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蹴鞠江南名公子
娛樂圈之神 命運記事本 無限契約,老公只婚不愛 穿越之明月何須笑春風 重生之帝師難馴 逆天魔妃太囂張 魔法師遊記 仙狂神癲 忠犬 青春不散場
4 蹴鞠江南名公子
4 蹴鞠江南名公子
瓊林苑外的踏青場,樓閣環繞,極盡繁華。人聲鼎沸,喝彩聲四起。
空場上圍擁了郊踏青掃墓歸來的人們。爭先恐後的觀看宮廷御用的蹴鞠隊“揚威隊”同汴京民間流落至揚州的名隊“齊雲社”獻技比賽蹴鞠。
月兒在排鳳閣上倚欄望著下面三丈高杆的球門高懸了一尺方圓“風流眼,生龍活虎的黃紅兩隊隊員正在場邊跑跳準備,輪換了飛腳試射“風流眼”。圍觀眾人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曾經在汴京皇宮,宮裡多的是這種嬉戲,若不是當年九哥貪玩蹴鞠,也不會令她惹上這不治的怪癬。
場上,一位風姿俊逸的美少年身著“揚威隊”黃色蹴鞠服,在場邊將腳下的球耍得貼了身子飛轉,勾、拐、捺、控,眾人正看得喝彩,冷不防那少年球忽然失控般向身後落去。圍觀的人屏住呼吸,也有人發出驚叫,就見少年後足跟一鉤,一個“鴛鴦拐”,那球直飛入“風流眼”,後面記數的銅鑼上發出清脆的“當”的一響,叫好聲迭起。樓臺上觀看的女子們大喊著:“張郎~~張郎~~”,聯袂將彩頭頻頻向耍球的美少年張繡扔來,張繡不屑一顧,自得其樂的耍弄著腳下的球,反是圍觀人群中孩子們爬在
上紛紛搶著散落一
的彩頭。
昨晚,張繡的爪牙打了銀鉤。聞訊趕來的黃公公大叫大水衝了龍王廟時,張繡得知月兒是柳玉孃的弟弟,立刻對月兒這“癩蛤蟆”堆上一副媚人的笑臉,連連打躬道歉,還許諾要帶月兒去玩耍賠罪。
樓下一片沖天鑼鼓聲大作,月兒收回思緒向樓臺下看:球隊整列兩旁,盤鼓手大鼓懸在腰間,動作整齊劃一,湧入場內。歡快豪放的鼓樂伴著百餘名廣袖輕舞,吳帶風飄的妙齡女子分做兩隊翩躚入場,分別為兩隊吶喊助威。為賽事頻添了風采。
對面樓臺上柳玉娘姐姐婀娜的身姿,弱柳扶風的蛇腰微擺,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中移步上了旌幡招展的彩臺。
只見玉姐姐脣角含笑,一顰一笑風韻無限,纖纖玉手託著紅綢結系的球立在樓臺四下張望,一揚手仙袂風飄,手中那球在一片喧譁聲中拋向眾人。
球一丟擲,身著黃色“揚威隊”服的小張繡縱身躍起,空中揪住紅綢一拉,一個“海底撈月”凌空一腳將球開到場中。
叫彩聲震天,樓臺上紛紛有彩頭連腕扔入場中,樓臺上觀賽的女子們尖聲瘋狂的叫嚷著“張郎~~”
揚威隊中只張繡額前繫了條燦黃色嵌著夜明珠的束髮帶子,格外搶眼,那是御賜之物。
“人說朕的御前護衛張繡,就是當朝的美少年韓嫣、潘安,張大人以為如何?”
