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7 趙立

7 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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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趙立

7 趙立趙立徘徊在楚州城樓,血絲密佈的雙眼望了殘陽夕照的楚州城下遍被炮石亂箭殺死的金兵屍體,寒鴉屍體中駐足盤旋。

大戰過後的寂靜,不知道這種寂靜還能有多久。

肋上的箭傷隱隱作痛,趙立忽然恍悟過來,伸手從懷中緩緩掏出那個沾血的小木馬。

趙立端詳著木馬,臉上攏過溫情的笑,雖然這匹木馬才刻了兩條腿,尚未完工。

但這是他臨行時答應兒子靖兒的。

想到靖兒,趙立心裡一陣悽然,分手時那個雪夜又在眼前。

下雪了,紛紛揚揚的大雪蹍瓊灑玉般飄下。

天尚未亮,啟明星微爍的天邊泛出淡藍色。

遍白皚皚的積雪映著星光,房簷下黑暗避風處卻發出聲響。

趙府的大門嘎吱的緩緩開啟,冷風夾著雪迎面襲來,涼氣頓時順了脖頸颼入。

“爹爹,開門了。

能進去找爺爺暖和了嗎?”被他摟在懷裡取暖的靖兒小心的問,生怕為他添了麻煩一般。

孩子的母親早逝,靖兒從小同他相依為命。

當年為了抗金違逆了父親的意志離家出走,不滅金兵他是不敢回來。

“義伯,是你嗎?”趙立看到拖了掃帚出來的老人。

義伯驚愕的抬頭,上下打量一襲黑色棉袍的他,和懷裡裹著的靖兒。

趙立不由摸摸靖兒凍得冰冷的小臉。

“是,是立二爺?”“義伯,是阿立回來了。”

義伯的掃帚掉在上,驚喜的說:“是二爺回來了,我這就去回老爺去。”

“爹爹,靖兒冷。”

靖兒瑟瑟的聲音。

“就好了,就好了。

爹爹抱緊靖兒就不冷了。”

趙府的大門在寒風中張合,趙立卻始終沒有邁入門檻。

“爹爹,門開了,為什麼不進去找爺爺呢?”靖兒摟著他的脖子問。

義伯遲疑的出來,身後跟著衣冠不整的大哥趙卓,似乎是剛從夢中驚醒。

“大哥!”趙立放下孩子,快走幾步迎上去,兄弟二人緊緊相擁。

“回來了?”“倦鳥總要歸林。”

趙立答道。

“爹嘴裡犟,心裡還是掛記你。”

趙卓說。

“爹爹~~”上的靖兒抬了小臉仰視著爹爹,跺著寒冷的小腳揉著手。

“靖兒,給大伯父磕頭。”

趙立的話音中含了欣喜。

孩子規矩的跪下磕頭,趙卓忙把孩子抱起來。

“二弟,你的孩子?”趙立點頭:“他叫靖兒,靖康之恥的靖兒。”

“弟妹呢?”簡單的追問,趙立遺憾的搖頭。

“娘去天上等了爹爹和靖兒呢。”

孩子天真的答道。

義伯提示的問:“大官人,老爺那邊如何去應答?”趙卓一臉為難的神色,遲疑了說:“外面冷,看能不能先讓孩子進去,畢竟是趙家的長孫。

爹見了會消氣的。”

“大哥,不必多說了。

爹生氣是應該的。

當年趙立忤逆,不顧勸阻離家去投軍,五年未歸,不敢求爹恕罪。

只是靖兒,還望大哥帶了他進去,好歹認祖歸宗。”

趙立說罷解下披風包了孩子遞給大哥趙卓,退後兩步規矩的跪在家門口。

“爹爹,爹爹為什麼跪了?爹爹犯錯了嗎?”孩子在趙卓懷裡掙扎著要下。

“靖兒,你同大伯進去看爺爺,爹爹在這裡等爺爺。”

一陣狂風捲了積雪飛過,孩子打了個噴嚏。

趙卓無奈的望了眼上的弟弟,轉身一瘸一拐的離去。

“大哥,你的腿~~”趙立忽然發現異樣。

大哥停了步笑笑:“不妨事,五年了。

那年金兵來犯,逃難的路上摔斷了腿。”

“孽障!你還有臉回來,趙家沒你這樣的子孫!”父親的責罵,趙立低頭不語,父親的中氣尚足,看來身體硬朗。

“你跑了,家裡都扔給你大哥。

你大哥拖了一家老小顛沛流離,扶老攜幼。

被金兵追趕時,你大哥為了保護你娘,被金兵打斷了腿,裝死才從死人堆裡逃出來。”

“趙立不孝。”

趙立只有木然的說著這句話。

爹爹的心裡只有趙家的家業,只想他讀書走向仕途。

可國破山河飄絮,他如何能置之不理。

父親罵了一陣,掄起柺杖要打。

偷偷在一旁看著的靖兒忽然撲過來哭了喊:“爹爹。”

