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從今情緣兩廂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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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從今情緣兩廂絕(一)
心中驀然驚詫之下,抬了眼朝皇帝臉上望去,帶了些悽楚的神色,不似做作,看皇帝噓嘆,心中早已糾整合團。
皇帝噓嘆幾聲之後,見凌君今日穿了身月白宮裝,心中暗道這丫頭來時青澀醜陋,而今雖說容貌不甚美,可是周身總是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韻,仿若看到她安安靜靜站在那,連帶自己也變安靜了,心中不由得甚是寬慰,想此女聰穎非常,博學善雅,一首隨意的曲子也能頃刻之間便牢記於心,何況深諳醫道,走的全是奇詭的路子,許多手法竟是聞所未聞,心中突然就有些難捨起來,若非淮陰侯府時心頭之患,這個女子若能留在璟宮,與五兒倒是一對,這璟國華夏千秋只怕會越加穩固。
皇帝一番沉思說道:“梨丫頭,那件事你可曾想好了?”
凌君款款一笑:“陛下,奴婢想好了。”
皇帝聽她這般擲地有聲的回答,自己倒是一僵,未想這女子果然是難能可貴得很,心頭不由一嘆:“朕也是極捨不得你的,朕身邊沒有一個得力的人。”
“陛下謬讚了。”
“小梨,既然你去了淮陰,就要用你的眼你的心好好看看。”皇帝深知凌君聰穎非常,凡事一點就透,自然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凌君心中冷冷一澀,沉聲道:“奴婢明白。”
“既是如此,後日你便與蕭楚離同去淮陰,朕明日早朝時封你為一品誥命錦西夫人,御賜妝奩,同公主下嫁禮。”皇帝緩緩笑道。
凌君一驚,不想皇帝竟這般大手筆,不由得說道:“奴婢不敢受陛下如此洪恩。”
卻聽得皇帝一嘆:“梨丫頭,你在朕身邊這麼些日子,朕是真的捨不得你,這些東西就算是朕補償給你的。”
凌君心中多少有些動容,她本就是心性極軟,聽得皇帝幾句貼心話,早把方才滿腔的怨恨放下,叩首謝恩。
皇帝見她身上太素,髮髻之上沒有半點裝飾,不由得皺眉道:“梨丫頭,年紀輕輕正是簪花帶柳的時候,怎的竟這般素雅。”說著喚了德全耳語了幾句,德全得令朝凌君喜滋滋的看了幾眼,便出了殿。
凌君見皇帝神色極好,心中早已有了計較,自己前往淮陰,顧雲慈亦是宮外之人,況且容貌酷似死去的靜妃,只怕留在這宮裡多生事端,如今姿淵下落不明,生死難測,留她一人在宮內,多少不放心,便求了皇帝讓她與自己同去淮陰,此時皇帝見凌君答應了前往淮陰,對她的要求無不滿足。
凌君走出大殿,望著一輪皓月如玉,心思沉浮,玉階生涼,瑟瑟發冷,這六月的天怎的還這般涼,直直的投入骨髓,連帶心也覺得無比的疲憊。心中想到但願子仲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強極則辱,情深不壽,只怕今生與他終究是情緣盡在,卻無法廝守,短短時間便將他與她的一生都改寫了,此刻她方才明白當日姿淵之痛,四公子之恨。
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再過幾個月與陳王的一年之約就要到了,自己身子骨一日
不如一日,爹爹卻還下落不明,離開皇宮,離開他也許於己於他都是一樁好事。可是想到六公子,心裡卻又驀然的難受,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陳國求藥的斑斑件件在心,自己如何能按照皇帝的意思講他們侯府至於死地,家國之事與她何干,那樣絕世大男兒天下無雙,自己不能酬他一世情懷,卻要傷害他,心中越加酸澀難受。
等到回到居處,見亮堂堂的點著燭光,走近了方才看見德公公站在門內對自己笑,看著各種釵環錦服擺滿了一屋子,凌君蹙眉驚詫道:“公公,這是為何。”
德全一笑:“你這丫頭,這都是陛下賞賜你的,咱家還沒見過陛下這麼大手筆的賞賜呢。”
凌君輕輕一嘆:“公公,您替我回了皇上,這些東西,奴婢並不需要,還是抬回去吧。”
說著凌君沏了杯茶遞給德公公,德公公輕抿了一口搖頭笑道:“你這丫頭,陛下賞賜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陛下洪恩所至,你便收下,陛下的意思也是讓你在侯府不被人輕視了去。”
