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逆水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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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逆水寒五
重返逆水寒(五)
戚少商面色一暗,低沉著聲音喝道:“紅袍,這個計策絕對不行。李兄弟雖說認識那位厲公子,但若是被顧惜朝識**份,還是會有性命之憂。”
阮紅袍鎮定從容道:“大當家先別急,我這話還沒說完呢。”說完,她瞥了一眼低頭沉思的李沐,見他沒有立刻回絕,便又敘敘道:“我知道李兄弟沒有武功,自然不會定下讓他有危險的計策。首先,這放訊息的方法必須要巧妙些。顧惜朝的人馬應該就在附近,李兄弟可以扮成厲南星的模樣,到顧惜朝的手下面前晃上一陣子再走,但千萬別被顧惜朝看見。”
穆鳩平疑惑地問道:“如果顧惜朝的手下問他是誰,那他該說自己是厲南星嗎?”
話音落地,李沐眼眸中隱隱有鋒銳的精芒閃過,宛若流星滑過天際,轉瞬即逝。
阮紅袍凝眸望著李沐,清冽出塵的眸子閃過一絲波動,她又沉聲道:“不,李兄弟只要說自己的本名就可以了。”
李沐饒有興趣地望著阮紅袍,雷卷面無表情地聽著,戚少商聞言則是愣在當場,穆鳩平更是大惑不解地提高聲音問道:“紅袍姐,這怎麼能算是放出厲南星在這裡的訊息?他還是說自己是李沐啊。”
阮紅袍繼續說道:“顧惜朝有個一模一樣的哥哥叫厲南星這件事,邊塞這邊沒多少人知道。但我問過卷哥,當年在中原聽過他尋兄事蹟的人為數不少。顧惜朝的手下多是來自京師,自然也知道這點。”
“等等。”李沐微微睜大雙眼,匆忙道:“你說當年他尋兄的事蹟被不少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直默然地聽著紅袍計劃的雷卷此時忽然出聲。李沐只聽得他悠悠道:“顧惜朝雖然無權無勢,但他的神哭小斧很是出名。他當年為了找到兄長,不惜放出話說:誰找到厲南星,誰就能從顧惜朝那裡得到神哭小斧的祕籍。所以這件事情中原的很多人都知道。我也是去江南霹靂堂總部時聽說這件事的。”
——他居然真的滿世界找老子去了,而且還用神哭小斧的祕籍作為賞金。這······這還真是······
李沐面色如常,心底卻泛起無數漣漪,一圈圈盪開來。聽到顧惜朝肯為了找到他把自己唯一的絕技與人分享,饒是鐵石心腸也不免軟下幾分。更何況李沐和顧惜朝總算是相處過一段美好的時光,所以此刻,他淡淡的愁緒中又夾雜幾分愧疚和無奈,一時間頓感繚亂紛雜,難以平靜下來。
阮紅袍卻感受不到李沐複雜糾結的心情,接著說道:“只要他們見過李沐自然就會告訴顧惜朝。”
穆鳩平又抓耳撓腮地問道:“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不讓李兄弟直接說自己是厲南星,然後讓顧惜朝到這個地方和他見面呢?”
阮紅袍秀眉一軒,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想害死李兄弟嗎?直接說當然不行。”
她玉石般溫潤清瑩的瞳中閃過一絲不甘,又接著說道:“我雖然看不起顧惜朝的為人。但我必須承認他是才智超群之輩。如果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用這麼直接明顯的方法,難免有調虎離山的嫌疑。”阮紅袍頓了一下,姣好如畫的眉眼間忽然有了些隱約的笑意,她說道:“可是聰明人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復雜的方面想。李兄弟越是否認,顧惜朝就越是會懷疑。只要他臨走前留下住處,顧惜朝一定會過來一探究竟。這就是所謂的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了。”
穆鳩平恍然大悟,滿臉興奮地誇這計策好。雷卷又接著道:“接下來李沐只需要說自己跟厲南星並無關係,顧惜朝就算知道自己找錯人也不會怎樣了。”
戚少商聽完,滿臉希冀地望向李沐,那熾熱灼人的目光再次讓他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喂喂喂,為什麼連老子意見都不問就在那邊自顧自地說個半天?
李沐卻帶著尷尬地皺起眉峰,說道:“可是這計劃還是不能說得上十全十美啊。我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面對顧惜朝,萬一他找不到兄長惱羞成怒了怎麼辦?”
阮紅袍悠然淺笑道:“你只要說出你和厲公子相識的事情,他不但不會為難你,還會重重賞賜你。”
“不行。”李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答應過厲公子,不能把他在這裡的事情告訴顧惜朝。”
阮紅袍聞言緊緊抿脣一言不發,戚少商垂下眼簾面上籠起一層陰霾,穆鳩平高高揚起的眉毛也皺成了一團,雷卷依舊懨懨的,從面上看不出什麼神情。
李沐見他一句話把剛剛活躍起來的氣氛又壓了下去,剛想發言,卻聽阮紅袍說道:“各位,我想跟李兄弟單獨談一下。”
李沐略帶些好奇地望著她屏退眾人,眯起一雙明光流轉的眸子,笑問道:“紅袍姑娘準備怎麼說服我?”
