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九、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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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十九、歧路
“至尊還是至尊嗎?還要在朱溫面前低聲下氣多久?壽春殿設宴也就罷了,還要在延喜樓為他餞行,這流水的通寶全花他一人身上了!”
如夢和七郎,越來越遠了。
“現在走了就好了,也不用為不必要的人傷神了。”
果然,下屬的責任與義務,就是寬慰上級,但往往,下屬的勸慰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還得靠上級自己調解。
“他是走了,他的軍隊可留下了。他這是要為來日攻打長安提早埋下伏兵呀!”
如夢在椒殿裡,大吵大鬧,沒個消停。
國難當頭,身為國母的如夢卻操著國父的心。
“坐而論道何其易,坐言起行何其難呀!”
身為國父的曄,只能苦嘆。
“只要至尊與殿下有心,大可把朱溫的人變成自己人。左軍宿衛都指揮使朱友倫,宮苑使張廷範,皇城使王殷,街使蔣玄暉想來都是識時務的人,只要至尊和殿下用些謀略,他們都會棄暗投明的!”
貞一這才知道,勸人是件力氣活,就算自己費了那麼多脣舌,最後還有可能是無功而返。
“蔣玄暉?”
如夢似乎對這個熟悉的名字起了興趣。
“是呀……聽說此人驍勇善戰,以一當十,戰功赫赫,深得梁王寵幸。”
貞一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順著如夢的問題講了下去,可是當如夢聽到驍勇之後,臉上的好奇倏爾變小。
“殿下,殿下!平原貴主暈倒了!”
那微弱的興趣馬上就被一個巨大的訊息給打消了。
“平原有孕,平原有孕?”
如夢還是不能相信,在平原的鳳陽閣內踱來踱去。
“恭喜殿下,要抱外孫了。”
貞一又發現一個好機會,儘量說好話拍馬屁。
“誰要他家的外孫!”
如夢瞪著拍錯馬屁的貞一,大聲呵斥道,餘光落到了平原的小腹。
“平原是裹著布嗎?怎麼,她還怕阿孃會除了這個孩子嗎?”
人越老,疑心越重。
“這個孩子不能留!不能留!打掉打掉!”
瘋子般的如夢開始使喚尚藥局的女官,炮製一碗宮妃鬥爭常用的湯藥。
“好孩子,快把安胎藥喝了。你這孩子,怎麼連阿孃也瞞著?”
等平原醒來,如夢親手端上那碗藥。
“平原知錯。”
留在鳳翔的幾個月來,平原經歷了不少人情世故,收了性子,也長大了不少,之前與阿孃對著幹的火爆脾氣也消了不少。瞧,這不,平原正溫順乖巧地喝著如夢一勺一勺送來的藥呢。
“啊!”
一碗藥落肚,半柱香的工夫,平原的白裙就染上大片腥紅。
她,又昏死過去。她再次醒來,恐怕要等上幾個時辰了。
“漸榮!”
在此期間,如夢為了排解殺生的內疚感,急忙趕到掖庭,找她救助多年的親妹妹。
看著漸榮好好地活著,如夢還能感受到自己是個大好人,慈善家。
“你這個瘋女人!”
可漸榮卻不願給如夢痛快,非要在受傷的如夢身上再插一刀。
“我怎麼了?”
如夢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一味地抵賴和推脫。
“你用對付妃嬪的手段來對付你的親女兒,你是瘋了嗎!你的親女兒有錯嗎?她肚子裡的孩子有錯嗎?哼,你對親女兒都能下此恨手,我這個親姐妹也能舒心了。”
漸榮以從未有過的眼神譴責如夢。
“你懂什麼!正是因為她是我的親女兒我才打了她的胎,你知道女子名節大於天嗎?她帶著個孩子再嫁,誰會要她?對,你不知道,能夠在李儇和李曄兩位至尊間遊刃有餘的**又怎麼知道?”
