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四、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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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四、南柯
後宮之中,素服淡妝,燕樂不再,魚肉難尋。
“貴妃娘子一掌權便好大的動作!”“可不是,一個個白衣素服的,跟遇上國喪似的。”“怕只怕重陽節都沒得過了。”“可不是,聽說至尊連前朝都不打算賞賜,怎麼還會讓我們消遣?”“都是因為打仗呀!若是沒了戰爭,該有多好。”“誰讓你活在亂世!”“小心你的嘴巴。”
宮中亭臺樓閣不多不少,正好容得下宮人的閒言碎語。
“但願省下來的錢糧能早些中興大唐。”“真的呀,長安的百姓紛紛讚揚效仿貴妃娘子,也都素服加身,不尋燕樂。”“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早點逃出亂世呀!”“小心陳尚宮剪了你的舌頭!”“現如今不是還有夏尚宮嗎?”“嘖嘖嘖,你與她有多親近?”“陳尚宮怕是要氣死了。”“對呀,她這麼小就是尚宮了。”“她還兼任原來的尚食一職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可要流芳百世了。”“只嘆她命好。”
陳尚宮呆呆坐在她那狹小的寢室,紅梁之上積著五朝的灰塵,沉澱著年前往事。細看**,帷橫雙翡翠,然而翡翠不再通透;被卷兩鴛鴦,然而鴛鴦早已褪色。她的案上被四十多年的水洗刷陳舊。
唯一嶄新的是她緊握著的白瓷蟠龍燈,還是一樣的白,還是一樣的新。天漸漸陰沉下來,陳尚宮眯著眼,笑著點起了白瓷蟠龍燈,看著燈火愈發明亮,欣慰又滿足地笑著,四十多年的痕跡都深深印在她的臉上。
她還是這樣笑著,駐足往昔:會昌五年,那年我才幾歲?是十四歲吧!十四歲的我便進了宮,遇到了武宗聖人。侍奉了您一年,到了我十五歲,您居然為我辦笄禮,天大的恩寵呀!可是,也是那一年,您卻棄我而去了,留了這白瓷蟠龍燈,留了句“好好活著。”宮中人都知道您的心思,我便安安穩穩地在這後宮奴顏婢膝了四十多年!若那時您還在,我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會好好活著的。”
陳尚宮看著燈火通明,笑著,一直笑著。又是一天,象徵光明的太陽一如既往地升起了。
“淑妃娘子好。”
陳尚宮朝著如夢,叉著手深深道了個萬福。
“陳尚宮請起身。”如夢笑著:“今日尚宮怎麼想起我來了?”
“前幾日無暇分身確實是疏遠了,現如今有夏尚宮在,我也可好好歇一歇了。”陳尚宮笑著。
“尚宮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如夢笑著問了句,支會子衿準備茶水。
“為娘子前程籌謀,為裕郎君前程籌謀。”陳尚宮笑著。
如夢聽了笑著說:“前程?怎麼籌謀?我只求青燈古佛,夢度流年;我的小木犀,只求他不為名利所誤,平安順遂。”
“娘子與世無爭之心實在是大善,但在後宮爭鬥中,不管娘子心境如何,或多或少的總會被牽扯其中。將來等裕郎君長大,必會成為太子之位的眾矢之的。”陳尚宮笑著勸導:“在宮裡的四十多年告訴老奴一個道理:弱之肉,強之食。”
這話真的深深引起了如夢的情感共鳴。現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再不盡力爭取,力圖翻身,怕只怕真的要被她們生吞活剝了不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自己的孩子平安一生作打算!