九哥趙構輕抿著茶,笑吟吟的對身邊被喚做張俊節度使的那位老大人說。
張俊忙躬身謙遜的回話:“犬子無知,全仗官家教化。”
“令郎張繡,年輕氣盛,雖是少年人血氣未定的目空天物,朕偏是喜歡他這性子。”趙構望望樓下的“揚威隊”說:“朕這支蹴鞠隊,沿襲了昔日太上皇的舊制。但不同的是,朕命令他們只許進,不許退。”
說罷若有深意的回頭望了眼立在一旁有些站立不安的張俊問:“愛卿執意要移兵入蜀,奏疏朕已經吩咐樞密院恩准了。”
如今的九哥趙構已經是手握江山的帝王,九哥屬豬,今年二十三歲,真可謂是青年帝王。容長的臉,清俊的面容,濃眉細目透著優雅貴氣。高挽的髮髻插著支名貴的七星碧玉簪,抿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透露著為人的細膩,鬢角沒有一絲雜發。頎長的脖頸,削肩窄背,清癯修長的身軀,那一身儒雅的氣質如霧籠芳樹一般令人觀後餘韻盎然。
月兒痴迷的看著九哥,也不想懂他們說什麼。
張俊大人釋然的說:“官家,以退為進,踞險
以抗敵也是兵法之道。想那完顏宗弼來勢洶洶,若是有意兵犯江南,也因先由韓世忠元帥的水軍阻攔。臣移兵入蜀,也是進可攻,退可守。”
九哥趙構漫笑不語,踱步紗幔後津津有味看著下面蹴鞠賽:“月兒,可看得明白?”
張俊心裡忐忑不安。本以為趙構不過就是命好,大宋兩位皇帝及所以皇子被金兵擄走後只他一個皇室血脈,自然讓他揀了便宜當皇帝。軍權四分五裂,哪位掌權的節度使不是忙於儲存實力,主張退守的何止他張俊一人。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張俊偷眼暗詢早已打點好的太監黃彥節,黃公公暗送眼色,示意張俊不必多說。
一陣幽香飄來,趙構轉身對門外說:“玉娘,仍不愧風華絕代,你這花魁一出手,開場都風光無限。”
月兒驚喜的看到玉娘姐姐在丫鬟的攙扶下移步進來,弱柳扶風般搭了九哥趙構的手微哂:“九哥取笑了。還不是九哥讓人安排的這排場陣勢唬人,看這宮廷蹴鞠隊迎來多少喝彩。”
玉娘姐姐一抬頭見到那位張大人在場,慌得紅了臉。
“玉娘,不用見外。張大人,才從巴蜀過來覲見。他可是張繡的父親。”
原來張大人就是那狂妄無禮的張繡的父親,肥胖的樣子如何也看不出半分張繡的俊美。
玉娘搭著趙構的手在紗幕後一錦墩落座,陪了興致盎然的九哥趙構觀看樓下的蹴鞠賽事。
“宮廷蹴鞠隊,自非凡人可及。”黃公公在一旁奉承。
齊雲社的勢頭盡猛,開場不久,接連幾腳將球踢入“風流眼”,揚威隊步步緊逼,爭搶的毫不示弱。
圍觀眾人不由為平日訓練有素聲名遠揚的皇家“揚威隊”暗捏把冷汗。往年來儘管民間的球隊高手輩出,但每遇到球技好的少年就會被選到“揚威隊”,這被許多平常人家子弟視作通天的捷徑,比科舉更能攀龍門。就因為民間高手多雲集去了“揚威隊”,齊雲社也不會有大勝揚威隊的可能,只齊雲社的主力高大田就連射進了三個球。
趙構急得捶了闌干跺腳罵著“蠢才”“廢物”。
一旁的張俊大人也是冷汗暗拭,不過一場蹴鞠嬉戲,反弄得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
九哥是最好顏面不過,昔日在宮裡同兄弟們蹴鞠就很少輸過。
月兒曾聽瑗瑗姐姐說,父皇徽宗皇帝在位時就酷愛蹴鞠,每年為了養這支蹴鞠隊可是耗了巨資。
“黃彥節,傳朕的口諭。若是輸了這場蹴鞠賽,揚威隊每人賜二十大板;若是贏了,每人千兩黃金。”
“九哥。”月兒見玉娘姐姐拉了九哥趙構的衣袖,月兒心裡暗笑,玉娘姐姐還改不了這個稱呼。
“不過是‘蹴鞠之戲’,九哥何必做真。”
趙構安撫著玉娘,眉峰輕揚,驕矜的斷語:“朕只看結局,若不讓這些奴才破釜沉舟,怕皇家的臉面都被這些奴才丟盡了。”
余光中,張俊已經冷汗涔涔。
玉娘不以為然的巧笑,用雲帕遮了櫻脣微啜:“若大宋的子民都能體恤聖意,知道這‘破釜沉舟’的道理。怕金兵早就拒之中原之外,何來的烽火連天,哀鴻遍江北?春綠江南岸,畢竟不是汴河春色。”
玉娘姐姐一句掃興的話似是在點撥,連月兒都聽懂這話的意思,忽然心裡的欣喜斂了幾分,眼前又浮現出殘陽落日、荒城中屍骨連天,寒鴉驚起的慘狀。
就見九哥趙構尷尬的一笑。
“天下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的怕只玉娘一人,朕太過寵縱玉娘了。”
樓下賽事已經推出新的**,揚威隊開始大力反攻。不消一盞茶功夫,揚威隊張繡踢進了一球,場上喝彩聲不斷,九哥趙構自鳴得意的看了玉娘姐姐一眼,似乎是說:“如何?”
