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六 暗流

十六 暗流


戀的青春歲月 亡國公主 寶貝甜妻抱一抱 寵冠豪門:總裁大人求暖床 總裁,還我寶寶 高校痞子生 超級混混風流修仙記 降龍天訣 貓血 仙道至聖

十六 暗流

“修竹。”

“是。”

梁無射指屈成節,輕輕敲著桌子:“書讀得如何了?”

“娘可要考較女兒一番?”無論面對著誰,梁修竹都是一臉溫和平煦,加上她秀麗的容貌,很容易便讓人心生好感。

“罷了。”梁無射道:“最近娘事務較往日吃緊,大概是抽不出什麼時間來的。況且,你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我聽了也頭疼。你素來勤奮上進,這一點娘是放心的。”

梁修竹微微一笑,知道近來事務繁忙的梁無射突然找到自己說話,不會只為了詢問課業進展兼鼓勵,定然還有下文。

果然:“修竹,皇上將許家小姐擢到太子身邊,你可明白用意?”

梁修竹點點頭,輕聲道:“太子殿下年歲漸長,皇上也當為她考慮了。”

“但平日大臣們見得最多的,卻是皇長女殿下。”梁無射沉聲道:“而民間,也多知有昶殿下,而不知有太子。”

“昶殿下雖然屢次主持過宮中大宴,甚至招待過他國使者,但皇上並沒有讓她越祖代皰。去歲祭祖時,太子病成那樣,皇上還是令太子強撐著行過祖制之禮,直待祭禮結束才許休息。”

女兒的聰慧向來是梁無射的驕傲,她笑了一笑,道:“若是人人都像你看得這般分明,皇上也不會煩惱了。”

“娘是說……朝中……”

她雖欲言又止,梁無射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頷首道:“不錯。如今很有那麼一批自作聰明的大臣們,私下眉來眼去,傳著皇上有意廢嫡另立呢。”

梁修竹輕輕搖頭:“若皇上真有意,早在太子五歲第一次發病那年,就會另立了。如今既已讓天衣隨侍太子身邊,又讓太子去書房,聖意不是已經十分明顯了麼?”

“可不是。不過那些人,多半是想著若昶殿下成事的話,她們也算有功吧。”

梁修竹沉默片刻,道:“歷國當年就是因廢嫡另立,鬧得國中不得安寧,幾乎兵戎相見。前車之鑑宛然,皇上應不會重蹈覆轍才是。”

歷國與華國中隔了一個宇國,並未接壤。當年變亂,也只是從宇國人口中與往來國書之中聽個大概,並沒有親眼見到。然而即便只是聽到他人轉述的當日情狀,亦足以讓人引以為戒,立志終身不復重蹈。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的道理,今上應該比誰都懂。

梁無射道:“太子與昶殿下年歲尚幼,皇上也正是春秋鼎盛之時,現在操心這些尚有些早。這些事情不過見微知著,隨口說說罷了。”

——但是,以梁無射的謹慎,又怎會於百忙之中特意抽空來與女兒說這番話?並且說完之後又說無關緊要?

梁修竹卻並不奇怪,她只是應道:“娘放心,女兒不會向外人洩lou半個字。”

——不向外人?那是不是說,自己人就可以了呢?

梁無射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又說了幾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梁修竹送著母親出了院門,回身時在院中站了一會兒,側耳聽了一陣屋後仍帶著枯黃色的竹林在春風的吹拂下發出的颯颯聲響。

忽然,她右手握拳,在攤平的左手上一敲:“哎呀,明日就是初一,可以接小弟回家了。”

*****

錦繡鋪陳,白玉為階。

這間陳設華美精緻的宮舍,正是姜承昶的所居的寧泉宮。

但此刻,宮殿的主人卻沒有坐在正位上,而是斜坐於下首。

坐在上位的,卻是一名男子。單看外表,他年約三十許,面板極白極細,一點不見松馳的跡象,眉目與姜承昶有兩三分相像,昭示了他們的血緣關係。只是他五官不若姜承昶那般英氣,而是偏於陰柔。

他長相尚屬清秀,然而雙眼卻太過渾濁,早已不復昔年的清澈,寫滿太多算計。加上他臉上常帶的那幾分驕橫之意,並不會讓人有太多想要親近的念頭。

不過,這些他並不在乎。

只見他笑容滿面地對姜承昶說道:“阿昶,下月宇國使者來訪,著太子出迎之事,你可聽說了?”

姜承昶道:“此事乃母皇親命,昶豈有不知?”

“往年他國來使,可都是你前去迎接的,如今怎麼——”男子意味深長地頓了一頓:“舅舅也為你不值啊。”

原來,這男子是皇帝姜旭澤的弟弟姜仰澤。論輩份,姜承昶自然得喚他一聲舅舅。

看他目有所示,姜承昶挑眉一笑,英氣盡現,傲然盡顯:“有什麼值不值的?太子殿下既然大好了,我這做姐姐的擔了多年的擔子,正好可以交回原主,正是求之不得呢。”

“哦?”沒有聽到預期中的嘲諷,姜仰澤微微有些失望,卻沒有lou出端倪:“只怕太子大病初癒,難以支援呢。依舅舅看,這重任,還是得由阿昶你才挑得起來。”

“是麼?承蒙舅舅賞識抬愛,昶在此謝過。”

“呵呵,說到這個‘昶’字,難道你還看不出皇姐對你的期許麼?只是皇姐事務繁忙,有些事情,你不提醒,說不定,她就不記得了。”

“多謝舅舅提點,昶相信母皇自有定奪。”

姜仰澤見她並不十分熱絡,也不願自己一頭熱地貼上去,又略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送完客人迴轉來時,不出意料地,紀允然已從隔壁偏房走到了正廳中。

“允然,你看怎樣?”

“殿下已有定奪,又何必再問?”

姜承昶方才禮節性的笑容已盡數褪卻,此刻浮現在她臉上的,是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她笑著上前拍了拍紀允然的肩:“不錯,我已經有打算了。不過,還是想聽聽你怎麼看。”

紀允然垂下雙眸,淡淡道:“何必再問呢?那人向來如此,話雖說得動聽,實際卻不見什麼動作。不過,若說他只是想在殿下身上押寶的話,又未免太過殷勤。”

姜承昶起先還在點頭,聽到後面,不覺又是一笑:“允然,你未免多心了。他那性子,野心有餘,謀智不足。況且,他一個男子家,所想的無非是想借機撈些好處罷了。不說他,他那女兒你不也日日見著麼?覺得怎樣?”

“雖然看來只是平平,不過庸碌之輩,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妥。”紀允然沉吟道。

姜承昶卻是毫不在意:“那就慢慢看著吧。以他父女二人,即便不妥,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說到此處,姜承昶揚眉一笑:“不過,他有一句話倒說對了。

“單是為著我名字中這個‘昶’字,我也不能退卻!該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