原來如夢不是
為了尋求寬慰的,而是為了找人吵架的。
“我何時成為**了?何如夢,你這個田舍婦,無藥可救了!”
漸榮也開始與之對罵,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巴掌。
“田舍婦!明明壞事做盡,卻在這裡佯裝好人!你呀你,這一生就在這掖庭贖罪吧!”
如夢也不知為何,錯手將漸榮扇倒在地,然後甩手就走。
“哈哈哈哈,何如夢,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吧?裝好人的不一直是你嗎?”
漸榮也不知為何,放聲大笑起來,可怕的笑聲竟定住瞭如夢前行的腳步。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在西蜀,你明明與蔣玄暉風流放縱,卻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他,下做地倒向李曄的床……我還知道,你為了讓李曄動情,私用催情香,最後楊柳帶煙,鴛鴦雙結……我還知道,你為了讓李曄對你心生愧疚,春宵之後還裝作飽受凌辱的模樣……虛偽呀,**呀!你還考慮你女兒的名節,你自己的名節都不知道有沒有在遇到李曄前就毀了呢!”
漸榮站了起來,用手戳著如夢,步步緊逼,而如夢好像真被漸榮說中,連連退讓,直到自己背後撞上殿內大柱,才肯停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而她們討論的焦點李曄,正在殿內和崔胤商討國家大事。
“至尊,為護至尊和後宮安全,臣等請求至尊敕令重建禁軍!”
“好!好呀!”
聽到這個喜訊,曄高興極了,擁有自己的親兵隊伍,也就多了分與強藩抗衡的機會……雖然知道抗衡不現實,但是,親軍還是能護得至尊安全的呀!長安需要至尊的手下呀!
當然,曄實現了求之不得願望後,也要付出不大不小的代價。
“李漸榮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沒能得到妹妹的寬慰,反而得到妹妹的辱罵,如夢的心就如同戰後滿目瘡痍的大地般。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還得去面對平原呀。
“你這個田舍婦!害我不成還要還我的孩子!”
平原一上來就掐起如夢的脖子,使勁地想掐死她。
“滾!”
累得昏昏欲睡的如夢等到脖子紅得發紫才意識到自己要被掐死了,立馬推開她的親女兒。
而她的親女兒,撞上殿內的大柱子。柱子沒倒,親女兒卻倒下了,親阿孃也倒下了。
“聽說了嗎?平原貴主瘋了!”
“當然,聽說是她親孃害了她!沒想到,她沒了孩子,她親阿孃有了孩子!”
“誒,想當年平原還是喝我的奶水長大的,好好的人怎麼就這麼 瘋了呢?我還記得當年她要斷奶的時候,還死咬著我不放呢!”
“哦喲,你可扔下了吧?現在你只能給太子殿下咬了!”
宮裡每每出事,就有這麼三個乳母帶著掖庭裡其他愛管閒事的宮人,圍聚在一起說笑湊熱鬧。
崔胤的家宅,可比掖庭還要熱鬧呢!
“朱溫日漸強盛,我也要強起來。六軍十二衛如何了?”
人老了就是不行,今天陽光暖暖,那個好色崔胤的手還是冷的。
瞧,他現在倒像是在月內的平原,一丁點風都不能吹了,不過崔胤不像平原老實躺在**休養,而是在這院子裡晃來晃去。
他晃不打緊,他還得讓少女圍在他的身邊取暖……
“郎君,朱友倫近幾日一直盯著我們呢!郎君不將朱友倫和他手下的兩萬大軍劃入新軍編制內,是不是會出什麼事?”
“他?找個理由弄死他就好……你怎麼不叫呀?”