“張繡踢人!張繡踢人!”哄嚷聲一片,場下譁動,噓聲四起。
月兒踮腳探頭向下望去,紅衣的齊雲社幾位隊員被踢傷,一聲聲慘叫,捂了腿、眼在
上疼痛翻滾。
齊雲社已無填缺的隊員,場外義憤填膺的觀眾紛紛自告奮勇上場幫齊雲社再戰。
小張繡不過是個天天騎馬攜彈弓出遊的衙內,仗著人長得俊,球踢得好,心高氣傲。月兒想他知道官家親自在樓臺上觀戰,定然輸不起,但暗算的伎倆也太陰損了。
不知臺下誰哀聲嘆罵:“這點心思和功夫,怎的不拿去同金兵拼殺。江北都淪入鐵騎,江南還歌舞昇平,粉飾太平。”越是刺耳的言論反越易聽到,玉娘又由側頭看身旁的九哥趙構,他卻似是沒能聽到這句話般只顧把玩手中摺扇聚精會神的觀戰。
黃彥節為“揚威隊”的扭轉敗局叫好不迭。
玉娘輕喊了聲“九哥”,暗示他是不是發個話去阻止揚威隊這種不恥的行為。
趙構淡笑說:“朕國事煩勞,這種瑣碎小事,哪裡能親歷親為。就如這調兵遣將,堵截金兵,還不是要仰仗張愛卿勞頓。”
“微臣惶恐。”張俊一副恍然的樣子。
“唉,張卿家,微服出遊莫要拘禮。令郎張俊從小就在宮裡侍讀,朕待他如手足一般。”
“這個小毛頭,又少不了他的事。”月兒見身旁的玉娘姐姐搓了玉手自言自語,憑欄焦慮的喊著:“雲兒,回來!”
月兒不知道玉姐姐喊的雲兒是誰,可那燕語鶯聲早就消失在嘈雜的人聲中。
反吸引得趙構尋了玉娘手指方向看去。齊雲社裡多了位生龍活虎的絳衣少年,別看身材比張繡這些“名腳”矮,可身手矯捷,球耍得
道,腳一沾球,勾盤幾下,同樣的一式“鴛鴦拐”將球射入“風流眼”。
“當”的一響,滿場肅靜後頓然喝彩聲暴起。
“官家,張衙內~”黃公公擦了把汗。他當然知道張繡是皇上身邊的近侍寵臣。平日皇上出行,御林軍開道,有著張繡這班美少年近侍開道護衛,就是皇城的一道風景,一路上會招惹無數青睞豔羨的目光。
趙構嘴角掠過淡笑,指指場上拼搶勇猛的絳衣美少年,看了黃彥節一眼,不言而喻。
黃公公會意的稱了聲“諾”,諂笑了恭維:“恭喜官家又為揚威隊填了員虎將。”
玉娘嬌嗔的唸了句:“九哥有沒打探到這孩子是誰個,如何就輕斷他能入揚威隊?”