子衿上了茶,靜悄悄退下了。
“尚宮可是要指點一二?”如夢笑著。
“若娘子肯,老奴必將竭盡所能。”陳尚宮叉著手,笑著說。
“若尚宮肯,如夢必將湧泉相報。”如夢笑著,恭敬獻上一盞茶。
“娘子可是大唐未來的皇后,可折
殺老身了。”陳尚宮笑著接過茶盞。
“現如今賢妃風頭正盛,位至副後,貴妃攝六宮事,位同副後,尚宮為何不助在她們之中選擇皇后?”如夢看著陳尚宮問了一句。
“至尊抱負使然。至尊一心想著中興大唐,需要的皇后自然是是長孫皇后,而不是則天皇后,更不是楊貴妃!”陳尚宮笑著說:“別看現在朱溫戰功赫赫,可他之前叛過大唐,別看貴妃現如今飽受世人稱讚,可她的阿爺目無君主。功高蓋主的人都會因太過強大礙眼被至尊悉數除去,這便是政治。”
“我既無前朝背景,又無後宮人脈,便能了嗎?”如夢苦笑道。
“娘子千萬別妄自菲薄,娘子已有至尊的長子,已奉承宗廟。前朝背景,後宮人脈都會隨著裕郎君的成長而發展壯大。”陳尚宮笑著說。
“我便只是個識得幾個字的婦人,這些事還得由尚宮多費心了。”如夢笑著說。
這時,韋昭儀在外求見。
“秋去冬來,傷心時節,那就請娘子先找間屋子養養吧。”陳尚宮笑著退下了。
韋昭儀走進殿內,朝著如夢稽首,哭著說:“當初都是妹妹的不對,求姐姐原諒,求淑妃姐姐保我安寧。”
果然,人脈漸漸長了起來。
如夢笑著扶起她:“妹妹這是作甚?快些起來說話。”
“那時所贈紅玉膏實在是鬼迷了心竅。姐姐菩薩心腸,求姐姐寬恕。”韋昭儀哭著跪著,“也是躊躇了好幾天才敢來見姐姐的。貴妃本就對我深惡痛絕,德妃又狗仗人勢,被她們逼到絕路才敢硬著頭皮來找姐姐。”
“便是因為我好欺負是吧?”
如夢冷冷一笑,都是因為她,害得如夢與嫣兒斷了姐妹情分。
“姐姐恕罪,姐姐恕罪。”
韋昭儀開始扇自己耳光,重重地扇了五十多個,待到臉紅得要溢位血來,如夢才說了句,“你先起來,若出去說我濫用私刑可不好。”
“姐姐放心,都是我自作孽,與姐姐無關。”韋昭儀真誠地看著如夢,“只求姐姐讓我在宮中有寸土棲身贖罪。”
“就日殿的土可不止一寸。”如夢笑著說:“只要我們姐妹同心,總能活下去的!”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韋昭儀笑著連連叩首。
“你快起來吧,便隨我一起去拜訪尋冬妹妹吧!”如夢笑著。
“是。”
安仁殿內,入夢傳奇。
“妹妹們好有雅興。”如夢笑著走了進來,後面帶這個韋昭儀連連行禮。
“淑妃姐姐怎麼來了?”尋冬笑著說。
“怎麼?可是打擾二位了?”如夢笑著說:“你們看些什麼呢?”
