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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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二)
渾厚而嚴肅的幾句高呼一下一下敲在凌君的心上,低垂著頭,不敢望去,雖已至深秋,身上卻泛起生冷的汗水。
那女子倚坐在肩輿之內,語帶慵懶的說道:“高統領真是盡忠職守,今日公主壽宴之上奴家多喝了幾杯,不料不似酒力,恐言語唐突了公主殿下,夫君便讓我自行回府,難不成高統領連內眷私輿也不放過嗎?”
那年輕統領微蹙雙眉,神色不動,寒光一閃,繼續說道:“還請夫人恕罪,職責所在,不敢不查,便是公主駕坐在下亦是非查不可。”
“高統領,我一個婦道人家,醉後醜態豈可露於人前。”
“夫人,勿要再說,請夫人下車,若不然勿怪我不重人情。”
那女子一張粉臉亦是有些動容,雙眉微挑,見實在推辭不過,方柔媚至極的喚道:“小靈兒,攜我下來。”
凌君神色一窘,卻立馬回過神來,忙恭謹的答道:“是,夫人。”便起身掀開簾子。攙住一隻柔媚無骨的纖纖玉手。
那高統領一身玄鐵盔甲,撫劍凜然而立,在月色悠悠西照裡,便似一個天神,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肩輿。
突然神色一閃,見那小丫頭身上配著的半截鳳玉,心中赫然一驚,丹鳳眼死死的瞧了兩眼凌君。她只覺得目光如矩,似針刺在心,一時心內惶惶,唯恐不測。
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夫人已醉,在下亦不敢唐突,夫人快些回府去吧。”說此話時雙眼依舊寒徹死死的望著凌君身上的那一塊鳳佩,循著他的目光凌君朝自己身上望去,不由得心中頓時明瞭,原來竟是如此,心中卻不由得震撼,想不到二皇子的佈置竟如此詭祕,竟連這陳宮禁軍之首亦是璟國間人。
心下卻不由得膽寒,這陳宮果然是步步凶險,處處危難,一時又不免為那陳龍階擔心。她本女兒心事,平生只記得人之好,從未曾想過人心險惡,天道不倫,只一腔良善之心待天下之人,幾日相處下來,雖然內心嗔怪他,卻因知道他的帝王之道走得萬般艱辛不由得心生憐憫。心內萬分矛盾,便將攜著那婦人的人鬆開,那一隻纖纖玉手懸在空中半刻不見這小丫頭來攙,便自掀了簾子,鳳目一凜呵斥道:“你這小丫頭,怎的貪慕高統領的風華,竟然這般怠慢本夫人。”
一句話將凌君震在當場,愣愣的瞧著肩
輿內露出的半張粉臉。微紅染頰,胭脂琉璃,凌君低眉頷首,不知該如何是好。
“罷了,既然將軍大人放行,爾等就早些出了皇城,我著實倦了。”說著將素手收回,只餘茜紗簾子當風飛舞,凌君沒來由的心裡一鬆,對著那高統領一展笑容道了個萬福,而他亦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幾眼,目光深邃如一口古井,微微朝她點了點頭,凌君正要起步,不料腳下一滑,那高統領眼疾手快,一把相攙,突然凌君只覺手上一沉,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塞入自己手中,細微而淡漠的聲音響在耳畔:“請將此物交與故人,就說我已償當日之情,從此再無瓜葛。”
凌君心中一振,思慮到他口中的故人恐怕就是二皇子,心中納罕,可也不願深究二人的關係,何況在此時此地,抬眸再望去他早已恢復清明,倨傲的望著自己。