凌君仿然一笑:“我倒是不知陛下是這個意思,那奴婢就收下了,明兒我再去太乾殿謝恩。”
“明日,咱家會派人過來,為你梳妝打扮,早朝時你也是要去見見百官的,記住了,各種禮儀可都要牢記,勿要再人前丟了醜,那可是皇上的面子。”
凌君低眉頷首衝他點了點頭,德公公略微絮叨了幾句,便喚一群宮人退下。
凌君望著滿屋子的金華璀璨,心頭他一酸,又想起自己在侯府待嫁之時,夜雨悽清,未嫁而遭逢大難,從此嫁衣緯地,紅粉無關,流落淮陰,遇見白忠沅,原本認定了這一生的情緣,可是世事輾轉之下,誰也未曾料到而今會再披嫁衣,此番卻被皇帝遠嫁淮陰,仿若真應了那句話從何而來卻又回到那裡去,與六公子此一生情緣無份卻有夫妻之名,與白忠沅無夫妻之名卻有情緣之實,拖累了他亦拖累了六公子。
如此一番心念輾轉,心中痛如鍼砭,望著大紅的嫁衣,上好的天蠶絲料,金線銀線環繞,卻灼得自己的眼生疼。終究是逃不開一個情字,唯今只有這樣,能逼得子仲答應婚事,皇帝的性子她再也熟悉不過,生殺一念,君威難犯,原本皇帝便忌憚於子仲,若然子仲依然冥頑不化,只怕天威一怒,非但自己性命難保,便是盧萱兒母女只怕也在劫難逃。
況且即使子仲不娶箏兒,自己與他之間依然還隔著一個盧萱兒,那個女子,自己怎麼能再往她身上撒鹽,還有箏兒那有些怨毒的神色,經歷了那般苦楚,怎還能期望她如舊日般天真善良,自己如今儼然是她心上的一個梗,既然如此,去淮陰反倒成了最好的解決辦法。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影風,孤帆一度從此盡,明月如水相思絕。一地明月,一地夏風,皇帝的旨意,後日便要趕往淮陰,自己此番離了京城只怕再難回到這皇城之中,生死之命,從來無斷,與子仲今生可還能再見一面。然而大理寺門禁森嚴,自己又如何進得
去,看來只有一個人有辦法了,也只有一個人能幫自己。
趁著月色,朝西南方向而去。走到宮殿深處,宮殿巍峨,卻分外偏僻,幾盞宮燈閃耀如螢,輕叩門環,卻並無人應,如此三番之下,無人應答,心中驀然一沉,看來是無人在了,便存了失望之色,剛要轉身而去,卻聽見極溫暖的一聲喚:“小梨,你可是找我。”
凌君回頭,見在月夜清風之下,五皇子執一管玉笛而立,幾日不見越發風流俊雅,見他對著自己暖暖的笑不由得也一笑萬福道:“奴婢深夜見訪,有事求王爺成全。”
“梨丫頭,你說何事。”五皇子說道。
“求王爺帶奴婢與白將軍相見一面。”
許久不見五皇子有迴應,只聞得一聲輕嘆:“梨丫頭,而今你待嫁在即,子仲迎娶在即,此時是不宜相見的。”
“王爺,奴婢只是想再見他一眼,興許過了今晚,我與將軍便一生難見了,求王爺成全。”凌君有些哽咽的說道,眼角沁下淚來,順著臉頰紛紛而下。
五皇子見她這模樣,心中一酸,說道:“好了,梨丫頭,本王最見不得人的眼淚了,既是如此,我便帶你去。”
凌君破涕一喜,連忙朝他跪下:“謝王爺成全。”
與五皇子入殿換了身衣裳,在他的帶領下,一路朝大理寺而去,也不知五皇子用了什麼法子,一路之上並無人盤問,大理寺獄卒在亦未多加盤問便放他們過去。
大理寺乃是關押朝廷重犯之地,但多是朝中宮元的羈押之地,比起一般的牢獄卻又要乾淨了許多,但監獄內縮特有的陰沉之氣依然讓凌君心中微微發憷,也不知轉了幾轉,終於到了一處還算乾淨整潔的監房,方寸之內有一桌一床,凌君探身望去,心中酸澀一起,望著監中和目微寐的白忠沅髮絲垂下,一身白色中衣,頭微微靠在石壁之上,唯有雙目卻是微微蹙起,仿似有抹不開的愁,他縱然身在監獄,依然有臨風之姿,玉樹之態。只是監牢之內酒氣漂浮,白忠沅身側擺滿了酒壺,此刻手中依然還執著一隻已盡的酒壺。
凌君眼中一澀,眼淚便流了下來,望著那張熟悉的俊顏,心中早已忘卻了身在何方,想起初見之時他是官她是他要追捕的逃犯,而今她在牢外,他卻成了牢中之囚,在淮陰初見的點點滴滴,那懸在自己脖頸之間的玉魄蝴蝶,生生的磕得自己心疼。
五皇子輕輕一嘆:“梨丫頭,你去吧。”
說著叫獄卒將牢門開啟,白忠沅本就睡的極輕,聽見門鎖的聲響微微張目而視,見著是五皇子,也不起身,嘴角揚起一笑:“王爺,你來了,子仲好福氣。”
五皇子眉頭一皺,望見牢中的一角摔碎的酒瓶,搖頭道:“子仲,我竟不知,你居然也會酗酒。”
“王爺不知,酒果然是解愁的良藥,喝多了,便什麼都忘了。”
“可惜,酒醒後依然是拋卻不了,不過,本王卻給你帶來了解愁的良藥。”五皇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