“威風八面的揚威隊,大內的護衛,誰個不爭了搶,這個娃子前世修來的福分。”黃公公不屑的說。
月兒“啊”的一聲驚叫,就見半路殺進齊雲社的絳衣少年雲兒忽然被絆飛,凌空一個筋斗落下,在
上就
幾個翻滾爬了起來,怒視了得意洋洋的張繡。
“張衙內未免勝之不武了。”玉娘嗔怪:“這下作的伎倆要丟盡皇家臉面呢。”
絳衣少年一個盤球繞開屢屢暗算他的張繡,趁其不備,一腳飛起,那球迅如飛彈般不偏不斜燜在張繡臀上,帶飛張繡整個人飛起直拍向風流眼,就聽“當”的一聲,頭碰風流眼。鬨笑聲四起。
“這頭進了風流眼可也該算進球吧?都是球,哈哈~”
樓臺下人聲鬨然。
蹴鞠賽結束的時候,趙構一陣面色難堪,張俊更是如坐鍼氈。千里迢迢的趕來就是為了看一場蹴鞠,居然主角自己的兒子還是輸得灰頭土臉。
月兒卻為了昨天被張繡羞辱的事頗感解氣,口無遮攔的取笑:“張衙內果是厲害,騎馬過市飛彈打鳥打下幾片鳥毛,蹴鞠又只會暗中傷人。”
“月兒!”玉娘姐姐嗔怪。
“蹬蹬”一陣樓梯響,慘敗而回的張繡疾步上樓,恃寵而驕的跪在趙構面前,委屈的眼裡含淚,嘴角微撇。
“不去‘領賞’,還有臉回來見朕?”趙構見了張繡慍怒的罵道。
“官家,饒了張衙內這遭板子吧。若不是齊雲社殺進那個混小子,怕揚威隊也不會敗。”黃彥節忙替張繡求情。
“敗了就是敗了,沒有那麼多‘若是~~’。就是朕的愛將又如何?知恥而後勇!打!”
張繡自討沒趣,在父親的瞪視下被幾位微服的侍衛請下樓。
月兒看得暗自解氣,心裡喝好又稍加遺憾,沒能親眼去看這惡少捱打的慘狀。
賽場上揚威隊的隊員們正鬼哭狼嚎的跪趴在場
當眾領著板子,張繡立刻羞得臉紅到脖根兒。
揚威隊十多位蹴鞠高手多半是皇上侍衛隊中風姿俊美的貴公子,平日哪裡吃過這種當街被扒了褲子責打的羞辱。
京城聞名的美少年“張郎”捱打,昔時連腕擲果扔彩頭迷戀張繡的煙花女子們可是飽了眼福,爭相跑去圍觀,叫喊的場面比觀看蹴鞠熱鬧。
看著被架上樓來癱軟如肉泥般謝罪的張繡,慘白的臉凌亂的頭髮已經沒了昔日俊俏的模樣,褲子一扒泥土模糊的一片。
“張繡,你可服氣?吃了敗仗就要教訓。”趙構恨鐵不成鋼的喝問。
張繡嗚嗚的應了些什麼,趙構擺擺手示意左右抬了張繡下去。
張俊在一旁忐忑不安。這小皇帝趙構哪裡是打兒子的屁股,明明是打在他這個當爹的身上。
“朕也諸多不忍,張繡是朕的臂膀,但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趙構的眼睛始終注視著張俊神色的細微變化,此時的張俊已經是滿心戒備,鋒芒及背般諾諾稱是,被趙構打發走。
【陌言陌語】
下面貼些建炎三年金兀朮南下的史料:
1129年
正月上旬,金兵攻克徐州,韓世忠淮陽軍敗,被追止泗州,金兵尋渡口渡河;
御史中丞張浚建議高宗趙構遷都南下,汪伯彥黃潛善貪戀揚州繁華,阻止趙構逃難;帝派劉光世萬餘人馬淮水截敵,未到戰場人馬已經潰不成軍。女真渡過淮水攻陷天長。
2月初三深夜,趙構聞聽天長陷落慌忙逃難,帶御營都統制王淵和康履等五、六人;
百姓聞聽高宗逃走,慌忙逃難,長江北岸等船南渡的十萬人混亂中互相踩死不計其數;
趙構經過鎮江、常州、蘇州、秀州到杭州。
苗圃劉正彥扣趙構,立太子登基,改國號明受。韓世忠靖難。
3月趙構復位到建康府;
1129年秋,金兀朮來犯,趙構派杜充守建康,自己回杭州。
岳飛被派往鎮壓李成叛亂後返回建康;
11月金兵攻下和州,想在採石渡江,被守將郭偉反抗,太平州、慈湖陣皆不克,改去馬家渡江。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