凌君點點頭:“我替我家主人謝謝你,統領美意必不敢忘。”她一語雙關,明著告訴他一定會將話帶到,他亦是極聰明的人,在暗夜西風蕭條處揚嘴一笑,便對著守衛說道:“開門放行。”便又重對這那婦人說道:“夫人慢走,請代我向袁大人問好。”
那婦人並不答話,重又掀了簾子,對他妖媚一笑。茜紗簾子如血般殷紅,皴著一張臉越發的如戲臺上塗著厚重油彩的伶官,眼神卻又極媚。
凌君與顧雲慈隨伺左右,俱不言語快步走出了玄清門,玄青門外是一道外牆,依然有羽林軍把守,幾人不敢怠慢,不做停歇一路出了皇宮。
那婦人並不叫停,一直將肩輿抬到一處雨巷之內,輾轉蜿蜒,在一處極普通的民宅處停下,早有一老者來開門,肩輿一路抬到了裡面,幾間四合小院,院內種著幾顆棗樹,而今深秋,葉都落盡了,光禿禿的叫人心裡無依無落。
在院內那婦人叫住幾人下了肩輿,此時一行人方稍稍鬆懈,那婦人叫四個內侍將肩輿裡層拆開,蕭楚離與莫滄跳出肩輿,方才外間的說話句句都聽在耳中,莫不都出了一聲冷汗,如今夜露風重,被風一吹越發的寒冷,蕭楚離一張臉蒼白異常,可是依舊淡淡笑著。
那婦人對四人說道:“我夫君就要還家了,我亦該回去,此間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且休息一日,明日一早便可出城去,直奔璟國,在下告辭了,此間之事我便交給福伯了。”說著方才開門的那位
老者對著四人一拜,卻獨獨對著蕭楚離說道“六公子,你放心,我自會安排好一切。“
蕭楚離不言語,只點頭致意。那婦人掃了一眼四人,亦將目光望向蕭楚離,彷彿是等他說話,可是怔了一會,不聞言語,便自說道:“公子,此間我不宜久留,公子保重。”說著重又上了肩輿,撩開茜紗簾子,極幽怨的一笑,渾不似剛才的柔媚之態,傷悲神色滿頰。蕭楚離輕輕一嘆:“沐嫣,你且多保重。”
那掀簾的手突然一抖,呢喃道:“原來公子還記得我的名字,如此,我當無悔了。”悽然一笑,像極了曇花一現的決絕美麗,說著將簾子放下,閉目不再望去,茜紗簾子墜落的那一刻,凌君分明看見在月光引玥下的那張姣好的面容墜下兩滴清淚,萬千事便都明瞭了,這女子只怕是暗戀著蕭楚離吧。女兒心事,大抵都是如此,可憐她這女子愛的卻是蕭楚離。心內不由一嘆,徒自朝蕭楚離望去,臉色蒼白,無波無闌,似清靜水面,不見波光,果然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呵。
福伯將事事安排妥帖,沒想到這院子外面看似尋常,裡面卻也富貴至極,金磚白牆,收拾得異常整潔,蕭楚離是極愛乾淨的人,每日必要沐浴,福伯早已準備妥帖。各人房間被褥衣裳一一都備好了,換過衣裳,草草的洗了個臉,如今離天亮只餘幾個時辰,凌君卻睡不著了,倚坐床欄,方才的種種般般如戲一般躍起心頭,將那高統領塞給自己的玉佩拿出來,竟與二皇子所贈及其相似,只是這卻是鳳尾,將原先那塊拿出拼合,無半點縫隙,牢牢契合在一起,原來竟是這般。
寅時一過,天便開始亮起來,想到今日要回璟國,凌君早早的便收拾起床了,出了房門來到大廳,蕭楚離莫滄都在,凌君一頓首問道:“可是要出發了。”
莫滄笑道:“託蕭公子的福,我們總算是要回璟國了。”
蕭楚離卻是面色一寒:“不錯,爾等就要回璟國了,只是莫侍衛,出門在外諸事便宜行事,眼見亦未必為實,莫侍衛回到璟宮還請慎言警行,莫侍衛的言行舉止我亦是看在眼裡。”雙眼似一把利刀刺在莫滄心上,莫滄不由得一震,琢磨到這蕭六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我在陳宮的舉動難道真被他所知,心中亦是琢磨不定,只覺得此人心機之深不可預測,這樣的人只能當朋友卻是萬萬不可做敵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