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逆水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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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逆水寒六
綜影視穿越司職員奮鬥記
看著顧惜朝那雙透出幾分森然詭譎的黑瞳,李沐收起錯愕驚詫的表情,帶上厲南星式的溫和淡然的笑容,說道:“真是好危險的打招呼方式啊,你的斧頭比以前快了不少。”
顧惜朝眼中光芒一閃,含笑道:“以前有人冒充過你跟我見面,所以這樣的招呼是必不可少的。若是你連這神哭小斧都躲不過,我想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李沐回想剛才那彷彿帶著灼熱疼痛的勁風還有些心有餘悸,便略有不滿地微微皺眉道:“我的坐姿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小心些總是好的。”顧惜朝的話語聽起來較為真摯,但那嘴角噙著的笑容卻帶著些狡黠之意。他似乎又想到些什麼,輕笑道:“你不是說自己身手沒退步嗎?人總要為自己的話負責的。”
——是老子多想了嗎?怎麼我覺得這句話大有深意啊?
李沐甩去腦中紛繁雜亂的念頭,抬頭對著顧惜朝從容淺笑道:“進來坐坐吧。這麼久沒見了,我們好好說會兒話吧。”
於是顧惜朝把馬拴在一邊,與李沐一同坐到了屋子裡。
顧惜朝看著李沐動作悠然地泡茶淺嘗,又聞到那茶水中溢位的沁人心脾的清香,不由得發出一抹淡淡的嘆息,說道:“以前住在浮玉山時,你也經常這麼泡茶。”
李沐出神地望著那一杯宛如琥珀凝成的茶水,緩緩道:“我走以後的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往昔風餐露宿的情景在腦海中如同畫卷般依次翻過,顧惜朝脣角勾起的弧度蘊了一些酸澀之意,他低下頭,說道:“我燒了那間屋子,拿著你留下來的錢財去找你,順便在江湖上闖蕩。”說完,他又低低地笑了一聲,平靜無波的眸子裡漾出了淺淺的笑意,說道:“都是些不值得多說的事情,你還是說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吧。”
李沐知道顧惜朝這些年所受的辛酸苦楚絕不是三言兩語所能道完說盡的,也只能望著窗外遮天蔽日的黃沙,悠悠道:“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我回到魔教舊址時,卻遇到了我師父,是他救了我。”
“既然你活下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顧惜朝的口中如同含著一枚青欖,字字句句都是苦澀異常。
“我是想來找你,但我若不調養好身體,還未找到你就該喪命了。”李沐凝眸望著顧惜朝,倍感無奈地說道,“師父覺得讓我吃九轉清和丸不是長久之道,就決定每日給我喝他配製的丹藥,希望能抑制我體內的毒素到相對安全的程度。這些年,我一直住在師父那裡調養身體。我本想託人給你帶口信,但我和師父住在邊遠無人之處,我身體未曾復原不能出遠門,師父為了照顧我也不能走遠。我只有等到近些日子療養好身子才能來找你。”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顧惜朝的眉眼間籠罩著的重重愁雲在一瞬間似乎被清風吹散,一點痕跡也不留下。他霽顏笑道:“你今後都不會再受毒血的困擾了嗎?”
“不會。”李沐欣然頷首道。
“那自然是極好。”顧惜朝笑若春風拂面,深深的雙瞳彷彿被這笑意映照得五彩晶瑩,閃爍著異樣的光輝。
李沐也被這濃濃笑意感染,剛要說些關切地話,但下一瞬間,他忽然微蹙雙眉。
因為顧惜朝從袋子裡掏出幾根斷了的銀針,擺在桌子上。銀針帶著些已經乾涸的血跡,閃著妖異詭譎的銀光。他眼神晦暗不明地望著銀針,笑道:“這銀針,是你留給我的資訊嗎?”
“是。”李沐眉頭舒展,語氣平淡無波地說道,“我那時候已經找到了你,但我想搞清楚你追殺的那個戚少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跟著你們來到沼澤。對了,你對沼澤邊被兩個高手圍攻的那件事情還記得多少?”
