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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被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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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被調戲了

天光透進窗櫺,將屋中器具鍍上一層濛濛的灰色。

錦榻之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眼神迷濛地盯著帳幔看了一會兒,眸中神色逐漸轉為精明。似乎是覺得保持了一夜的姿勢讓身體有些不適,她輕輕翻了個身,帶起一陣被褥悉簌的輕微響動。

因她常年生病,偶爾會在夜中發作,故而照顧她的女官最是警醒。當下捕捉到這細微的聲響,便立即趨步往前,將聲音壓得極低地喚道:“殿下?”

姜承景此時已醒得眸光炯炯,聽到她聲音中所包含的擔憂與試探,心中升起一股帶著辛酸的好笑,說道:“明姑姑,我要起身了。”略頓一頓,又低聲加了一句:“我已大好了,你就別總是擔心了。”

宮中每一位皇女皇子身邊都有一位教養宮女,皆從官宦人家擇選出來,知書答禮,品貌端方。從皇女皇子年幼時便開始照顧他們,是以往往與這些天家子孫之間有一種亦親亦友的感覺,彼此說話時多半也無甚避諱尊稱,相處時親密無間。

決明正是姜承景的女官,她十九歲入宮,迄今為止,陪在太子身邊已有十二年。雖然女官也可成親並在宮外接業,但這些年來姜承景體弱多病,決明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她身上,是以至今仍是小姑獨處。

姜承景今年雖只得十四歲,但常年病痛的折磨,加上自己特殊的身份,讓她較同齡的孩子更為早熟,對於來自他人的關懷也甚為珍惜。當下看到決明不贊同的眼神,又說道:“父君不是說過麼,這病只要過了十二歲就會漸漸好轉,如今我已有半年多未曾咯血了,肯定是已經斷根了。明姑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話雖如此,看多了她發病時慘痛模樣的決明如何能真正放得下心來?只怕連姜承景自己也不是十分相信。但她也知道姜承景是在寬她的心,便順著話頭道:“但願如此——殿下再稍稍躺一會兒,我去熏籠裡將殿下的衣服拿來。”

打理完儀容,姜承景坐到幾邊,對著一案的粥食麵點,卻遲遲沒有動箸。

“殿下,可是今日樣式不合您口味?”一旁侍立的宮女問道。

“不。”姜承景搖搖頭:“怎麼不見天衣?”

許天衣,皇都許家的獨女,半月之前被選擢為太子的侍讀。姜承景與她兩人性情意外地相合。相處幾日後,兩人便開始同案同食,甚至連早膳,許天衣也要特特從自己院中來到太子這邊用。

早已見慣她二人親厚的決明聞言答道:“殿下,今日是十五。”

姜承景失笑道:“我說怎麼不見她,原來竟已是十五了麼?怎地走之前也不向我打個招呼?”

“許小姐起得起,見殿下您仍歇著,便說反正只是去一天,當晚就回來,也無需再來什麼依依不捨惺惺作別的,便走了。”

聽著決明用她獨有的和緩語調說著許天衣才會說的話語,姜承景臉上笑意更深:“這天衣!無論什麼話到了她口中總要翻一番模樣!”

想起素日這許家小姐的言論,決明也lou出了微笑:“殿下說得不錯——不過,若殿下再不動箸,待許小姐回來後知道殿下竟然吃冷食,想來就不只是說話而已了。”

“好好好。你們一個兩個可都降著我了,虧我還是太子呢!”姜承景依言拿起調羹,口中抱怨著,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

“葉寬者,瓊郡人也。少而聰敏,及長,苦讀不輟,廢寢忘食。每有鄉里嘲其不以家務為事,妄念魔障。彼皆概然答曰:‘吾雖鬚眉,天性所致,必不慚讓巾幗也!’是以聲名漸聞鄉閭,凡瓊郡人氏,無不知其名也。承天十三年,瓊郡推選士子,郡長久聞其名,欲舉之。有人勸曰:‘一男子耳!’郡長笑曰:‘安知必不如女子乎?’遂成行。如皇都。夷帝入巨集林館,奇之,三校三試,寬從容應答,文采流麗,字句警醒。帝遂笑言:‘奇男子!必為吾朝一棟樑也!’不日,詔書至,拜寬為奉常侍丞……後累遷至……終寬一生……古今未見如此奇男子也!特此志之。”