趙老爺呆愕了。

“父親,責罰趙立可以,請先把靖兒帶走回避。”

靖兒卻摟了趙立的脖子不肯離開。

晚上,一直沒有子嗣的大哥趙卓欣喜的對趙立說:“二弟,父親見到靖兒十分喜歡,靖兒讀書識字了?父親考了他背了幾篇文章,高興得合不攏嘴,讚口不絕。”

“靖兒的娘是逃難到楚州的難民。

被我收留,她落魄中改嫁三次,孤苦無依。

嫁了我,生下靖兒不多時,金兵攻城,她險些被俘,將靖兒藏匿在柴禾中,自己觸柱自盡了。

靖兒不知道這些,但是中原的女子,柔弱如溪澗水,改嫁都可以,遇到番狗,卻硬如溪水入了不平之泛出高聲。”

“大哥,趙立要走了,只求大哥日後照顧靖兒了。”

“你一定要走?爹喜歡靖兒,怕用不了兩天就消了氣放你進門。”

“趙立必須要離開。

三天,對軍中來講,調動兵力,囤積糧草,很多事能做。

大哥,靖兒從今天起就是你和大嫂的兒子,親生兒子。

趙立這一走,不知道又多少時日。

在家盡孝膝前,就有勞兄長了。”

趙立說罷磕了兩個頭,趙卓忙去攙扶他。

趙立說:“大哥清點一下東西,帶了全家南遷吧。

怕是楚州城一破,後面再難守住。

若是到了江南有難,可以找我的義弟嶽翻,他是岳飛元帥的兄弟,為人豪俠得很,定然會竭力幫兄長。”

趙立從懷裡掏出一柄短劍:“大哥,若是兄弟自此難以回來。

請把這柄劍將來在靖兒長大後交給他,對他講,當年我給他講的歐冶子煉湛盧寶劍的故事,眉間尺長大為父報仇。

他生父也要他去血仇,那仇人就是金狗!”“二弟,你這是何苦?趙家不是簪櫻世家,可也是殷實的衣食無憂之所。

你是求建功立業嗎?你是在賭命。

大宋不缺你一個,你何苦去送死。

金兵壓境,朝廷都在東躲西藏,既然沒把握能贏的仗,你為什麼要打?”“楚雖三戶能亡秦,趙立不信這金狗能猖狂一世。”

對了門內磕了三個響頭,趙立酥麻的膝蓋令他搖搖欲墜,但堅持了轉身。

“爹爹。”

靖兒追跑出來,一身狐皮小襖,皮袍子質柔軟。

“靖兒,以後管你大伯叫爹爹。”

“為什麼?”“多些爹爹還不好嗎?別人只有一個爹爹,靖兒有兩個。”

“爹爹,爹爹不要走,靖兒不離開爹爹。”

靖兒拉緊趙立袍襟。

趙立轉身,抱起靖兒,摸摸他稚嫩的小臉說:“靖兒聽新爹爹和爺爺的話,好好讀書,日後爹爹回來,給靖兒帶糖果。”

“靖兒要爹爹雕的木馬,爹爹答應過靖兒雕木馬的。”

靖兒摟了爹爹的脖子親暱。

“好,一言為定,爹爹一定給靖兒雕那匹木馬。”

趙立將靖兒生生的從脖子上拉開,塞到大哥趙卓的懷裡,哽咽了聲音含了笑說:“靖兒,你快抬頭看,天上過來大雁了。

大雁是去南方過冬的,他們從你娘身邊來,從天邊來。

靖兒快給爹爹數數,一共幾隻大雁?”靖兒聽話的仰了頭,望著那群人字型的大雁,嫩嫩的聲音數著:“一隻,兩隻,三隻~~”趙立拍拍大哥的肩頭,拔腿踩了一的積雪奔跑而去,才拐過巷口,忽然聽到靖兒爆發的哭聲:“爹爹,爹爹~~”想到這裡,趙立鼻頭一酸,幾滴淚淌下,落在那小木馬上。

“將軍,金兵又攻城了。

用投石炮將北城砸出個缺口。”

親兵來報,趙立揣了木馬在懷裡,大步奔去北城。

“不能讓金狗得逞,亂箭把這些搶攻的金狗打回去!”趙立嘶啞的聲音大喊,城頭計程車兵和百姓立刻精神起來,隨了趙立一起親手搬石塊,燒滾燙的桐油往城下澆,一片鬼哭狼嚎聲。

又一場金兵瘋狂的進攻被打回去。

趙立在城頭巡視,熬得雙眼通紅的軍民們期盼的目光望著趙立。

孤城被金兵團團圍住,誰也不知道還能守多久,這都要取決於救兵何時能到。

“大家再等一等,江南發來的救兵已經在路上,趕來需要些時日。

岳家軍的嶽翻將軍離開楚州時大家都是見到的,朝廷的大軍即刻就到!”趙立信心百倍的向守城的軍民喊話,眾人立刻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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