“不多。”顧惜朝想起什麼似的,方才還光彩奪目的眸子像是被掐滅的蠟燭似的,光芒驀地暗淡了下去。他沉聲道:“我當時被雷卷和戚少商圍攻,然後我擊退了他們。但很奇怪的是,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擊退他們的了。這一段時間我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問這話是和這銀針有關嗎?”
——這銀針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啊。
李沐撿起一根短短的銀針,淡笑道:“我一直躲在暗中,可後來我見你被那兩人圍攻,便把這幾根塗了我特製藥液的銀針刺向你頸脖處的穴位。”
“哦?”顧惜朝眼波流轉,笑問道:“這樣做有什麼特殊效用?”
“銀針刺到那幾個穴位,會激發出你身上的潛力,讓你短時間內武功大增。但副作用是你會記不太清楚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李沐詳細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顧惜朝淺笑道,“只是你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就和我見面?”
李沐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喟然長嘆道:“一個人在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時,總會有些不敢去面對那個人的。”
話音剛落,顧惜朝黑玉般的雙瞳忽然幽邃得宛如無底深淵,那詭譎無邊的冥黑似乎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千鍾念頭如密雨般襲過顧惜朝的心頭,最後只化為他脣角勾起的一抹沒有溫度的弧度。
“你這個時候見我,是因為不想讓我去追殺戚少商,對嗎?”他冷冷地望著李沐,說話的聲音彷彿自幽冥之界傳來。
彷彿被一桶沁涼入骨的冰水潑個正著,李沐身子一顫,垂首道:“你還真是一點即通。”
顧惜朝冷笑道:“你明明看見我被人圍攻,卻不現身和我聯手對敵,說明你並不想對付戚少商和雷卷。戚少商想去碎雲淵,我正要追捕他,你卻在這個時候引我來此與你見面。況且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我在追殺戚少商,而你又說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想來想去就只能是這樣了。”
李沐抬起頭,用著清澈明亮的眼眸直視著他,說道:“那你該知道鐵手也在追捕他。我並非是完全為了保護戚少商而引你來此。”
顧惜朝秀眉一挑,卻是冷然地笑道:“你總有你的理由。說吧,我洗耳恭聽。”
“老實說我並不在乎你追殺的是什麼人。”李沐神色深摯地望著他,說道,“我在乎的,是你為之效力的人。”
“你是說傅丞相?”顧惜朝疑惑道。
李沐望著丰神俊朗的顧惜朝,眼前浮現出他小時候晶瑩玉雪的面容,嘆道:“本來,你追殺戚少商的事情我雖然不會贊同,但也不會阻攔。因為我知道你手握大權之後,一定能大展胸中抱負造福萬民。到時你造的福報會遠遠多過你此刻犯下的殺孽。”
顧惜朝聽聞此言,眉眼間的陰霾退去不少。
“但這件事牽涉到那位傅丞相,我便不能置之不理了。”李沐神色絕然,眼中漸漸溢位冰雪之色。
“為什麼這麼說?”顧惜朝蹙眉問道。
“你可以為了得到功名背叛你的知己,殺死無辜之人,揹負小人的罵名。”李沐不顧顧惜朝愈發陰鬱的臉色,言辭尖銳毫不容情,字字句句如刀似劍地問道,“那麼為了傅丞相出賣國家謀朝篡位也可以嗎?”
顧惜朝拂袖站起,他星眸含怒,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厲口吻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你會這麼激動,因為我所說的正是你有些猜到卻不敢去多想的事情。”李沐毫不退讓地凝神著他,正色道:“傅宗書人品官品如何,你應該清楚。李齡剛從戰場回來,他身上揹負著的無非是與抗遼大業有關的祕密。這時候他將寶劍逆水寒託付給戚少商,而傅宗書又要你追殺戚少商。別告訴我你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傅宗書的用意。”
顧惜朝橫眉冷笑道:“我何須知道上司的用意?我只需要知道殺死戚少商後我可以獲得權勢就可以了。你還是解釋一下剛才的話吧。”
李沐反問道:“傅宗書是不是特別強調要你奪了逆水寒寶劍獻給他?”
