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一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一)

第九十一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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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一)

絳紗宮燈連天,似水痕漣漪在心裡迴盪,漸漸舒展,又漸漸糾集,心中雀躍與悲傷同在,兩相交集,到最後卻都化成滿殿的寒風,落了一地無依。

短短的路程仿若有天涯之遠,每一步踏下便離他近了一些,可是每走一步自己心中的悲傷卻越發無以復加,為什麼離他越近卻越發心慌,自己到底該怎麼樣面對他。終於走到了宮殿盡處,慕秋宮近在咫尺,卻無端端止了步子,手執絹紗宮燈,風揚滿袖,冰冷沁人。

慕秋宮陰冷寒澀,蛛塵結網,樹木蒼蒼,因為是一座廢棄的宮殿,平常少有人至,況且又處在西北角的最深處,越發與其他宮殿遠遠相隔,據說在這裡死過一個妃子,便時常聽到有哭泣聲,凌君素來不信鬼神之說,但終究是年輕女子,心性單純,深夜而至,終究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有他在此,心裡卻又驀然一甜。

冷風森森,揚面而來,夾著些許潮敗之氣,吹得心內涼颼颼的生疼,但見獅子苔封,獸環塵閉,暗如天夜,彷彿此處從未有過光明。凌君正思慮不知人在何處,卻看見一個墨色的影子團在厚重的宮牆上。心中突然升起了淡淡情愫,挑燈望去,卻見藏青色廣袍衣袖翻飛在寒風中,凌君心中一喜,壓下萬千的情緒問道:“前面可是白將軍。”

那男子回首,風揚滿袖,腰佩長劍,暗夜裡輕輕一笑:“小梨姑娘,你終於來了。”

凌君一怔,原來眼前的卻是玉官,心中略微有些失望,隨即忙說道:“原來是玉大人。”

“小梨,你我曾同甘共苦,奔走陳國,按我們這些行軍做戰的武夫的話來說便是有了同袍之意,你不必客氣,更何況將軍的命還是你救的。”

“玉大人,深夜要見小梨所為何事。”

“並不是我要見你,是將軍要見你。”

“將軍,他來了。”凌君痴痴的道。

“千辛萬苦,只為見一見小梨姑娘。”玉官若有所思的說道。

說著將她讓進慕秋宮內,厚重的雕花大門,咯吱一聲響,彷彿是歲月長河中的一聲喟嘆,裡面的潮敗之氣越發的重,殘簾當風,捲起絲絲塵氣,殿內很大,舊時物什擺放整齊,只是蛛絲結網,當日的繁盛,依稀從佈局中可窺一二。

絹紗宮燈,細微的光照亮了暗黑的屋宇,卻見半尺遠處,一身白衣的子仲當風而笑,暖暖的,與這塵網密佈的舊

時堂謝格格不入,鬢髮高束,蠶絲冠帶飄揚若舞,眉目間的俊雅顏色似天上仙人,笑意融入她的心裡,將心寸寸揉斷。

凌君一滴淚落在手背,瑟瑟的冷,刺得心上也微微的疼。相見不相識,原來自己的心竟是這般的難受。

“小梨姑娘,你終於來了。”

“不知白將軍約奴婢到此有何事。”

“小梨姑娘當日救在下一命,在下還未曾道謝。”

“將軍嚴重了,將軍是我國中大將,奴婢不過是不忍將軍性命堪憂。”

白忠沅藉著她手中的燈盞緊緊的望著她,許久方才輕輕一聲嘆,帶了些無奈與悲傷繼續說道“小梨姑娘,我有一物奉還。”

凌君抬了眼,見他眸中的光華寸寸都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一時心中猶若被一隻手使勁的掏,蒼白的容顏墜上了幾點殷紅的顏色。怔怔的回道:“我並無什麼東西納在了將軍那裡。”

白忠沅俊朗清澈的臉上突然襲上了一層濃濃的霧靄,淡淡冷笑道:“小梨姑娘果然不知把什麼東西納下了嗎?”