“原是借些閒書打發時光罷了。”蘇美人笑著說:“淑妃姐姐莫怪我們兩個不務正業就好。”
如夢笑著,看了看她們手上的書,“這是《南柯太守傳》,原以為妹妹們這樣的如花年紀,愛不釋手的也應該是《鶯鶯傳》這些有關風月的書,沒想到妹妹們別具一格看這神怪小說。”
“後之君子,幸以南柯為偶然,無以名位驕於天壤間雲。”尋冬笑著說:“世間繁華便如姐姐的名字般,亦如這《南柯太守傳》所寫,不過蟻穴一夢。”
“妹妹心境果然與常人不同。”
月饒修燕紛紛入殿內端茶遞水。
“韋妹妹你可看過這些傳奇?”如夢笑著說。
“妹妹愚鈍,自然比不上姐姐們博學。”韋昭儀匆忙附和道:“看過幾行《鶯鶯傳》而已。”
“如此
你也要多多來這安仁殿讀讀書呀!”如夢笑著說。
“是。”韋昭儀笑著說。
“尋冬這淨是些閒書,妹妹若不嫌棄便多來吧。”
“淑妃姐姐,昭儀妹妹,且嚐嚐這桂花茶。”尋冬笑著說:“這可是小木犀生辰時我與蘇姐姐在月下采來的。”
“妹妹費心了。這水可是梅上初雪?”如夢笑著說。
韋昭儀就在一旁默默品著,靜靜看著。
“淑妃姐姐好靈的舌頭,之前蘇姐姐也嘗過只不過說與宮中水一般無二。”
“妹妹謬讚了。”如夢笑著。
“淑妃姐姐自是比妹妹有才。”蘇美人笑著說:“像妹妹我這種大俗人只能倚靠尋冬了。”
“姐姐就會說笑。”尋冬笑著說。
“看著這你們兩個姐妹情深,過著仙人般飄逸的生活,可真是羨慕的很呀!”如夢笑著說。
“淑妃姐姐與貴妃姐姐也不是如此麼?”尋冬笑著說。
如夢苦嘆,也不好說些什麼,便叮囑了句:“既然姐妹情深,便一如既往走下去吧!”
“是。”尋冬蘇美人笑著說。
說話間便到午後時分。
“妹妹近幾日可豐腴了些,比剛入宮時滋潤了多。”如夢看著尋冬笑著說。
尋冬笑著,“許是安仁殿風水養人。”
“如此姐姐便要多多叨擾妹妹了。”如夢笑著說。
“姐姐願意,實乃安仁殿的榮幸,何來叨擾之說?”尋冬笑著說。
“天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看看小木犀了。”如夢笑著說:“改日再來看妹妹。”
“如此妹妹也告辭了。”韋昭儀匆忙行禮。
“恭送姐姐。妹妹慢走。”尋冬蘇美人笑著說。
待她們的步輦漸漸遠去,尋冬倚香才回到了內殿。
“妹妹近幾日可豐腴了些。”蘇美人調笑道。
“姐姐你可真是。”尋冬笑著說。
“如今可是風水輪流轉了?”蘇美人用一根蔥指輕輕抬起尋冬的頦頷,調笑著說:“如今妹妹可是了不得了。”
“姐姐可是不得了了。”尋冬推開蘇美人的手,“怕只怕又要身不由己了。”
蘇美人走向小廚房,本想去拿安胎藥,就聽到小廚房內有人在竊竊私語。
“月饒,事都給你辦妥了。”守一自滿地說:“你可怎麼謝我?”
“謝什麼謝。”月饒笑著說:“至尊的高力士還要奴謝你什麼?今後還求守一好生照顧娘子呀!”
“都抬舉我為高力士了,我便好生照顧月饒娘子吧!”
“說什麼呢!”月饒笑著說。
蘇美人聽著笑著回去了,“這兩個人。”
太陽漸漸沉到屋簷之上,不巧的是,嫣兒的步輦,逆光而來,光芒萬丈。
嫣兒一抬玉手,步輦便立刻停了下來,嫣然一笑,又看著面前那個熟悉的面孔說著陌生的話,“淑妃今天怎麼出來了?原來後面還跟這個人。”
“遵循宮規,貴妃娘子為四妃之首,現如今淑妃娘子理應下輦行禮。”伏案對著如夢叉著手深深道了個萬福。
如夢看著嫣兒,下了輦,剛要行禮,嫣兒便笑著說:“算了,我們走吧。”說完,貴妃陣仗便向遠方駛去。如此一來,便是一左一右,各奔前程。
“這些賬目先收著吧。”嫣兒笑著說:“改日再給她們瞧瞧。”
“是。”伏案笑著說。
“回去謝謝夏花。”嫣兒笑著說。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