顧惜朝一挑秀眉,問道:“難道是這寶劍裡有什麼玄機?”
“我從一個可靠的渠道得知,那寶劍裡藏有傅宗書通敵賣國的信件。”李沐沉聲道,“他為了掩蓋罪證,誣陷李齡是漢奸,又派你追殺戚少商奪走逆水寒劍。得到遼國支援之後,他就可能**謀篡位。”
顧惜朝詭譎地一笑,說道:“就算他篡位又如何?你覺得當今聖上就算什麼明君了嗎?若是傅丞相登上帝位也許還能救國家於危難之中。”
李沐望著固執已見的顧惜朝無奈地笑笑,說道:“當今聖上雖然昏聵,但總算還能聽得進朝中的清流幾句話,朝政還不算一爛到底。若是傅宗書登基稱帝,你覺得他能容得下那些清流志士嗎?”
顧惜朝默然不語。
李沐目光柔和地看著他,侃侃道:“我知道你最不屑於阿諛權貴,也看不慣他們巧言令色的行徑。傅宗書只是你的一塊跳板,得到大權以後,你就會擺脫他另立門戶,是嗎?”
顧惜朝抬起頭,堅決道:“既然你猜到了,那就不該阻攔我。只要我在傅宗書篡位前得到權勢,就能力挽狂瀾挽救萬民。到那時我揭發他不是更好?”
“你想得到大權後再揭發傅宗書,可時間不夠了。”李沐目不轉睛地盯著顧惜朝,決絕無比地說道:“他篡位在即,你要麼跟著他一路走到底,要麼和我一起揭發傅宗書叛國的陰謀。若是選擇後者,你可以追殺戚少商一直到京城,然後和他一起面見聖上揭露傅宗書的陰謀。”
拜託,老子不當好人很多年了。這次難得善心大發選擇拯救蒼生,你就聽老子一回吧。
顧惜朝直直地看著李沐,他似是想到什麼,忽而眼眸中閃過一絲幽邃的光芒,脣邊輕諷,口中悠悠地迸出一句話:“說了這麼半天,你似乎還沒有拿出過切實的證據來。”
李沐握了握拳頭,微微蹙眉,他確實不能拿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傅宗書的確是通敵叛國的禍首。
顧惜朝看見他的神情,越發愜意地輕笑道:“你說是從一個可靠的渠道得知。能否告訴惜朝那是什麼渠道?”
李沐咬了咬牙,無比沉重地搖了搖頭。
“就說這些這樣無憑無據的話,你就想讓我放棄得到權勢的大好機會嗎?”顧惜朝眉眼間蘊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幾年不見,你竟連我都不相信了嗎?”李沐發自內心地悽然嘆道。他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了他對顧惜朝的影響力。
“如果你一直對我坦誠無私,我自然會相信你。”顧惜朝想到幾年前離別的場景,眉眼間的笑意又退了下去,“要是我那時候不去懷疑你,恐怕連你死了我都被矇在鼓裡。”
讓人完全信任你也許需要好幾年。讓人對你的信任崩潰,只要一分鐘,一秒鐘就夠了。而且信任一旦崩潰,就再難彌補了。
李沐慘淡無比地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苦澀入腸千迴百轉。再有說服力的話,最終也只能在這自嘲的笑中變得蒼白而無力。
顧惜朝見他眸光刺痛人心,又不免多了幾份歉疚之意,便放緩語氣,柔聲道:“剛才是我口氣重了,你別介意。好不容易才見面,不要再提這些事情了。”
“這些事情可以暫且不提,但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問你。”李沐凝眸望向顧惜朝,肅容正色道。
顧惜朝淺笑道:“只要跟追殺戚少商的事情無關,什麼問題你都可以提出來。”
李沐肅然道:“顧惜朝,你愛你的妻子傅晚晴嗎?”
話音一落,顧惜朝那深邃的眼眸黑得似乎要擇人而噬。他面上一道森然冷笑詭譎現出,將他籠罩在層層陰霾中。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堅定不下去了,我不該看催更的留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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