凌君望著那張曾在夢中無數次出現的臉,一時心內猶如鑽心般疼痛,子仲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傷你,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我這一生離亂,只怕承受不起你的深情,倒不如就讓我從此消失的好,也好過讓你痴痴等待。

“將軍若然沒有什麼事,奴婢告辭了。”凌君忍淚便要離去,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冷風,灌進燈籠裡,蠟燭撲哧一聲滅了。

黑暗中,不見人影,凌君有些驚慌,這樣窒息的環境,這般陌生的黑暗,讓她心中越發無依,眼中猶含著滿目的淚水,四處摸索,半天也找不到出口,淚卻越發似珠子一般砸在心口,到最後卻如何也忍不住,立在門角梗咽出聲。

黑漆漆的殿內,冰冷沁人,只聽得一聲微微的嘆,兩隻溫膩而有些粗糙的手輕輕環住她的腰,柔柔的迦蘭香氣瀰漫開來,只覺得有一層無名的屏障,將周圍的寒冷遠遠隔開。凌君用勁掙了掙,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手圈得越發的緊,直到自己胸腔之內的呼吸都變得疾緩。

溫暖而熟悉的懷抱,無比眷念的溫柔,此刻竟讓自己覺得仿若離了千年之久。

他偎在她的耳邊說道:“你這傻丫頭,怎麼那麼傻。”

一句話將粉飾的堅強寸寸揉碎,原來他早已什麼都知道,

眼淚砸在他的手上,也砸在自己的手上,再也忍不住,低聲喚道:“子仲哥哥。”

白忠沅的手又緊了緊,圈住那瘦弱得如同青柳的身子,“等你這聲喚,我竟等了這麼久,君兒,你終於還是認我了。”

凌君不語,心中只覺得難過,將頭靠在他的懷裡,貪享他的溫柔。

“子仲哥哥,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傻丫頭,你叫我情何以堪。”白忠沅有些酸澀的說道。

“我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你我乃是納聘的夫婦,雖未行大禮,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的的妻,君兒,假若有一天我的命也如今次這般,我再不許你為我這般冒險。”白忠沅動情的說道。

凌君神色一緊,心中滿腔情愫迸裂,回道:“子仲哥哥,我既是你的妻,便傾盡所有亦要救你的性命,這世間只有你,能讓我如此。”

“君兒。”白忠沅柔聲喚道。

“子仲哥哥,明日你便要去西南了,我,我十分害怕。”凌君說道。

白忠沅知她擔心,心中也驀然一甜,柔柔的說道“西南瑞國,當日我將他們趕到了峴山之北,今日不過是些殘餘勢力,我會小心的。”

“子仲哥哥,終究刀劍無眼,我只要你平安歸來。”

“君兒,但有一命,我也會趕回來見你的,只是你再不要這般躲著我了,玉官回來將我救醒我便知取鳳凰膽的必然是你,也只有你願意拋開一切,為子仲求藥,可憐子仲愚笨,當日一路相伴卻不知竟是我的君兒,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白忠沅似是有滿腔舊事要續,只覺時間匆匆,只有在大軍出發前夕方能對著紅顏一吐心事。

略微頓了頓繼續說道:“自從玉官將你們在陳國的點滴告訴了我,我已經猜到小梨便是你,你便是小梨,後來知道你去了坤德宮,只是宮闈之內,行動不自在,我雖日日盼著見你一面卻不得,那日大雪紛飛,我被大皇子請進宮中,路過坤德宮,見你痴痴站在風雪中,心中一時難過,便要和你相認,你卻無半點只覺,我想你必有你的難處。後來聽說你被月貴妃誣陷,進了內侍監,我一夜未眠,本想著法子將你救出,不料皇帝先我一步,接走了你,更想不到皇帝將你留在了太乾殿,那一日在太殿內見到你,我萬分高興,雖然不能相攜一處,終究是也能見你的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