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九十九 遠去的童年

九十九 遠去的童年


極品痞少 妃不可欺 溫纏入骨,前妻哪裡跑 韓娛之天王 火影之宇智波水月 無量金身 惡女不下堂 清淺一夢訴流年 禍國美人,傾世毒妃 我的偷心戀人

九十九 遠去的童年

醒過來的時候,梁嘉楠最先想到的是,最近好像常常以體弱多病的姿態亮相啊。

按照經驗,現在他應該對守在床邊的人說一聲,姐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但在梁嘉楠忍著惱人的痠痛半抬起身向床沿外探去時,卻發現在腳踏上坐著的是另外一個人。

瞬間,昏迷前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 他刷地蒼白了臉:“天冬,我姐她——”

天冬目光投向窗外,似乎是在發呆,直到聽見他急切的聲音,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她在隔壁。 ”

“她沒事吧?”顧不上背上傳來如火燒刀割一般的疼痛,梁嘉楠xian起被子就往地上跳,連鞋也顧不上穿,“她在哪邊?”

天冬看著他的舉動,眉頭一皺:“你想去哪裡?”

“當然是去看她。 快告訴我她住在哪邊!”

“她已上了藥,又服過安神的湯劑,現在已經睡著了,你就不要過去打擾她了。 ”

“我是她弟弟,去探視她是我應該做的事,怎麼會是打擾?”梁嘉楠不滿地說,忽地,心中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該不會——該不會是你在騙我吧?”

“騙你?”天冬一愣,隨即反映過來,沒好氣道,“騙你做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看她?”梁嘉楠左躲右閃,想要衝出天冬的阻攔。 奈何房間窄小。 他又是剛剛從病**爬起來,天冬只將雙手一張,就嚴嚴堵住了他地去路。

“要去也可以。 ”天冬無視他的不滿和跳腳,淡淡說道,“不過,我有話要問你。 你先回答我,再過去。 ”

梁嘉楠估計了一下自己在他的包圍下突圍的可能性。 悻悻說:“你問吧。 ”

“場中炸開有火光並傷了人的,是什麼東西?”

“呃。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啊。 ”

天冬冷冷戳穿他:“我看見了,先起火的是你的包袱。 ”

“……”被抓到現行地梁嘉楠只好含糊說道,“一種武器。 ”想想又急急補上一句,“還沒成功。 ”

“還沒成功?”天冬挑眉,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胸前,“目下已能傷人,如果成功的話……”

順著他地手勢。 梁嘉楠這才注意到他手下的的衣衫上沾了血漬。 因為他穿的是紅衣,所以剛才梁嘉楠一時沒有注意到。

“啊,你的傷……”

“那時候傷到的,不礙事。 ”天冬毫不在意地說道。

不礙事?梁嘉楠轉頭看看窗外的天色,只見天邊雲霞似錦,金紫繚繞,竟已是暮晚時分。 算來,自爆炸到現在。 已經過了半日功夫。 天冬肯定已經包紮過,但他衣裳上地血漬,卻不像是乾涸的,還帶著微微的潮意。

他也受傷了,可是躺著的卻只有我。

這個人知讓梁嘉楠陡然生出愧疚來。 但他向來同天冬不和慣了,一時間說不出什麼關心的話來。 躊躇半晌。 只憋出一句:“我們還在山寨裡?”

“是啊。 ”

難怪天冬不能休息。 雖然事端暫時已平息了,但還在人家的地盤上,保不準再生什麼變故,總得有人守著。 而若是梁修竹還有一分力氣在,也不會願意在這裡多停留一刻。

想到梁修竹,梁嘉楠心中又是一緊:“我姐她不要緊吧?”