阮紅袍忽然卸下那副愁雲慘淡的模樣,一派輕鬆愜意地笑道:“這計策對李兄弟你一個沒有一絲武功的局外人的確是要求太多了。”她眼中笑意忽如煙塵一般風吹過就了無痕跡,輕啟朱脣,慢悠悠地迸出一句話:“如果,你真的是李沐的話。”
看著阮紅袍水銀般的黑瞳瞬間變得清冷無緒,李沐心中一顫,卻是面不改色地說道:“我本就是李沐。”天地可證這的確是實話。
阮紅袍直視著他,毫無退讓地說道:“厲公子,到現在為止你說的話都能自圓其說。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讓我解疑而讓我有機會扣住你的脈門。”
李沐目光一閃,死鴨子嘴硬道:“姑娘這話越來越離譜了。我既不是厲公子,也不是存心讓你扣住脈門。”
阮紅袍的脣邊勾起一個極淺極淡的弧度,傲然道:“無論你怎麼說,你的那雙手騙不了我。你也許在手上塗過什麼粉,讓它看起來黑一些,可摸起來的觸感是瞞不過我的。一個長期生活在大漠的貧苦採藥人不該有這麼一雙光滑的手。再者,你手掌那處生的老繭分明是練武之人才會有的。雖然我還不清楚你是怎麼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內力,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你,就是厲南星。”
——只被她抓住那麼一會兒手就看出這麼多,不愧是紅袍諸葛阮明正。當初真不該小覷天下英雄。
“今天我總算是見識到紅袍諸葛的風采了。你說的不錯,我就是厲南星。”李沐無可奈何地苦笑道。
阮紅袍忽的退下笑容,正色道:“厲公子,我的那幾位兄弟可都安好?”
“放心。”李沐也目光深摯地答道,“我把他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們靜養。等配完解藥,就讓他們出來。”說完,他又饒有意味地問道:“剛才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的推測?”
“厲公子是我和兄弟們的救命恩人,既然你不想暴露身份,我怎會如此不識趣呢?“阮紅袍抿嘴淺笑道。
“可就算我是厲南星,你不覺得自己要求得也過多了嗎?”李沐忽然一改之前的溫和淡然,眼底是深不見底的黑。
阮紅袍眼中的笑意也瞬間煙消雲散,她一擺紅雲般的斗篷,莊重肅然地朝著李沐單膝跪下,說道:“我知道厲公子隱居在此不去見顧惜朝一定有你的理由。我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算是強人所難。”她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英氣神武的身影,又咬了咬嘴脣,似是覆著冰霜的眉眼間漾出決絕之意,說道:“但我必須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們連雲寨洗雪沉冤的希望都在大當家身上,他絕不能死,絕不能!”前句話中含了幾分悽然陰鬱,後句話則滿是絕然剛烈。
見紅袍如此千方百計地保住戚少商,李沐又想到為了尋他費勁周折的顧惜朝,終於自口中溢位一道淡淡的嘆息。
一直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該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他看著滿臉期盼的阮紅袍,終於說道:“我答應你。”
阮紅袍並不說話,只是目光深摯地磕了個頭。但心頭大石落地的她不會知道,李沐這句話迸出口中,字字都似有千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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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一班人馬處在追殺的主導地位,所以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依照阮紅袍的計劃,李沐穿著黑白格子罩衫,很快就找到了他們。他裝作不經意間迷路的過客上去自報姓名再詢問路況,成功地用厲南星式的恬淡笑容閃瞎一眾狗腿的眼睛,問完路況後再“不小心”地留下住處,最後翩然而去。
於是,在戚少商一行人走後的第二天,李沐坐在屋子裡,在看到遠處一抹青影翩翩而來時,脣邊勾起一個恬靜美好的弧度。此刻,他用的是以前和顧惜朝相處時的坐姿。
顧惜朝騎著馬悠然上前,那亙古不變的青衣素袍在疾風中颯颯翻飛。陽光照拂在他身上,就似是灑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粉,讓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種高貴而曠達的光暈中,宛如仙人踏雲而來。
他遠遠地望了李沐一眼,身子便一陣顫動,眼中依次閃過幽深、躊躇、絕然的流光,最後化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此刻無需太多言語,顧惜朝只是淡然無波地問道:“是你?”
“是我。”李沐一如往昔地溫和笑道,彷彿從不曾離開過。
顧惜朝終於毫無顧忌地綻放笑顏,如雪峰上的積雪崩碎消融,晶瑩澄澈。
——多年未見的至親應該做些什麼?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李沐這般想著,正要迎上前去,忽然聽得顧惜朝笑問道:“你的身手退步了嗎?”
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李沐雖然疑惑,卻也滿含笑意地回答說:“沒有啊。”
顧惜朝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一聲,似是想到什麼似的,青袍如行雲流水般地翻動。隨後,一陣帶著逼人鋒芒的銳物帶著勁風呼嘯而過。
李沐面色一白,急忙側身躲避,再回頭一望,只見那飛來的神哭小斧閃著妖異的光芒與他錯身而過,已經入牆很深。
李沐滿臉錯愕地慢慢調轉身子,轉過頭望著顧惜朝。只見他原本被笑意溫成一池清泉的眸子,只剩下冰寒入骨的幽黑。
人家多年未見都來個擁抱。我們多年未見你居然給我來一記神哭小斧!?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我生日,老媽老爸根本就忘記了,杯具。
今天提起來了,老媽很淡定地拿出一張紅票子,說:想買啥自己買去吧。
暈死,真不如不說。