梁嘉楠快速翻過後面那些讚美之辭,正百無聊賴間,忽見半夏進來說道:“公子,令牌拿到了,但只有今日日落之前有用。請公子早些回來,莫誤了時辰。”

“喲,我還沒走呢,你就唸著我回來啦?”半個月下來,梁嘉楠與這專門侍候自己的宮女已極為熟稔。

而半夏聽到他的調笑,也沒再像起初那樣驚愕,只翻了個白眼,說道:“公子這般輕浮,日後哪家的女兒敢聘你?”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不但就,還要將她們都打包放到我家後院去呢。”梁嘉楠嘻皮笑臉地說著,一把抄過令牌:“謝了,我這就去了。”還順便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半夏只當他年紀尚小,又曾聽過他往日挑皮搗蛋的名頭,也不覺得他舉止突兀奇怪。況且,若說要教訓他勸他收斂一些,這些事自有他的長輩在,輪不到自己管。是以只說了一句“又調皮了”,便不再追究。

吃到豆腐的梁嘉楠心滿意足地往宮外走去。

繞回廊,過宮牆,穿花圃,走宮道。

驗過令牌,梁嘉楠剛踏出宮門,便一眼看到對面環帶河畔,一人盈盈而立,赫然正是久違的梁修竹。

他笑嘻嘻地跑了過去,真心實意地喊了一聲:“姐!”

梁修竹摸摸他的頭:“幾日不見,又打回原形了。那天的老成果然是裝出來的。”話雖如此,她笑得卻比誰都溫柔。

梁嘉楠正琢磨著要不要撲到她懷裡再蹭蹭油時,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個明朗的聲音:“小楠,你單看見你家姐姐,卻把我這姐姐給忘了?”

循聲看去,只見梁修竹身後轉出一個人來。她原本側立在陰影處,只lou出半個輪廓,這下一旦全身展現出來,梁嘉楠只覺眼前一亮——這一亮卻不是因為看見了美人,而是因為對方綴滿明珠美玉的腰帶,和有別於其他女子簡利的髮式、在馬尾上打了許多辮子並串上珠子。這些裝飾在晨光下一照,珠華燦爛,明花花地耀花了人眼。可卻仍是掩不住她本身的風采。

這打扮華麗的女子,正是太子身邊的侍讀,許天衣。梁嘉楠與她在宮中也見過不少次了。當下定了定神,喊了一聲:“許家姐姐。”

許天衣穿著一襲裁剪精緻合身的寶藍色袍子,愈發襯得她身形高挑,膚色勝雪。她亦是個美人,與皇長女姜承昶不相上下的英氣俊朗,卻恰是梁嘉楠不感冒的那一型別,是以梁嘉楠不怎麼關注她。對她的印象僅止於“長得很中性很帥愛好打扮華麗的人”。

聽到梁嘉楠喊自己,許天衣當下眯眼一笑,形狀優美的脣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往天你可沒這麼可愛喔~~”

……這——這姑娘怎麼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樣子?往日她見到自己雖然也是帶著笑的,可笑得沒這麼——沒這麼邪惡。

來不及等他多想,便見許天衣彎下腰來,笑眯眯地挑起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梁嘉楠的下巴:“小楠弟弟,我記得你尚未婚配吧?怎麼樣,要不要到姐姐家來呢?姐姐這般人品,也堪匹配你。你若聘來姐姐家,姐姐包你這輩子安逸無憂,想做什麼做什麼,就算闖了禍,也有姐姐替你擔著,決不會動你一個指頭。怎麼樣?好好想一想哦。”話畢,還在梁嘉楠額上清脆地親了一下,才笑眯眯地放開手。

…………

被調戲的梁嘉楠自石化狀態迅速龜裂。迅速在空中揚灰成塵。

“你看你,都把他嚇成這樣了。”梁修竹嗔道,拉過樑嘉楠,拍拍他的臉:“許家姐姐和你鬧著玩呢,別怕!”

“喂,我很認真的!”許天衣抗議道:“像我這麼風采翩翩前途無量溫柔體貼的好女子哪裡去找?難道你這大才女還眼高於頂看不上我不成?”

“我看得上你。”梁修竹平靜地答道。

許天衣一喜:“那這門親事——”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梁修竹向身畔看去:“可是他看不上你。”

順著她的目光,許天衣看到的是猶自呆滯的梁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