自作聰明的崔胤一時興起,又一次揉搓掐捏少女的胸懷尋求刺激。
而有個善解人意的少女吸取前人經驗,忍住疼痛緘口不語,但還是不能倖免,當晚也被拋屍荒野了。那些小廝聽了崔胤的
教誨,立刻行動了,設計將朱友倫灌醉,接著服他上蹴鞠馬,之後墜馬而死……這個很像意外的意外在朱溫的耳朵裡,可不是這般意外了。
朱溫知道,現在崔胤越活越自在,他手上的權力向雪球般越滾越大,終有一天,權臣和強藩之間的戰爭就要爆發。
沒錯,崔胤就是個心腹大患!
“崔胤那個田舍婦!”
朱溫不像崔胤,手上沒東西可捏,只能大罵道。
“梁王消消氣。”
他身邊的親信也只能勸阻,也無良策。
“走,入京,鋤奸!”
這下子,朱溫怒了,決心粉碎崔胤手中的雪球,結束那場還未開始的戰爭。
而那時,崔胤正和至尊飲酒作樂,共商國是呢!
“至尊胸懷天下,定能中興大唐!”
“還得靠崔相鼎力協助呀!”
酒喝多了,話就要說開了。
“至尊應該明白,中興大唐,必要除掉強藩……請至尊明鑑,小臣委曲求全,向朱溫百般討好,都是為了給至尊準備重組禁軍呀!”
“忠臣呀,忠臣呀!等除了強藩,朕必賞你家宅千萬!”
不知道這兩個是不是真醉了,反正他們兩個各懷鬼胎。
崔胤一心想的是自己手握禁軍,鎮壓強藩,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至尊想的是自己手握禁軍,處權臣,滅強藩,一統天下。
他們兩個各自懷著的不現實的夢想,也只能在酒酣之際才能實現吧!
“崔胤專權亂國,離間君臣,請至尊誅之,兼其黨羽。”
可等一封來自朱全忠的密奏呈到至尊的面前時,至尊酒醒了,夢碎了。
“怎麼辦?”
曄看著密奏裡一張紙都寫不完的黨羽名錄,手不停地抖,因為曄不能殺呀!
“權宦輸了,權臣也輸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輪到至尊了?最後強藩雄霸天下?”
殺了那麼多人,沒人能與朱溫相抗衡,自己不就又像是在鳳翔那時一樣,落入強藩之手了嗎?
“至尊,新任左軍宿衛都指揮使朱友諒還在殿外等候至尊御筆硃批呢!”
一個眼生的小黃門進殿傳訊息了。
“大臣呢?他們怎麼還不來上朝?”
曄低著頭,無力地問了句。
“至尊,大臣們今日都病了……”
那個小黃門苦笑了一聲就匆忙退下了。
“至尊,指揮使走了!說是要去擒殺崔相了!”緊接著,眼熟的守一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殺了吧!都殺了吧!”
曄一夜未眠,又加上緊張,臉上的黑眼圈裡都出皺紋了。
他現在已是歧路亡羊了,也就無妨了!
同樣誤入歧途的崔胤,又何嘗不是呢?
“郎君!郎君!大軍堵在門外!”
那一小廝又跑著入室,不過這次,屋內的少女或因為害怕被崔胤處死或因為害怕被大軍處死都逃走了,屋裡,只剩下崔胤躺在**,揉搓掐捏**的貂皮了。
“我輸了呀……屋子裡太冷了,給我多置些暖爐來!”
“是。”
小廝不解,為何大敵當前,崔胤還不慌不忙,想必也是他無能為力了吧!
“真暖和呀……你出去時把門窗都帶上吧!”
“是。”
小廝也是真擔心崔胤受凍,在這滿屋子各個角落都置上暖爐,暖爐裡燒著十日不熄的瑞炭……不過這樣一來,這個冷酷無比的冬天也因為這金貴的瑞炭而變得如夏天般炙熱了。
是呀,崔胤一向喜歡熾熱的感覺呢。不過這次,太炙熱了,讓他忘記了呼吸呢!
“郎君,自殺了!”
清河崔氏,在李唐王朝的黃昏下,先行一步了。
注:小黃門:宦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