“背上受傷了,雖然不重,但若不及時治理,日後變天時會疼。 ”天冬道,“好在她受傷後就沒有醒。 省去我勸她先包紮了傷口再走的口舌。 ”

“這樣。 ”梁嘉楠稍稍放心了一些。 “多謝你。 但你也受傷了,也應該休息才是。 ”

天冬看著他。 忽然笑了一笑,“難得你也會關心人。 ”

“這……誰關心你——”

梁嘉楠正在吱唔之間,冷不防天冬突然向他kao近。

“幹——幹嗎——”

天冬一把拎過他的衣領,將他拉得更近。 這麼近地距離,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暖暖地相互融合。 但天冬的聲音卻是冰冷的。

“梁嘉楠,你給我聽好,你總是為著一時興趣,或是覺得有趣,惹下許多麻煩來。 雖然有人願意護著你幫你收拾,但我還是很看不順眼。 你說我多管閒事也好、不配指責你也好,今天這些話我都要對你說出來,你聽好了。

“不要以為你是什麼大人物,不要以為你有多麼聰明能幹。 不要以為憑著幾句不切實際的胡言亂語,你就能有什麼做為。 我不想說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想法有多麼離奇多麼荒唐。 或許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你並沒有足夠將它們實現地本事。 ”

天冬深深看著他驚異的眼睛:“那些事情,閒著沒事時,晒著太陽想一想,是很不錯的消遣。 不要再妄想著它們會成真。 ”

“你有什麼資格來說這些?”梁嘉楠被他念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不服氣地反問道。

聞言,天冬冷笑:“資格?我是沒有資格。 但現在正睡在隔壁、昏迷不醒的你的姐姐,她總有資格吧?這些話,我是代她說的。 ”

“我——”

“你怎樣?你以為你是誰?若不是看在你母親和你姐姐的面子上,誰肯對你假以辭色?你屢次將事情攪得亂七八糟,險象環生,最後牽連的,卻是其他人!你姐姐原本不必受傷,可是為了你,她不惜提前來到這裡,親自發動計劃,以身涉險,最後落得昏迷不醒,你以為這是誰害的?梁嘉楠,你所謂的理想與想要做出一番成就地決心,如果是建立在妨害他人之上地,那麼,還不如不要做!如果你真有這種雄心壯志,你就該憑著自己的本事打拼天下,而不是對別人指手劃腳、橫cha一槓!”

說到後來,天冬越來越激動,幾乎是抓著他吼出來地。 梁嘉楠被他吼得耳朵震疼,卻一點也感覺不到。

面前是天冬氣憤的臉龐,耳中他的責問還中嗡嗡迴響。 但梁嘉楠的心思卻忽然飄遠了。

這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過去。

已經被留在另一個世界的,他原本的身體、原本的房間、原本的朋友、原本的生活、原本的……父母。

他只將記憶帶到了這個世界。

但是,即使是在那邊,想要見到父母,也只有在回憶與相片中。

父母出事那年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許多事情尚是半懂不懂。 面對來幫忙的親戚與父母單位同事們投來的同情目光,他只覺得疑惑,為什麼你們要這樣看我?

很快,他便明白了這種目光的含義。

從此,他知道,自己回家後再沒有熱氣騰騰的飯菜等著自己;看電視時再沒有見到有趣的事情再沒有人與他分享;臨睡前的牛奶只能自己沖泡;切菜時割到手指也必須自己包紮。

還有,從此受了委屈母親再不會為她出頭。

在現實中學習著長大的人,總會成長得特別快。 一不留神,梁嘉楠便已然是同學老師中交口稱讚的老沉持重的少年。

聽著那些誇獎的話語,他只低下頭,不說話。 於是人們又說,你看這孩子多謙虛。

謙虛,持重,都是成年人該有的美德。

可他那時不才十三四歲的年紀,換了別人正是應該大聲說笑,在操場上揮汗如雨,弄髒了衣服說沒關係老媽會幫我洗,偷偷地摸出老爸的香菸嘗一口,卻立刻被嗆出了眼淚,熬夜打電動以致考試失利,卻撒謊說是自己失眠頭疼,免去一頓責罵。

這些都是別人的熱鬧。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擁有的東西,他即使窮盡一生,也再無法得到。

他曾以為此生便是如此。

不想動另有奇遇。

新的世界,新的父母,新的家人,而他們都那樣疼愛自己。

當初被偷走的那一段童年,在這一瞬間,似乎又回來了。

於是他的表現越來越像個孩子,衝動,任性,自以為是,想到什麼便去做什麼,完全不肯多想一想可能帶來的後果。

“真是……丟臉啊……”梁嘉楠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