以來,侯府中人不聞不問,原本老夫人說要定於七月二十五舉行婚禮的,可是如今都已過去半月卻不見有人來通知自己準備,凌君卻也落得自在,方才如此隨性而為,這半月來便是蕭楚離也從未出現過,她素來是愛安靜的,況且還有云媽媽和顧雲慈相伴,越加閒適,整日裡不過是賞荷聽雨。

日子過得倒也愜意,未料今日蕭楚離卻來了,自己的行徑真是太大膽了,恐怕又要被他說是不守婦道了,心中當真要悔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